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當佐助睡眼惺忪的醒來時,鼬早已連同昨天曬在房間的衣服消失無蹤了。他坐在床上,伸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要是醒來的時候,可以看見鼬熟睡的樣子該有多好——佐助不禁這麼想,雖然他知道鼬永遠不可能放棄守護他現實中的弟弟和木葉村。
他不只一次的思考過鼬穿越的原因,他發現每一次的穿越契機,都來自鼬人生中的幾個轉折點。第一次的時間是在鼬世界中的母親懷孕、也就是懷上了過去的自己,原因不明。三個月後第二次穿越時自己經出生了,但村子發生九尾事件,官方宣稱是天災,等鼬真正打入暗部之後就會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了,當時村子正在重建階段,想必家裡也不好過,鼬當時也許是小小年紀要照顧弟弟、還要協助重建,儘管堅強的做到了完美也不免感到疲倦,也許只是縮在某個角落偷個閒,就穿越了。第三次穿越時,鼬做了下忍。第四次穿越則多了一雙沾滿鮮血的雙眼。
每一次的轉折裡都有自己的參與,但從過去到未來,鼬的道路卻始終沒有改變,佐助總是想起鼬一身曉袍,每每從黑暗裡來,又從黑暗裡走,與無數幽魂一起走在冰冷冰冷的道路上,從來形單影隻的模樣,心裡卻忍不住憐惜他。
可他又無能為力。
難道要捧著他的臉大喊:我就是佐助啊!你這個白癡,別管你那天殺的弟弟了,他要死要活隨便他啦!你倒是留下來啊!
他很肯定自己要是這麼做了,鼬八成再也不會穿越來和他見面了。
即便他每天戒慎恐懼、每天都在編造一套說詞用來說服鼬不要做傻事、不要靠近卷毛止水、不要加入暗部、不要相信木葉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老頭子……。他深知這套說詞必須無懈可擊,必須一舉擊潰鼬對木葉與和平的忠心,但這又談何容易呢?誰會貿然相信一個見面不過五次的同齡屁孩?況且這個屁孩與自己非親非故,更不可能為了他放棄自己原來堅守的世界。
然而這天還是來了,這次穿越的鼬穿著暗部的服裝,出現在他的房間,與剛放學回來的佐助見面時,他正在看佐助桌上的推理小說。雖說衣服是量身定制,但這樣灰黑色的服飾穿在鼬嬌小的身軀上,顯得特別諷刺,他將厭惡的表情寫在臉上,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我臉上有什麼嗎?」鼬敏銳地捕捉到佐助的表情變化,並且很確定原因在自己身上,他很識相的立刻放下了佐助桌上的讀物,略有些強迫症的把桌上所有東西都擺正。
「沒有。你這身衣服穿在身上,不熱嗎?」佐助放下書包,想找個藉口讓鼬擺脫那套該死的護甲。
「必須習慣的。」
「這裡才沒有什麼奇怪的忍者或是陷阱會突然冒出來,這裡可是我家!」
鼬搖搖頭說:「我要習慣隨時警戒。」
原來當上暗部是這種心情嗎?佐助感到有些荒謬,難道在自己家裡也是這樣?難怪當年他躲在紙門後偷聽鼬與父母的對話時,鼬比父親還快地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這件衣服啊,跟你的那片護額是一樣的意思吧?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面對佐助幾乎是興師問罪的語氣,鼬微微皺眉,有些遲疑的說:「這是我們世界的一種職位,直屬於國家的領導者,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
「你的目標?」佐助想到這件事就來氣,他完全記得是誰老是帶著鼬去南賀川,在那兒滔滔不絕地討論和平:「確定不是某人的建議嗎?」
鼬看著佐助說:「你可以這麼說,但我是自願的,我也認為這個選擇可以為國家帶來和平……這麼說吧。」鼬有些妥協的解釋道:「我是國家裡一個大家族的長子,勢必接任族長之位,在這之前,我希望可以緩解國家與家族間的誤會。」
「這事是你一個小小的族長之子能夠決定的嗎?」
「我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的結果——」佐助忽然拔高音量,話到一半卻又被他全數吞回了肚子裡,最後只剩下呢喃般的話語:「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太危險,你有想過愛你的人的感受嗎……你不過也才……十三歲。」
兩人對視沉默了片刻,最後是鼬低下頭,說:「這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會努力做到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和國家。」
