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她搭上公車後,我請踏著腳踏車回家,才一到家我便馬上洗澡,換下身上充滿汗臭的衣服,一直到吃完飯做完功課、躺在床上,我仍掛著微笑。
「姊,今天很開心喔。」邵羽溪坐在我的床旁說道,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敲打,不知道和誰聊天。
「我每天都笑容可掬好嗎。倒是你,最近也不遑多讓,和某男進展神速?」
「才沒有!」邵羽溪害羞的紅起臉,我揚起一邊眉毛打趣的盯著她。她一直有個曖昧對象,但總不讓我知道,雖然我也不是很有興趣。
「妳啊,不要一直談戀愛,還是要讀點書。」我語帶斥責,比起自己還算中上的成績,邵羽溪簡直慘不忍睹。
「有啦,有啦!」邵羽溪敷衍的回應,視線只是輕輕的瞥了我一眼,便又繼續看著螢幕;我忍住嘆氣的衝動,捏著她的臉。
「邵羽溪我很認真,明年妳就要大考了,再混下去我要每天盯妳功課。」她痛的瞇起眼睛,我直勾勾的抓住她的目光。
「很痛欸!好啦,我知道,妳這個囉嗦的姊姊。」我嚴厲的瞪大眼睛,邵羽溪拼命點頭,「我發誓。」我這才放過她。
因為從小雙親就時常在外地出差,別說一個月,一年回來的次數也沒多少,因此從小我就擔起照顧妹妹的責任,雖然在不斷敦促上的課業沒有太顯著,但至少說的話會聽,也還算乖。
大概過了快十分鐘的沈默,我突然有點忍不住,「到底是誰啊?」或許,我也不盡不好奇,抑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傷。
邵羽溪先是一愣,隨即開口,「我們其實不同校,」她心虛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如實以報,「他也比我大。」
我擰眉,她馬上像偷吃糖被抓到的小孩一樣低下頭,以為會挨罵,然而此刻彷彿有什麼把胸口填得滿滿的,有一種悵然、一陣苦澀。我輕嘆了一口,陷入沉思,最後摸了摸她的頭。「妳想清楚就好。」
對於我的回應,她意外的眨眨眼,好似我吃錯藥一樣,但安心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出其不意給了我大大的擁抱,「我最愛妳了啦!」
我假裝嫌棄的推開她。「不過,既然不同校,妳怎麼認識的啊?」
因為我的話有了擔保後,她也不嗇於分享,侃侃而談了起來,「之前他來我們學校的校慶,我和我朋友剛好在顧攤,結果他在點餐時飲料不小心被他朋友弄翻,整個灑在我身上,後來我只好和學校借衣服,他很貼心的一定要幫我洗,我們就交換了聯絡方式。」
聞言,我不發一語,她看著我,嘴角的笑意淡些,「後來...後來他為了道歉就請我吃飯,我拼命拒絕,可是他很堅持,我就..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她越說越小聲。
看著我的臉又嚴肅起來,邵羽溪也顯得坐立不安,深怕我真的發火。「還沒在一起就誇讚對方貼心了?」我語調上揚,半開玩笑道。「好啦,妳自己要小心,有空讓我鑑定嘿。」我拿起手機,假裝想結束這個話題。
她眼神閃爍,看起來仍不放心,盯著我看幾秒,輕嗯了一聲。
「你姊沒那麼古板,」我輕敲她的腦袋。「只是記得,被欺負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她答應,便爬回上舖。
然而實情我卻思緒紊亂,沒道理的把兩件事做了聯想,似乎根本不可能有分毫關聯的兩件事,為什麼看起來又只是一線之隔?
我一直說服自己不要亂想,直到盯著天花板的眼皮逐漸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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