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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反面,一定是光嗎?如果祈臣還在自己身邊,薛若若的回答一定是,「那當然啦,因為正面跟反面共存。」她和祈臣是高中同學,還記得那時候的祈臣開朗明媚,而她只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透明人罷了,她懦弱到,那時同班的太妹因為「妳跟我穿了同樣一雙鞋,學人精。」這種荒謬的理由被拖進女廁潑水,在班上各種造謠,用腳踹上她的肚子時,薛若若都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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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是薛若若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她也曾經告訴學校,學校卻輕描淡寫的和她說,「那都是小孩子的打鬧罷了。」其實大家都明白,理由只是那太妹的爸爸,是這所高中的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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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多看誰一眼,誰都會遭殃。人啊,通常都會
選擇明則保身。直到有一次午餐時間,那幫太妹在食堂堵住了薛若若,把餿掉的飯往她的餐盤里倒。被經過的祈臣看見,「住手!」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欺負同學很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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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高三部的,因為爸爸是警政署長,在學校名聲大的很。那人訕訕的收回手,「學長,我們鬧著玩呢。」「你說對吧?若若。」她親暱的攬住薛若若的手臂,讓她呼吸微滯,因為感覺得到手臂被人微微掐緊,她只能訥訥的點點頭,輕聲的說,「是……是啊。」但祈臣可不吃這套,他用身子隔開了兩人,「鬧著玩妳暗戳戳的威脅人家?」一點情面都不留,舉起薛若若被掐紅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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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你是董事會的女兒,對吧?」少年的目光如炬,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看,那雙澄澈的眼眸好像能把人給盯穿。對方被盯著不敢說話,畢竟真的惹出什麼事,爸爸也保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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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舉起手機「我可沒有冤枉你,你剛剛的行為,我都拍下來了。」「我不會上報給學校」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薛若若一眼,「畢竟學校應該說,只是鬧著玩的,對吧?」 「同學,你住哪裡,先跟我一起去警察局備案,有我祈臣在,沒有人能隻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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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察局,祈臣看見了薛若若的母親,對方看著是個很樸實的婦人。他走到薛母面前,「阿姨您好!我是高三的祈臣。」「我知道,是若若的學長吧。」夫人笑嘻嘻的握了握祈臣的手,「阿姨,我想說的是,待會對方跟你們開出什麼條件,堅持不要和解,走法律程式!」「會校園暴力的人,絕對不會是單數,他們如果被輕易原諒,就會一次又一次的發生。」 「他們開的高額調節金,也不要答應,我會給你們想辦法,拜託了!阿姨!」祈臣對著薛母深深的一鞠躬,態度鄭重又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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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是個聰明人,從祈臣的態度里她就能感覺到這件事絕對不是自己表面上看見的那麼單純。
「阿姨知道了,你這麼正直的好孩子,阿姨聽你的。」她慈愛地拍了拍祈臣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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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事情不出祈臣所料,對方開出了二十萬的和解金,只要簽下和解協議,並且答應對方此後兩年內,對這件事閉口不提。對方熟練的手法,能看得出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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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還有個病危的老人對吧?收下這筆錢,可不止能救火。」這話一齣在場的薛若若跟薛母都陷入了沈默,能說出這種話,想必家裡的情況是被調查過的,他們這種平凡的普通人,真的能夠螳臂當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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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緊緊攥著的拳頭松開了又被攥緊,指尖都泛著施力過度的白色,正想要和身邊的媽媽說,不然算了吧,那可是二十萬,薛母拍桌而起,「有錢就能踐踏別人的尊嚴,乃至生命了嗎?」「是,我們和您比起來,確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出生,不過我們知道,我用愛教出來的孩子,不會成為這社會上的蛀蟲。」「走法律程式吧,我們不接受和解。」那一瞬間薛若若仿佛看見了母親身上的光,就像是寒冬結束的第一道曙光,打在了大地上,積雪消融,綠意盎然的翠芽充滿生機的衝破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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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想起了女兒身上總是多出來大大小小的傷痕,紅著眼眶說,「我偏偏要讓人看看,一所育人的學校,教出來的是什麼樣的學生!」