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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傾聽

冰雕燕子

Feb 28, 2021

202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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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呢？

對與錯，是誰決定的呢？

有什麼樣的說法可以解釋這個問題呢？

或許這就是至今仍未知的謎吧。

但不知道也好，保留一部分的空白，不需要把什麼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維持著日常生活的美學——不去破壞已存在許久的平衡，那就是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法則。

只是有時候，我寧可違反平衡，當一隻貓，步上那條危險的道路，也不願被『平衡』束縛，這個樣子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

一封白色的信，沒有署名，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感覺不到一絲催促我把它打開的氣息，是不急呢？還是不期望被打開呢？

不管答案是哪一個，它終究逃不過那已被註定好的命運。

『在繼續往下看之前，希望妳先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已經超越人類常識能夠理解的範疇。』這個開場白也太像是某種小說的情節了，一副就是要往悲劇的路線發展。

『話說我不是人類呢，但妳對於我這樣的存在並不排斥，或許這是必然的結果。那些可以「看見」我們的人類，都是被選出來的，雖然至今仍沒有人類或非人類了解那項機制，但「你們」已經出現了；為了避免意外發生，我們定期在人界巡邏，確保「你們」不會被其他懷有惡意的非人類襲擊。最後必須告訴妳一件事，在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了，麻煩妳留意周遭，不尋常的事物絕對不要接近。尤其小心「惡魔」』

除了深奧這兩個字，我想不到其他可以形容這封信的詞。

感覺有寫和沒寫一樣，我還是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倒不如說是知道的越多越混亂，搞得我一頭霧水。

有一點令人在意的是「不久就要離開」這句話，為什麼要離開需要告訴我呢？找不到他並不會有問題，過了一段時間後會慢慢淡忘，然後我就會回歸到日常的正軌。但這也就表示了此次意外的相遇無法釐清真相，就隨著他的離開而落幕了。

結果，我依然無法掌握事件的全貌。

🌂

尋找他的樂趣、被跟蹤的不愉快，種種的意外增加了生活的色彩，自從他出現之後，不再是一如往常的日常。

沒有他的日子，顯得有些單調。

平凡的雨天，平凡的街道，平凡的我走在路上。

我回歸到一般人的生活，作為一名普通的學生，正往學校的方向走去，在這個過程，我並沒有尋找些什麼，只是單純的向前邁進罷了。

「早安，楓婕。今天也很早呢。」軒妤朝我招手，從對向街道走過來。

「沒有很早，這只是普通的到校時間而已。」每次都說些意義不明的話，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對於一個常常搞得快遲到的人來說，這個時間就已經出現在這裡的確很早呀！」她用一個很微妙的語氣說道，「還是說其實妳從來沒有遲到，所以這個理論並不適用呢？」

「這不是重點吧。」

「話說妳已經準時到校超過一週了，其中難道有玄機？」

「嗯……說沒有不太對，但說有也說不出理由。」我搖搖頭，「還是別討論這個問題比較實在。」

「因為無解之謎嗎？」

「大概是吧。如果能懂的話就簡單多了呢。」總不能告訴她，我在前往學校的過程中尋找某位『非人類』，所以我才會常常差點遲到吧。

日常無意義的談話，是讓人最放鬆的時刻。

單獨和軒妤聊天，和跟其他人交談比起來更容易。或許是因為我的想法與他人的差異太大，雖然和軒妤也是差不多，但是她能夠理解我，又或者是，有時候她的想法會接近我，以至於我可以接受和她單獨聊天。

而為什麼我不能與其他任何一個人獨處，應該只是因為感覺很尷尬，但也有可能是其他的理由，只是我並不清楚。

說不定和『他』可以，只是我已經沒有機會嘗試了。

沒有答案的問題，就是為了沒有解釋而存在。即使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說明，也沒有關係，因為它本來就是這樣子，這樣子就足夠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或許吧。

🌂

白天，做為一個學生，在學校裡和人們談天說地；做為一個一般人，過著一般人的生活。有一點不可思議，我居然就這樣融入了。

但即使有再正常的校園生活，回到家後什麼都不會留下。

我依舊是那個我，不會為了什麼而改變，不會為了什麼而動搖，對世界冷漠的態度不會消失，就算是到了遙遠的那一端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我已經不再去嘗試新的不可思議的事物，可能是因為受過一次衝擊性的結局而不再好奇，還是周遭找不到那樣特別的存在讓我探索呢？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這世上有許多未知的部分，並不需要知道所有的部分。留白也好，雖然是遺憾，但同時也是一種美。

雖然這種說法令人懷疑，但姑且先試著說服自己。

即使我無法接受空白的那塊，我也要讓自己漸漸地不要注意到它。

『藍伊』

一張便條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出門之前應該有把書桌收乾淨，怎麼會有便條貼黏在桌面，而且還寫著意義不明的兩個字。

字跡好像是『他』的，難道他又有來過？

剛熄滅的火苗似乎再度被點燃，小小的火花試圖要向外蔓延。

他的信中寫的是『不久就要離開』，所以他或許還沒走，只是提前告別了。

這個解釋似乎又給了小火苗一點力量，蓄勢待發的模樣不禁令人覺得有點可愛。

『藍伊』是什麼呢？

大概是某個名詞，但它不存在於我腦海中的資料庫。

背面好像有寫字，『名字，看過後請銷毀』

有種想要大叫的衝動，原來如此啊！

這應該是最後的道別了。

🌂

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他的蹤跡，他正式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雖然少了充滿意外的日子，但我現在能釋懷了。

貓也安然無事的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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