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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蕊，晚華綻。(歌壓切)

五木成林

Sep 15, 2016

409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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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暮昏黃，垂垂老矣。』

　　或許是上了年紀，他總是越發厭棄著傍晚，那讓世人讚歎的景色落在了自己眼底總像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不多的時間又往前推進了一天。

　　腳步蹣跚，卻總是堅持著挺直了腰，而那長年維持著的嚴肅表情，在歲月的催化下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深深的溝壑形成的軌跡使得肌肉總是會慣性的往一邊舒展著。

　　顯現出來的便是，一個孩童們口中沉悶嚴肅的老爺爺。

　　老爺爺今次也是堅持獨自一人前往他故人的墓前。

　　「要走到何時呀？」你這麼問著。

　　老爺爺說，他呀，要走到再也不能走的那一天。

　　——能請你聽我說個故事嗎？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sdrVvILY

　　像是用無形的尺丈量過一般，如同教科書上完美的禮姿，不多一分亦不缺一毫，卻不會顯得機械呆板，仿佛呼吸一樣的自然姿態無端讓人心生尊敬與佩服。

　　——這便是壓切長谷部第一次見到歌仙兼定時的感想。

　　隨後幾分鐘之內這段讚美便被自己無情地喚回、撕毀。

　　『啊啊，這個人果然跟前輩說的一樣，該死的頑固和不知變通。』

　　「您請回吧。」眼見那人嘴上說著的是冷而淡的敬語，該是挑不出一絲毛病才是，可明眼著的人還是能品出話語其中微乎其微的不屑。

　　進屋前便被囑咐了只管垂首不要開口的壓切長谷部在隨著前輩起身告辭前還是忍不住的揚起了脖頸，瞪視而上。

　　而像是預先約好般的，歌仙兼定就是那麼恰巧的抬了眸子。

　　年輕尚未被磨去銳勁的氤氳淡紫也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撞進了一雙能惑人心的碧色中，就算那碧色早已被抹去了生機如同死玉般。

　　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那青色能稍微提升點亮度，或許擁有他的主人不管說了什麼都會有人願意躬身而卒吧。

　　尤在愣神中的人，眼睜睜的看著方才那淡漠不似人類的眼逐漸添上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嘲諷，一時居然覺著有幾分可惜。

　　這，便是故事的開端。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18zQuVsV

　　猶如小瓷白碗大的花兒開的正興，攀呀攀的，層層疊疊的將那房那窗給掩了大半兒，尋不見頭。

　　墻上的綠藤紫蘿蔓的太遠，受不住重量的部分不免有些壓低，近了池面，隨著風微微的點在水上，蕩漾出的波紋一圈一圈。

　　在矮墻外探頭探腦的人，今次被獨自派來。賠罪也好，說服也罷，上頭的長官已經發話這單任務全由他一人負責，務必要在花匠面前混個臉熟，最好是能拐到任何一盆子有花匠親自題字的植栽。

　　能在拍賣會上開出天價的花兒呀，不知長的是什麼樣。

　　盯著那開出墻外的白花，壓切長谷部難得的覺得此行有些探不著底，心慌。

　　

　　所以心慌的不能的他開始揪起了花，一瓣一瓣的，不多時腳邊便有了一小堆殘尸。

　　哦，人類總是深深的愛著作死，不管何時。

　　在養花人的地盤揪花，就算是幾朵不知名不知價的小白花，能獲得善終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的。

　　隨便開個價唬你這個不懂的都夠你還到後三輩了。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H0p80bbQ

　　逮住他的男人笑的像是饜足般的貓，即使那溫文儒雅笑容的背後是如此的令自己感到不懷好意。

　　「不枉我等了這麼久，還犧牲了好些可憐的孩子，採花賊？嗯？」來不及逃走便被花園主人給反抵在了墻上，粗糙的磚墻磨得臉頰有些刺痛，但更讓自己感到不自在的是，兩人靠的極近的距離。男人身上若有似無的暗香混著園中芬芳，就這麼呵在耳邊，使得冷意竄起。

　　

　　他還記得那日，園中的花兒像是隨了園子主人的性子一樣，窸窸窣窣的，仿佛在竊笑。

　　『嘿，捉到你啦。』它們這麼說著，或許吧，有些惡劣了，但是瞧那人難得笑的歡欣，也不用過多追究。

　　「今天的花兒開的也是一如往常的繁盛呀。」紺色短髮的男人這麼說著，手上的動作卻與語調中的平和相反，制著他的動作可是毫不留情。

　　「欺負我家孩子欺負的很順手嘛？」帶著笑意的話語聲透出了幾分沒藏好的森冷怒意，壓制自己的力氣也加大了幾分，一切都像是在告訴著自己今日無法善了。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m7gJfkY6

　　對的，這之後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不過對方也沒討到好。

　　齜著牙揉著發麻手臂的自己和揩著鼻血的男人，響起了無聲的開始訊號。不大的空間裡，喜怒無常的男人與自己幾番交手，天知道一個整日窩居在家種花侍草的人為什麼能有這麼好的身手。

　　雙雙開了彩的兩人再一次默契的收了手，紺髮男人像是發洩完了般，恢復了溫雅的笑，領著自己走進了他的領地。

　　而自己，居然也這麼乖乖的被領進了門。

　　等到察覺時卻是再也離不遠了。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wyGErEOF

　　不知為何開始過起的日常，也終於在之後的日子裡見識到男人是如何窩居在家也能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

　　說不清的模式，自己像是被魘住的暫居旅者，旁的任務有了閒暇時便會自動的前往男人的宅邸報道。

　　而那男人也總會和他滿園的花兒一起迎接他的到來。

　　如果能一直維持著這種日子真好啊，你說是吧？

　　同居的日子裡，男人仗著自己的年歲對自己的叨唸；兩人因為觀念的差異讓安靜宅邸裡出現了多次的爭吵碎嘴；但記得更多的是，這個亦師亦友的男人哼著古老的小調侍弄花草的模樣。

　　不知名的種子落在了這片園，萌發出了不該有的東西。

　　是怪物吧，反正，是不該出現的東西啊。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HPDwsSpZ

　　又一次的結束了任務，習慣性的背起了簡單的行囊，腳步輕快的踏上了熟悉的綠意。

　　這一次迎接他的卻不是他。

　　與初次見面時所看到的同一套正裝，男人在正堂見了他，公式的台詞說了許多，大意便是感謝這段時間的陪伴，作為酬勞，這花這畫都送給你吧。

　　以及，以後可以不用再來了。

　　忘了自己當時是如何離開那片芬芳的，也忘了自己到底有沒有道謝。

　　

　　是呀，這樣才是對的。

　　可誰能說清這像是被丟棄了般的滿腹澀然。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VnIxuraF

　　再見面，是那人的葬禮。

　　那滿園的花因為疏於照護，不管名貴與否，稀稀疏疏的，像是感到了園子主人離世一樣，失了精神。

　　『最美的一面你也看不到了，先生呀，請在黃泉道上走慢點，等等我們吧。』

　　捲起枯葉的風帶著幾分不知何處傳來的淡淡鏽味，逼得人更加難過。

　　果然是一整個園子的歪道，花啊，主人的，都是同樣的劣性子。4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Xxytx3xyh

　　老爺爺今次還是堅持著，獨自一人前往那故人的墓前。

　　而多年前萌發出的小小怪物，在老爺爺的園子裡開出了花，那染上了夕陽離去的顏色，是軟軟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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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受兼备(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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