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無援 - （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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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3）

林沐澄

Dec 1, 2021

399

9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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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人再次回到房間內時，早已過了兩天了，裡頭那精水的臭味與汗液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臭的令他難以忍受，他略微蹙眉的朝著桑身上潑水，並四周給大略清理了一下。　　

在大致上處理乾淨後，他將桑身上的道具給卸下，臂膀與腰腹的束縛也解開，身下的按摩棒抽出時還沾黏著些許腸內組織，似乎是因為長時間的摩擦導致的破皮，而使皮肉沾黏。　

他拉著桑的腿，像是拖著屍體似的將他帶去另一個房間內。

　　

在椅子上癱了許久之後，桑才迷迷糊糊的從昏沉的睡夢中醒來，下身流著的血還在不斷滴落地面，黏糊的後穴則因長時間的擴張而無法閉合，手腳的控制與意識像是黏稠的爛泥。

桑的身軀不自主的發顫，而迷濛的視線還未將眼前的事物看清，他就先聞到陣陣香味，抬起癱軟的手揉了揉眼，眼前那是一桌子許久未見的佳餚。　

炸肉塊、排骨湯、烤肋排、紅燒肉、控肉等等一系列重口味且香氣四溢的菜餚，他不自覺地伸出了手，但又恐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深怕這又是怎樣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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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這是特地給你做的，吃飽一點。」　

在聽到對方的話後，他安心了不少，拿起一塊肋排，往嘴裡送，鹹甜的醬汁與鮮嫩的肉質，即使是他破碎的牙也能完整剃除下來的軟爛，許久未滑入胃部的溫暖讓他忍不住流下了淚，感激的吃著眼前的佳餚。　

不顧臉上與口中的疼痛，桑一股腦兒的將食物塞入口中，狼吞虎嚥的吃著，絲毫未注意眼前人的動作。

　

男人彎下腰在腿邊的袋子裏搜索，不久後拿出一柄長夾與細長的鐵針放在桌上，敲了敲桌子，示意桑抬起頭，然後張開了手。

兩個金屬的圓環從手中掉落至桌面。

上未回過神來的桑愣了一下，沾滿醬汁的臉開始扭曲，臃腫的眼開始溢出淚水，他想要逃，但雙腿卻不自覺地顫抖，就這樣讓他從椅子上跌落。

　　

不聽使喚的身子讓他只能依靠著手臂，做著無意義的爬行，身後的男人像是捕捉獵物的野獸，不急不徐的來到他的後方，朝著腳踝踹了下去。　　

嘶啞的哀嚎與痛楚更是激發了他渴望逃離的動力，即使害怕著、恐懼著，但此刻的他，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

當男人抓著他的頭髮將他翻過身時，他一把抓著對方的腦袋狠很的來了招頭擊，在男人鬆手的瞬間手腳並用掙扎的從地上爬起，沖向眼前那扇門。

　　

他從未考慮過門是否被鎖死，也從未想過若是逃不出去會受到怎樣的對待，但此刻身上沒有拘束的他，只想著逃命。　　

即便身處絕望的深淵，但在一絲希望如同細絲落入時，他仍可望的去攀附，去追求那渺茫的機會。　

即使有可能再次跌入萬丈深淵。

　　

意料之外的，門竟然沒鎖，似乎是男人對桑的警戒有所鬆懈，而狂喜的桑則在出門的那一瞬間立即將門給反鎖，借取換來些許逃命的時間。　

奔跑著的他從沙發上順走一條大毛巾，作為衣服來掩蓋殘破的身軀，然後立刻奪門而出，關上了門後，腎上腺素爆發後的倦怠感瞬間席捲而來。　

他的雙腿在不停的打顫，直到跪倒在地，他全身因驚恐而抽蓄，因恐懼而冰涼，逃出來了？他逃出來了嗎？這是真的還是夢境，他真的逃出來了？

　　

「孩子，你怎麼了？還好嗎？怎麼一個人跪在這種地方……哎呀，這……不介意的話，你去我家坐坐吧。」　　

「我、我！救命！我被……哈啊，他，這個家伙他把我……嗚嗚嗚嗚…嗚哇哇娃娃！」

逃命的恐懼與所有委屈與難以言喻情感瞬間爆發，他像是個孩童般哭泣著，被婦人輕輕地摟在懷裡，不怕他身上的污穢，不懼他那黏糊的涕沫，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脊，安慰著他。

　　

婦人的年紀大約四十來歲，也可能接近半百，慈祥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身材瘦小的她穿著著寬鬆的服飾，帶著圓圓的眼鏡，與一頭帶著銀絲披散著的長髮。　　

