一舞傾城，一生殤 - 緣起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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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緣起

糖糖

Apr 7, 2018

473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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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完結，帝王立刻前去攙扶在殿中央的美人。

「辛苦『萍兒』了。」

儘管滿身疲意，但她仍保留著應有的禮節。當他伸出身打算給快累到倒下的自己提供支撐時，她立刻就以一轉身，雙膝一跪道：

「謝皇上憐愛。草民這不過是雕蟲小技……」

看到如此尷尬場面，聖上只好把手收回。但依然帶情意的讚頌道：「如果『萍兒』舞技是雕蟲小技，那寡人宮中的嬪妃就是微不足道了……」

皇上正說得興起，「萍兒」就立刻意識到不妥，急忙搶說：「皇上……草民想……草民想……」或者因為緊張，腦海中浮現不出適用的字詞

「『萍兒』是在說賞賜嗎？」

「……嗯……」空白的腦袋依然想不起任何語句，但這比與君王討論宮中嬪妃好，起碼不會惹人忌恨。

「寡人不是說過『萍兒』可以隨便提要嗎？別支支吾吾的。」

「……草民不敢」

「『萍兒』今次想要什麼？」

「嗯……草民……草民想……」「萍兒」眼珠轉了一轉，憶起上次已經向面前的人討要一件剛看上的飾物，但他竟幾乎把整個殿上的珠寶都賞給了自己。這為自己惹來了不少不悅的目光，三宮六院的主子都快要把自己處理掉。

所以今次她必定要小心為上，否則必招人不滿。於是就說：「草民想向皇上討個名字……」說畢就心想「這次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如果皇上給自己名字是略帶有情意的，還可以拒絕。而且這還可以告知那些住在皇宮的『姐姐』們，自己無心爭寵，不過是混口飯食而已。」

皇上略思一會，出口成文：「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

「皇上好記性，還記得草民是南方人……」儘管「萍兒」想拒絕他，但也不忘奉承，畢竟他還是個皇帝……

「就叫容華，好嗎？」

「容華……」「萍兒」又開始緊張，本打算皇上會給她一個不起眼的名字，什麼「阿南」啊，「李桃」啊的，好讓她可以對天下人表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其實她也自知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帝王家中的一件玩物而已……

常言道「無情最是帝王家」，一旦皇上對自己的興致沒了，那天感到厭倦之後，她豈不是就會淪為「微不足道」之輩？

更何況，她現是以色待主，他日年老色衰之時，有誰會再惦記已是殘花敗柳的自己？

「容華？容華？」

看著「萍兒」（容華）沉思的樣子，不禁令他想起昔日與愛人共處的日子。

容華，其實就是她的小名，不過她就如名字一樣，貌美如花，但心腸卻不是如花般美麗，反而比蛇蠍更加歹毒。為了獲得自己的寵愛，居然作出巫蠱中宮的事來……

如果只是毒害妃嬪，以自己對她的庇護，頂多是由妃位降之嬪位，絕不會走到喪命命途上。

思緒隨著湧上腦海，他問「『華兒』……你為何是如此狠毒？」而她的回答只是「因為，妾臣太愛皇上了……」

頓時一條白綾繞在她的頸上，她依舊是淡笑著，一扯之下，香消玉隕。

一聲嬌嫩的「皇上？」把他拉回到現實，使他記得自己是一個帝王。一個皇帝，有的是天下，一個妃子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

一抬頭，他又彷佛再遇她。

不過今世的她叫「萍兒」，再不是往日的「容兒」。

「怎麼呢？『萍兒』？」他微笑了一下，以掩飾剛才失儀的沉默。

那微微一笑，「萍兒」毛骨悚然起來。自古以後，六宮粉黛竭盡心力的都是為博君一笑，今日她僅為君舞出幾首，本應不苟言笑的君王竟對自己露出和悅的笑顏。

這對於有意入宮為妃的女子，是個大好機會。反之對「萍兒」來說，是一場禍事。李為璋，雖為她的表兄，二人除了有著血緣親密的關係，彼此亦俱有密切的另一種關係……

「『萍兒』……」

當時他們正在雪地上艱難前行，本來他們可以在客棧渡過這個寒凍的夜……

客棧的掌櫃看上了「萍兒」，所以他便提出以一夜春宵來替代客房錢，而且正想對躊躇的她動粗。

不甘表妹受辱的「為璋」立刻就與掌櫃打起來，他們撕打在一起，設法告訴對方各自的厲害。結果欺善怕惡的掌櫃終被「為璋」打倒，儘管自己也受了點傷，但可以保護到心切的「萍兒」就已經值了。

