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我常說「走路要考牌」。遇到三人並肩橫鎖行人路，或有人在你眼前的狹窄路口自轉三周半，絕對會覺得考牌是一個好方法。如果遇上鼓起肌肉迎頭硬碰的人，甚至想罰他停止走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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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的行為，是長久生活方式的經驗累積。從來不顧慮別人，才能無視肩摩踵接的途人，佔據整段路；沒條理的人迷了路，當然不會先停靠一旁，辨明再起步；至於用肌肉硬碰的人，不就是童話裏的黑羊與白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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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鬧市，面前行人步履錯綜，形形式式的混亂、迷茫、荒唐與野蠻。走路不過是人格的一種表徵，考牌只限制一時的行為。長久累積的生活經驗成為面前活生生的人，即使嫌惡他們的行為，卻無從對他們的人生怨憤。有時反而會想，他們從封閉、迷亂或蠻荒的生活中挺過來，即使有種種與人不友善，不吝是另一種值得欣賞的堅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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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生長在一樣的土壤，我們並不高尚，只是剛好迎上和煦的春風、沾到點滴朝露。如果無從左右別人，有時只能好好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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