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只剩下那琴音,容不下別的,心中渴求著「不要停下」,絲豪不想迎來完結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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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少女也不例外。世人頌讚音樂之高尚如罩紗,是極致的美學;可少女不明此理,在她十六歲的人生中鮮少被音樂深深打動過,不懂人們何其沉醉於樂之感。或許是少女有眼不識泰山,不解大眾所吹捧的主流音樂有何獨特動容之處,或覺索然無味。聽再多的歌再多的曲,如無味,那只會是沒有情感的聲音,怎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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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人的琴音隨心起舞,弦槌輕擊琴弦,音色剛柔並重,如清風又如駭浪,揪緊聽者心。音韻一瞬,弦動心漣,漪綿百里,百世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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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怔著,目不轉睛地看著被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直立式鋼琴遮蔽著的身軀,注視著唯一看到隨旋律而抑揚頓挫的前額,屏息細聽。她試想像此刻彈琴之人沉醉的表情,可沒法,因她不瞭解此人。她想看——想走近親眼目睹那人的表情;在琴鍵上飛舞的十指;隨旋律擺動的身軀;踩下柔音踏板的動作;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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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散發的音色無處不扣人心弦,直教人不由得哆嗦。少女彷彿被拉進了演奏之人的世界;她的世界是激昂的,充滿情感的,活潑的,又此般純粹——因音樂而喜悅。比起烏絲俐落及肩,營造距離感的城牆;她的音樂如城門,把人連繫到她的內心。她用音樂呈現出自己的世界,訴說自己的情感。那人為少女帶來音樂,少女透過音樂看到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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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起弦落,餘音嫋嫋,被擊中的心弦未曾鬆緩,換來一道又一道波濤,直擊心脾。現在彈奏的人比少女大上一年,準確地說是八個月零三天。她倆只是出生年份不同罷了,本該差一屆不可能同級,或是巧合是命運,把她們高中三年安放於同一班上,讓少女首次在意起同性之愛。在本該寧靜無波的校園生活中,泛起絲絲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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