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在心底傷痕 - 一篇全

刻在心底的傷痕

「誒！Ken經理有來參加慶功酒會？他通常不是都會拒絕嗎？今天怎麼會來啊！」

「不知道，不過他穿正裝的樣子真的好帥喔～明明臉是東方小生的俊朗模樣，沒想身板也是挺精壯啊！尤其是有故事的憂鬱雙眼，啊～哪有女生不會愛上他啊～」

城市中的某座小舞廳裡，一群從工作中擺脫出來的職員們聚在一起舉酒狂歡。在吧檯前，兩位年輕的美女正激烈的討論著公司的男同事們。

「在哪裡啊？我都沒看見啊！」

「不見了嗎，剛剛還有個一身黑禮服的女孩子找他搭話呢？」

兩個女孩四處張望，卻絲毫不見口中男人的蹤影。而Ken──家豪本人正在附近的一間旅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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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關上房門，我轉身緊抱住眼前的女人，飢渴地索取她的雙唇，再把舌頭伸入她的小口，互相交換彼此的唾液，不知過了多久，她開始因為呼吸不良而推開我的肩，我鬆開緊固住她的雙手離開櫻桃色的小嘴。

還在迷濛的她抬起頭，用著因為無法呼吸而稍帶淚水的雙眸與我對視，不論是泛紅的雙頰還是濕潤的睫毛，都跟曾經的那個女人如此相像。

已經醉酒的我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任由自己的獸慾去行動。

我用公主抱的姿勢把她扔到床上，粗魯地扯下她那宛若黑寶石的禮服。意識到我想做什麼的她趕緊將手捂在胸前，但區區一位弱女子的力量怎麼可能阻止的了獸性大發的男人。

「不要……先不要！」略高的音調雖然明確的拒絕，但那聲音對現在的我來說只是更刺激神經。不過，接連被阻撓並沒有增加我的性趣，只會讓人覺得暴躁。

憤怒促使我用力撕開她胸口的布料。藏在禮服下的景象讓我像是斷了電的機器戛然停止。潔白的鎖骨下飽滿的兩座山峰輕輕顫動，彷彿神所雕塑的母性象徵美得令人屏息。

但此時我的目光並非停留於她的性感，而是在胸口正中央，一道長長的傷口。

我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原先使我慾火焚身的熱度也瞬間退去，躺在床上的她用雙手遮著臉，但淚水卻從她的手掌旁潺潺流出。

我拿起棉被將她圍上，過了須臾，她才帶著鼻音的哭腔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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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台灣臺北

我騎著新買的勁戰機車穿過大馬路，在轉兩三個路口後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醫院。我路過醫院對面的付費停車格，騎到附近的小公園停下車。

我看了看手錶：18:40。因為約的時間是七點半，我不急著進去醫院，而是選擇在附近轉轉。

有繞著公園散步的外勞與老人、球場打球的國中生、涼亭裡偷偷賭四色牌的歐吉桑……。明明在半年前，嘈雜的環境只讓我覺得心煩意亂，沒想到現在我竟然覺得這幅場景和樂融融。

碰！

突然，一個提著小沙桶的小朋友迎面撞上我的腳，雖然我倆都沒有受傷，可是我的右腳上滿滿都是沙。

倒在地上的小朋友很驚恐地一直說對不起，完全慌了手腳，鼻涕眼淚撲簌不停地流出來。

我把他扶起來，拍拍身上的沙塵。

「沒關係，以後要小心，不要再走路不看路囉。」語氣溫和的連我自己都嚇一跳。

小朋友再三鞠躬後就離開了。我仰頭看著夕陽已落的天空，不禁笑了出來。

沒想到，交了女朋友竟然可以讓心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沒錯，就在半年前，母胎單身的我終於交到人生第一位女朋友啦！原本只是為了修服務學習的學分才來這家小醫院擔任志工，沒想到竟然可以遇到宛如天使的女性！啊～她就是天使啊！白衣天使！。

扯遠了，瑩潔是醫院裡的新護士，在我擔任志工的期間是由她來擔任帶領我的工作。在我殷勤的追求下，她終於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我的時鐘一定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轉動的吧！

我搖了搖頭拋開這些五四三，動身前往醫院。

我走了幾步之後便停下腳步，原本還四處都是人的公園不知何時只剩下自己一個，明明還是夏末，襲來的風卻十分陰冷，我搓了搓雙臂想驅散這股寒意，同時加緊腳步，想要盡快離開。

