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在巴士站等待鄭奕臻的他,仍然癡癡的望著抹上藥膏纏上繃帶的手。
遠處的鄭奕臻見雷毅寧滿臉的淤青和纏上繃帶的手,嚇得連忙小跑坐到雷毅寧身邊問道。
『雷毅寧!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個晚上沒見你就傷成這樣了?不會是因為我的關系而遭受襲擊了吧?』
這下頭疼了,要一個晚上變成這個模樣,著實讓人起疑,揚起尷尬而不失禮的笑容,截斷鄭奕臻的自問自答。
『那個奕臻君,不是你想的那麽覆雜,就送你回家後,我家屬於比較偏僻的地方,被對方用小刀挾持搶荷包,本想來個帥氣反擊,無奈那里的燈光昏暗,所以…就這麽受了點傷,因為試圖反抗,免不了挨打。』
鄭奕臻目瞪口呆的看著雷毅寧說的話,就連他自己說的謊也覺得難以置信,更何況對方還是鄭家的小少爺,智商再怎麽低也不會被這種荒唐的話給搪塞過去吧。
正當以為自己是個白癡,怎麽能說出這種無厘頭又侮辱鄭奕臻智商的話而感到羞恥之時,鄭奕臻居然握住了他的手,認真的回應道。
『雖然聽起來很假,可是身上的傷並不假,幸虧你沒被對方捅死,不然我就少了一個能帶我去聯誼的朋友了。』
雷毅寧心里啼笑皆非,怎麽連三歲小孩也能識破的謊言鄭奕臻卻輕易的相信了?
一旁等車的路人們聽著也忍不住也在憋笑,看來鄭奕臻的智商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高明。
『下次可要小心吶,黑帶三段也會害怕遇到手持武器的人,要是傷及要害你就可以打包去天堂了,要不…你直接搬家吧,這樣就不用害怕被打搶什麽的。』
別說了,此刻的雷毅寧只想找個洞鉆進去,黑帶三段會被傷成這樣,路人們打死也不會相信,紛紛憋笑得快升天似,要不是巴士已抵達,恐怕這話題將持續下去,會被人當娛樂笑話直到他們抵達校園為止。
車上鄭奕臻還不忘告訴了昨夜與阿達斯的談話,他並不知道雷毅寧就是阿達斯的孩子,讓一旁聽著的雷毅寧驚訝萬分。
『不過我家有個老司機,常說起兒子就特別自豪,雖然在我看來他的兒子常惹事生非,受傷了作為老爸的還是會心疼,像他這麽硬派的男人,卻還是會暗中讓他人為他兒子送藥,我單純的覺得你們兩個或許很合得來,有機會下次給你介紹,只是你別介意他是老男人就行了。』
雷毅寧聽著鄭奕臻自說自的,也沒回應什麽,卻沈溺在鄭奕臻口中述說父親的溫柔,或許該解開這誤會了,雷毅寧不禁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讓在一旁看著的鄭奕臻認為他是在對其他女生亂放電,搶走自己的風頭而抱怨他偷跑。
剛一到校就遇見昨天中午襲擊鄭奕臻的人,仍然是那幅憔悴的面容,帶著陰森的笑容背靠在課室門外,雙手交叉的像在等待人似。
雷毅寧警惕的把鄭奕臻護在身後,眼神犀利盯著對方看,似乎是察覺了鄭奕臻,男人放下雙手,向他們走了過來,禮貌性的伸出手要與兩人握手。
這哪能握得下去,昨天挨的拳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正要和雷毅寧繞過對方的身邊踏入教室之時,被對方抓住了鄭奕臻的胳膊。
『昨天是敵人,今天就來當朋友吧,所謂的不打不相識。柏林,和你們同齡,該怎麽稱呼兩位。』
『啥?』
兩人驚訝,無法置信眼前這個男人與他們同齡,看似憔悴成熟的面容,是熬過了多少個夜晚才變成這樣。
只有雷毅寧仍然警惕,他在鄭家待了那麽久可不是白混的,與他們同齡龍興會的人,要麽不是家屬,要麽就是他們龍興會的少主,雷毅寧走到柏林的跟前,拉開柏林纏住鄭奕臻胳膊的手,警戒的話語隨之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落下。
『龍興會的少主吧,別裝作什麽也沒事般接近他人,可別忘記你昨晚對鷹司會的人都做了什麽。』
