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案現場是盧達的住所,跟之前吳遠和千兒的兇殺案極為相似,除了第一案發現場的房間外,其他所有東西仍然整齊地擺放著,死者是跪在床上,而頭部亦同樣是在地上,似乎有被兇手踩上幾腳而變形,唯一跟以往不同的地方,就是盧達的手是緊緊握著《日日日報》,似乎是希望透過這樣,留給其他人的一個訊息。
由於這宗案件已經是一星期內發生的第三宗同類案件,社會上的關注有增無減,而且這次盧達死時所持的《日日日報》,引發社會上每個人的偵探頭腦,紛紛在估計究竟《日日日報》跟這次的連環兇案有甚麼關係,有人認為兇手是《日日日報》的人;有人認為盧達只是隨手拿起這份報紙,並沒有特別原因;亦有人認為真正兇手是想借此嫁禍給報館的人。
至於在警署內的氣氛,就緊張得多,之前兩宗案件的死者雖然是名人,但是否真的能夠破案,其實對他們來說,也不是太重要,畢竟事情過兩三星期後,香港人自然會漸漸忘記,但這次被殺的是警察,關乎自己的面子,自然大為緊張。
「我只會給予你一星期的時間,如果你們未能夠在這段時間內破案,你們應該知道要怎樣做。」警務處長跟黃大力的那組人說。
「處長,其實在盧sir被殺之前,我已經找到嫌疑犯,只是他執意要釋放他,才會弄至今天這個局面。」
「我不要聽任何理由,總之我不理會你用甚麼方法,毒打也好,屈打成招也好,總之一星期內,我要你捉住兇手。」
※※※※
正當阿文想從家中離開,回到報館上班,他收到肥總的來電:「你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嗎?」
「我知道,昨晚凌晨有警察被殺。」
「那麼……不如你暫時不要回報館吧……你好像有二十多天年假未放,不如就趁現在休息一下。」
「吓?」聽到自己突然被休假,阿文一下子未能反應過來。
「我從警察朋友那邊收到的消息,他們已經將你列為頭號嫌疑犯,只是暫時仍未有足夠證據,否則就已經破門入案將你拘捕歸案……」
「那麼我上班又有甚麼問題?」阿文打斷了肥總的說話。
「因為你是頭號嫌疑犯嘛……所以他們由現在開始會全天候監視你……如果你回報館,他們可能就會進駐報館,影響其他同事的工作。不如你就趁現在,借機休息一下吧。」
「你是上司,我可以反對嗎?」阿文掛斷電話後,感到的只有鬱悶感。究竟這幾天發生甚麼事?是我交上甚麼惡運嗎?
平日忙碌的生活,一下子就靜下來,阿文從窗口望著街道上,有數輛私家車停泊。可能在這些私家車坐著的,全部都是來監視我的警察,阿文心想。既然不用上班,那麼多出的時間,我就要繼續努力,為自己洗脫嫌疑。
幾個小時過去,阿文始終找不到三者之間有甚麼關係,連少許的端倪也看不出來。阿文頓感氣餒,整個人就如蝕氣皮球一樣,攤在梳化上。在這個寂靜的時刻,阿文的電話響起,接通一個幫助他解決其中一個疑問的電話。
「阿文,你記得昨晚你跟我說的東西嗎?終於查到了!」阿榮的語氣有點興奮。
「嘩,阿榮,果然很快手,那麼你快點跟我說。」
「我找了在另一間報館工作的朋友,她是我的同學,我比她高一屆畢業的,讀書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很厲害……」
「阿榮,不如先說重點好嗎?我現在是隨時會被警察捉走,再屈打成招的。」阿文知道阿榮應該是聽不明白的,所以簡單地將早上肥總的說話複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那麼你的處境真的很危險。」阿榮恍然大悟。
「你知道就好……」阿文無奈地笑了幾聲,續道:「不如你先說回正題?」
「呃……對了,我朋友跟我說,原來吳遠和千兒自小便認識,私底下更頗為熟絡的,不過就在千兒進入經理人公司訓練前,他們兩人之間就再無任何聯絡。即使之後千兒走紅以後,吳遠的公司的宣傳活動,都從來沒有找過千兒。」
「這麼奇怪?我還一直以為他們兩個是完全不認識的。」
「對呀,未聽她說之前,我也跟你一樣,這也是難怪的,畢竟他們雙方絕口不提嘛。」
「如果這樣說來,從他們的關係,加上行兇的手法,兇手很大機會是同一人。」這宗案件終於開始有眉目,阿文頓了一頓,道:「盧達呢?」
「我問她的時候,仍未發生盧達這件兇殺案,所以她沒有查證。」
正當阿文想再仔細地問阿榮關於吳遠和千兒的關係時,電話裡傳來肥總的聲音:「『你在跟誰通電話?你不要跟我說是阿文,你知道現在報館的電話全部被監聽嗎,難道你覺得報館的煩惱還未夠多?』『我很快便會說完了。』『快點收線!』」
肥總走後,阿榮為難的道:「阿文,我有點不方便說話,或者今晚吃晚飯的時候再談吧。」
掛斷電話後,阿文一直想著吳遠和千兒的關係,他們是相識的,那為甚麼他們要扮作不認識?而兇手又是否因為這樣,而殺死他們兩人?還是他們之前有甚麼得罪過兇手,而令兇手動殺機?
可能因為一整天的在推想這宗案件,所以阿文的腦袋有點閉塞,完全想不出來。算吧,「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現在還是休息一下,今晚見到阿榮時,才再繼續吧。
時間不等人,阿文望望手錶,時間已經是晚上七時,他也立即換上出街的衣服,準備到那間經常跟阿榮去食的茶餐廳。就在阿文準備開門的一刻,電話傳來阿榮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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