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斯三世舉起裝滿香檳的杯子,向坐在貴賓席上的嘉賓們致敬。他的右手將杯子舉到頭上,像是拿著火把的自由女神一樣。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大大的微笑,這笑容是如此地大,好像要將他的臉龐撕開了一樣。隨著他舉起杯子,眾貴賓們也紛紛拿起了手上的杯子,但沒人敢將杯子舉的像他那麼高。
貴賓們看著卡爾斯的眼神各有不同,坐在最前排的將軍:曼尼爾四世,一個臃腫而矮小的男人,用充滿敬意和崇拜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卡爾斯。他的眼球幾乎要跳出他的臉,直奔向卡爾斯。
坐在後排的數人中,有幾個人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卡爾斯。其中一位,是來自報社的提姆。作為少數受邀到這場宴會的記者之一,提姆身上所穿的衣服和周遭的其他人有很大的差距,但他並不在意那些。他緊緊盯著台上的卡爾斯,像是野狼盯著獵物一樣。
「各位貴賓!」卡爾斯開口了,他的聲音宏亮像是劃破夜晚的警鐘。「各位今晚會參與這場聚會,代表各位都是有先見之明的聰明人。」
台下的一些人聽見這句話之後露出得意的微笑。前排的貴婦們尤其遮掩不住笑意,紛紛用手遮住嘴。
「眾所皆知,我們的世界正面臨著轉折點!」卡爾斯宣布「我們現在正在選擇,要成為被淘汰的一方,還是生存下來的一方!」台下的觀眾聽了紛紛點頭示意,第三排的湯瑪士五世點頭點到頭顱幾乎要被晃掉了。
「贊助這個計畫的各位,我向你們保證,你們的未來是一片光明的!你們的先見之明,保證了你們的未來。你們的子孫會感謝你們。」卡爾斯方正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他的招牌微笑。隨著他說完這句話,台下的觀眾們紛紛開始鼓掌,當然、在後排的人們除外。
「其他的部分就交給我的合作夥伴、康特將軍回答。」卡爾斯邁開右腳,踩了一個馬步後,雙手直直的向右手邊指。
接收到他的暗示,康特將軍一步步走上台前。他的步伐穩重,和卡爾斯的輕浮行成強大的對比,兩人看起來就像父子。
「嗯...謝謝卡爾斯先生的介紹,我是第一兵工廠的負責人兼國安局局長,康特。這次的計畫由我和卡爾斯先生作為主要領導。接下來我將為各位說明計畫目前的進度,和接下來的規劃。」
在一旁的卡爾斯緩緩的走下階梯。相較於康特的平緩語氣,卡爾斯走下樓梯的動作或許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首先,大家都知道這個計畫源自於我們想要更好的預測未來的想法。我們傑出的科學家們發展出了相當多的模型,幫助我們度過了很多災難,不管是自然的還是人為的。因為他們的貢獻,我們現在是星球上唯一倖存了超過百年的國家。我們能夠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保持著合理的生活水準,可說是多虧了我們的科學技術。」
此時,一直坐在後面的提姆用眼神暗示了自己左後方的攝影師。攝影師連忙從旁邊一手抓起攝影機,因為動作太匆忙,還差點摔倒。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層層的座位朝著卡爾斯的方向前進。途中,提姆必須像泥鰍一樣擠過那些圍繞在卡爾斯周圍的人群,而他憑著自己瘦小的身軀和長年鍛鍊出的厚臉皮一步步靠近卡爾斯。
「然而,科學的發展也是有極限的。」康特清了清喉嚨後,繼續用低沈的語調說:「我們現在面臨的挑戰可說是前所未見的。其中,和鄰國的核戰爭是許多人都擔心的一點。」
一些前排的支持者們無視著在台上講話的康特,團團圍著卡爾斯。卡爾斯也展現出十足的風度,友善的一一握住他們的手。突然,在人群中,一隻細小的手從人群中伸出來,抓住了他。
「我們知道,一旦核戰爭爆發,即使我們有最強的機器人軍團,和最可靠的技術支援,我們也勢必受到毀滅性的打擊。我想對面也知道這點,這也是為何他們至今仍未啟動戰爭的原因。然而,他們最近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有選擇這條路的跡象了!」
提姆的手像鷹爪一樣牢牢的抓住了卡爾斯,他從人群中淡入,用那沙啞的聲音問:「卡爾斯先生,不介意我們問你一些關於本計畫的問題吧?」
「你是...每日報社的記者吧?」卡爾斯皺起了眉頭,露出不屑的表情。但隨即意識到周圍的他,像是脫掉面具般,變回幾秒前那從容大方的他。「沒問題!你儘管問吧。」
「好…」像是抓到獵物般,提姆連忙用下顎指揮身後的攝影師,讓他開始錄影。「首先,關於這個計畫的預」
碰!
一聲巨響劃破了整個空間。原本在台上站著的康特和台下的貴賓們都被震倒在地。整個房間煙霧瀰漫,空氣中充滿著硝煙的味道。
卡爾斯整個身體向後飛了數米,像是布娃娃一樣被甩到牆壁上。
提姆跌坐在旁,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鬼魂一樣錯愕。在他身後的攝影師同樣向後飛了數米,已經昏了過去。他肩上的那台攝影機的鏡頭上冒著濃濃的黑煙。
數秒前被那攝影機對著的卡爾斯的臉,被硬生生挖空了一個洞。血肉從卡爾斯的臉上滴下來,像是一支融化的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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