所以二人就被逐到寒冰之地之上，在看不到有其餘的客館的情況下，只能冒雪前行。

「『萍兒』……」

那時飢寒交迫的他們只剩一件破舊的棉衣，唯有不顧禮節地，軀體雙雙倚靠一同前行。

這種互相扶持的姿態奇蹟的讓他們覓到一個雪洞，步進之後，支撐良久了身體終於乏力地倒在地上。

儘管擺脫了剌骨的寒風，但掙扎不去雪洞中的低溫。

周圍寒溫不斷侵蝕二人的意思，威懾地迫使他們投降。

不過一旦降於寒氣，就會像洞穴中其他的人一樣，進入永恆的沉睡、夢境之中，無人知曉地與世長辭……

「『萍兒』……」

「璋哥哥？」這時「萍兒」才聽到「為璋」那微弱的呼喚，便回應道。

而她回頭打算看看他的時候，就發現他……

當時的「為璋」，面色潮紅，但那是不正常的紅，而口吐絲絲微熱的氣……「萍兒」頓時心想，難道他生病了？

「萍兒」想到此就打算把手測量「為璋」額頭的溫度，但未把手放上時，頭就被移到他的身邊。

就那樣，「萍兒」就躺在「為璋」的胸膛之上。

但「萍兒」不管這樣尷尬的姿勢，也趕忙去查看「為璋」的狀況。

頃刻，「為璋」用雙臂緊緊地擁抱著她。

這情況，使「萍兒」更加不安，所以不斷掙脫「為璋」的懷抱，結果越掙越緊。「為璋」最後在她的耳畔旁道：「『萍兒』……」

「璋哥哥，你怎麼了？有什麼事慢慢說，先放開『萍兒』先。」「萍兒」不禁緊張地道

「哥哥可能快不在世上了……」

「胡說！璋哥哥不是說過是跟『萍兒』永遠一齊嗎？不是說過要再帶『萍兒』去元宵放蓮燈嗎？哥哥不是……」

還未等「為璋」說完，「萍兒」已經爭著說了一大堆他承諾過會做的事件。

「還有，哥哥答應過『萍兒』……」她邊哽咽說道「要……」本想繼續說「娶『萍兒』」的嘴唇硬生生地被「為璋」口唇吻住了。

力度彷佛是在阻止她的言語，也表示了他未能達成上述的種種的悔恨。

一吻過後，「為璋」靜靜摸著「萍兒」因哭泣而顫抖的頭帶，用自己軟弱的聲線說：「『萍兒』……哥哥對不起你……，但你要答應哥哥一件事……如果這一關只有你熬過去的話，一定要……要好好……的活下去。」

「哥哥胡說！！」聽到「為璋」這樣說，「萍兒」就哭得更嚴重，礙於「為璋」手臂的鉗制導致她不能看到他的面容，不能看到他的情況。

「哥哥快應我啊！哥哥怎樣了？快讓『萍兒』看看你！」

「……」

此刻，「萍兒」腦海中生出一個可救「為璋」但不符合名節的行為。

不過在這個生死關頭，名節對於他們這個黎民百姓來說，簡直就是一文不值。

她先把自己的衣帶緩緩解開，然後也把「為璋」的也鬆開了，接著兩個肉體互相靠近……

這樣彼此的尚有微溫的軀體就可互傳暖意，那怕只有一點，也許能保留「為璋」那即將消逝的生命。但這樣二人就有了肌膚之親，他日「萍兒」就不能嫁人了……

「如果哥哥死了，『萍兒』也不想苟且偷生！」

結果，二人終於捱過寒夜。

最後，抵達另一個城，並如宿命安排般看到那張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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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傾城，一生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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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初遇之時

#3 各為其主

#4 垂簾聽政

#5 緣起緣滅，緣如水，故人已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