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系列 - ［糖泰錫］易碎拼圖

26×3／沒啥三觀／年齡差／有🚗／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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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否能重新拼回那張拼圖？當所有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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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相見的那一天，天空中正下著太陽雨，陽光透過淅淅雨珠折射透亮的光芒，育幼院裡的小孩子都待在屋裡，金泰亨和鄭號錫也不例外，此時金泰亨正拉著大他五歲的這個哥哥玩一張善心人士捐贈的拼圖，肉嘟嘟的手掌摸索著滿地散落的拼圖，學齡年紀的鄭號錫耐煩的指導著金泰亨怎麼拼比較快，就是要先塞下邊邊角角那幾塊，然後再對比拼出其他地方。

本以為今天也是安靜平常的星期天，沒想到他們的人生卻小小的偏折了一角。

一位年輕的男子出現在他們面前，用那菸酒嗓問道

「帶你們去買拼圖好嗎？」

閔玧其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領養小孩。

他本就不是耐的住性子照顧孩子的人，直到那天去育幼院當志工時，才徹底打破他對自己的認識。

法律規定只要有足夠能力，就算是單身者也能領養小孩。閔玧其是當紅的音樂製作人，財力自然不在話下，工作的部分也能在家中解決，於是兩個孩子便進了他的門下。

原本閔玧其只想領養鄭號錫的，只不過那個叫金泰亨的小鬼一直巴著人不放，哭哭啼啼的喊著不要和哥哥分開，還把差些拼完的拼圖整盤打翻，大動靜鬧的原本冷靜的鄭號錫也哭了出來，淚珠在眼眶打轉，紅紅的眼尾惹得閔玧其心頭揪了一下，再之後，就是三個人一起從育幼院出來了。

頓時網路媒體大肆宣傳知名製作人獨自領養兩兒的美談，育幼院裡的小朋友也一個個被好心人接走，而鄭號錫和金泰亨也就在閔玧其的別墅住下了。

鄭號錫很照顧金泰亨。

可能是從小就扮演大哥哥的角色，鄭號錫比平常歲數的小孩獨立，也很會照顧別人。有鄭號錫在，閔玧其也能照常到工作室裡上班，整夜不歸也行，鄭號錫總是能把家裡打理的服服貼貼，金泰亨的部分也不用太過擔心。

閔玧其晚回家時，金泰亨早就已經進房睡了，然而客廳總是亮著一盞暖黃色的燈，鄭號錫總是在等他，等他回來道晚安，然後才悄悄貼進房間，為早已睡死的金泰亨掖被角。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trtwdqjo

這樣的小孩，很讓人疼愛。

所以閔玧其在兩個孩子中偏愛鄭號錫總是很明顯。把金泰亨送去才藝班，然後帶鄭號錫去吃大餐；暑假也將金泰亨塞給營隊，帶鄭號錫出國旅遊；更別說生日禮物了，金泰亨總是得到更多的學習教材，然而鄭號錫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很雙標，明明都是自己決心撫養的小孩，差異卻這麼大。和金泰亨就像同個屋簷下的陌生人，和鄭號錫卻像極了一對愛人。

兩個孩子一下從始齔年華進入了高等學校，兩人都長大了，抽高了也變成熟了。

不過閔玧其和金泰亨始終冷著一張臉面對面，金泰亨不會像鄭號錫一樣體貼溫柔，和閔玧其的交談也寥寥無幾，在家的時間總是纏著鄭號錫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對上閔玧其投射過來的目光卻又不屑的撇開。