佐助不動聲色地看著鼬,自己也退了一步:「凍箱有乳酪蛋糕,吃嗎?」
「好啊。」
他明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他知道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脫命運的掌控。
鼬來的頻率大約變成一個月一次,剛開始還會跟他聊生活、聊工作、聊自己那可愛的弟弟也開始學習忍術了,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的黏著他,明明是一家人他卻是個鹹食黨,怎麼樣都不肯吃看看香甜可口的三色丸子。就在鼬這麼抱怨時,佐助在一旁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胡椒口味薯片,強顏歡笑的從櫃子裡拿出盒裝的地瓜羊羹,企圖堵住鼬滔滔不絕說自己糗事的嘴……雖然鼬在說到自己時,總是很雀躍的樣子。
然而這個雀躍的光芒也逐漸在鼬的眼中熄滅,鼬越來越沈默,總是在他房內找個溫暖的角落獨自窩著,話也不多說一句。眼見鼬開始一步步的封閉自己,佐助心急卻無能為力,只是努力的要給鼬找話題,但常常是他自言自語了半天,回過神來時,鼬早就在他床上睡著了。
睡了也好,回到那兒,連個好夢都是奢侈。於是佐助整宿不睡覺,只是為了傻乎乎地痴守著另一個人。
有幾次是鼬看著佐助兩眼發直,看的佐助心裡發毛,問了幾次,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卻又一個字都不肯說,最後佐助只好搬出甜點來讓鼬靜靜的發洩滿肚子的壓力——反正這傢伙也吃不胖,未來能不能每天吃飽穿暖都是個問題了。想到這,連佐助都感覺自己要犯憂鬱了,可他討厭甜食,也不需要這多卡路里來破壞他的身材,他可不想讓自己在哥哥面前胖成球!
有一次鼬又來了,就坐在佐助床沿,佐助一進門,鼬劈頭就問家裡有沒有其他人,佐助愣了愣說:「沒有。」
鼬點點頭,抬起一踏書說:「這些,可以借我發洩一下嗎?」
「啊?」佐助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但鼬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他快速掃過那疊書後說:「都是些沒用的參考書,準備扔掉了,你要幹啥?」
確認過後,鼬忽然拿起書對著床鋪就是一陣猛砸,原本就有些厚度的書本,在鼬的手裡幾乎成了兇器,每一次攻擊都是卯足了勁,任何一個人被砸到骨折,佐助都不會感到懷疑。床在鼬的怒火下搖搖欲墜,為了保住今晚的睡眠、也為了讓鼬冷靜下來,佐助衝上去猛然搶過了書本大叫道:「鼬!你在幹什麼!?」
鼬頭髮散亂的喘著粗氣,壓力的感觉被发泄了出来後,鼬終於稍微有點神智了,他四下看了看滿地的狼藉,和佐助詫異的表情,感到十分愧疚地說:「抱歉……我……我有點失態。」
何止有點,要是過去的我都不敢想像平日舉止溫潤有禮的哥哥會有如此暴力的行為,他也是第一次除了戰鬥之外,看見鼬如此失控的發脾氣。
佐助起初感到意外,但看見鼬默默蹲下來收拾滿地的殘骸的背影,忽然就與那天跪在地上,請求族人相信自己不是止水的殺人兇手的背影重疊——就算是個性溫和的鼬,面對這些親人蠢蠢欲動的叛亂、上層的以『和平』為名的壓力,他也會感到喘不過氣、渴望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想要有個情緒的宣洩口,否則再這樣壓抑下去,他總有一天會先發瘋。
「沒事,這些都要丟了,把他們全部裝起來吧。」
佐助的話讓鼬微微抬起頭,快速地向他投來一抹感激的眼神,然後轉身繼續收東西。等鼬離開時,佐助的房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宛如房仲公司的精緻樣屋,佐助卻沒有心情欣賞,他閉上眼就會想起鼬在月夜下的眼淚。
他與鼬相遇時,兩人都只有三歲,如今他已經十二歲了。
夢魘之夜不日將至。
鼬在佐助十三歲時意外地來找他。即便知道彼此的生日,他們也從未為對方過生日,鼬這次卻在深夜十一點時到來,手上捧著一個小錦囊說:「生日快樂。」
突如其來的祝福令佐助手足無脞,自己好像收也不對,不收也不對。但他在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收下了——他不習慣收到禮物,但更捨不得鼬那在昏暗燈光下、佈滿血絲的雙眼,只是稍微滿足他也好,他希望他可以有多一點快樂的情緒。
