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 - 001　她們　若有所思

時鐘每天如常的運作，每一秒一秒地走，其實，這些都只是時間的遊戲，若然沒有了這堆數字，會是怎樣？

人生又是怎樣，它也是每一秒一秒的走下去，不能夠往後走，但卻可以回頭看。

我想各人對自己的人生都有一套理論，有用來揮霍的，有用來奮鬥的，也有的是漫無目的，這些理論，可以從每一種的經歷後轉變。

而眼前這兩位的人生，從她們的動作及表情，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她們的人生，是在那一個理論。

兩位年輕的少女，喝得醺醉，在大街上跌跌撞撞地走著。

她們都打扮得十分的時尚，等，用時尚來說明她們的打扮，可能還是不夠貼切，應該再仔細說明下。

她們兩人的臉上，都化上了一個大濃妝，可以說是不知道她們現在的臉容，與她們在卸妝下的自然臉容會否一樣。

穿著也十分的清涼，小可愛，小熱褲，就只是這樣，若還要再說多一點衣著上的物件，就只可以說他們的首飾了。

這應該可以說是前衛吧。

「真的暢快啊！」其中的一位少女說著，然後把手中拿得牢牢的酒瓶向前方擲過去，待聽到那清脆玻璃爆破的聲音後，「爽！」高呼了這個單字。

而在她身後的另一位少女，則東倒西歪地走過來，說著：「敏兒，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玩耶……」她又頓了頓，可能是因為醉酒的問題吧，「……這樣做，會否不是太好啊……」

「小可，妳知道我們的本錢是甚麼嗎？」敏兒問著剛剛跟她說話的小可。

「不知道……」小可雖是迷迷糊糊，但是也搖著頭回應著敏兒的話。

「哈……」敏兒失笑了，待她笑完後，她向著夜空，高舉雙手，大喊：「是年輕。」

小可聽到敏兒的回答後，也點了點頭，「……知道了，是年輕。」

敏兒又看了看，哪糊里糊塗著的小可，問著：「哪妳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做甚麼？」

這次，小可怔住了，看著敏兒反問著：「在做甚麼？」

敏兒深呼吸了一口，用比剛才更大的聲音，向著這夜空吶喊：「在揮霍我們的本錢！」

聲音劃破了這夜空，餘音還在徘徊，而敏兒吶喊後雙手垂了下來，一臉的滿足微笑著。

「對對對……揮霍……哈……」小可在旁傻笑著．最後不勝酒力，跌到了敏兒的身上。

而敏兒支撐不住小可的重量，兩人一同跌倒了在地上。

小可，睡著了，而敏兒，則若有所思地看著這晚那漆黑的夜空。

時間，不斷地回頭看著自己走過的足跡。

在黃昏下的斜照，大街染上了一抹金黃，各店舖正在為迎接夜市，準備著今晚要售賣的貨物。

在某家賣小食的店舖前，蹲著三個小朋友，他們正在玩著小豆袋。

其中一個男孩，熟練地玩著小豆袋，使看著他玩著的另外兩位女孩都看得目不轉睛。

「我哥哥厲害吧。」其中一個女孩說著。

「嗯。」另一個女孩點著頭說：「我從來沒有玩過這個喔。」她看得嘖嘖稱奇。

那男孩看到這個女孩的表情後，一副得意的樣子。

在這間小食店內，一個少婦忐忑地坐在一張椅子上，而她的前方，有一名上了年紀的大叔，看著她，想了想後說：「好吧，那妳明天就來上班吧。」

那少婦從那忐忑不安表情轉化到喜極而泣，「謝謝，謝謝您，老闆，我一定會很努力地做好這份工作的。」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感謝，那大叔不知所惜了起來，「妳不用這樣啦，如果妳做得不好，我還是會把妳解僱的。」

「不會的，我一定會好好做的……」那少婦轉個頭，看了看門外，她那兩個小孩，「老闆，剛剛跟您說的……」

「可以啊，明天也把妳的兒子跟女兒帶過來吧，看他們兩個這麼乖巧，應該也不會有甚麼太大的問題，而且可以當作跟我的女兒玩啊，哈……」那大叔說完後大笑了幾聲。

那少婦聽到後，點頭道謝著。

「以後可以叫我吉伯，這裡的人都這樣叫我，那妳叫甚麼名字？」原來這個大叔叫吉伯。

「您叫我阿慈就好了。」那少婦卑躬屈膝地說著。

此時，有兩個穿著前衛的少女走過店前，「吉伯，今天有甚麼好吃的？」敏兒放聲地從店外問著，而她身後跟著的是小可。

「每次都跟妳們說，我這裡的東西都好食，哈……」吉伯笑著說：「怎了，又出去玩喔？」

「是啊，明天見啦吉伯。」敏兒說了後，就跟吉伯道別。

「她們倆是住在附近的，現在的年青人啊……」吉伯說到這，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

而阿慈就看著那兩個少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媽，怎麼啦？」其中一個女孩走過來，拉著阿慈的衣角問著。