閔玧其知道，金泰亨不喜歡自己。

甚至能從眼神裡感受到敵意。

要不是那時鄭號錫哭，閔玧其絕對不會讓金泰亨也成為他的兒子。

鄭號錫也不傻，他總能感受到家裡另外那兩個男人之間的隔閡。

他曾經問過金泰亨，為什麼不喜歡閔爸爸，那小孩只是忽悠過去，說閔玧其對他要求太高，又都不理他。

所以那日之後鄭號錫也去找了閔玧其，他覺得他有必要和他這位父親談談，關於對金泰亨的冷漠。

「閔爸爸，雖然泰亨比較不懂事，不過好歹也是你兒子，多和他聊聊天吧。」

一日往常一般，金泰亨還在補習，鄭號錫放學回家剛好撞見閔玧其已經在家了，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邊啜著美式咖啡。鄭號錫洗了把手正正的坐到閔玧其面前。

「嗯？」

閔玧其顯然沒聽懂鄭號錫話裡的意思，疑惑的抬起頭來摘掉那副眼鏡。

「泰亨說你都不陪陪他，你都養我們這麼多年了，感情還是那麽不好……」

鄭號錫拿出背包裡的成績單，放到閔玧其面前，語文的部分還學的不錯，只是數理方面要加強。

「所以你想要我怎麼做？」

「呃…或許該換我去補習了，你也帶泰亨去玩、去吃好吃的…」

接過簽名的成績單，鄭號錫開始為父子倆安排行動，認真的連閔玧其直視自己那道寵溺的目光都沒看到。

「要不暑假一起去…啊！大溪地！你和泰亨不是都喜歡海嗎？」

鄭號錫立馬興奮的從座位上跳起來，從茶几上翻出旅遊雜誌，興沖沖的懟到閔玧其面前。

「就這個！那裡很漂亮欸！」

看鄭號錫笑的一臉天真，閔玧其重新戴上金絲眼鏡，接過雜誌翻了幾頁。

藍天、大海、還有沙灘。

的確很美。

只不過鄭號錫約法三章

「你不能只跟我講話，也要陪泰亨！」

有點掃興。

暑假閔玧其落實約定帶鄭號錫和金泰亨去了大溪地。

飛機是三人座的，閔玧其坐在正中央，其他兩人坐在側邊。出發前，鄭號錫還不忘提醒閔玧其要多和金泰亨聊聊。果然一上飛機，鄭號錫立馬靠在窗戶上假寐，完全沒有要理另外兩人的意思，閔玧其和金泰亨尷尬的坐在位子上，平時父子倆都是和鄭號錫比較好，現在目標物沒了，也不知要怎麼相處。

「怎麼會想帶我出來玩？」

是金泰亨先開了口，手在一旁微微抓緊褲管。

「答應號錫的。」

「哦…」

金泰亨微皺眉頭，兩人交談時連個眼都沒對上。

「當初是不是因為號錫哥才領養我的？」

「……嗯。」

閔玧其沒想到金泰亨會問的這麼直接，不過閔玧其也誠實應答，他覺得沒有必要隱瞞現實。他的確是因為鄭號錫才會領養金泰亨、才會帶金泰亨出國旅行，閔玧其的心思一向都是繞著鄭號錫轉的，他太喜歡鄭號錫了。

金泰亨冷哼一聲，嘴角抖了一下。

「就這麼喜歡號錫哥？」

閔玧其在金泰亨的問句裡聽到不只試探、甚至還有一絲絲挑釁。

「我的兒子當然喜歡。」

閔玧其不用去細思對鄭號錫真實的情感，直截了當的回答，本就不需要心虛，他是鄭號錫的父親，無庸置疑。

「我，也挺喜歡號錫哥的，從在育幼院那時就是。」

這次金泰亨轉過頭看向鄭號錫的方向，灼熱的眼神掠過坐在中間的閔玧其，留下意味深長的這句話。

飛機上的那次談話讓閔玧其摸不著金泰亨這人葫蘆裡賣什麼藥，不過肯定是對他哥哥有好感了，閔玧其一咬牙，對鄭號錫的佔有慾油然而生，為了阻止金泰亨霸佔鄭號錫，破天荒的一路上不停的問金泰亨學習的狀況、喜歡什麼、以後想往那裡發展，鄭號錫看計畫效果見效，父子倆的關係似乎冰釋許多，也就開開心心的一搭一腔，為整趟旅行增添了不少歡樂。

