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與徐小鳳 - 1.死亡遊戲(上)

當這邊廂西洋菜街擠滿了自由行人士，大媽在血拼，問售貨員是否能打折？這位土生土長的售貨員雖然每天也在說「煲冬瓜」，但冬瓜煲得久了更是爛，說：「埋門一千九五劫」。

那邊廂，隔了一條彌敦道，對岸的砵蘭街一幢外牆斑駁的唐樓外掛了個老舊的招牌，寫著：「振藩功夫砵蘭街分會」。

這間武館位於二樓，門邊掛了一個寫著同樣字句的發黃招牌，其樣式就如李小龍的電影「精武門」中那塊白底黑字的「東亞病夫」牌匾一樣。

武館內陳設簡陋，牆身和天花板的油漆有點剝落，唯一的裝飾是廳中掛著那幅匿大的李小龍頭像畫，是李小龍經典的揉鼻動作，你一定看過。掛畫下面有個鎖上了的玻璃櫃珍而重之地裝著李小龍經典黃色緊身連身戰衣和雙截棍。

館主徐志華正向一班新學員作開場白。

「我師承截拳道創辦人、一代武術宗師李小龍的親授弟子木村武之師傅，所以我接下來教你們的絕對是最正宗的截拳道功夫。正如李小龍生前所說，習武者應該像水一樣，水倒進杯，就成為了杯的形狀；水倒進水壺，就成了水壺的形狀；水倒進茶壺，就成了茶壺的形狀…」

「明白了，總之水倒進乜X，就成了乜X的形狀！」一個女人用不鹹不淡的廣東話說，引起哄堂大笑。

「師父你快點教我們功夫吧，上完你堂我還要去站街搵客做生意。」

「雖然我們一班姊妹團購來跟你學功夫有八折，但學費仍是很貴，我起碼要做兩轉客才夠錢付，肉都赤。這樣吧，你來幫襯我的話，我給你打個七折！」

「師父你這麼有型，我給你六折！」

「你們懂不懂行規？！是否想頂爛市弄得大家也沒飯吃？！」

眾妓女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徐志華和助手馬小龍相視苦笑。

一個身材略胖、中氣十足、約三十多歲的妓女終忍不住說：「好啦好啦！你們是來吵架還是來學功夫的？！大家都是因為最近那個喪心病狂的雨夜屠夫殺了咱們兩個同行姊妹才跑來學功夫防身的，你們想保住命的話就趕快閉咀專心跟師父學習！」

她一語中的，眾妓女果然立刻閉咀。

徐志華向胖妓女一笑致謝後，便開始教授眾人防身術，例如如何應付箍頸和刀刺等。他是忠實的李小龍迷，遵從李小龍提倡的宗旨：直接、有效，所以他花了很多時間教授眾女如何能快捷地痛擊施襲者的弱點：雙眼和下體。眾妓女被逗得很樂，示範時有人嘗試襲擊徐志華的下體，但徐志華反應快，一下子就格開了對方的手，贏得了掌聲，保住了祠堂。

徐志華示範畢後叫眾妓女分成兩人一組互相練習防身術，徐志華和馬小龍從旁指導。

時有一穿著唐裝的青年走入，他肩上摃著那塊本來掛在門邊的白底黑字「振藩功夫砵蘭街分會」招牌，一臉怒氣。(無錯，就像李小龍在電影「精武門」中走入日本人空手道館的模樣，無論衣著還是髮型也很像，但致命傷是青年的眼睛小如豆，那份英氣減去了99%)

眾妓女看見這樣一個怪客，不禁呆了，說：「是在拍電影嗎？」

青年仰著頭，瞪著眼，掀起咀角擠出一副李小龍式的怒容道：「我叫藍俊軒，是來討公道的！你們誰是館主？！」

徐志華走出，「請問有什麼事？」

藍俊軒搖著一根食指，說：「你這個敗類，沒有資格用我師公的名字開武館！」

時眾妓女已停了下來看熱鬧，無知的妓女甲看了一眼招牌上的名字，問：「他師公叫振藩，振藩是誰？」妓女乙：「李振藩是李小龍的原名！」

助手馬小龍搶上前向藍俊軒道：「你不要亂說！館主師承李小龍的親傳徒弟木村武之先生！」

藍俊軒罵道：「亂說的是你！木村武之答應過李小龍不會將其武館擴張，更加不會容許你們這些敗類在這個下流的地方開分會！」

胖妓女說：「你們男人不都是下流嗎？難道你見到美女色心起的時候血不是往下面那話兒流去，而是往上流的？」

眾妓女大笑。

藍俊軒的口舌遠不及手腳靈活，不懂反駁，又羞又怒，道：「別吵了！我有的是證據，我已列印了木村武之先生的電郵回覆，不容你狡辯！」說著把一張摺起了的A4紙擲出。

馬小龍一手接住，打開紙看。

眾人都靜了望著馬小龍。

馬小龍看了看後把紙遞給徐志華，說：「我看不懂雞腸。」

眾妓女報以噓聲。

徐志華接過紙，看了一眼，面色一沉說：「假的！」把紙撕掉。

藍俊軒憤怒，把招牌拋到半空，起腳想把招牌踢爛，卻被另一腳踢開，這人正是馬小龍。

二人用腳過招，比拚的正是李小龍式的側踢，快速無比連拼了數腳，骨骼的碰撞聲令在場的妓女在內心替二人叫痛。

正所謂拳怕少壯，馬小龍的外表明顯比藍俊軒老了約二十歲，踢腳的速度漸慢了，由攻變成了守。時藍俊軒施展連環旋踢，眼見馬小龍避不開臉頰快要被一記勁踢擊中。

時傳來一聲李小龍式吼叫聲，伴隨的是徐志華瀟灑的一記飛腳，把藍俊軒的腳踢開。

藍俊軒撫著耳道：「你叫得像殺豬般難聽，不要侮辱我師公！」大叫一聲向徐志華踢去。

徐志華避開，以勾拳還擊。

一妓女嘲笑藍俊俊軒說：「但你叫得像女人叫床也不見得好聽！」

另一妓女附和道：「我扮高潮也叫得好聽過他！」

眾女說笑聲不絕。

徐志華和藍俊軒卻無暇理會旁人，凝神搏鬥，邊打邊發出吼叫，招式神態均是模仿李小龍，驟眼看就像是兩個李小龍在決鬥。

時一把掃帚在二人中間大力拍下，分開了二人。

胖妓女手持掃帚說：「不要浪費時間！我們交了學費不是來看你們打架！是來學防身術的！」

其他看熱鬧的妓女被提醒，即附和紛紛罵藍俊軒：「你再鬧事我們就報警！」、「我們不理他是李小龍還是林文龍的徒弟，識教功夫就是師夫！」

藍俊軒怒指著徐志華說：「冒牌貨！我遲早會把你打敗的！很快你就會身敗名裂！」

胖妓女舉起掃帚說：「你再不走我就掃你去垃圾站！」

藍俊軒悻悻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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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亡遊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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