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斷絕王恭熙和陳郁哲的來往,王父幫兒子辭掉了工作,也不許他再出門,形同軟禁在家中,除了在外地讀書沒回來的王蕙熙之外,王友熙跟王蘭熙一起跟父母據理力爭,要求收回成命。
「爹、娘,你們早晚會逼瘋他的!不能這樣做!」「二哥和阿哲哥哥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王父氣的拍桌,大罵著「你們現在是怎樣?都要跟著反了是吧?」
「不是我們不孝,而是你們做法實在太過不仁!」
「我們不仁,那兩個男人談感情就不荒唐?」
「愛情的本質都一樣,跟性別無關!」
王父怒不可遏,讓王母請出家法,本來以為他們會怕,誰知道這些孩子都一樣倔強,越是強硬就越反抗,王友熙自己先跪下,王蘭熙跟著一起跪,王母看著孩子都要挨打,想叫王父住手,但他正在氣頭上,根本勸不了。
「大哥、阿蘭,別忘了我!」
王恭熙走了出來,跪在哥哥和妹妹中間,三個人此刻團結起來對抗父母,不屈服在傳統的權威下。
「友兒、恭兒、蘭兒,你們不要鬧了,快起來!」
他們不為所動,王父直接狠下心,從王友熙開始打,一人五下,反覆循環,才打完第一輪,王母就看不下去,趕緊制止「不要打了!會出事的!」
「平時就是太寵這些孩子,才會讓他們現在這樣無法無天,教訓他們也只是剛好而已!」
他又繼續打了第二輪,王蘭熙雖然咬牙忍住,她也只是個細皮嫩肉的女孩子,不如兩個哥哥那樣壯實,經不住疼的哭了出來「阿哲哥哥那麼善良,他又沒去害誰,為什麼一直都在被傷害?不是說好人有好報的嗎?我看這句話都是假的!」
雖然陳郁哲曾經跟她說過,自己算不上一個好人,雙手也沾染過鮮血,可在王蘭熙心裡他就是個正人君子,他的心遠遠比很多偽君子還要光明許多。
「這跟他人好不好一點關係也沒有,而是他們的感情本來就是違背道德倫理的!是不被允許的!妳個丫頭不懂就別說話!」
王父打累了,放下了藤條,都是自己的骨肉,他這樣打又怎麼不會心痛,但自己又放不下面子說,只能嘴硬著照打。
「所謂的道德到底是什麼?我跟阿哲在一起,殺人放火、偷強擄掠了嗎?我們只是單純的愛著對方,如果這樣就罪該萬死,那我願與他地獄沉淪,永世不悔!」
陳郁哲能為了他自盡,王恭熙也能為了陳郁哲跨越底線,一旦把他逼瘋了,他可以不顧一切,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王父王母簡直氣瘋了,但一時之間居然不能拿這些孩子怎麼辦,只好放棄溝通,回房休息去了。
「大哥、阿蘭,對不起,這件事本來跟你們無關的,是我連累了你們。」
「說那什麼傻話?我們是兄弟,有難同當是應該的,何況這次爹娘的確是太過火了,我也看不下去了。」
「二哥,你要堅強,阿哲哥哥一定也在等你,你們還能再見面的,我和大哥會幫忙的~還有大姐的份我也幫她算上!我們一起加油!」
王蘭熙伸出手,兄弟兩人也伸出手搭在上頭,三人互相給彼此打氣加油。
另一邊,陳郁哲在警局被拘留了一天一夜後還是由彭常壽保釋出來了,一回到家就趕緊吩咐廚子弄吃的,順便檢查他的狀況,雖說現在已是法治社會,但仍有大多數警察絕非善類,刑求、折磨人,甚至是殺人都做得出來,反正戰爭每天都在死人,人命如草芥,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別瞎操心,我沒事,也不是沒進過警局,這次遇到的不過是嘴上不饒人罷了。」
他以前因為打架鬧事、參加遊行被抓,沒少進過警局,而且什麼不人道的情況他都看過,這次抓個一天一夜算小事了,只是聽著那些警察冷嘲熱諷,他不免火氣上來,可惜被銬著動彈不得,不然真想衝上去揍幾拳。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都鬧成這樣了,要見面只怕難了。」
「我們被迫分開那麼多次,哪次不是突破難關相見的?想阻擋我們的人,也擋不了我們的心。」
這次也是一時的,只要他們堅定的愛著對方,哪怕千難萬難,都一定能再見面的。
但是想念磨人,他不在的每分每秒都覺得孤單難受,甚是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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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王恭熙又何嘗不是?望著窗外的月亮,想著見不到面的心上人,暗自惆悵,女兒的哭聲才把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阿芮乖,爸爸抱~不哭喔~」小小的王芮熙似乎是感受到爸爸的溫暖,哄著哄著也就不哭了,還朝爸爸笑了笑,王恭熙頓時覺得寬慰了不少。
「果然女兒都是黏爸爸的,看她笑得多開心。」
文知秋剛哄睡完王仁熙要放到搖床裡,動作很輕就怕吵醒了他。
「剛剛看你恍神,是不是又在想他了?」
她又怎麼看不出來他的心思,當然自己也覺得公婆這次做得太絕了些,若不是他們愛面子,又何至於因幾句流言蜚語就強拆散兩人呢?
「小秋,如果...」他欲言又止,不知如何開口,但還是得說「如果有一天,我為了阿哲離開這個家,再也沒有回來,妳會恨我嗎?」
文知秋愣了下,撐起了笑容,回答他「如果這個家不能讓你快樂,那我當然願意放手讓你離去,只是...」她哽咽了下,才又開口「你捨得孩子嗎?」
王恭熙看了看一雙兒女,做為一個父親,當然捨不得孩子,但這個家已經是個牢籠,若不逃只能永無天日的困守著,他也不願意這樣,兩難之下,他選擇再給自己一段時間把一切打點好,多陪陪孩子,待時機一到就跟陳郁哲私奔,也許還有機會回來,也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成都。
「如果你能幸福,我會成全的。」她很清楚地明白,就算留著人,也留不住心,也想過有一天他會選擇離開,所以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努力讓自己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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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人悄悄地聚在一起,王恭熙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王友熙和王蘭熙都表示願意幫忙,只是怕他不夠堅定,一再確認他的決心。
「一旦走出去,這裡的一切都必須捨去,不能回頭,真的想清楚了?」
「大哥,我想得很明白,不會再動搖了。」
「很好,這才是咱們王家男人,敢做敢當。」
兄弟兩人互相擁抱,給了彼此信心,王蘭熙也跑過來,抱抱兩位哥哥「二哥,這段時間跟阿哲哥哥傳遞消息的事就交給我吧!我使命必達!」
「大哥、阿蘭,謝謝,有你們真好!」
雖然偶爾會鬥嘴吵架,但骨子裡的血緣是抹滅不掉的,他們是同胞手足,更是血濃於水的親人,此刻一體同心,誰都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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