「看看你們兩個，就說平常就要多交流，一家這樣和樂融融的多好啊。」

鄭號錫給三人拍了張自拍，也算是十幾年來第一張全家福，閔玧其摟著鄭號錫的肩，金泰亨拉著鄭號錫的手，照片裡面的鄭號錫笑的很幸福，和最親近的人在一起，是多麼幸運的事啊。

暑假過後鄭號錫上了大學，他進入了舞蹈系，依他的實力絕對可以成為一位專業舞者，平常沒事就在舞室練舞，在家的時間變少了，金泰亨又正準備升學考試，見面次數自然也少之又少。

閔玧其只要有空就會親自開車到舞室接鄭號錫，然後在一起回家，車上鄭號錫會和閔玧其分享大學生活，這是閔玧其沒能體驗過的，他沒讀大學就自己開創了一番事業，一直到現在這個樣子。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更加密切，不像只是父親和兒子的那種親情，感情逐漸升溫，閔玧其會特地為了鄭號錫的學年公演買鮮花，在表演結束後送出；出門前鄭號錫會幫好手好腳的閔玧其打好領帶；然後就是兩人常常背著金泰亨去什麼打卡景點，閔玧其會提前為此特別打扮自己，鄭號錫也不會再吵著要帶上金泰亨。

兩人之間微妙的關係讓在外地讀書的金泰亨察覺到，是在某次假日的餐桌上，原本一家三口吃飯時不會有過多的談話，總是各吃各的，原因是閔玧其不喜歡吵鬧，不過此時的閔玧其卻和鄭號錫又是挾菜又是說笑，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打響金泰亨心中那口警鈴。

「咳…」

故作無事的咳了聲，嘻笑的聲音停了，閔玧其看起來心情不錯，原本的撲克臉也展開了，挾起盤子裡的一顆滷蛋，放到金泰亨碗裡

「多吃一點。」

金泰亨愣在那裡，下一秒鄭號錫拍著手去抱閔玧其，滿臉笑容的對金泰亨說

「泰亨，閔爸爸做的很好吧！」

金泰亨臉瞬間暗了下來，還以為是天降紅雨，閔玧其突然對自己這麼好，殊不知又是為了討好鄭號錫。

"和收我當兒子一樣、和帶我出去玩一樣。"

全部都是為了他的號錫哥。

此刻鄭號錫笑的開心，被閔玧其摟在懷裡，遲遲不放開，金泰亨看的眼裡生火，餐桌底下兩隻手緊緊相扣，指甲刻出血跡，青筋藏在長袖襯衫下方。

「我身體不舒服，先上去了。」

沒等鄭號錫來的急問原因，金泰亨擱了筷子就上樓去了。

"砰———"

很大一聲，樓上房門被關了起來，震的客廳擺設的那張裱框拼圖差點跟著垮下來。

「泰亨…怎麼了？」

鄭號錫從閔玧其身上起來，去整理金泰亨沒吃完的半碗飯。

「他…可能還不習慣我關心他吧。」

閔玧其按住鄭號錫，自己接過碗盤到流理台清潔，鄭號錫有些失落的坐回椅子上，默默的吞下飯菜，沒有看到的是，閔玧其背對著鄭號錫勾起一摸意味深長的笑

"金泰亨，我會加快進度的。"

10.

那日之後，閔玧其和金泰亨原本趨緩的父子關係又緊張了起來。鄭號錫很苦惱，明明計畫的結果是要讓金泰亨知道閔玧其是愛他們的，沒想到事與願違，家庭氣氛沒有因此活絡起來。倒是金泰亨休假時沒事就拉著鄭號錫往外跑，說詞好久沒和鄭號錫單獨相處了，雖然假日鄭號錫還是會想在家休息的，但是對上金泰亨那副可憐巴巴的眼神，他又不得不順著他。

"也好。"

要不然以現在的局勢，金泰亨和閔玧其只要待在同一個空間裡，就快要打起來了。

11.