聽見這話對面氣的臉色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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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臉不要臉是吧?」「家裡開了一間小面館在晴街,還有一個病危的老人住在中心醫院是吧?」對面咬著牙齦說出這話,讓薛母打了個冷顫,不過隨著滴滴滴的電子音打破了這陣氣氛,薛若若垂著眼,把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還握著一隻小小錄音筆。「A高校董事,在警局和解的過程中,還威脅被害人,走法律程式的時候,除了送你女兒一條故意傷害罪,我現在還能多送你一條恐嚇。」薛若若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的瞪大了雙眼,誰也沒想到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薛若若,在最後打出了一張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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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進談判室前,祈晨塞給她的。「這是什麼?」看著手心裡躺著的小小電子錄音器,「保命符。」祈臣認真的看著薛若若,「你不會知道自己這種人會有多無恥多下流,跟這種人談判,你得留有後手。」祈臣伸出骨節分明的手,然後再錄音器上輕輕按下,一陣滴滴滴的電子音發出後,歸於平靜。「這樣就開始錄了,你等等把這個塞進口袋。」「等到對方說出什麼威脅、陰陽怪氣、或是恐嚇的話時,就按下停止錄音。」「然後照我教妳的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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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透過玻璃門看見情況不對要沖進門的祈臣又放開了門把手,默默地轉身到了前廳。
「呦,挺關心裡面的小姑娘啊。」有雙手搭住了祈臣的肩膀,語氣里全是調侃的意味。
「去你的吧!」祈臣蹙著眉頭,撥開了那隻手,「我只是覺得,如果再發生一次郝清那種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少年閉上眼,呼吸都明顯加重了不少。「祈臣,你有沒有想過,你不必為了別人的決定,懲罰自己。」那人按了按太陽穴,知道祈臣又在鑽牛角尖。「陳哥,漠視就是殺人。」他在抬起眼,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神色,只是淡然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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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薛若若母女走出來的時候,祈臣倚著門框,「怎麼樣了?」薛母只是看了看時間,一臉溫柔的說,「這個時間點了,先吃飯吧,一邊說。」「祈臣一起來吧,阿姨請你吃個飯。」本來想開口拒絕,但看見薛母滿臉和藹的笑容,祈臣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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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的面館,已經有幾桌來用餐的客人。
小店被裝潢的溫馨、有煙火氣,祈臣不禁被這種氛圍沁染,他伸了伸懶腰,「在談判室里的表現,六啊。」聽見他的誇獎,薛若若只是搖搖頭,「我只是照著你教我的講罷了。」如果不是祈臣,今天她可能真的沒有勇氣反抗,甚至是可能就會就此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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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低頭,沒有妥協,你就已經比多數的人還要勇敢了。」祈臣輕笑,「錄音筆,給我吧,我幫你保存。」「東西在我身上,沒有什麼牛鬼蛇神會來打它的主意。」聽了祈臣的話,薛若若點點頭,然後把錄音筆放回祈臣手心裡。「謝謝你啊,學長。」正當兩人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薛母端著兩碗湯面到兩人面前,「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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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晚冒著熱氣的湯面,祈臣好像被拉入什麼遙遠的回憶里,很久以前,好像有人也這麼和藹的對他,但後來,阿姨卻紅著眼睛問他,「你為什麼……」「不救救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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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是薛若若的聲音把祈臣拉回現實,祈臣只是搖搖頭,「我只是想到了些事。」他的笑很淡,但總讓薛若若感覺很安心,很溫暖。就像是被太陽曬過暖蓬蓬的被子,彌漫著令人心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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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把一個牛皮紙袋裝的文件推給母女二人,「這是保護令文件,你們家裡所有人在這上面簽字,會有專門的警務確保你們的完全。」說完他指了指店門口正在安裝巡邏箱的警察,「你們店也在新增的巡邏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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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還懵懵懂懂的兩人,祈臣只是溫聲解釋著,「那人,明面上是A高的校董事,其實還是A市最大的地頭蛇。」「很多人都迫於他們給的壓力,把他們做的骯臟事自己咽下肚。」祈臣緊蹙著眉,一臉嫌惡的道,「不過不要慌張,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任何事。」以前做不到,沒勇氣做的事情,祈臣都不想再重蹈復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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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和解金的事情……」他看了看薛若若一眼,然後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兩人面前。「卡裡有三十萬,是我這三年來參加比賽和獎學金。」看見祈臣的舉動薛母趕忙搖搖手,「這怎麼行!」