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玻璃窗上的倒影,昔日的回憶不禁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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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失陷,立即撤離!」當日電話熒幕彈出的8隻大字依然深深地烙在我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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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梁望天。母親在大旱期間意外懷孕,對當時生活捉襟見肘的父母來說一切只能望天打掛。因為將我命名為梁望天。父母雖然是虔誠的基督徒,但每逢初一十五也會祭祀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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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是基督徒,但也是華人。宗教歸宗教,種族歸種族。傳統和宗教是可以並存的。」他們總是這樣解釋那矛盾的做法。
地球聯邦大總統指示一直鎮守首都的精銳部隊掩護大批政要撤退撤退至距離航天站100公里的最後一個要塞;貝卡拉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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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卡拉市;耶保亞族的聚居地,大部分居民均信奉全國最古老的宗教;耶保亞神。「貝卡拉」在耶保亞族的族語中指的是遵從神的安排。根據耶保亞族的神話,貝卡拉市是耶保亞神獎勵他們的城市;因為他們是人類中服從神的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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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保亞人輪廓分明,黑頭髮棕皮膚,更擁有世上少有的紅色瞳孔,在一個以藍眼睛白皮膚為主的國家中是相當突出的。再加上獨特的語言系統和文化,使他們的傳統多年均能順利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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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保亞族的戒律相當嚴明,遇上大事時都會由長老求神問卜。他們是最溫馴的一族,也是最兇悍的民族;在歷史上他們曾由一名被耶保亞神附身的長老帶領下大勝敵軍,族人在神的號召下變得極度兇狠,個個奮不顧身地投入戰鬥,但之後卻又因神示而撤退不再參戰。他們一族的歷史與宗教息息相關,是一個政教合一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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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天了,我們最精銳的第十六裝甲師及其他殘餘部隊被圍困貝卡拉市23天了。突圍?不是沒有嘗試過。23天裡我們曾進行過多次突圍,奈何全都集中在頭一個多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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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這是一場戰爭,倒不如說是一場大屠殺。戰爭在三個月前開始爆發,敵人所到之處無不血流成河,不管士兵還是平民均遭活捉,被殺的無一不被烹屍、肢解、砍頭殘忍程度令人髮指。敵人每晚都會在城外升起篝火,一具具肢離破碎的屍體更被插在木樁上燒烤,陣陣肉香被吹至城內,與無助、恐懼、不安、絕望及徬徨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恐慌無比的氣氛,令人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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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起來!起來!懦夫們全都給我起來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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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現,一名素未謀面的上校便嘗試組織殘兵游勇再次突圍。這是事隔兩星期後的第一次突圍。上一次的突圍太過慘烈,最勇猛的人要不是成功逃出這地獄,就是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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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星期間,崩潰的最快的大概是心理防線吧!不是我們害怕死亡,也不是我們不夠武器,而是我們失去希望。就算成功突圍又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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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0我們就突圍!大家趕快武裝!」一名身穿上校軍服的人的叫喊聲把我拉回現實。奈何現場冷清的回應不禁令上校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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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類獻出心臟。It is an order !」上校試試激勵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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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 sir !」零零散散的回應難免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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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場的回應依舊十分冷淡,只有寥寥幾人一臉不情願地起來,慢慢地穿上裝備。大部分的士兵依舊瑟縮一角,士氣極之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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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絕望頂透的氣氛加上士兵們奇差的臉色,很難想像他們是曾被視為王牌的精英部隊,更是人類的最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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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武器嗎?不是!野戰大炮、自走炮、裝甲車、悍馬車、坦克車甚至戰機都仍有,燃料及彈藥也足夠發起多幾次突圍,沒有駕駛員?不!駕駛員不就是正在現場發呆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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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know you cannot win! Your airplanes just like the broken birds falling from the sky !」
「your friends are the best meal ! Rest in paradise or stay in hel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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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いので快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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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鐘返屋企食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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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被包围,请出来投降,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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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廣播在第一道曙光出現便準時開始。敵人的廣播使用了多種通用語,對我們發動心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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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雙眼係最掛念誰?眼睛張開身邊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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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of star, 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
「油尖旺金毛玲最怕有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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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I say I love you ,都變了甜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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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廣播,不少著名的電影歌曲和流行歌曲也開始奏起,頭幾天倒是沒甚大問題,隨著戰況圍城戰開始令眾人想起和平時代的幸福,加上我方完全處於下風,令城內的士氣愈發低下。別說訓練和演習,士兵們連防禦工事都懶得修理,除了少數尉級軍官象徵式地在陣地上放哨外,其他士兵都在陣地無所事事,不是耍廢就是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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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裝備後安躺在城牆邊的乾草堆上,仰望正在翱翔天際的飛鳥,白雲快速移動,它們的自由自在可真是羨剎旁人呢。此情此景與第一天來到此城市時一樣,如果不是城外敵人無間斷的廣播,真的會讓人以為到了鄉下地方渡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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