金泰亨要上高中的那年，被閔玧其送去國外，寄住在大伯家裡。出國的那一天，鄭號錫幫金泰亨整理好了行李，然後閔玧其載他們一起去機場，整路上很安靜，沒有對話、沒有吵鬧，鄭號錫感覺的到氣場壓抑到了極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來緩和氣氛，閔玧其似乎是找金泰亨談過了，而且兩人還吵了架。雖然不知道閔玧其為何執意把金泰亨送出國，不過肯定是希望兒子能去多見點世面，對未來有幫助，鄭號錫這麼想。

到了機場，閔玧其停車讓兩人下去，金泰亨一句話也不說拿了後車廂裡的行李，閔玧其也沒有要下車送行的跡象，自顧自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照鏡看兩人的一舉一動。

「泰亨……」

金泰亨像在賭氣，不吭一聲已經夠可疑了，現在要離別了也依然如故。鄭號錫一把拉住金泰亨的手，讓他回頭看看自己。

只見金泰亨低著頭，拉著行李箱的手放開了，搭在鄭號錫肩臂上

「等我回來好嗎，號錫哥？」

"不要被閔玧其搶走。"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Qirmjv3P

平時嘻皮笑臉的金泰亨眼裡竟然有淚，鄭號錫一僵，趕緊伸出手來安撫他。

「泰亨不哭，哥會想你的，以後要多聯繫喔。」

「哥…」

感受到金泰亨收緊手臂，將鄭號錫整個摟進懷裡，是什麼時候已經能這樣圈住他了，鄭號錫閉上眼睛，怕自己也哭出來，像在育幼院遇到閔玧其時的那天，害怕被人拆散、害怕永遠見不到面，鄭號錫抽著鼻子反過來幫金泰亨擦乾眼淚。

「再讓我抱會…」

金泰亨熱乎乎的腦袋靠在鄭號錫肩窩，手抓緊鄭號錫不放，心跳隔著衣服跳著，很快，緊緊挨在一起讓周圍的空氣也都暖和起來。

「好啦，別延誤時間了，快去快去…」

鄭號錫捏了一把金泰亨臉頰肉，這個姿勢在眾人面前怪不好意思的，而且閔玧其似乎正盯著他們這個方向。

「哥…愛你。」

金泰亨鬆開手，含情脈脈的盯著眼前的哥哥。

「也愛你，泰亨…」

鄭號錫急忙推著金泰亨到機場門口，這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就算金泰亨天天巴著自己說愛你，可就是不一樣。

金泰亨還在揮手，鄭號錫匆匆叮囑了句，趕緊跑回閔玧其車上，聽見閔玧其正放著自己做的beat，看上去很悠閒。

「回家。」

他說。

12.

金泰亨走後，閔玧其才正式展開踏破他和鄭號錫只是父子關係的追求行動，閔玧其有把握鄭號錫不會拒絕他，以往種種試探已經告訴閔玧其鄭號錫也不是什麼遵循倫理道德的人，況且他們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閔玧其想搞自己兒子的罪惡感也就少了一點。現在他會偶爾幾句引人深思的話暗示鄭號錫、打電話照三餐慰問、還做出些越矩的舉動，每次鄭號錫被這麼一鬧，總是紅著臉找話題避開，害羞的樣子讓閔玧其忍不住想趕緊把人拿到手，單純的父子關係搖搖欲墜，終於在某次鄭號錫到閔玧其工作室時轟然倒塌。

「哇！第一次來工作室欸，這裡好棒！」

閔玧其開門讓鄭號錫進去自己的工作室，順便開了空調。

「年末你不是有舞蹈表演，我幫你做了配樂。」

讓鄭號錫在小沙發上坐下，閔玧其點開自己電腦螢幕，把事先製作好的曲子放出來。鄭號錫很驚訝，沒想到閔玧其幫自己做了這個，隨著節拍鄭號錫站起來在工作室裡舞動，這曲子根本是為他量身訂作的，曲風節奏什麼的都很搭鄭號錫的舞步。幾分鐘過去了，音樂從密閉的空間裡被抽走，鄭號錫也收了動作，閔玧其坐在電腦椅朝他滑了過去