祈臣只是把卡塞到她手裡,「阿姨,這筆錢就當我借給若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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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薛若若,然後接著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學校每年都有三個保送名額,爭取到一個。」「去讀你想念的書,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一定要走出陰霾,活得精彩。當然這句話祈臣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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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薛若若覺得自己好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大地,靈魂的每一寸都在發出久違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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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的像是祈臣說的那樣,不久教育局和警政廳就聯合修改了教育令,很快就在各所學校頒布。
如有隱瞞校園暴力之實的學校,就取消補助資格,該校再也申領不到任何補助款項。
政府和警方也積極的掃黑,整頓治安。
原來星星之火,有時候真的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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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的心動也是,一旦有了火苗,春風一吹,那就是燎原的野火,燒也燒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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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沒有告訴祈臣自己的心意,因為她太知道,少年的胸襟里,裝的除了風花雪月,更多是家國情懷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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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兩人依舊成為了無話不談但好朋友,薛若若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當初祈臣會向自己伸出手?因為即便是他,他都可以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何非要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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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問出口,祈臣都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眼裡總有自己讀不懂的情緒。然後很快就會恢復往常的弔兒郎當,「沒啊,我只是英雄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只是不想開口講罷了。 薛若若也是聰明人,他閉口不談,她也沒有在好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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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自習結束,薛若若讀到自習室沒有人了才打算離開,不巧的這時天空下起大雨,而她正巧是那個沒有帶傘的倒霉鬼。她低頭看了看時間,這個時間,爸媽都收完店了,肯定很累。「算了,搭車回吧……」雖然這麼說但就這樣去攔車,也必定是要被雨淋成落湯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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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幾盞燈下,薛若若看見有個身影朝她跑來,那把傘上吊的吊墜,讓她不用猜都知道那個被傘遮住大半的人是誰。 因為那個毛線弔墜,是她花了三天三夜打出來送給祈臣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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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看見祈臣的身影,薛若若驚喜的問,「我一猜你就沒有帶傘,雨下的這麼大,難不成讓你一個人走回去嗎?」祈臣笑了笑把手中的另一把雨傘遞給薛若若。 「哦……哦!」因為少年在雨中執傘朝自己走來的樣子,真的如夢一般……
聽見他的聲音薛若若才回過神,接過他遞過來的傘,「謝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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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讀得那麼晚,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怕自己回去不安全……」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雨水嘩啦啦打在傘面上發出聲響,導致薛若若聽清楚祈臣的話,「你說什麼呀?」「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女孩為了聽清楚對方說的話,身體也不自覺的往聲音的方向更靠近一點。看著兩人越縮越短的距離,祈臣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里是平常少有的不自在,「我的意思是,以後如果時間晚了,都可以讓我來接你。」這下薛若若聽清楚了對方的話,深夜、雨天,肩並肩一起走的兩人,這種氣氛太過曖昧,導致薛若若不敢去更仔細的想,祈臣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只覺得除了雨聲,全世界她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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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跳這麼大聲的話,也會被他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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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透過照下來的月光,祈臣能清楚的看見女孩臉上所有的表情變換,那份真摯又炙熱的歡喜,祈臣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只不過他們都得為彼此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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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他又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薛若若的?是看見她在談判室,明明就像是隨時會被夭折的小花,卻奮起反抗自己遇到的不公?那時候祈臣多害怕,害怕她會選擇算了,會選擇跟普羅大眾一樣,遇到這種事就打碎了自己的牙,把苦往下咽……