「謝謝你的禮物。」佐助沿著錦囊摸了摸,感覺應該是個小吊飾,隔著布料只摸到吊飾上凹凹凸凸的造型,摸不出材質。他說:「我記得今天也是你弟弟的生日吧?不在家裡陪弟弟嗎?」雖然我也是你弟弟。鼬選擇了他無疑讓他打心底的高興、且有種勝利感,彷彿戰勝了過去的自己,在鼬心裡獲得了不同的地位。
鼬垂下那雙眼,眼匡裡像是蒙了层润润的水氣,益发显得那瞳仁黑到极致。他說:「我的弟弟,他很討厭我。」
騙誰啊?明明是你自己答應陪我練手裡劍、還放我鴿子的。佐助裝作專注的面具下早已罵罵咧咧了起來,現在回想起那無數盼望到天亮的心情,只覺得萬般可笑:「怎麼會呢?你明明很疼他。」
「我似乎,搶走了太多、屬於他的目光。他也是個優秀的孩子,很聰明。但父親卻只在乎我能為族裡帶來多少利益,全然沒有關心弟弟的心情和學業。他即使全力取得佳績,也只會被父親當做『理所應該』,還老是拿我去給弟弟做榜樣。」
「原來如此。」喔,相信我,我完全能體會這種老是被呼略的心情。佐助苦口婆心地說:「正因如此,你才該多陪陪他才是啊。如果哪天——我是說,『如果』。如果哪天必須分開,遺憾才不會如此強烈啊。」
這話是說給自己,也是說給鼬聽的。
話音沒落,鼬盯著床邊的,眼圈忽然就紅了。但他馬上把手蓋在自己臉上,頑固地躲到了自我防護之下。
「恐怕已經,沒有機會了吧。」鼬说这些话时放下了手,只見他臉色蒼白,看起来早已是疲惫不堪,身心靈都飽受壓力與折磨。
佐助當下不再言語,只是伸手握住了鼬,兩人並肩靠在床邊。他說:「我相信你,是為了自己的理想。我也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愛著你的村子、你的族人、你的家人和唯一的手足。」他的声音里满含着深沉而率真的情感。
鼬收斂起情緒,定了定心神,掩飾性地一笑道:「謝謝。你不看看我送你什麼嗎?」
佐助這時才打開了錦囊,裡面是一個木雕的老鷹吊飾,老鷹張開雙赤、仰天長嘯,動作與細節栩栩如生,完全不輸給現代的佐助去飾品店買的精美吊飾。
「這是我自己刻的。」
鼬偷偷觀察著佐助驚訝的神情,說著佐助心裡毫不意外的答案。
佐助一邊如坐針摘的數著日子,一邊開始自學手工木雕,他相信鼬可以做到了事情,沒道理自己做不到。依照鼬穿越的慣例,下一次穿越肯定是在滅族之夜,他想在那一天找個什麼東西緩減鼬崩潰的心情。
鼬也沒有讓他失望的,在滅族之夜這天、佐助在房間裡焦慮的來回踱步時,忽然從天而降,直接摔在佐助身上,佐助頓時被撞得七葷八素,掙扎著爬起來時,只看見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鼬。
「鼬!」
鼬緊閉著雙眼,手上還握著太刀,臉色死白,身體還止不住的顫抖著。然而最讓悚然一驚的,是鼬戴護額的方式——正歪歪斜斜地掛在右側額頭上。
佐助看到的瞬間腦袋就炸了。就算做過無數次的心理準備,看見這樣脆弱的鼬、再配上過去的那些記憶,大量的信息同時灌進他腦海裡,瞬間一片混亂。
最後佐助只是扭過頭不去看那片刺眼的護額,勉強自己冷靜下來,幫鼬處理身上的髒污。
就如他猜想的那般,鼬確實是毫髮無傷,身上的血污都來自其他人——至於是其他哪些人,佐助此刻也無暇猜想,他簡單粗暴地拆了鼬身上所有的裝備,只剩下裡面那套族服時,鼬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把那些衣服都給扒了,把他放進早就準備好熱水的浴缸裡,就像當年鼬第一次開眼時一樣。
只是這次鼬沒有讓他走,反手緊緊抓住了佐助的手。
「放手。」佐助一低頭就看見鼬的寫輪眼,他知道鼬現在早已精通萬花筒的使用,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想避開那雙眼睛,「我去給你拿吃的。」
鼬輕輕放了手,面無表情地說:「我的衣服呢?」
「你剛剛都沒反應,我全脫了。乾淨衣服放架子上了,自己拿。」佐助說完就溜出了房間,在廚房的冰箱裡物色了一圈,實在沒找到比較合適的點心,最後還是選擇了牛奶加蜂蜜的配方。
回到房間時,鼬已經換上了乾淨衣服,披散著一頭濕髮呆呆地坐在床上,任由頭髮上的水珠隨意滾落,在衣服上留下一塊塊深色水漬。佐助見到這個畫面,感到有些火大,隨手抽了一條毛巾扔鼬頭上說:「快擦乾,不然我剪光你的頭髮。」
等鼬慢吞吞地擦完後,佐助才把牛奶塞到他面前,認命地拿出自己很少使用的吹風機,專注地幫鼬把頭髮吹乾,吹到一半時鼬已經喝完了牛奶,忽然蹦出一句說:「佐助平常不用吹風機的吧。」
還真被猜對了,這把號稱『負離子』的吹風機是他特別買來吹鼬的頭髮的,雖然可能一個月才用一次、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負離子』到底對頭髮有什麼好處,只是看它銷量第一,抱著『想給鼬最好的東西』的心情,他毫不心痛的花錢買了下來。「偶爾。」佐助心虛的說,其實他頭髮這麼短,多擦幾下也就乾了。