「喜歡嗎？」

鄭號錫的手被攢緊了，被閔玧其緊緊抓著。

「嗯…非常。」

「那，能喜歡我嗎？」

空氣很安靜，鄭號錫低下頭，雙頰燒紅的盯著被抓住的手。

「在一起吧，鄭號錫。」

腦袋快要當機了，鄭號錫整個身子埋進閔玧其懷裡，腦袋枕在胸口，因為重力的關係整張椅子往後挪了一些，閔玧其親吻他的髮旋，溫柔的將鄭號錫揉進自己懷中。

「我愛你。」

「我也是。」

13.

年末成果發表會很順利的結束了，鄭號錫一下臺就要去找閔玧其，不過在後臺就看到那人的身影。

「喔？你來啦！」

鄭號錫接過閔玧其的花束，這是每次表演結束後都能得到的禮物。

「表現的很好，跟我給你做的音樂很配。」

閔玧其牽起鄭號錫的手，帶著他走出校園。

「我覺得好幸福喔，能遇見你。」

人潮來來往往的街道上，他們就像對平凡的情侶，相愛沒什麼不對的，會受到眾人的祝賀。

「其實我第一眼就愛上你了，我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愛人，因為怕不能再相見，所以當時就索性把你領養了。」

兩人十指緊扣，挨著對方在大街上行走。

「蛤？那時我才幾歲？你不會是有戀童的癖好吧？」

鄭號錫開玩笑的推了把閔玧其，心裡頭甜滋滋的。

「沒有戀童癖，我只戀鄭號錫。」

「什麼嘛～」

閔玧其重新拉回鄭號錫，在街角沒人經過的地方吻了他。

「去吃飯。」

「等等，給泰亨發張照片。」

鄭號錫用手機拍了張與閔玧其的自拍，調好角度後還得拍掉閔玧其往他腰上摟的手

「不是不能讓泰亨知道？」

鄭號錫傳了照片和一串問候之後，哼了一聲就往前走。

「好啦，別不高興嘛。」

閔玧其笑著跟了上去。

14.

金泰亨訂了機票，他知道現在必須馬上回去，不管閔玧其當時是怎麼跟他說的。

他的養父和最愛的哥哥同一天給他發了他們兩人的自拍合照，這非常不妙。

15.

沒有人料到金泰亨會在這個時候自己飛回來。

當閔玧其和鄭號錫牽著手從大賣場裡回來時，門被打開了，金泰亨站在裡面，客廳沒有開燈，外頭的光線照射進玄關裡，鄭號錫趕緊掙脫閔玧其的手，假裝是有東西掉了。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Hsn9OXjO

「歡迎回家。」

金泰亨的聲音裡有些許鼻音，好像剛哭過，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很嚇人，陰冷的臉龐彷彿鍍上一層寒霜，金泰亨逕自接過鄭號錫手上的提袋，忽略閔玧其往廚房走。

「泰亨…怎麼這麼早回來？學校休息了嗎？」

鄭號錫脫了鞋拿走閔玧其手上更重的那袋，跟著金泰亨進了廚房。

「我休學了，不會再去那裡上課了。」

「金泰亨！！！」

廚房門口傳來閔玧其嚴厲的怒吼，金泰亨轉過身，面對臉色一樣不好的閔玧其。

「泰亨…是課業壓力太大嗎？還是…同學…？」

鄭號錫抓住金泰亨，擔心的看著許久未見的弟弟，不過此時金泰亨和閔玧其發怒的樣子卻讓他覺得很陌生。

「我當初是怎麼和你說的？」

閔玧其怒視金泰亨，金泰亨卻絲紋不動的站在那裡，鄭號錫想勸架，卻不知道怎麼做，好像每次只要遇到他倆的事，鄭號錫都無法插手解決。

「號錫先出去，我要和金泰亨講清楚。」

鄭號錫摸摸鼻子，繞過餐桌出去了，自己一個人窩在客廳，望著那幅拼圖發呆。

是出了什麼錯？為何每片拼圖之間都好像有條裂縫？似乎在不經意間會全盤瓦解。

16.

