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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黑暗請注意)

瘋狂小魔

Jun 20, 2016

613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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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是之前隨便寫寫的東西，寫得不太好還請見諒

鏗鏘！

鐵鎚用力敲響心靈的鐵牆，伴隨著外來的笑聲、尖銳刺耳的碰撞，在腦中迴盪。

你們都住手，拜託住手！兇狂的眼淚和咆嘯的迴聲湧上我的舌尖，被我生吞下肚。鏗！熔融的生鐵又在心中覆上一層。

現在還不是時候。當我蹲縮在牆角，忍受著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和尖酸的冷笑，嘲諷的刺刀在我身上留下一處處的大窟窿，冰冷的鮮血流到地上匯聚成一條河……但是，我只能跟自己這麼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終於，我聽見腳步聲，響亮的高跟鞋敲擊著地面，接著，一陣冷風吹到我　身上，我哆嗦一下。在慌亂的腳步聲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同學們正色面對講台，偶爾對我投來幾個冷冷的眼神。

　　「白柳星，快回位子，你還坐在那幹什麼？」老師漫不經心的聲音在遠方響起，同學們訕笑了起來，我摸了摸鼻子弓身站起，身上多處挫傷幾乎刺痛到深處，但那已經無所謂了。

等我坐定後，老師走到我旁邊，我默默撿起覆滿凌亂腳印的課本打開，「下課後到辦公室找我。」我把頭放得很低，老師的聲音依然遙遠，笑聲依然迴盪在我耳邊。

　　「真的沒事嗎？」辦公室哩，老師握著我的手，眼裡飽含著我所熟悉的眼神，一旁的其他老師也用著同樣的眼神對我指指點點───同情，我厭惡這個眼神。

　　我忍著那雙油膩膩的手，猛地搖頭，好不容易從嘴裡擠出一句話。

　　「沒事、沒事。」

　　老師皺著眉頭打量了我一下，我低下頭迴避他的眼光。過了好一會兒。

　　「好吧！我知道了。要是你有任何困難，可以來找老師談談。」老師握著我的手許久，我點了頭，終於把手抽回來。

　　我曾經嘗試打過生命輔助專線，也試過在一次教官室給的反霸凌問卷上反映過我的事，不通、不應，還換來更多同學的奚落和嘲笑。我不認為找老師談對我會有多大的幫助。想到這，我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鏗！

　　我走到校門口，這個時候是放學時間，外面下著大雨。

　　這時我旁邊也來了一群同學，他們一邊唉聲嘆氣一邊伸出手把玩著雨水。我默默地撐起傘，從較遠的地方繞過，在出門前我就特別選了一把比較不吸引目光的傘，淡淡的藍色在雨中很融入自然的顏色。

　　但是，不幸的是，我還是被注意到了。

　　「喂！白柳星！」我全身抖了一下，想快步走開，但還是被圍住了。

　　「你有帶傘啊！怎麼不借哥兒們用一下呢？」一個男生勾住我的脖子，我撇開頭，一個男孩也走到我跟前，我感覺到我的頭被推了一下。

　　其他男孩笑了起來，那人又對我說了很多話。但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彷彿隔了隔音牆，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他們之後把我一把推倒在地上，開始對我拳腳相向。過程中，我只是緊緊抓著雨傘，將身體縮到最小限度。

　　鏗！鏗！鏗！

　　這時，有個人用力將我手上的傘抽走，冰冷的雨點打在我身上，我驚慌地抬頭望去，一張張厭惡嘲弄的神情彷如在看一隻遭人厭棄的小猴，在拿到傘後，那群同學哈哈大笑著離開。

　　鏗！鏗！鏗！

　　我蛐著身體，雨無情的打落在身上，直到再我站起來，我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淚水。就快要完成了，還要再等等。

　　鏗！鏗！鏗！

　　我走回家，迎接我的是空蕩蕩的房間，彷彿我大叫一聲就會有好幾層回音，我換下濕漉漉的衣服，打開碗櫃準備煮幾碗泡麵填飽肚子。外面的門鈴用力想了起來，我望向門口。

　　「白先生，你的包裹。」

　　我拿著印章走出門去，不久就拿著包裹走了進來。

　　我打開包裹，查看了一下東西，然後把包裹重新蓋起來。終於，就快完成了，只要在忍一下下。

　　鏗！鏗！鏗！

　　

　　隔天，我揹著沉重的書包到學校，同學對著我指指點點，我忍了；到了中午，一大群同學圍著我搶走我的便當，我忍了；到了打掃時間，一大群男生拿著課本作業簿朝我身上丟、嘲笑我，我忍了。

　　心中的鐵牆一層一層打造起來，包覆著我的內心，很冰很冷，我忍了。

　　因為，就快要完成了，只要在忍一下。

　　

　　最後一節課，老師問了一道數學題，他請我上來回答，我答不上話，同學們都鼓譟了起來，就連老師也說了一兩句抱怨的話。這時，我想，是時候了。

　　當我從書包裡拿出一支黑桿的槍時，全班在那一刻突然尖叫起來，同學們抱著頭東逃西竄，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我想，這一次該換我大笑了，但我卻笑不出來。我感覺到鋼鐵正漸漸的溶化，這時我反而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傷。

　　隔天的新聞頭條這麼寫著：

　　昨日在某間學校的教室，發生了連續槍擊案件，現場包括老師幾乎無人生還，而兇手也在警方到場前自殺身亡。具關係人說明，兇手似乎是在長期遭到霸凌的情況下，一時情緒失控才造成如此的局面……離奇的是，當時調查的警員表示，在他們剛到場不久，發現兇手的左眼竟然流下了一行銀色的淚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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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短篇小說(黑暗請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