「沒有……」阿慈摸了摸那小孩的頭，「小希，小柏，我們要走了。」

「知道了，媽媽。」那男孩聽到阿慈的話後回應著說。

早上的晨光照射著大街，日出而作，各人也正在為著今天的工作忙碌，吉伯的小食店內的忙碌傳出了令人精神的香氣，使每個人都好想享受一個美麗的早餐。

在某一個單位內，一個剛剛起來的女生，擦一擦那睡眼，她雖然睡了一覺，但是剛起來的她，還是看不出精神來，滿滿都是倦容。

走到窗台，把眼前的窗簾撥開，厭惡地用手遮著那映在眼簾上的陽光，「真刺眼……」埋怨了一下後，走到盥洗室稍作梳洗。

她看著鏡面反射自己的影像，十分的愁緒，「糟了，一會上妝一定要花上好一陣子呢。」

最後．她花了一個多小時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臨出門前照一照鏡子，滿意地笑一笑後，就出門了。

步下樓梯，她先到每天都光顧的小食店，「吉伯，來一份早餐。」

「好啊！」吉伯精神抖擻地大喊著，然後拿了一個已經包裝好的早餐給這位女生，「妳每天都是要一樣的早餐，早就幫妳準備好了。」

「謝啦，吉伯，對了，這小食店那麼忙，應該多請一個人幫手啊。」那女生說著。

「哎呀，小玲，妳每次都是跟我說這些，知道啦。」吉伯傻笑了幾聲後又說：「怎麼啦，今天不用趕時間嗎，再聊下去上班就要遲到了啦。」

小玲看了看小食店的時鐘，「對喔，那不多說了，早餐的錢等我下班回來再付。」

「行……」

小玲急忙叼著那份早餐，急忙跑到公車站。

就當她跑到公車站的時候，看著一個廣告版上的字：甚麼是開心，就是醒來的時候還是掛著笑臉。

她，看著廣告版，若有所思的。

她，是從哪個時候，在剛醒來都沒有掛過笑臉呢。

她，忘記了……不知道……

從下了公車後再步行五分鐘，小玲終於回到自己的公司了。

「顧小姐，早。」在公司門口的招待員，看到小玲後立即站直，恭敬地欠了個身。

而小玲只是簡單的回應一下，就若無其事地走著。

辦公室內，每當她走到一個人的附近，那個人都像剛才的招待生一樣，恭敬地向她問好。

因為，她是這公司的其中一個高級行政人員。

小玲自小就比其他的人奮鬥，比其他的人努力，不論在工作上或生活上，她都是要做得最好。

為了工作，她犧牲的時間比別人多，所以職位也升得比其他人快。

她昂首闊步地走到專屬自己的辦公室，坐在那大班椅上，在她心目中，這大班椅不只是一個用來坐的公具，而是她辛苦努力得來的寶座。

「早啊。」一把女聲從房外傳來，「小玲。」聲音來源的女生，臉雖然是笑著，但是小玲覺得，這個笑容，只是一個虛假的面具。

「早啊，方小姐。」小玲回以一個微笑，「這麼早就過來，不像妳啊。」

「是嗎？」方小姐用笑聲帶過後，說著：「聽說妳啊，替公司找了個大客戶，只是想過來恭喜恭喜一下啊。」

小玲聳聳肩，「那只不過是一件小事，用不上要方小姐親自來恭喜吧。」

每個人在職場上，都應該會有對手，更何況是女人的世界，對手就會更多，而小玲跟方小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兩位都是女強人，兩位都是好勝，不認輸的人。

除了在事業上的比劃外，還有爭艷鬥麗，除了要提防小人當道外，還再提防女人的是非。

她們二人，就是在這個環境下成長，這個環境下脫穎而出的兩個女強人。

「我也只是過來說一兩句而已，不是有很多空閒的時間。」方小姐丟下了這句後，就走出了這間辦公室，而小玲此時，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這就是她，在女強人的世界內最覺得大快人心的事。

而已，當她待了幾秒後，又收起了笑容，因為她想到今天看到的廣告版，上面寫著的那句話。

難道這幾年內，真的沒有一件令自己一覺醒來，還是掛著笑臉的事情嗎？

她升職的那個時候，沒有。

她打敗另一家公司，為自己的公司釣到一個客戶的時候，沒有。

被老闆賞識，得到現在的寶座，也不是。

小玲想著想著，自己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小玲，這麼早啊。」突然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西裝，肥胖的中年男士，「做得好啊這次，替公司搶到這個客戶。」