一整個假期閔玧其和金泰亨都在冷戰，現在連在家裡遇見都不會打招呼了。鄭號錫忙著照顧鬧脾氣的兩人，不過這次好像真的很難和好了，鄭號錫有些洩氣，閔玧其總是安慰他說沒事，只是金泰亨不太聽話，擅自作主才讓他那麼生氣，然後要鄭號錫給他親親。而金泰亨這邊鄭號錫每晚都會應他的要求像小時候一樣哄他入睡，確定人呼吸平穩後才悄悄離開房間。他不曉得這場爭吵什麼時候才能落幕？希望會有好結果。

17.

金泰亨知道鄭號錫每天等自己入睡後，就會去閔玧其房間。

他其實沒有真的睡著。和鄭號錫分享完國外學校的趣事後，他會賴皮抱著鄭號錫，整個人纏在他身上，然後躺在床上問鄭號錫還愛不愛他，起初鄭號錫聽了這個問題後好像嚇了一跳，然後又換回平日裡那副成熟穩重大哥哥的樣子一絲不苟的回答他是愛的，金泰亨聽了心花怒放，如果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如果閔玧其和鄭號錫牽手也是自己的誤會，那他還能像這樣子抱著鄭號錫撒嬌到什麼時候？金泰亨閉上眼，最近總是淺眠，不安感佔領腦部神經，呼吸著鄭號錫身上令人貪戀的花草香，他算是進入了睡眠。只不過當他感受到鄭號錫在他懷裡轉了個身，挪開放在腰上的手，他卻再也睡不著了，他知道，鄭號錫終就還是離開他了。

18.

金泰亨今日格外好哄就入睡了，鄭號錫檢查金泰亨確實真的睡著後，才起身離開。

「號錫哥…哥……」

鄭號錫心一顫，還以為被金泰亨發現了，編好理由說自己想喝水，轉過身去卻發現金泰亨只是在夢裡呢喃自己的名字。有種奇怪的感覺堵著心口，聽著金泰亨傳來的夢囈，鄭號錫多看了一眼才踮著腳走出房間。

「唔…」

前腳踏出金泰亨房門，就被在黑淒淒的走廊裡吻上，是閔玧其，他今天就在門外等著。

「金泰亨夢到你？」

被放開了嘴，閔玧其低聲在他耳畔說道，手已不老實的伸進鄭號錫寬鬆的睡衣下擺。

「回房間嘛…」

鄭號錫推搡著閔玧其，討好的嬌聲說道，他們進了主臥，離開前鄭號錫不忘幫金泰亨關了燈。

被閔玧其按在牆上，毫不憐惜的在脖頸處留下屬於男人的痕跡，鄭號錫忽然驚呼，用領口遮住脆弱的一片白。

「別留痕跡，泰亨會…」

嘴又再次被吻住，閔玧其似乎要抽走鄭號錫口裡所有的空氣，吻了好久才離開。

「別在這時提其他人。」

鄭號錫喘著氣，不明白閔玧其為何連金泰亨的醋也要吃。

19.

