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祂交易 - ✧第二賽局（金辮子發光的女人）

巴帝啊！你的自信臉是不是該消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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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凝望西傑續走的背影，滿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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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沉重踏下每履步伐，恍惚來到公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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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巴帝一心向善、擇善固執才攢著聖物不放的啊，象徵神的器皿卻並非保護人這不是太坑了嗎？至少巴帝並非壞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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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滿心否定這類控制，所以期盼西傑開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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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真的開口時，像是想了許久，絲蕬也就趕緊豎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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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的善即變相的惡，當善良發揮到極致，它莫不成了一種惡，這種善形同一股控制慾，或一劑無預警的猛藥，實質為助惡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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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略過。絲蕬果然沒看錯人啊！這傢伙只會惹人厭惡、大放厥詞，從沒考慮讓人喘口氣以為大家都是追隨者，惡魔能有什麼用？現在光讓自己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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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那嗡嗡擾鳴還在旁邊響，絲蕬一度恍神，飛離這個當下，思緒全無對焦，直到飄到綠地上一個模糊帶金的身影，才重新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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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的一座涼椅上，倒著金辮子發光的女人，沒錯，發著光。因她此刻疲軟的癱佔整座涼椅，豔陽直射入她不妨倒後的頭，她卻一動也不動，任金色光芒都快要為她騰出一道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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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藍吊帶工作服，腳下還有一方鐵箱，及另端粗麻手套，金辮女人好像只為了休息，但神態過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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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絲蕬由心升起一股感激，她不知為恰好拯救了當下籠鳥，抑或冒出之前市集屋頂阻擋的畫面，讓她激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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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女人既是天使，怎會那麼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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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驅使下，她漸走離那不識相的惡魔身邊，反正沒距離多遠，犯不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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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至女人附近，心中又忌諱著如何不觸規矩，和天使溝通應非其本內事，要如何說才具普世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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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藍工作服垂下半邊吊帶，眼看跟普通人就沒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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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絲蕬現已站定仍閉眼歇息的女人面前，「我是上次老闆娘約託的絲蕬，還記得吧市集的絲蕬，這大太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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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金辮一顫，回魂似的瞬間正眼看她，連帶綻放一抹睏倦又親切的微笑，擠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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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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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對她展現友好嗎？有點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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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絲蕬乾乾回覆。面面相覷下，奇怪的是天使還沒漸漸搞清狀況，連疑惑打量的眼色都未使出，只見她根本沒心思嫌煩走人，還微瞟西傑一面露出相同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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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無視西傑定定在後，她半似試探半放開的一股腦全說：「就，難道大太陽的讓妳曬昏了？可是妳應該不至於吧……有鑑上次那樣的特殊情況，妳不是才伸出援手？這就是我想跟妳打個照面的原因，感謝妳不吝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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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怕這樣牛頭不對馬嘴的開講，實在沒幾個正常人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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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之勞。」這天使反應快，一副唯有開心便把手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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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隨手握上，感覺對方略小的手用力地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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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即是打過照面了吧？絲蕬偷撇後方，西傑就頓啊頓的退後，刻意站遠當現在極需他這監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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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若察覺此景有利更多洽詢，絲蕬想坐到她旁好好說，但仍拼命顧及斟酌，希望符合標準的娓娓表達出來：「喔我和他正要找個人，可是人不見了，只知有樣東西他要保，他變得深受禁錮，反而都躲起來為此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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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看天使有認真聽，她倆眼神確有接觸，空氣間也飄著一股靜的詭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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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這神魔界勢必要故弄玄虛，而天使回話果然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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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前傾、雙手交握，壓沉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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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見了，你們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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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繼續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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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話聲鑿鑿，使絲蕬一下以為自己調錯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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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抬眸，天使女人的金髮尾擦過她懷間，近靠的臉側上原來柔美長睫的眼，偷掃了掃她臉，襯托金髮白膚的橙色雙瓣，且尋到她耳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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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彷若速地步伐，於後唰唰衝了一剎，但仍選擇中途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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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女人對他使了什麼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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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靜靜聽女人及時傳來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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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人脈就固定範圍，會上完工回家，再消失，能想到的就是工作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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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急急吸了口氣，匆匆回頭要拗西傑的耳根，將他抓來提醒別再杵著、詢問會否有了想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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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使已下探她的家當，在他倆恍然交會一瞬，大舉將手套丟上肩，悠悠哉喃著還有些工要趕，挺起嬌小的胸膛準備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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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好齊至西傑胸前的頭才方經過，便刻意轉動鐵箱，撞了西傑身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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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傑登時不解瞥去鐵箱，而天使僅滿眼認真看著他，那股精神又似快於下秒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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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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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蕬總覺這話不是過頭，就是另有所指，或許天使女人真心發累，抑許守護在某處等待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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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絲蕬不過兩秒的出神一回神，天使竟偏頭眨下右眼，俏皮地送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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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傑撇頭叉腰，一臉無奈又難堪的樣子，可猜這天使剛就這樣提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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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天使笑瞇瞇的，卻默默走開，不等絲蕬想起欲出聲向她道謝，在進入巷弄前魔幻的看了下天空，才又輕快地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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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今天唯一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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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天使離去後，絲蕬已同步向西傑渺茫詢問，是否知其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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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怎麼會去關心天使。」西傑冰霜冷語依舊降下，絲蕬不抱期望，便盤胸續等西傑未完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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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知道巴帝最常接觸的工作人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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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傑點頭，鬆口氣後再正色道：「我想到巴帝開貨車接單必去的店了，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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