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成顧》 - II第七章、轉變

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江禹含和梁皓辰坐在同一邊，他對面依序坐了江茹慧、顧方景、陳俊仁和周偉哲。

菜早在預訂位置時就點好了。

「還差一人，待會再介紹吧。」江禹含所謂的「介紹」，是更深一層的了解，不然都有過節了，誰不認識對方？

「嗯？誰？」陳俊仁挑挑眉頭。

「我以前的秘書，想著大家都在閩城，乾脆一起認識。」江禹含沒有直說，之前楊姍雯找他找余程富的時候，估計兩方就已經知曉對方了，不過到底不知道多熟，反正都要介紹了。

「秘書？哪個秘書？」江茹慧眨眨眼，江禹含確實有很多個祕書，她並不是每個都見過。

「妳沒有和她接觸過，我封了她所有的資料，應該也查不到，不過她現在挺有名的，也不知道會藏多久。」幾句話被江禹含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誰會大費周章的封一個人的資料！閩城有名的人、和江禹含有交情，這數來數去不就是那個人的機率最大嘛！

江茹慧措手不及，有些驚訝，「該不會是、是……」

「大概就是你們想得那個人吧。」江禹含沒有過多的表情，說到這裡應該都懂。

陳俊仁張了張嘴，「不是，既然是含哥的秘書，那為什麼還要辭職？」

捨棄江家，去坐鎮沈軒開的公司？

這是什麼朋友之間的義氣相挺嗎？但看沈軒對待品方也沒多認真啊？

江禹含看向梁皓辰，「我也想知道具體原因。」

「這和梁皓辰什麼關係？」陳俊仁疑惑，隨後拍手啊了一聲，「難道你們在比賽？一個國內創業、一個國外發展，看誰業績好？」

顧方景垂著眼眸，雖然沈軒在醫院時始終沒有告訴他，但他幾乎肯定懷疑他們是前男女朋友，尤其她那一句「比你重要」。

周偉哲拍了陳俊仁的頭一下，「誰會比這種事情？而且為了這事辭職？我看含哥會第一個把辭職信給丟了。」

與此同時，楊姍雯抵達景軒庭。

「請問有訂位嗎？」

「能幫我把這禮送到牡丹包廂嗎？」來時路上，楊姍雯想過了，待會下午還有個會議，乾脆禮送到了就好，見面的事之後再說吧。

服務生沒有接過禮物袋，面有難色，「是楊小姐吧？江先生說了，要您親自送禮。」

沒想到江禹含早就預判了她的動作，楊姍雯深呼吸嘆了一口氣，隨後又覺得好像有些刻意，問到：「那包廂一共有多少人？」

「目前一共六位。」

話已明瞭，江禹含邀了其他人，楊姍雯不去就是在打江禹含的臉面，無奈說：「這禮物先替我收著，待會開一瓶07年羅曼尼，刷卡。」

「是。」

她跟著服務生的步伐來到最頂樓的牡丹包廂，這一層樓就一個包廂。

裡頭話音剛落，外頭就有敲門聲響起，江禹含率先站了起來，能讓他這樣歡迎的自然是大人物，其他幾人跟著站起。

隨著開門，人漸漸映入眼簾，第一眼楊姍雯還被擋在服務生之後，沒太看見裡面，下一秒服務生側過身，楊姍雯腳步微頓，第一眼對上的便是顧方景，他的目光之中閃過愕然，很快又平靜下來，淡漠的就像陌生人，不知怎地，這樣的神情讓她胸口一滯。

「含哥。」好不容易將視線移開，楊姍雯點頭喊著。

「好久不見了。」江禹含上前幾步，站在桌子邊，「介紹一下吧。」

「你們應該都知道了，這就是我之前的秘書，楊姍雯。」江禹含說完開始一一介紹，「姍雯，這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茹慧，這也是為什麼和方景有些交流，從而彼此認識。」

反過來的震驚也不小，楊姍雯沒有聽過他有個妹妹！

介紹過後，要說更認識彼此好像也沒有，整個氣氛異常低沉怪異，多話的陳俊仁這時候也默默地摸摸鼻子低頭不語。

好像這幾個月來幾個人的關係一下子打回了零點。

「楊小姐不坐嗎？」江茹慧笑著打破僵局。

楊姍雯淺淺笑意回應，「不了，我待會下午有個推不掉會議，來就是給大家打個招呼順便賠個不是，有機會下次再聚。另外我開了一瓶羅曼尼，就當是賠禮。」

聽到她還是執意要走，江禹含有些不高興，「坐下吧，一頓飯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楊姍雯笑意有些尷尬，「含哥……」