柏林不為所動,盯著眼神犀利的雷毅寧看,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男人要麽是親衛隊,要麽就是情敵,鄭奕臻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不知情的樣子,繼續瞞下去也挺好玩的。
『…別那麽沖動,我可不是沖著你來的,而是對鄭家小少爺頗有好感,想多了解他而已,這次並不是來和你們交手,純粹的想和鄭家小少爺成為更親密的關系。』
那詭魅的笑容,不禁讓鄭奕臻打了個冷顫,更親密的關系這詞讓他聯想到基情滿滿的意思,嫌棄的走到柏林的面前說道。
『我曰你的,既然不是來找我麻煩就別特地和我交手了又來和我當朋友,這讓我惡心得一批。』
該慶幸接近上課鈴的時間,所以沒其他同學在他們身邊晃,要是連大學裏也有人知道鄭奕臻是黑道世家,這一個大學生涯是要怎麽繼續待下去,他可不想單身到大學畢業。
看著鄭奕臻轉身離開的背影,柏林沒想放棄,仍然露出一臉憔悴詭異的笑容,課室內的人看了都被這詭異的柏林給嚇著,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不得不佩服柏林的厚臉皮,豈不是該學院的學生,卻天天來纏著鄭奕臻,就連去聯誼也跟上,要不是看在妹子們的份上邀請他們,鄭奕臻定會抓狂,時日久了三人自然而然也成為了朋友。
而鄭啟冉對於突然停止襲擊他們鷹司會的龍興會而感到疑惑,卻不知自己的侄兒已和龍興會的少主成了好友。
兩周過去,也不知鄭奕臻何時交上的女友,當鄭奕臻為雷毅寧與柏林介紹起眼前這個女孩時,雷毅寧緊握了拳頭。
『嘻嘻,這位是梅梅,是我的女友。』
『想不到奕臻的兩位好友是那麽帥氣的男孩子呀,你們好呀,請多指教。』
雖然喜歡的人交了女友,柏林卻沒雷毅寧顯得那麽排斥,連忙與梅梅握手自介了起來。
『你好,叫我柏林就好了。』
『那你呢?』
看似梅梅對雷毅寧特別親切般,這讓平時陽光形象的他顯得有些嫌棄對方,強擠笑容與梅梅握手。
『雷毅寧,和奕臻君同個課系。』
女人的直覺很敏銳,雷毅寧的反應告訴她,他並不喜歡她,所以握手自介什麽的也只是個形式而已。
梅梅會和鄭奕臻交往也是因為看他每日的服裝都是些名牌服飾,以為鄭奕臻是個富二代所以才答應了與他交往,說白些就是貪慕虛榮,想嫁入豪門想瘋了。
戀愛經驗零的鄭奕臻,還單純的想把梅梅帶去今日的家庭聚餐中,不管雷毅寧怎麽和他解釋這麽做不妥,鄭奕臻仍然義正嚴辭,堅決要把自己的女友介紹給家人認識。
梅梅當然很樂意,稍微打扮了些,穿上鄭奕臻為她掏錢買的名牌服飾和包包,雷毅寧與柏林就知鄭奕臻太過於認真的對待這段感情,而無法察覺梅梅是個徹頭徹尾貪慕虛榮的女孩。
雖然對鄭奕臻來說這些名牌不過只是普通不過的物品,卻不知梅梅真正的用意,沒能好好看管鄭奕臻,恐怕雷毅寧這一次又得挨揍了。
不禁感嘆惋惜鄭奕臻的眼光,明明雷毅寧不介意和男生交往,鄭奕臻的目光卻始終不向他投來,今日嘆息的次數多得柏林也禁不住嘲笑他。
『我說你呀,是喜歡奕臻的吧。』
『…你不也是嗎?』
『反正我是雙性戀,像你這種直男型處男,以為和他有過一兩次肌膚之親就被他掰彎的家夥相比,至少我沒陷得那麽深。』
『…閉嘴吧你,我們現在共同的情敵不是彼此,而是那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鄭奕臻明正言順的在兩人前放閃與梅梅放風箏調情,兩個男人只能在旁幹吃狗糧,看梅梅的情況便知她以為自己勾到了個王子,卻不知對方是個有權有勢的黑道世家小少爺。
『今晚怎麽辦?』
『能怎麽辦,等著挨揍吧。』
雷毅寧放棄式平躺在草地上,一仰晴天白雲,舉起仍然纏著繃帶的手掌,苦笑著回應。
『…換作其他人,早就放棄這任務了,誰讓我喜歡那家夥,只能為他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這麽無奈,直接跳槽來龍興會吧,我撐你。』
看中雷毅寧的能耐,擺明的就是要把他給挖掘到龍興會,然而雷毅寧向柏林揚起了嫌棄的嘴臉,吐槽道。
『噗,讓你這麽一個幼齒的男孩來執政龍興會的人,也不見得能有多強大。』
『呵呵…你們鷹司會的當家當年不是比我還年輕就開始接管鷹司會了嗎?你是在看不起比你厲害強大的人吧?』