睜開眼，鄭號錫果然已經離去了，金泰亨摸了摸身旁留給鄭號錫躺的位子，已經沒有餘溫了，他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鬼使神差的往家中的主臥房走，當聽到那銷魂的呻吟和男性低喘從虛掩的房門後傳出來，他心裡曾經與鄭號錫共同拼起的無數張拼圖頓時被打碎，散亂在一地，金泰亨抓緊險些墜地的手機，無神的往房門移動，心口被刀子割開，親愛的號錫哥到底在自己不知道時和閔玧其做了什麼？做了多少次？金泰亨麻木的站在外頭觀看，心裡的怒火燒成一片，透過門縫看到的是一片肉色春光，鄭號錫就被擺弄成各種姿勢任由進入抽插，明明鄭號錫的身體如此完美，金泰亨在夢裡幻想過無數次，此刻看了身下也起了反應，可金泰亨卻一點也不滿足，他恨現在在別人底下承歡的鄭號錫，也恨自己和閔玧其。金泰亨想破門而入，卻又抵不過心中的聲音，偷偷的點開攝像機，站在裡頭人看不到的地方，把這一切紀錄在小小的記憶體裡。

「哈…我愛你…玧其…」

當然這一段被金泰亨刪掉了。

20.

次日金泰亨黑著臉從床上爬起，他一整晚都沒睡，腦子嗡嗡作響，起身離開臥房。剛要下樓，就在樓梯間撞見了閔玧其，他看上去心情很好，手裡拿了杯熱牛奶要上樓。金泰亨腦力閃過昨晚無數的畫面，努力擺出個扭曲的笑，咬牙切齒的捏緊扶手，看著那杯牛奶冷冷道

「要我幫你拿去給號錫哥嗎？」

閔玧其一派從容，居家服下露出亮白肌膚上的抓痕，撕裂金泰亨的心

「他在主臥，你還是別隨便進去好了。」

側身，上樓。

完美的像排練過無數次一樣，徹底擊碎金泰亨殘存的理智。

21.

閔玧其最近要出國，是創作上的一些問題。

鄭號錫送他去機場後返回家裡，剛進門以為金泰亨出去了，沒想到卻被迅速反鎖抵在門上，金泰亨高大的身板佔據了鄭號錫整個視野。

「號錫哥…為什麼閔玧其就可以？」

鄭號錫發懵抬頭看金泰亨，剛想問怎麼了卻被金泰亨說出口的話硬逼回去。

「為什麼他可以和哥交往，我卻不行？」

鄭號錫徹底慌了，沒想到對他別有用心的人這個家裡有兩個。

「泰亨…不是這樣的…」

「你真的愛我嗎？哥？」

鄭號錫語塞。他愛閔玧其，也愛金泰亨。他們都是他唯一深愛的親人。

「哥當然愛你…可是」

「那我可以像閔玧其那樣和哥做愛嗎？」

鄭號錫想反抗，他想推開金泰亨，但是男孩的力氣比想像中更大的多，鄭號錫難耐的輕拍金泰亨。

「不行…我是你哥哥，泰亨。」

「難道閔玧其就不是你爸嗎？憑什麼他可以…憑什麼？！」

金泰亨發了瘋似的一拳捶在鄭號錫臉側邊，鄭號錫睜著一雙眼跟本不敢亂動，金泰亨眼眶泛紅，忽然哭了出來。

「哥…號錫哥，明明是我先在你身邊的，也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鄭號錫支起手抹去金泰亨眼眶的淚水，他現在也很混亂，金泰亨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腦子亂成一片，就像找不到四個角落的那幾片拼圖，不過他還是搖搖頭。

