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繁重女僕服的女僕,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一點一點的照進這舒適的房間,「小姐,該起床了。」女僕90度的彎腰鞠躬,不管是角度還是手的位置,都表示她的訓練有素。
「……」躺在床上的女孩坐起身,本來就淺眠的她,一向沒有賴床的習慣。她淡淡的望著微微彎腰的女僕,眼底盡是一片冷漠,「衣服給我。」
女僕恭敬的將尚未穿過的校服遞給眼前的白髮少女,換來的是一句冷淡的命令,「出去。」
「是。」彷彿機械般。
待女僕離開房間,少女才緩緩的退下睡衣。白皙的皮膚,纖細的手腳,精緻的小臉,亮白的秀髮披在少女的肩上,無處都在透漏著,她是像級陶瓷娃娃的少女。身上唯一的缺點,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待換完衣服和洗漱完,她走向門旁的櫃子,少女撫摸著靜躺在櫃上的眼罩,眼底閃過許多悲涼,氣憤,哀傷,但最多的還是……無奈。
金碧輝煌的走廊,擺滿了價值連城的古物,透漏了滿滿的文化氣質,還有少許的清冷。
「小姐,您是否要跟冬少爺一起乘坐?」
少女忽地停下腳步,挑眉問道,「哥哥問的?」
「是的。」
她思考許久,應道,「好。」
少女直盯盯的看著剛離開的女僕,然後默默的嘆口氣,起步走向角落的餐廳。餐廳中間有一張長方形的大桌子,旁邊與兩端放著十二張高級座椅。但只有桌子的一頭放著早餐,顯現嚴重的違和感。
「……父親,早安」少女鞠躬,即使她不想和這個好無感情的父親行禮。
男子只敷衍了一句早,就繼續吃早餐。少女也習以為常逕自坐到自己的位置,安靜的吃早餐。很香,但卻味同嚼蠟。沒有為什麼,對少女來說每次都次都是這樣,她早已習慣。
「妳……」坐在旁邊的男子突然開口。
少女放下手上的湯匙,優雅的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後看著與她沒有任何情感的生父。
男子看著少女欲言又止,只說了記得禮貌,不要造成老師與同學的困擾等等就離席。少女直愣愣的看著離開的男子,皺著眉頭,不再多想。
少女走向停在大門前的轎車,車內已經坐著一位同樣白頭髮的少年,他是少女的雙生哥哥——百矢慕 冬。
明明同為雙生兄與妹,人生卻完全不同,一個如同家裡寶,事事都有人操勞,彷彿貴人;另一個卻被鄙視、冷眼對待,甚至是什麼詛咒之子……想到這裡,少女忍不住握緊裙襬。
車裡的少年似乎是發覺不遠處呆愣的少女,趕緊下車大步的走到少女的面前,「……走吧。」欲牽起女孩的手,卻被少女有意無意的閃開,抬頭看著少女,只見少女撇頭結結巴巴的說,「喔……喔……嗯……」然後小跑步的進了車。冬沉默的看著少女的背影。即使妳不記得,妳的行為卻與前世的妳一樣,我是該高興還是傷心。高興妳依然是那個妳;難過妳依舊與我疏遠。
妳與我,是最近的距離,同時也是最遠的距離。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像那小子一樣,讓妳敞開心房,可以告訴我嗎?我也想在妳身邊陪伴妳……
路程,冬看著車窗上的倒影,她的側臉、她的秀髮、她的一切。與前世妳……真的很像。
「……夏櫻。」冬的話打破了沉默。
少女轉頭,似乎很詫異,「哥哥,什麼事?」
「……」少年毫不避諱狠狠的皺眉,「不要這樣,夏櫻。」
少女微笑,「什麼?」其實她不討厭冬,因為他其實一直在保護自己,會幫她在那些元老面前講話,偷偷把好的玩具給她玩,重點是他不會說她是什麼詛咒之子。但她就是無法放下心,放下心與任何姓百矢慕的人聊心事。雖然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不要叫我哥哥,可以叫我的名字嗎?」話中帶著一點請求。
夏櫻沒有回答,也沒有思考,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雙生哥哥。
冬看著少女,顯然已經知道答案,嘆了口氣,伸手撫上她左眼上的眼罩,「……對不起。」不管是前世又或是如今,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夏櫻拿下冬的手,她依舊沒有回應,因為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道歉,說實話,冬沒有任何一點對不起她。她仍然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俊美的少年。
少年看著夏櫻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閉上眼睛,回想著,忽地將額頭底在少女的肩膀,嚇得少女措手不及,冬握住少女白皙的手。
「真的……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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