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為何如此執著要為他送行?」男子拼命拉著正在穿戴女子的衣角,像是發了瘋般追問:「我已經把王位傳給了你的兒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放開我!」女子大聲喝道,然後一臉厭惡地說:「記住我的身份,我是當今的太后!你現在頂多只是個名義上的太上皇。」
「你這個毒婦,我要殺了你!」說畢男子就用僅剩的力量,打算執起床邊的寶刀,向女子的方向砍去。可是,寶刀未老人先老,現時的他已不再是當年英姿雄發的君王,而是骨瘦嶙峋的癮君子。
「你有本事就殺啊!」女子威脅道,語氣再不像昔日般婉順,因為她現在已經是一朝的太后,由於天子年幼,她還可以垂著簾聆聽政事,與天子一同接受百官的膜拜。
但男子依然不放棄地持著寶劍爬行,而女子就站在原地,就像在等候他的剌殺。不久,男子便因怒氣攻心,一下子就倒下,就如一斷線的木偶,毫無生氣。
「他應該是死了……」女子平靜地把食指放在他的口鼻之間,探測是否尚有氣息。他死了,一個自己憎之入骨的人又死了,但她的心境有平復嗎?
進來的宮女「棗兒」依照先前排練的,大喊道:「人來啊,人來啊,太上皇……昏倒了!」接著就朝外面探頭觀察,並給自己的主子點個頭,示意計劃非常順利。
此刻,一聲「太上皇駕崩」不單沒有舒緩「容華」的心境,反而還拉緊了她的情緒。這一路走來,她一直在問自己:其實有必要做到這地步嗎?
之前被陷害而失寵,「為璋」的確沒有出言相助,反而還不聞不問,但皇上他是礙於群眾的壓力,才不得不把自己送進冷宮的。
如今一個用了自由、一個就用了命去填補了「容華」當時的悲憤,但卻填不了自己的寂寞。
「『棗兒』,參見太后」一句把「容華」拉回現實,「容華」便轉頭說:「怎麼呢?」
「請問太后是否仍要送李附馬……」說到這裡,「棗兒」立刻跪下以表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然後一聲嚴厲的話落下:「他已經不再是附馬,是庶人!」
「奴婢該死……奴婢給自己掌嘴」接著「棗兒」就舉起手掌正想為自己的過錯行刑
「慢著,」一把熟練的女聲頓時響起「『棗兒』你都跟本宮三十多年了,這點點的錯就算了吧。」
「謝太后隆恩」「棗兒」連忙叩謝,「那太后的意思是……」
「去備轎吧,良久未見過這位李庶人了……」
「是……」說完「棗兒」就恭恭敬敬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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