就在路過涼亭的時候，一位身著異服的老者映入眼前，明明知道自己還有約，可是雙腿卻情不自禁地往他走去。

老人身旁放了一枝長棍，上面還繫了一個麻袋，身披暗棕色長袍的他手裡拿著一本不見封面的厚書，嘴裡似乎還嚼著糖果。

靠近一點看，書上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感覺甚至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老先生，你在看什麼啊？我從來沒看過這麼奇怪的書。」我不禁好奇問道。

「這可不是凡間的書，你怎麼可能見過呢！」老先生笑著回答我。

……看來這老先生病的不輕，滿頭白髮還說出這麼中二的台詞。不過他那自信的態度令人覺得神奇，於是我接著他的話繼續問。

「那麼是哪裡的書啊？」

「聽了可別驚到啊！這是陰間的書。」

「這麼說的話……大爺你是陰間的人？為什麼會在這啊」

「還能來幹啥子，當然是為了工作啊！」

「喔～什麼工作啊？」

「婚姻大事唄。」

沒想到什麼問題都能對答如流，這老先生對自己的設定還真是清楚。不過既然他都說是掌管姻緣的，倒不如乘此機會來問一下。

「那可以請問大爺您，我會跟什麼樣子的小姐結為連理嗎？」

老先生掐指一算，舉其旁邊的木棍指向醫院，開口說道：「就在那棟大樓裡。」

我的嘴角都快翹到天上了。沒想到竟然可以跟瑩潔白頭偕老，我們要生幾個孩子呢？

「能帶我去見她嗎？」我喜上眉梢地問。

「晚上吧……。」

瞬間狂風四起，捲起的風沙迫使我闔上雙眼，等我重新張開眼睛眼前的老先生早已不見蹤影，嘈雜的聲音又重新傳來。

「不會吧……難道我真的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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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牽著瑩潔的手向她說起剛剛發生的神奇事件。

「你是不是想拐個彎跟我說『跟我在一起一輩子！』之類的話，還為此編一個故事，也太可愛了吧哈哈！」瑩潔開懷的笑聲顯得剛剛信以為真的我特別愚蠢。

我用手搓弄她的腰窩，懲罰她嘲笑我。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這樣啦！」瑩潔的臉頰因為搔癢而泛紅，小粉拳不停捶打我的胸膛。

「看妳以後還敢不敢。」我把手移開她的身上。

她用手梳了梳蓬亂的頭髮，噘起嘴唇表達她的不滿。對此，我笑得更開心了。

我吻上了她噘的高高的小嘴巴，然後用手揉揉她的臉頰。

「別生氣嘛～呀！妳是狗嗎？」原本只是想哄哄她，沒想到潔竟然直接咬了我的手指。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她拋下還抱著手直叫疼的我甩頭就走。沒想到竟然被自己說出口的話回擊。

「等等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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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完晚餐之後我送她回家，重新想想傍晚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弔詭，於是我騎上機車前往遇見老先生的公園。

晚上的公園一樣到處都是人，我繞了一圈後沒有看見可疑的老者，想了想決定坐在一旁的長椅上等著人潮散去，因為上回他出現的時候也是四下空無一人。

我瞇著眼看著四周，任憑夏夜的微風徐徐吹來，漸漸的，周遭的人聲離我遠去，耳畔響起的只剩下樹葉的磨擦聲。

心神宛如掙開肉體的束縛，飄到無限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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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小心睡著了……。」待我意識返回，時間已入深夜。我左右甩動手臂伸展，沒想到不小心撞到旁邊的人。

「不好意……！」沒想到撞到的就是傍晚見到的老先生。

「唉呀！你可終於醒來了。」

跟老先生寒暄幾句之後，他從麻袋中掏出一綑紅線，叫我把它綁在小拇指上。就在綁上去的同時，手指上的線子變成半透明的樣子，而另一端分岔成兩條，一深一淺，筆直地牽往兩個方向。

我嚇得想要把紅線脫掉，沒想到我的手竟然摸不到它。

「這什麼鬼啊！」

「紅線啊。」老先生給了我一個完全不具參考價值的回答。

「我沒眼瞎！當然看的出來它是紅色的！」

「這是我特別讓你這種凡人看的到的法器，原本這塵世中的紅線只有我能看到，現在我幫你把你自己的那條紅線顯現出來。」

老先生說完便順著深的紅線走，我趕緊跟上他。

「現在要去哪？」

「傍晚不是才要求我帶你去見屬於你的另一半嗎？」

「可是我女朋友已經不在醫院了。這條線怎麼還牽往醫院？」

「你是說剛剛與你約會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說過是她。」

「蛤？」我發出不得體的憨呆聲音，由此可知這句話對我的衝擊力有多巨大。

老先生不顧還在震驚的我，逕自走下去。

　　到了醫院裡，我們進入六樓的某間病房，這是一間單人房，一位身如乾柴的纖瘦女孩躺在病床上，露出棉被的左手上，繫著與我相連的紅線。

　　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年紀，雙手與胸前卻插滿數不勝數的管線，如此怵目驚心的畫面讓我倒抽一口氣。老先生舉起手示意。