「……謝謝。」
「……閉嘴。」佐助揉揉有些發酸的眼匡,繼續幫鼬吹頭髮。
可能是鼬這幾日睡眠不足的緣故,他本來就比別人寬厚一些的雙眼皮幾乎折成了三層,顯得格外的疲倦。小時候兩人同睡在一張床上,他們還能打滾都不會打架,現在佐助稍微想換個姿勢都會撞到鼬,他們只好側睡,但面對面又有些尷尬,兩人很自然的選擇了背靠背的姿勢。
他們沈默地躺了很久,都很清楚對方並沒有睡,只是壓抑著呼吸的頻率。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鐘敲響,佐助忽然沙啞地開口說:「我愛你。」他感覺到身側的人陡然一僵,佐助又微微降下了聲音,像是解釋什麼似的說:「留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我照顧你。」
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鼬嘆着气,几乎带着责怪的口气对佐助说:「你知道的,我不能。」
「我們一起想辦法破解這個穿越的原因,如果是我們一起的話——」佐助語氣急促地說。他再也不想讓鼬回到那個鬼地方了,尤其是從今開始,他的生活將更加艱巨。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許我還不明白,但是,你以為我認不出來嗎?我愚蠢的弟弟。」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連佐助的淚水都跟著奪匡而出,止都止不住。
「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會……」
「等等——」
鼬這次依然沒有讓佐助把話說完,無論是哪一次,鼬都掌控這所有事情,他早就發現了,卻貪戀的享受著佐助的溫柔、享受著他無法體會的感動。長大後的佐助很溫柔,又英俊,怎麽可能不愛上他呢?
然而看著佐助現有的生活、看著他聯絡電話裡無數個聯絡電話、佐助父母為佐助摺疊整齊的衣物,鼬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黯了黯,這時,鼬能清晰地意識到,佐助也許是另一個『弟弟』,但他同時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在紅塵中有無數條牽扯,早已有了與忍者世界完全不,和自己這樣刀口舔血的殺人犯到底是不一樣的。
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ZOpaDufv4
一滴湿湿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佐助猛然睜開雙眼、翻身起來跳下床——他意識清醒,記憶卻出現斷層的漆黑——這是被施展幻術的現象,只是施術者不知是偷懶還是有意,絲毫沒有修補斷片之間的記憶。但佐助希望兩者都不是。誰知道腳一觸地就沒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抱著腦袋抱怨了一聲,卻同時冷靜了些,知道此刻施術者肯定早跑沒了影。
沮喪的情緒瞬間淹沒了他,他頹喪地坐在床邊,連生氣的心情都被磨滅了,但他同時意識到窗邊有個生物——是隻烏鴉。它比普通的烏鴉大出很多,纖長的尾羽拖在身後,血紅的眼睛直直地隔著窗戶、望著他。
見他醒後,便哗啦一声,展翅飞走了。
「……怎麼老是,不聽我把話說完啊?」佐助靠著床沿,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與金色的日出,喃喃地說:「你把自己的衣服拿走後,會有摸口袋的習慣嗎?我可是在那裡藏了小東西……」
但他知道自己再也得不到回答,那人不會再回來的,昨日是一場告別、外加自己極度失敗的告白。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答案在十幾年後獲得解答。
當佐助考上甜點師、並自行在城中開業後的某一天,他會看到那個站在甜點展示窗前,盯著甜點雙眼閃閃發亮的小男孩。當他看到男孩脖子上的烏鴉木雕墜飾時,這個問題才能得到了一個最完美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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