「謝謝老闆的誇獎。」小玲的態度跟剛才對方小姐的不一樣，她恭敬地說：「也是要老闆相信我，給我這個機會才能做到的。」

「妳真會說話。」老闆哈哈大笑了起來，「繼續努力，知道嗎。」就只是這幾句，就走了。

待老闆走了後，她又從新坐著，想著剛才想的問題。

她看著自己房間外，以前坐在外頭那個位置，喃喃說：「我想是自從那天後，也沒有吧……」她口中說著的那天，就是她第一天來到這家公司。

那一天，她確切地記在心內……

三年前的那一天，她剛剛大學畢業，就被這間公司看中。

「大家好，我叫顧依玲，請大家多多指教。」小玲欠了個身後，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而在那天，還有一個新進來公司的女生，「您……們好，我叫……方子媗，請大家多多指教。」比起小玲，這個女生就比較緊張了，這個女生，就是當時的方小姐。

在介紹完畢後，她們二人開始聊起了天來。

「妳真是厲害啊，第一天上班，都可以這麼的冷靜。」方子媗說著。

「沒有啦。」小玲只是隨便的回應著，「這只是一點小事，以後還要在這公司工作，當然要事事都冷靜啊。」

方子媗露出了一個敬佩的眼神，「妳真的很厲害啊。」

當時，小玲在想，這個女生應該不會對她有太大的威脅。

不過，她想錯了……

她從來沒有料到，這個女生才是她以後最大的競爭對手。

日上三竿。

「嗯……」小可剛剛睡醒，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後，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看了看在她身後還在睡的敏兒。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敏兒，臉慢慢湊近敏兒的臉，「敏兒，快三點啦，該起床了啦。」

聽到三點後的敏兒，突然一個起勁起來，大家也想到，這樣做，使敏兒跟小可撞了一個正著。

「哎呦！小可妳幹嘛靠哪麼近啦。」敏兒摀著鼻子說著，不過當她看到小可也摀住了鼻子，還一副想哭的樣子後，「好啦好啦，撞到那啦，我來惜惜好不好？」

「鼻子……」小可撒嬌地說。

她們兩個是十分要好的姐妹淘，一起讀書，一起翹課，一起玩，一起住。

敏兒個性比較講義氣，好勇，而小可卻是那種怕事，小女人，她們兩個剛好是一個互補。

「妳啊，不是叫妳兩點叫我起來嗎，現在三點才叫我。」敏兒說著。

而小可只是在傻笑著說：「沒有啦，昨晚喝得很茫啦，我也是剛剛才起來啊。」

「真是的。」敏兒一副沒好氣地笑著說，她看了看放在床頭的鬧鐘，「糟了，打工那邊要遲到了。」

工作對她們兩人來說，就像是一個應急機構一樣，若是沒錢，就去打過工，等有了足夠的錢就去玩樂，今朝有酒今朝醉。

跟她們之前說過的話，她們有的，是年輕本錢。

「那我要上班了，妳小心點顧好家喔。」敏兒叮囑著小可。

「好，妳放心吧。」小可回答說著。

「我才不放心呢……」敏兒裝出一副不相信小可的表情，「上次回來後，淹水。」

「這次不會的啦。」小可裝可愛的說。

待敏兒出門後，小可又從新的躺在床上，她看著天花，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好久沒有看到，敏兒這麼開懷地喝酒說笑，甚至做出那些荒誕的事，只是，小可總覺得敏兒在掩飾著自己的不安及不快。

想著想著，她又想到，第一次與敏兒見面，是在高中時。

那天，她永遠都會記住……

在學校的圍牆邊，高中時的小可手抱著一大堆書，她那時候是學校內的其中一個圖書館管理員，而哪天，是圖書館要整理書的日子。

突然，在她上空傳出了一把聲音。

「下面的同學拜託借過一下！」一把女生劃破了長空，然後，一個女生跟小可撞成一塊。

這個女生，就是敏兒，因為上學就要遲到，所以選擇翻過圍牆，卻沒想到，弄得書本掉滿地。

小可跌坐了地上，手肘還擦傷了一點。

此時，敏兒伸出她的手，「來，我扶妳。」就是這一下牽手，她們，就彼此認識。

那時候的小可，是一個標準的乖學生，喜歡看書，常常把自己放在書的世界裡面，在所有老師的眼中，是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孩，品學兼優的學生。