「那就是未來會與你結為連理的人。」

我跟老先生一起走出醫院，太過震撼的場景讓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也達成你的目的，那我就要離開嘞。」

我趕緊抓住老人，因為我有太多問題想要問，便一股腦地說出。

「那個女孩得了什麼病啊？還能活下去嗎？為什麼之後會跟她在一起啊？我現在的女朋友呢？那為什麼我還會有另一條紅線？」我霹靂趴啦地丟下問題，老先生聽完之後不疾不徐地答道。

「其實你問的問題都是同一件事……」

我忘記自己是如何回到家裡的，整個腦袋好像混雜了泥漿跟石頭，既混沌又沉重，我躺在床上思考老先生說的話。

「你說瑩潔會因她而死！為什麼！」我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剩下的是生死簿的事，天機不可洩漏。我只能說，她們兩人的命是綁在天秤的兩端，只能取其一。至於為何一深一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一座美麗的湖泊上，我順著小拇指上的較淺紅線找到了瑩潔，不過紅線不是牽到她的手上，而是胸口。

　　她對我漾起一如往常的迷人笑容，我們一起走到巨大的荷葉上，互相凝視之後就開始跳起華爾滋。一秒鐘、兩秒鐘……一小時、兩小時，我們彷彿脫離時間的流逝，只為了彼此而存在。

　　她的眉毛、她的眼角、她紅潤的雙頰、她翹挺的鼻尖……。她的每一顰對我而言就像是最高級的瓊漿使我著迷；她的每一笑對我而言就像是最鮮美的玉液使我心醉。

　　太陽沉下的同時，我們跳完最後一曲，突然，水裡竄出無數條紅線想要緊緊纏住我們，瑩潔用力地堆開我。

　　在我落入水中的前一刻，只見紅線將瑩潔越收越緊，最後整個崩開，無數的藍色玫瑰花瓣灑落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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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我抹了抹滿是汗水的領口，立即起身前往前往醫院。

「家豪？為什麼你在這裡？」醫院裡，認識我的護士阿姨與我搭話。我無視她繼續四處尋找。

　　終於，我在某間病房外看到瑩潔。

我衝上前抱住她，然後把耳朵貼在她的胸前。撲通！撲通！

「太好了……太好了！」我像壞掉的留聲機不停重複同一句話。

啪！

　　迎接我感動的不是溫柔的擁抱，而是一個巴掌。

「白癡啊！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瑩潔既生氣又害羞的地大罵著我。

「好親熱喔～真好～我也想要有個愛自己愛到欲罷不能的小男友～」追著我過來的護士阿姨向我們調侃道，周遭的人聽完都不禁竊笑。

「學姊！」瑩潔發出嬌羞的怒吼。

結束騷亂之後，我向瑩潔打探一下，才知道住在六樓的小女孩名叫智敏，因為先天的疾病才會經常住院。

瑩潔說他還有事就先離開，我自己一個人站在智敏的病床前。

我看著滿是圖表的儀器。

那時候，老先生說瑩潔會被她害死，那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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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殺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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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握住管線的頭，想要把它拔掉。

　　因為緊張手心冒出許多冷汗。

　　不停發顫的手指即將脫離我的控制。

　　看著緩慢呼吸的女孩，我已經不明白此刻的我到底在做什麼。

　　究竟我是拯救公主的勇者，還是滿足私慾的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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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做什麼？」

　　我嚇得跳起來！

　　門口傳來瑩潔的聲音。我趕緊回答：「沒有啦！我只是在研究這些機器，哈哈哈！」我用略為偏高的聲音答道。

　　「這些器材很危險，你趕快出去吧！」瑩潔用叮嚀的語氣告誡我。

　　「嗯……。」

　　瑩潔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不過還是跟我道別。

　　離開醫院之後，我又一次在公園閒逛，可這一次，什麼人都沒看到。

　　到了晚上，我收到瑩潔的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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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會去你家找你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4amvuRXK
準備一點喝的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e8cx0DlX
我帶大餐過去　　　　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x3nbQSED
　　　　　啾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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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笑出聲，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是我從她手中拿到的最後一封資訊。

