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善良的人,生活均衡有大智慧,天天堅固信仰日日反思生命,時刻持守聖潔不斷積極修行,我緊守天主的教導,散發聖母香氣的芳芬,等待基督再來的那日,我便得道成聖,歸回安息。我讀上帝的話語,最喜歡杜思妥也夫斯基也看尼釆和但丁,他們的故事很荒謬小說卻和諧,和諧得來很矛盾,矛盾得來很荒謬,荒謬得來很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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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年過去了,我想講一個今年剛剛發生沒有幾多人知道關於我們的真實故事。18 年前,那年有很多事發生過,包括非典型肺炎的沙士。那年死了很多人,梅姐死了,哥哥死了,小黑死了,富叔羅劍郎也死了,一共死了 299 人,我和她們三人卻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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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四萬,年華雙十,從事占卜問算的工作,九七回歸前,經濟熱爆,人的錢太多,各式各樣占星算命的玩意非常逢勃,這種生意相當吃香,九七回歸後,經濟下滑,人的錢太少,雖然對這種占卜問算的玩意仍舊好奇,但前來問卦扶乩的人數急劇減少,佘四萬的生意因而門堪羅雀,一落千丈。但她頭腦轉得快,賣掉蝕本的舖頭,改變營運的策略,購入一輛客貨車,噴上紅橙金黃五顏六色的外殼,車頭寫著:「把握時機。掌管自己命運。一個電話。你的生命七彩繽紛」,繼續她占卜速遞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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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四萬年華雙十不只生得可愛,她才思特別敏捷,意念源源不絕,頭腦轉得很快,知道人越在空虛寂寞心靈破碎的環境下,便越想問神問卜問鬼問怪,人的錢不夠,她便降價速銷加上這種隨傳隨到方便又快捷的經營策略,在政治混亂經濟不景黑白難分人心不振的社會氛圍下,証實相當成功,生意滔滔做到她氣也喘不到,天天早出晚歸,很多時還要夜宿在她的「命運速遞」快車之內,通宵達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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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我有病,因為我的說話充滿哲理,太過深奧。別人聽不懂,便硬說我有病,說我說話說得太多,充滿哲理太過深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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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說話說得不多,甚至太少。這個世界太過荒謬,太過怪誕了,不是嗎? 每天從 YouTube看到的,從電台聽到的,從報章讀到的,你有否試過統計一下,有幾多單新聞,是合乎常理和對正邏輯的? 我就計過,一件都無。合乎常理和對正邏輯的,就做不了新聞,所以我選擇看書,夙夜匪懈,看卡謬沙特卡夫卡的,特別喜歡他寫的那本講人變成虫的小說,卡謬沙特卡夫卡是一個人,他喜歡看卡謬、沙特,和卡夫卡寫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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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我不是一個喜歡說三道四講東講西的人,我比較喜歡寫,將這個荒謬社會的現況寫下來,並作出客觀中肯而且情理兼備的批判。我寫了不下三千萬的字,單是牛頭角這地方為何叫做牛頭角這麼怪誕,便寫了四十張原稿紙,就連你為什麼會對著水龍頭唱歌、你兒子為什麼不肯做功課,那麼荒謬,也都寫滿七百頁。我寫文喜歡用原稿紙,不喜歡用電腦,特別是平板的那種電腦,最憎用i-phone,我不喜歡人用i-phone聽書、用i-phone看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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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u-phone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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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照常升起,子彈繼續會飛,瘟疫下沉,荒謬將包圍你。真的,你要相信我,這個世界真的很荒謬,不說別的,就是我左鄰右里的那三個鄰居,已經荒謬怪誕幻海離奇得難以形容,幸好她們都沒話可說,全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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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三人生時活得混賬,死也死得特別怪奇,我已經將她們荒誕不經的怪事奇行盡數記下,準備為她們出版一本回憶錄,半生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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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俱備,一切經已就緒,只等D單位的那個阿婆一死,事便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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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多的人就會知道,土蟞虫是一種無翅,不能飛的蟑螂,學名啡色的甴曱,也有白色近透明的變種,外形很可愛,小孩子喜歡捉牠來玩,在牠的尾部縛著另一隻土蟞虫玩拔河,看那一隻不夠大力,被另一隻扯脫尾部,流出腸來,有很多小朋友因為賭博的原故,輸得被父母打至半死,但都繼續偷父母的錢去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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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蟞虫活躍於中國的安徽、河南、湖北、四川等地方,在稻田和濕潤的牆角可以找到,當地人都叫牠們做土元,也因為牠們可以用來賭的原故,又叫牠們做土元寶,牠亦可以用來做藥,中醫師都視牠為寶物,因為牠力大的原故,所以別名又稱大力虫,一般都用牠來醫跌瘀傷痛,甚至斷骨折筋也可用他來試服,可惜牠味鹹又帶點甘苦,並有小毒,否則用牠來做藥癮溝奶粉,必定賣個滿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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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多的人卻不知道,西雙版納和尼泊爾亦有土蟞虫的變種,色澤鮮紅略帶金黃,當地人都叫牠土蟞虫,不叫牠做土蟞虫的變種。這種變種的土蟞虫也是無翅但有鱗,身扁而薄,能進出任何有裂縫或罅隙的地方,小者數分大者有寸餘長,出沒在野外和泥土的深處,牠的生活環境比安徽、河南、湖北、四川等地方的土元寶簡單得多,適應力極強,藏醫都視牠為珍寶,因為牠色澤鮮紅略帶金黃,所以都叫牠們做金紅寶,其藥力至今仍未被完全了解,所以是好是壞,仍未定案,不能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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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也有土蟞虫,我在西藏旅游時就捉過土蟞虫,西藏的土蟞虫樣子更加可愛,顏色和泥土一樣,所以很容易會被牠走脫,牠還有個絕學,叫做龜息氣功,走不掉的土蟞虫,就會在原地反肚,一動也不動的扮死了。扮死的土蟞虫最好吃,若你不吃,可以拿回家去餵貓或狗吃,我家的黑色波斯貓,就不吃尼泊爾那些鮮紅色的土蟞虫,只愛吃這種西藏泥土色的土蟞虫。我家的黑色波斯貓愛吃西藏泥土色的土蟞虫,是因為那個西藏人林保二,Limbu Ee,那年,我在西藏捉土蟞虫時,認識了他,他拿著兩把很短的藏刀,對我說:「其實我是個尼泊爾人,不是西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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