「泰亨…不要這樣…哥已經和玧其爸爸在一起了…求求你不要這樣！」

鄭號錫抓住金泰亨袖子搖晃，祈求他能回心轉意，認清他們現在各自的身分。

「我不要！」

沒想到金泰亨看了更加憤怒，眼裡已經沒了方才的可憐兮兮，轉為幽暗不明的情緒，狠戾狡黠的攔起鄭號錫，不聽他在對他喊什麼，放在客廳裡的沙發上。

「你要…幹嘛？」

鄭號錫還在推拒，金泰亨就先翻上來壓在鄭號錫身上。

「原本還想好好和哥培養感情的，但既然前天都被我親眼看到你和閔玧其做了，我也要討回來。」

金泰亨陰冷的說，用手去脫鄭號錫的衣服，感受到不對勁的鄭號錫這才反應過來，使了勁抬起手要朝現在不受控的金泰亨砸下去。

「嘶—……」

「對不起…泰亨，哥哥不是…！」

還未等鄭號錫說完，金泰亨變了一個臉色，嘴角突然露出蒼白的牙齒，揉著剛才被鄭號錫捶中的地方，緩步朝鄭號錫逼近。

「哥看看我手機裡存的攝相吧。」

鄭號錫被再次強硬的推回沙發，金泰亨點開手機，密碼還是他和鄭號錫的生日，擺在鄭號錫面前播放那晚所錄的東西。鄭號錫閉上眼不敢相信金泰亨居然偷偷躲起來錄了這些，害臊又不安的感覺蔓延全身，他聽到金泰亨幽幽開口

「哥要是不和我做愛，我就把這個錄相公開出去，讓大家知道閔玧其是個搞自己小孩的變態。」

身上的推拒力消失了，鄭號錫安靜的躺下，依然緊閉著眼，金泰亨笑了，他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鄭號錫，那個他暗戀十餘年的大哥哥。

22.

窗外下起大雨，此刻寬敞的客廳裡金泰亨享受著身下這具夢寐以求的身體，躁動不安的情緒伴著年少腥色的氣味蔓延開來，金泰亨俯下身去親吻狼狽不堪的鄭號錫，他聽見嚶嚶啜泣從身體主人傳來。

「號錫哥，別哭了，我知道你真的很愛我。」

底下的抽泣聲停止，鄭號錫全身赤裸，股間還有白濁的不明液體流了出來，然而他卻堅決的起身。

「泰亨兒…你明明是知道的，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哥？」

鄭號錫不穩的跌坐在地毯上，金泰亨趕忙將他扶回沙發。

「……」

金泰亨沒有回答，只是揉捏著鄭號錫的腰，讓他舒服一點。

很安靜，室內能聽到外頭淅瀝的雨聲，今天的雨下的很大，潮濕的空氣中還有響亮嚇人的雷鳴。是春雨吧，他們這麼想。

"喀嚓——"

「號錫今天飛機沒辦法起飛…」

閔玧其回來了。

23.

金泰亨頭一次被閔玧其打。

當閔玧其拖著行李箱回來時，卻看到了這番不堪入目的畫面，原本心情好著，因為能晚點再出國，回家卻看到這副景象。

當時金泰亨被抓起來推向客廳裡那幅千片拼圖，身子一撞上去背後的框架就應聲倒下，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上千片，還有些四散到桌子椅子底下了。

金泰亨沒有反抗，任由閔玧其狠狠揍過來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鄭號錫難過的支起身，卻被閔玧其吼著躺回去。

他們都哭了，外頭的雨還沒停，卻先亮起了太陽。

24.

「帶你們去買拼圖好嗎？」

三人走出育幼院，閔玧其問了同樣的問題，金泰亨現在好像很高興，他先咧著嘴應了聲好，鄭號錫也乖巧的點點頭，牽著手走到附近一家書局。

「千片拼圖欸，哥哥要不要挑戰看看？」

鄭號錫和閔玧其走在後頭，金泰亨屁顛屁顛的走在前面順著架上的展示品，然後對其中一盒附有外框的挑戰盒提出疑問。

「閔爸爸可以嗎？」

鄭號錫還是先徵求過閔玧其的同意，閔玧其笑了笑，拿起那盒，走到櫃檯結帳。

「當然。」

回家後他們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拼完整幅拼圖，因為兩個小孩耐心有限，閔玧其也常常來和他們一起研究摸索，拼上最後一塊的那瞬間，兩個小孩子都抱住了閔玧其。

「耶！我們完成了欸！」

鄭號錫笑出了可愛的梨渦。

「我們打敗了製作拼圖的大魔王！」

金泰亨不知道又再童言童語些什麼。

「嗯，我們超棒的啊！」

閔玧其摟緊兩個小孩，摸摸他們的頭，然後為拼圖蓋上附贈的相框，掛在客廳空白的大牆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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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泰錫］易碎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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