『老大不一樣,呲!和你一般見識,簡直侮辱我的智商。』
雷毅寧緊閉雙目,躺在草地上歇息一會兒,只有柏林仍然向甜蜜玩風箏的情侶望去,一波狗糧撒得柏林也快承受不了。
『沒自覺的人真可怕…。』
很快的來到了聚餐的時間,只是梅梅不理解,為何鄭奕臻買得起名牌的人,卻天天搭公交,很後悔自己穿得如此隆重還得擠公交,嫌棄的臉孔讓鄭奕臻也不好意思了起來。
『抱歉梅梅,還得讓你和我們擠公交車,果然一開始應該坐出租車的。』
『呵…呵呵,沒事,還有多久才到站呢?』
『前面路口就是了。』
說完三人也下了站,看著眼前高高的斜坡,梅梅開始懷疑人生,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勾到個假王子,雖然鄭奕臻一開始也沒告訴她自己是有錢人,可是一個大學生能買得起這些名牌物品,該不會都是二手買來的吧?不禁疑惑的指了指那高高的斜坡問道。
『…這…還得走那麽高的斜坡?』
鄭奕臻揚起笑容點了點頭回應,雷毅寧在一旁看著就知道女人開始表露出嫌棄的態度,只有鄭奕臻還在熱戀的愛河中無法察覺這細微反應。
『你穿高跟鞋也不好走吧,咱們還得走個十五分鐘,我來背你吧。毅寧,幫忙拿一下我和梅梅的包,謝了。』
話才剛落,梅梅就毫不客氣的跳到鄭奕臻的背上,開始耍起任性,雷毅寧則一直忍耐著梅梅刁難鄭奕臻的態度,要不是顧忌鄭奕臻的面子,說不定他當場就拆穿梅梅愛慕虛榮的心。
『毅寧你也來用餐吧,反正你每天都陪我爬那麽高,就當作謝禮吧。』
『不…』
本想回絕鄭奕臻的邀請,卻被鄭奕臻一把拉住想逃也逃不了,畢竟得和鄭家人用餐,身邊不是父親就是認識的前輩們,這讓他壓力很大。
當一個大宅邸出現在梅梅眼前時,她終於拋棄質疑,連忙從鄭奕臻的背上跳下來,這般大宅邸子不是總統級別就是本國的首富才會住的宅邸。
怪不得還得爬個高斜坡才能抵達,原來這整片土地全都是鄭家的財產,那貪婪的性子隨即變得嬌滴滴纏在鄭奕臻的身上磨蹭撒嬌,一個剛嘗戀愛甜頭的男孩,被她這麽撒嬌,瞬間就臉紅耳赤了起來。
『原來奕臻你這麽有錢,怎麽都沒聽你說過,你家是做什麽大買賣的呀?』
『呵呵,這個你待會兒就知道,可別嚇著就是了。』
無法對梅梅說出自己其實是黑道世家的小少爺,要是連家人也還沒見就和她分手,鄭奕臻會沮喪得嫌棄自己的出生。
一身穿管家服的老男人恭敬的向鄭奕臻走了過去,不明所以瞥了一眼雷毅寧,只見他無奈的聳聳肩嘆息,老男人知實情也不為難,連忙向鄭奕臻問好。
『奕臻少爺,當家的和二叔已在內等候,請盡快入座。』
『知道了,另外再加兩雙碗筷,今天我的好朋友和女友會在這用餐。』
『老衲明白了,兩位公子小姐好,我乃鄭家老管事林鈞義,你們可以叫我義伯伯,今天很榮幸為二位服務。』
說完便敬畏的鞠躬恭迎三人進入宅邸,而雷毅寧還不忘回頭向林鈞儀擺了個道歉的姿勢後,便跟上鄭奕臻的步伐,老男人也不介意,隨後跟上帶三人來到後花園的庭園中享用晚餐。
一張大得可容下二十人的長桌,中間位置前坐著個滿身刺青的男人,正飲著紅酒盯著三人走來,一旁的則是穿著樸素袈紗的男人,正把玩手中的佛珠,露出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祥和的笑容盯著梅梅看,這笑容過於祥和得讓她不舒服了起來。
然而桌上擺了三套餐具,這無疑讓人不解,梅梅也不多想,見鄭奕臻坐到了邊上,自己則坐在了擺好餐具的座位上,鄭奕臻剛想拉住梅梅,對面的鄭文冰就生氣得一掌打在了桌面上。
『滾!別坐在那兒,是沒看見有人坐在那兒了嗎?』
梅梅一臉懵然,她沒想過一個僧人可以這麽暴脾氣破口罵人,更想不通這座位明明沒人卻硬說有人坐了,梅梅只能膽怯的移開,向鄭奕臻的另一旁座位坐好。
鄭奕臻顯得尷尬得連忙靠到梅梅耳邊解釋道。
『對不起呀,我二叔就是那麽神經質,每次的家庭聚會他都會特意讓人準備一套餐具給已過世的大伯,雖然我和小叔沒看過大伯的半個鬼影,不過他說的話小叔也不敢反駁,我們只能依了他。』
鄭奕臻的這番話讓梅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開始質疑起這家人的來歷,一個滿身刺青,一個性格暴躁的僧人,不禁讓她懷疑鄭家是在做什麽大買賣的商人。
