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之戰 - 香港 2006

香港 2006

Jan 3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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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吧？」李春冬向站在旁邊的趙霞問。他的手上拿著一包剛開封的香菸，其中一條從開口滑了出來，直直的落到春冬的手上。還沒等趙霞做出反應，春冬就從大衣中拿出打火機，開始點燃他的香菸。

「當然。」趙霞雖然對煙味有些許的反感，但還是裝作大方的允許。春冬將香煙貼近口中，大口的吸了一口，將陣陣的白煙吐到空中。白煙在他上方的空氣中緩緩散開，形成不規則的波紋。

春冬的臉比起上次和趙霞見面時更消瘦了一些，奇怪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變瘦，和高中時的他一樣，維持著圓滾滾的身材，像極了一顆湯圓。春冬的腳不停的抖動，他的眼神在前面的街道上游移不定。

「你在找誰嗎？」趙霞擔心的問。

「沒什麼。」春冬若無其事的說「比起這個，我有件事想請妳幫忙。」

趙霞的心裡一沉，然而今早她出門時早已有感覺，春冬是不會平白無故的找她出門敘舊的。過去的班級中有這種人，但春冬很顯然不是。即使知道事情會這樣，為什麼還要在寒冷的一月天爬出被窩出門給自己找麻煩呢？趙霞不解到嘆了口氣。

「春冬…上次借你的錢…」

「我知道。」春冬說「但是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我需要先躲起來一下。那筆錢對我幫助很大，趙霞，希望妳多包容。」

趙霞聽見這句話，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

「所以是什麼事情？」

像是舞台劇演員上台前，春冬輕輕呼了口氣後，語氣嚴肅的說：「有個小孩…」隨即安靜了下來，好像他說到一半反悔了一樣。

「小孩？」

「我和一個女人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他說「生了一個女孩，現在大概三個月大吧。我想拜託妳幫忙照顧她一下。」

聽見這句話的趙霞，皺起眉頭，用稍微有點敵意的眼神看向春冬。「你知道我不是褓姆吧，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我知道。」春冬說「但是我現在只能拜託你了。」

是只有我沒拒絕吧。趙霞在心裡暗自的想，但她沒有明說出口。

「拜託了。」春冬一面說，一面從口袋中拿出一片紙遞給她「這是我家的地址，妳這兩天方便時來一下，我把孩子交給你。」說完，他半強迫的將紙塞到趙霞的手中。

「拜託了。」春冬把煙向地上丟，順著公車站的方向走去。

「等等！」趙霞喊住他，頓了一會，在心裡思考著下一句話該說什麼。

「怎麼了？」春冬轉頭問

「你還記得…高中時發生的事嗎？」趙霞問

「高中？」春冬還沒回答完，臉就已經轉向前方了。「高中的事我哪記得了？小孩的事就拜託妳了。」

他的口氣極其隨意，幾乎要點燃趙霞心中的一把怒火，但她發現這樣的憤怒她無論如何就是無法將其點燃，就像在水中點火一樣。她這輩子，幾乎沒有對人發過一次脾氣。這次受人之託，趙霞雖然感受到極大的麻煩伴隨著這個約定，但心裡的某個部分告訴她，她是不可能推掉這個委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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