佑籐桑被婦女接回了附近一棟溫馨的矮房內，久違的泡了溫暖的熱水澡，即使身上遍佈格式傷口，即使與清水接觸就會產生刺痛，但這樣的溫暖，他寧願忍受著疼痛也渴望能去擁抱。　　

換上了婦人為他準備的衣物，素色長衣擺的棉衣，掩蓋了他身上那些殘破的傷口，他看著鏡中的自己，染過的頭髮因時間的緣故褪色，臃腫扭曲的臉像是頭難看的豬，雙頰因牙齒的缺失而凹陷，醜陋至極。　　

他握緊了拳，指尖的傷口刺痛著，但此刻卻也無所謂了，打開浴室的門後，走向了客廳的他，望著電視機發呆。

　　

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嗎……兩個月了……不自覺地感嘆著，他雙眼無神的看著電視，螢幕上播放著警方搜索失蹤少年的進展，但是被通報失蹤的，只有高杉跟另外兩人罷了。　　

像是他被徹底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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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人在乎的我逃出來了，沒有人在意的我還活著，這他媽的諷刺，笑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著，癲狂的笑著，像是在嘲弄毫無價值的自己，像是精神失常似的狂笑。

直到婦人聽聞他的聲響趕來，並為他倒了一杯水，在桑發洩了許久過後才讓情緒緩和下來，他看著玻璃杯中澄澈的液體，發覺自己似乎有段時間，沒使用過杯子了。

　　

「把手給我吧，我幫你上藥。」

瞇著眼的婦人和藹的笑著，那溫柔的笑容漸漸的讓桑緊繃的情緒有所和緩。

「雖然我不清楚你經歷了什麼，但是，如果你願意說出來，我會在一旁聽著的，你不用害怕，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

那溫柔的嗓音與令人安心的氣質，博得了桑的信任，他將自己的手交給婦人，讓對方為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4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4onCo4LU

　　

他結巴的語氣帶著尚未完全平撫的恐懼，一點點的說著自己所受到的虐待，刺痛的記憶讓他不自覺地抓著腦袋，拉扯著頭髮。

髮絲因長時間的營養不良而脫落，他揪著手中的髮，語氣顫抖的道出一切，說到激動處渾身還會不自覺的顫抖，不知是因害怕還是憤怒。

　　

「我快崩潰了，好痛，渾身都好痛，我他媽的都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被這樣對待，為什麼偏偏是我！」

佑籐桑瞪大著眼，淚珠滾滾從臉頰滑落，他抽蓄般的喘著氣，而婦人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他在敘說的過程中一次次崩潰，一次次的冷靜下來。

　　

「那麼，你希望那位強姦你的變態受到怎樣的懲罰呢？私刑？還是你會願意選擇原諒？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婦人在聽完桑所述說的經歷後，帶著哀愁的面容放下捧在手中的水杯，並向他問了這個問題。　　

而她所得到的結果，也是非常明確且病態扭曲的。

　　

佑籐桑聽到這個問題後，反應從呆愣轉為驚訝，從驚訝轉為憤怒，再從憤怒的情緒轉變成瘋癲的狂躁，他站在沙發上大吼大叫，憤怒的踏著底下的軟墊，嘶吼辦叫囂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啥？原諒那個傢伙，給老子見鬼去吧！當然是私刑！他對我做了什麼我都不告訴你了？你現在是在跟我開啥玩笑！」

「那種人就應該把雞雞割了！在他的屁股裡管滿辣椒，最好把他的手腳給剁了才不會出來出來殘害更多人！」

「你看看我的臉！看看他對我的臉做了什麼？那傢伙應該被刀一點點的把臉皮削掉，最好把牙齒也給我拔光！」

佑籐桑憤怒的拿起桌上的水杯砸下，破碎的玻璃碎屑四濺，杯中的水在地面散開。

「那樣的人渣活著做什麼？死刑太便宜他了！最好變成人棍一輩子不得好死！」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疲憊的身軀又加上耗費精力的大吵，他在緩過來後乾脆的倒臥在沙發上，側著身看著在一旁清理著的婦人，桑揉了揉眼，眼皮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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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遺憾，但畢竟，這是你的選擇……看來藥效發作了。」　　

婦人在桑的面前揮了揮手，沉重的鼻息顯示著那人睡的安穩，婦人拿起了電話，一步一步走到門口，翻開那倒蓋著的相片時，電話的那頭也接通了。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錄音檔我等會一起給你。還有……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為了我女兒做這一次，真的……真的很感謝你。」

　　

那是一張四人的合照，地點是在學校運動會的休息區，照片中的男人跟婦人與兩位孩子有著燦爛的笑容，坐在中心的女孩上衣寫著名字，高杉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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