鄭啟冉顯得有些不悅,雖然會料到鄭奕臻把雷毅寧邀請到家里來用餐,可是隔壁的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放下手中醞釀的紅酒杯,向鄭奕臻問道。。
『奕臻,不介紹下嗎?』
『啊是,這位是我大學同系的好哥們,雷毅寧,另外這位是正在和我交往的女友,陳梅梅。』
『…家庭聚會這麽重要的聚餐,你把兩個不是鄭家人的客人帶到這里來,覺得妥當嗎?』
鄭啟冉舉起手中的紅酒飲下,眼神直視著梅梅,直接表明自己討厭的態度,這讓梅梅不解,雷毅寧也是個外人,為什麽那眼神卻只瞟向她。
『啊?要是…打擾到你們的話,我可以離開。』
『不,你先別離開。』
『小叔,你想說什麽?』
鄭啟冉擺明的挑刺,鄭奕臻當即就不高興,與梅梅十指緊扣,一旁的雷毅寧看著心里也不高興,鄭啟冉放下紅酒杯,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凝視著梅梅問道。
『梅梅小姐,你可知道奕臻的家庭背景?像我這樣滿身刺青的男人,你覺得我是做什麽買賣的?』
被鄭啟冉這麽一說,梅梅當即想到的只有黑道,想起鄭奕臻一直隱瞞她不告訴他家庭的事,梅梅當即就松開了緊握她的大手。
『…奕臻不像你們那樣…』
『可他終歸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你做好了與他共生死的覺悟嗎?』
梅梅還沒說完的話已被鄭啟冉一句話給截下,雖然她是貪慕虛榮的女子,再怎麽有錢的家夥,她可不想和黑道人扯上任何關系。
『小叔,你太直接了吧?要是…』
『呲,比起那些同性戀的人,混黑道的人最惡心了!』
剛生氣鄭啟冉的態度明顯是要讓梅梅離開他,另一頭梅梅卻說出了那般刺耳的話,鄭奕臻難以置信的向梅梅望了過去。
他所認識嬌滴滴可愛的梅梅去了哪里?眼前這個一臉嫌棄還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一臉不屑的眼神,這是同一個人嗎?
『同性戀至少沒犯法傷害他人,可是黑道不同,走私販賣毒品嫖娼還有殺人,再怎麽有錢,再愚蠢的女人也不想和道上的人有來往吧。』
掏出包里化妝品補妝,下一刻吃了鄭奕臻狠狠一記耳光,粉底盤唄摔落在地,大夥也因此紛紛驚訝的把視線移向鄭奕臻,只有鄭奕臻內心五味參雜,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閉嘴!』
『好痛!你…奕臻你瘋了嗎?你打我?』
『就是有你們這種所謂的假慈悲假正義,才會造就這麽個腐敗的社會,這個世道不是被黑道給腐蝕變得腐敗,而是被你這樣的人給弄得腐敗!』
鄭奕臻擦了擦流下的淚水,站起身來繼續對著梅梅說道。
『走私怎麽了?礙到你的道?販毒怎麽了?有逼你吃?嫖娼怎麽了?有誰逼你去賣?殺人的話難不成殺了你全家?憑什麽你有資格批評他們?他們也只是身不由己,他們也是一群在我最無助時伸出援手的人,他們能給的不比你們這些一堆爛道理隨便誣蔑他的人少!滾!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被這麽數落而沒有面子的梅梅,只能羞怯的離開座席,氣匆匆大步的踏出宅邸。
鄭啟冉一把將鄭奕臻摟進懷里,即使尷尬得想把鄭啟冉推開,卻禁不住別人那麽詆毀自己的家人而落下淚水,就算單身一輩子,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再受到不知名的誣蔑。
『…沒事了,你做得很好,不過我們也習慣了被這麽說,我們確實做著見不得光的事,然而有你的諒解,是大家努力的動力。』
鄭啟冉安慰的方式遠遠超過了一個叔侄的範圍,這明顯把他當情人對待的安撫模式,讓在旁看著的雷毅寧妒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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