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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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梓誠飛出懸崖的前幾分鐘,梓誠正與沐華分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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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將最後一粒炸彈交給沐華,但他心知如果炸彈沒有丟中巨鼠,到時候只能選擇跟巨鼠肉搏,所以一直在思考一個後備方案,希望多少能增加生存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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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海飛快地閃過不同畫面,其中一個是剛剛引導巨鼠群跳崖的時候,梓誠突然靈機一動,想起背包入面還有一條登山繩,於是在背包取出繩索,打了個繩結,將繩索的一端做成一個套索。他打算將繩索套在一些如鋼筋或巨型石屎般的堅固位置,在危急關頭可以引誘巨鼠與自己一同跳出崖邊,自己則用繩索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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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想像始終是美好的,他一邊逃跑一邊環顧四周,廢墟只有細碎瓦礫或過於巨大的建築物殘骸,根本沒有可以用到的地方,梓誠只好再想其他辦法,可惜時間已經不容許他繼續思考。沐華眼見巨鼠快要追到梓誠,方才經已丟出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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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聽見巨鼠的聲音,回頭一望,眼角看到炸彈從遠處飛來。慌亂間,隨手就將繩索套在身前一顆半個人大的混凝土塊上,然後再把繩索另一端綁在身上。可是他的身後已經傳來澎一聲巨聲和爆炸衝擊,一下子就將他吹飛,整個人飛出了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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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繩索,剛剛在手忙腳亂之下當然沒有綁好,梓誠忍耐著耳鳴和頭痛,在半空中勉強地用繩索纏住雙手,並緊緊握著。隨後他的身軀不斷地下墜,直至他身上的繩索已無法再伸延,一鼓拉力將他狠狠地扯回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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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意識到自己如果直接撞向崖壁的話,輕則亦會重傷,重則直接喪命。於是他嘗試在被拉力扯向崖壁的同時,在半空中調節身體角度,期望在撞向崖壁的瞬間能用雙腳緩衝,減少受傷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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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用腹力抽高下半身並曲起雙腳,很快已經完成準備動作,但梓誠忽略了一點很重要的事,就是當人被吊在半空中的時候,很容易變成旋轉著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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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接觸崖壁的時候,他的身軀又偏移了幾分,就是這幾分距離,最終令他只有單腳成功碰到崖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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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力加上頗為光滑的崖壁令他頓時失去平衡,他的右邊半身狠狠地撞向崖壁,一陣劇痛隨之而來。旋轉加上撞擊做成的衝擊,又令崖上的水泥塊滑行幾分,梓誠也跟著向下滑落幾分,幸好水泥塊卡在石縫中沒有再向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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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經歷完下滑和撞擊,雙重打擊下令原本拉著繩索的雙手,頓時感到乏力,只能靠著意志力死死地捉緊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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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崖下目擊整個過程的卓輝,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直徑徑地跑向梓誠下方,向著梓誠大叫:「喂,你點啊!我可以做d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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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華!救命啊!聽唔聽到啊!」梓誠沒有留意到卓輝,他只是向著崖上大叫,希望沐華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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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華在爆炸後看不到梓誠,腦海頓時一片空白,處於無法思考的狀態,只是在想梓誠是不是已經死了。平日機警的他,竟然沒有留意到一顆半個人大的混凝土塊滑動了一段距離,直至梓誠和卓輝的呼叫聲將他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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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華留意到正在滑動的混凝土塊上被挷著繩索,急忙地跑向崖邊,即時捉緊繩索,奮力地向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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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係到!唔洗驚啊!好快拉你上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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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D啊,岩岩撞埋崖壁,我右邊身好痛,發唔到力。」梓誠的聲音與雙手一樣,開始不禁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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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緊架啦,如果有位可以用腳借力休息,你記得話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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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看一看身邊,無奈地說:「附近完全無位可以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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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撐住啊!千祈唔好望下面!」沐華知道時間不多了,梓誠隨時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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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華也不說話,只是不斷地發力,原本要拉起一個人極其困難,但剛剛覺醒的沐華變得很有力氣,幾乎能一口氣地向上拉,梓誠很快就上升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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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咬緊牙齒,不敢說話,拼命地捉緊繩索,然而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梓誠的雙手已經充滿汗水和血液,加上受傷帶來的劇痛,他的雙手嚴重乏力,變得開始不能捉緊繩索,原本緊纏雙手的繩索,也漸漸從他手中不斷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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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沐華拉著的繩失去了重量,頓時失去平衡,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上。沐華瞬間就意會到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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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在下墜中看著自己的手和漸遠的繩頭,內心更是不可致信,他沒有想過他的人生這麼快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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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崖下的卓輝,目光一直在梓誠身上,就在梓誠下墜的瞬間,他下意識地舉起雙手。卓輝事前完全沒有考慮如何接著梓誠,可以說是靈機一動,就在伸手的時候,他發動能力,在雙手前做出一的直徑達四米巨型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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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個氣泡有作用嗎?卓輝當然知道沒有,他緊張地自言自語:「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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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氣泡中隱約出現另一個氣洗,只比最外層的稍為小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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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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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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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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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一層!」卓輝發動能力時根本不用說話,他此刻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只是為求把身體入面最後一點力氣也使出來,那怕是自己體力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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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是奇蹟,他一口氣做出了二十多層的氣泡,原本透明的氣泡已經堆疊到肉眼可見,雖然只有直徑4米,但他成功做出了一個能充當緩衝氣墊功能的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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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卓輝過份發動能力,透充的代價很快發生在他身上,他感到無比頭暈,流著鼻血,然後雙腳無力跪在了地上,但卓輝依舊竭力保持清醒,他不能放下那雙正在發動能力的手,深怕自己會因為暈倒而解除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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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不到兩秒時間,梓誠就跌落在氣泡上。氣泡被下墜的衝擊壓至變形,隨即破裂並發出「劈里啪啦」的連串爆破聲,二十多個氣泡瞬間全部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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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輝看見梓誠「啪」的一聲跌在地上,馬上想去確認他的生死,但他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已超出負荷,連手指也無法動彈,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馬上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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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誠幸運地靠著「氣墊」緩解了不少衝力,但身體還是直接撞上地面,全身劇痛得十分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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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故事裡都會說人在死亡之前,腦海會像走馬燈一樣,閃過人生中各種片段,然而此刻在生死間,梓誠心中只有後悔和遺憾,他有太多太多未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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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病重的外婆、又想起失蹤的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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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他的頭部也重重地撞向地面,令他感到無比的眩暈,可能是有著太多的遺憾,又可能對死亡恐懼,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緩緩留了下來,然後梓誠也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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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後,沐華雙手抱著頭,他不敢想下去,也不敢面對結果,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的腦海一片混亂,一直呢喃著:「唔會架...唔會架,一定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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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聽到與預想不同的連串劈里啪啦聲,他察覺到有異常,馬上從崖上探出頭,看到兩人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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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華的視力在覺醒後得到強化,他眼中的畫面,就像自己站在二人身前,他甚至能留意到二人的微弱的呼吸,這時候他心中才燃起一絲希望,馬上著手救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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