那一天，我在我家等了許久，卻完全沒看到她的身影，等到我接到通知時，已經是她在醫院的時候。

聽她同事說，瑩潔最近看我常常做出奇怪的舉動，以為我壓力太大，也因為最近醫院比較忙不能陪我約會而感到有點愧咎，於是她決定去買個披薩來跟我來個居家約會。沒想到在途中卻出了車禍，送來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我呆坐在休息區一個晚上。

護士阿姨看不下去把我趕回家，手裡還拿著一個袋子。

「那應該是要給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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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窗外的天空開始變成魚肚白，太陽又一次從東移到西，最後被黑暗所吞噬。

什麼都無法想，什麼都無法去做。名為家豪的存在此刻蕩然無存，只剩下徒留的軀殼。

嘴巴很乾，我起身走向浴室不停灌著水，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像是殭屍的臉。

忘記是怎麼從醫院回來的，也忘記過了時間過了多久，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吧……。我行屍走肉地走回客廳，卻被路上的一個袋子絆倒。

「啊……。」袋子裡掉出一張卡片，我把護士阿姨給我的袋子全翻出來，裡面裝的是一個錢包跟一張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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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喔～最近都沒有陪你，雖然是你先追我的，不過我不是勉為其難才跟你一在起的喔！我一直都很愛你。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才會做出那麼多奇怪的舉動，可以跟姊姊我說喔（畢竟我比你年長嘛XDD）我會好好傾聽你的心底話的。

P.S看你的錢包很舊了，就送你一個吧！這可是情侶款喔，我也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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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錢包，發現夾層內有張照片，那是我們旅行時所拍的照片。看著她的笑靨，我的淚水終於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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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手指上的紅線，深與淺色的紅線正在交纏在一起，我衝出家門前往醫院。

一進到醫院，看見四下無人的大廳我便大聲吼道：「臭老頭！給我滾出來！」

老先生從我的右後方走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示意我跟他走。

跟著紅線，我們走到了智敏身旁，一條深的紅線纏在她的手指上，而另一條淺的則是埋入胸口。

看到這樣子，我一切都懂了。

智敏的先天疾病就是心臟的問題，之所以紅線會牽到瑩潔的胸口，就是因為瑩潔的心臟之後會捐贈給她。

「如果那時候……我殺了這女孩，瑩潔……還會死嗎？」

「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的，你的一舉一動都是註定好的。」老先生斬釘截鐵地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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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加拿大

就像是為了反抗命運，我要求那個老先生把能讓我看見紅線的法器取下，隻身前往加拿大，不想有任何機會認識那個女孩。

原本以為事情已經不會再與我在有瓜葛的時候，妳出現了。

就在三個月前，我就職的公司來了一位華人小姐，她有著一張與瑩潔相像的臉，原本對每位女性都不注意的我開始被她所吸引，明明知道是不一樣的人，但我卻覺得她們越發地相似，甚至開始覺得她是瑩潔的轉生。

到了現在才知道她就是當年的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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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哭腫的她跟我說起當年發生的事情。

因為天生心臟疾病的她從小就時常住院，也是在醫院裡認識了瑩潔，開朗的瑩潔只要有空就去找她玩、陪她談心、開導她、要她積極面對，也在跟瑩潔聊天的過程中知道我的存在。

接受捐贈隔幾天後，才知道捐贈者就是時常陪著自己的護士姐姐，悲痛欲絕的同時，智敏還接到一個消息，就是我遠赴他國工作的故事。

等到他長大之後，她毅然決然地來見我，誰料在瑩潔口中天真的少年已經變成憂鬱的中年大叔。

於是智敏開始模仿瑩潔的神態，希望能藉此慰藉我受傷的內心，只是我卻更常露出痛苦的神情。自責的智敏才決定對我獻身，與我一同背負瑩潔的生命。

可是剛剛宛如禽獸的男性姿態嚇到了她，她才慌了手腳地反抗我。

「對不起……。」我非常內疚地道歉。

一雙手從後面緩緩抱住我，從背上還能感覺到智敏──也是瑩潔的心臟的跳動。

我哭了出來。

過了十一年，我已經沒有如此痛哭過。智敏溫柔地拍著我，也與我一同流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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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又夢見同樣的湖，小拇指上一樣有條分岔的紅線，順著走先看到的是淺色紅線的盡頭。

瑩潔手裡握著七支藍玫瑰。看到我來了，便露出微笑，指著深色的紅線要我繼續走下去，接著便把藍玫瑰給我，化作一縷輕煙消散。

我拿著藍色的玫瑰繼續走下去。最後，在終點前看到那個我命中註定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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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玫瑰：七支藍色妖姬，花語是「永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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