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跩哥,我們進入正題吧?我要怎麼做你才能讓我兒子回來?」
就在跩哥開始回想阿不思來到他家那天晚上的細節,以至於他感覺自己眼前幾乎開始閃爍呼嚕粉的綠色火焰,並且可以聽見火爐裡木頭焚燒的輕柔斷裂聲時,哈利波特帶著兩杯以白色馬克杯裝著的熱咖啡來到他面前,並且重重將馬克杯放到他面前,才剛坐下就直奔重點。
「你可以不要把我說的像綁架犯一樣嗎,波特?阿不思是自願來我家的。」跩哥覺得自己非常有理由因為哈利描述這件事的方法感到不滿,而且他也抓緊機會刺向哈利的痛處。馬份慢條斯理地拿起自己的那杯咖啡,思考哈利是否已經成熟到不會藉機在咖啡裡面動手腳,並且很滿意欣賞黑髮男人臉上的一陣欲言又止。
「所以我兒子到底為什什麼要去你家?」終於,哈利做了幾次深呼吸,剛才來到這裡的路上他為自己所創造的優勢已經被扭轉了。
「為什麼一個波特和衛斯理家的孩子會自願跑到我家來,你覺得這個問題應該要問我還是為你自己?」
「阿不思只有十三歲,他的很多行為裡面都包含了不成熟的誤判……」
「我會說,和他父親十三歲時的行徑相比,阿不思並沒有做出多麼脫軌的行為。」
「你是指逃家,不與家裏的人聯絡......」
「逃家,但是至少沒有開著魔法車飛過整個英國;不和家裡面聯絡,但是至少沒有去和被全國通緝的殺人犯混在一起......」馬份冷淡的說。
「你對我的事蹟還真是熟悉呢......」
「天蠍真的是把你的所有事蹟都銘記在心,拖你的福,我還送過他和你相關的雜誌當作聖誕禮物呢。」
哈利看著跩哥,看起來像是想說些苛薄的話卻想要先大笑出來。
「我很可悲吧?你真的認為,我會想要對你兒子做些什麼?天蠍會恨死我的。 」馬份將咖啡放下,然後往椅背上一靠,想好整以暇的看著哈利要怎麼樣接招。
「我想不出來為什麼阿不思要去你家過聖誕節,就像我想不出來我為甚麼要在這裡請你喝咖啡一樣。 那麼我還是回到我的第一個問題吧?你可以今天晚上說服我兒子回家過聖誕節嗎?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沒辦法。」
「什麼?」
「沒辦法,波特。我說不動我的兒子要你兒子回家去,我也希望他趕快回去,因為我一點也不想要喝你請的咖啡。但是我辦不到。我不可能將你兒子五花大綁丟到呼嚕粉爐裡面,我也不會強壓著你的兒子一起施行消影術送他回家,我也不會允許你晚上到我家來,然後在我家的屋簷下強行帶走你的兒子。」
「所以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的?你是想要教訓我,說我的兒子多不講理嗎?」哈利不耐煩的說,握緊藏在桌下的魔杖。
「不是,波特。我只是認為你是時候承認,你兒子和我的天蠍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是想要來我家過聖誕節,我家連聖誕樹和聖誕蛋糕都沒有。他是想要和天蠍一起過節,只要他們兩個都想要這麼做,我和你怎麼討論都沒有用。」馬份說,語氣裡有一絲哈利熟悉的慵懶。他突然想起自己和榮恩變身成高爾與克拉,潛進史萊哲好交誼廳的那個晚上,並且覺得跩哥似乎很享受在這裡與自己談話。是因為終於抓到把柄可以嘲笑自己了嗎?
如果金妮在這裡,或許會立刻贊同跩哥的這番說詞,哈利懊惱地同意著。他也覺得自己有點腦袋上火,如如果今天阿不思不是離家出走到馬份家,他會這麼焦急嗎?如果今天是詹姆而不是阿布思,自己會有不一樣的動作嗎?
「所以不管我怎麼說都沒有用囉?即便是......我答應你今年夏天提過的那件事。」哈利自暴自棄地說,但他看見跩哥的臉上一僵,憤怒的潮紅幾乎可以說立刻湧上他蒼白的臉頰。哈利知道自己失言了,但是也沒有辦法收回。
今年夏天,當翠菊剛剛過世,金妮・波特曾經寫信慰問過他,並且提議讓天蠍去哈利家過聖誕節;即便現在某種程度上這個提議實現了,但是馬份並沒有忘記自己當時的回答。
要求哈利消除關於天蠍的謠言。
「所以你其實真的有辦法辦到?當翠菊過世的時候,你也沒有打算答應,而現在.....偉大的哈利波特,你不要太噁心我了。」
哈利一時語塞,他當然曾經思考過,自己有沒有辦法消除天蠍其實是伏地魔之子的謠言,但是魔法部確實早就否認過這件事,多餘的動作只會顯得刻意;他們也曾經告訴跩哥,繼續讓魔法世界認為馬份家在魔法部依然有很大勢力,對兩邊都沒有好處。但是顯然,不管他或者妙麗如何強調,都沒有辦法說服跩哥。如果妙麗在這裡,自己就不會說出這種蠢話了。
「我可以做你想要我做的,然後我也可以告訴你,那根本不會有用。」
「又來這套,波特,你這個......」馬份抓緊自己的魔杖,幾乎要撲向哈利,去抓他的衣領。一旁的罵瓜也注意到這桌氣氛不對,頻頻往他們拋來視線。馬份深吸了幾口氣,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他氣哈利,因為這一切歸根結底是他的錯。即便跩哥知道,這些時間堅持哈利是這些謠言的起點,根本只是找人發洩;他也氣自己,兒子遭遇到的委屈,居然只想到要依靠哈利波特來解決。實在是,失敗到不能再失敗。
「算了。」馬份站起了身。
「嗯?你要去哪裡?」
「回家,我想今天晚上之前,阿不思就會回到你家了,和天蠍一起。」
哈利很意外地看著跩哥,今天第一次不帶情緒地好好看著這個男人。他們不是朋友,但是他還是可以看出,跩哥這幾年憔悴很多。
「你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我不知道你和你兒子的關係如何,哈利。但是我看得出,你讓他很痛苦,而我不想要對我兒子做同樣的事。」跩哥沒有看著哈利,剛才的氣憤已經消失無蹤,「我今天沒有想著要用天蠍的事來作為交換條件,因為我不想要仗著為他好,奪走他真正的快樂。」
「跩哥,我對剛那個提議道歉,我也明白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哈利慢慢地道,「我沒有要委屈你的意思,或者說,我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欠你人情.......」
「你沒有欠我人情,不要這麼看得起自己。」馬份瞇起眼睛,「我只是想說,謝謝阿不思願意當天蠍的朋友。」
哈利還來不及回答,跩哥就已經轉身離去,一走出星巴克的店門便直接銷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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