「是因為這裡的人地位不夠高，還是有什麼人妳不想見，讓妳這麼著急地要走？」都是熟識，江禹含說起話來一點都不留情面。

他說得是她與梁皓辰，其他人耳中聽得卻像是她和顧方景。

這話沒台階，陳俊仁趕緊幫腔：「一起吃吧，午餐也是挺重要的。」

江禹含直覺是梁皓辰在場，楊姍雯不想留，他今天就做足了這個和事佬，「都幾年了，妳和阿辰吵架還沒和好？」

種種話語，再不留都是不識好歹，而這問話讓梁皓辰身子頓了頓。

「原來是吵架啊，難怪想說妳怎麼放棄含哥的秘書不當，跑去創業。」陳俊仁嘴中呢喃，被聽進所有人耳中，「可是，吵架跟不當祕書有什麼衝突嗎？」

楊姍雯見沒有迴旋餘地，不再婉拒，朝梁皓辰身邊的空位走去，「因為秘書是辰哥介紹的。」

只見梁皓辰聽見這一聲「辰哥」身子一僵，江禹含則一臉困惑，之前都阿辰的叫，兩人歲數也沒差多少，怎麼突然變成哥了？

顧方景也同樣不明白，誰都記得那晚的闃靜之中，她喊了一聲「阿辰」，這時候改口又是什麼意思？

楊姍雯坐下了才意識到對面坐的是顧方景，下意識的撇開了視線，現在面對他比面對梁皓辰都要緊張與不知所措。

「那時不想承了他的情所以辭職。」楊姍雯淡淡說。

「皓辰跟哥很早就認識了嗎？」江茹慧訝異。

「算是上一輩有一點點交情，牽線合作後熟識。」江禹含解釋到。

江茹慧是五年前才來到江家，也是那時候才改姓江，再更早之前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

「我跟他合作的時候，姍雯還是江氏裡面的小職員，當時缺人，被叫去當接待人員，然後漸漸認識的。」江禹含說。

她確實是從小職員做起的，想起當時在會客室裡，有人打翻了茶水，是楊姍雯主動背了黑鍋，被主管罵了一頓，被梁皓辰看見了這樣的事，私底下的安慰成了他們的開始。

可是如果沒有這樣，也許就不會有之後的悲劇。

命運太過巧合，太過不可思議。

「那時候姍姍才剛畢業，還很青澀。」梁皓辰淡淡笑說。

楊姍雯沒想到他會開口，一時之間沒有言語。

梁皓辰又開口：「現在都自立門戶了，有種看著鄰家妹妹長大的感覺。」

一聲哥，一聲鄰家妹妹，聽起來都嫌刻意。

「看起來是和好了。」隨著江禹含這聲落下，服務生魚貫而入的開始上菜，碟盤輕輕的落下聲，「那就剩下你們兩個之間了，今天我做主，就冰釋前嫌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顧方景和梁皓辰身上。

「雖然皓辰和江氏還是獨立的個體，但現在我們是各自的合作方，既然都是認識的，我希望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餐點上了，酒也上了，梁皓辰率先拿起了酒杯。

顧方景停頓了好幾秒才舉起酒杯，「先乾為敬。」

江禹含滿意的點點頭。

「明家的慈善晚會你親自去？」江禹含開啟新一輪問題，他們是來了才收到這樣的消息。

顧方景搖搖頭，「阿仁去。」

「你去不是更好站台？」

「沒興趣。」

「我聽說顧雙會去，你不去豈不是給他機會耀武揚威？」江禹含挑了挑眉頭。

顧方景不以為意，「他也只有這時候能顯擺。」

「啊？顧雙那小子會去啊？」陳俊仁聽到這消息臉都垮了。

「他去你怕什麼？你錢比他少嗎？」周偉哲嫌棄地說。

「不是，那小子最愛跟我抬槓，這拍還拍得下去嗎？」抬價拍物誰不會，但他們倆人拍到最後總要有個人吃下所有，何況誰知顧雙會不會找來狐朋狗友幫忙，他只有一人孤身作戰啊。

周偉哲癟癟嘴說：「顧雙就是會點小聰明，其他根本不值得一提。」

「阿景……」陳俊仁淚眼汪汪看著顧方景，有了顧雙他突然不想去了。

顧方景淡漠的忽視了他的眼神。

喀擦一聲打斷了話題，楊姍雯手肘撞到了放在邊上的湯匙，千鈞一髮之際梁皓辰替她握住了湯匙，從他手中接過，客氣地說道：「謝謝。」

陌生又疏離的語調，對面的顧方景半瞇著眼，看著她刻意避開了指尖的碰觸，兩人之間的轉變讓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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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第七章、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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