「謝謝。」輕聲的道謝後，小可蹲下撿起掉滿地的書。

「我來幫妳吧。」敏兒也蹲了下來，手腳比小可還快地撿回所有的書。

把書都全還給小可後，敏兒開始介紹自己，「我叫敏兒，妳呢？」

「我……我叫小可。」小可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像敏兒那麼熱情的女生。

「小可妳好，這書都很重，要幫忙嗎？」敏兒問著。

「好……」小可點了點頭。

從以前到現在，小可都覺得在敏兒身上，能找到自己沒有的東西，其中一樣，就是勇氣。

躺在床上的小可，仍是看著那天花，「我……是不是也要去打工呢？」其實她這樣問著自己，心裡早就有個答案，她想去打工，但是卻沒有那份勇氣。

手機響起……

「喂。」小可接起了手機。

手機那頭，靜了好一陣子才有聲音傳出，「喂……我是媽媽。」

小可，靜下來了……

「不好意思，再來一份可以嗎？」吉伯的小食店外，站滿了人，現在正是買賣小食的最高鋒時期，吉伯忙的不可開交，收錢的收過不停，雖然是有點辛苦，但是臉上，卻露出歡欣的表情。

這歡欣的表情，不是來自那些錢，而是來自那種可以自給自足的歡欣。

「阿慈，哪個差不多沒有了，再拿多一點出來放吧。」吉伯大聲的嚷著。

「是，知道了。」阿慈回答著，然後拿了一大盤的包子出來。

其中一個長期顧客，看到阿慈後，問著吉伯：「吉伯啊，終於都請到人幫手囉。」

「是啊，你看忙成這樣，不多請一個人怎麼行啊。」吉伯笑說著。

那個顧客把頭湊近到吉伯那邊，「她也很漂亮啊，有男人了嗎？」

「人家有沒有男人關你啥事，買你的東西吧。」吉伯好不好氣的說著那個顧客。

「吉伯，包子來了。」此時，阿慈把一大盤的包子放到吉伯的面前。

而吉伯拿起了一個包子，塞到顧客到手裡，「去去去，你的包子。」

那顧客笑了笑，說著：「吉伯不用這樣子吧……」他咬了一口包子，「不用收錢喔。」

「你臭美，快給錢。」吉伯說。

「好啦。」顧客從口袋取出一些零錢，「收好吧。」臨走的時侯，他對著阿慈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吉伯，那個男人是誰啊？」阿慈問著。

「沒有，就是住在附近的，妳小心他啊，他的人很花心，老婆都換了好幾個。」吉伯叮嚀著說。

阿慈看著哪男人的背影，「知道了……」她突然地黯然了起來，因為……

她曾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而且，不只有一次。

回想數八年前。

「怎樣，就當我的女人吧。」阿慈這生的第一個男人，就是跟她說了這一句，「好的。」就跟了他。

那時，她還只是十六歲，沒有理會父母的反對，更加放棄了待了整整十六年，那個擁有很多回憶的家，就跟那個男人離家出走。

「我跟你說喔，我是放棄一切一切，與你一起的，你一定要好好待我，知道嗎？」阿慈還記得，與她這生第一個男人出走的那一晚，是一個雨夜。

坐在機車後座的她，緊緊抱著身前那個男人，說著剛才的話。

「放心吧……」那個男人說著：「我一定會待妳好好的。」

阿慈，會心微笑了起來。

「我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我真的是放棄了所有跟你在一起喔。」阿慈又說。

「我知道了啦。」那男人笑著：「抱緊喔，我要再開快一點。」

「嗯。」

在此時，她將這一生都托付了給這個男人。

但她沒有想到後來……

其實，當一個人深深浸浴在愛情時，將來是怎樣，根本不會第一時間去想，他們只會記住，珍惜現在這一刻，因為當這一刻過去的時候，就會變成了回憶。

只是，回憶是甜蜜還是悲哀，這就要待以後來決定了。

坐著機車在雨夜中飛馳，穿插著一輛又一輛的車，看似著十分的危險，但是坐在機車上的二人，只是感受到當下的快樂，當局者迷，並不用理會旁人的目光，只要他們知道，大家都是彼此的快樂就好了。

坐著機車行走了一整個夜晚，他們找了個小海灘，看著第一次共渡的日出。

「真的好美啊。」阿慈依偎著他男友的肩膀說著。

「是啊，真美。」那男人看著遠方的一間小教堂，「阿慈，妳看那邊，好像有一間小教堂。」

阿慈望向那男人所比的地方。

「我們去看看吧，好嗎？」那男人問著。

就在這間教堂，他們二人對彼此許下了長相斯守的承諾，令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多麼可靠。

只是她不會想到，這些甜言蜜語，到最後都成了泡影。

回過神來……

「阿慈，麻煩幫我先收一收這位大姐的錢喔。」吉叔的吩咐，把阿慈喚回來。

「……是。」阿慈點了點頭，繼續她的工作。

回首，看著以前的事情，都總是覺得，這些回憶像貼滿舊照片的走馬燈一樣，一幀一幀地，慢慢地從眼前劃過。

看到這一張時，就會期盼著下一張的來臨，但看到下一張時，就會懷念上一張的圖案。

有時候會在想，我們是應該珍惜每一個畫面嗎？

還是，應該甄選最重要的畫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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