還好她沒有,那刻的薛若若,就像是那種拿著長劍,劍指惡龍的美麗公主,她看起來勇敢,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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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貿然地說出喜歡,才是對這份心意最大的褻瀆。總要成為更優秀的人,才能堅定地走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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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覺得這場雨下的太即時了,如果雨能在大一點,如果時間能在更慢一點,又或許這條兩人一起走回家的路,能在更長一點,再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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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喜歡上一個人,就是會不自覺地變得貪心,祈臣就是這麼一個美好的少年,就像掛在天上的明月,皎潔又溫柔,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沈溺於這種美好。 不過薛若若也清楚的知道,十幾歲的年紀,所說出口的喜歡,才是對青春最大的不尊重。
這樣的年紀里,該去拼搏,去追逐,去成為自由的風,和更好一點的自己。雖然古話里都說,自由誠可貴,但愛情價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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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卻不這麼想,本該張揚的青春,不該參雜著過多的風花雪月。
所以她打算,藏好這份年少的喜歡,美好的少年,不該被其他事情,囚禁了心中的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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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長的路,總會走到盡頭。
「你先進去吧,我看你回到家,我在走。」走到薛若若家門口時,祈臣只是淡然一笑,然後朝著女孩揮揮手,示意她進家門。
薛若若點點頭,也揮了揮手,「謝謝學長送我回來,路上小心。」下過雨後的天空,乾凈的就像是被人仔細擦過一遍的鏡子,就跟彼此的心裡一樣,宛如明鏡。少年的心動,在心底最柔軟處生了根,往後任風吹、任雨打,都只是給它澆灌和養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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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路旁栽植的鳳凰木,紛紛開出火紅的花朵。
花瓣隨風吹落,就像是在大夏天裡,下了一場赤紅色的雪。 薛若若看著滿天的花瓣,心裡卻提不起勁,這代表她快不能天天見到祈臣了吧。
「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出神。」一隻手搭上了薛若若的肩膀,瞬間被一股冷冽乾凈的味道縈繞鼻間。「沒想什麼,真的要想的話……」「就是突然想到,如果你畢業了,就沒人幫我補習功課了。」薛若若偷偷吸了一口氣,貪婪的想要在汲取一點屬於祈臣的味道。但嘴上仍然口是心非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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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看你這話說的,你可是年級校排第一吧?」「大學神,還需要我給你補習呢?」祈臣笑出了聲,輕聲調侃著。
薛若若被他逗笑,轉身拍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學長你該不會是誰假扮的吧?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可是很嚴肅的。」在玩鬧過後,祈臣的語調突然認真了起來,「我確定保送A大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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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祈臣保送的事,薛若若沒有很意外。畢竟滿腔熱血的少年,一直有他堅信的光明。
「不意外,我媽媽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說,這麼正直的好孩子,一定跟他爸爸一樣是個好警察。」警政署長,祈國正他的故事在A市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一場當街隨機砍人的重大事件里,還是小警察的祈國正,赤手空拳的壓制住歹徒,為了拯救受傷民眾,硬生生的用肉體擋下歹徒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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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民警察都不為了人民沖鋒陷陣,那他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祈國正拒絕了署里記功的獎勵,只是留下這麼一句話。是後來太受市民愛戴,才被推舉為警政署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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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從小也是這麼教我的。」從小在正義和道德教育下長大的少年,他也滿腔熱血,有著錚錚鐵骨。
「學長,你的未來,一定會很好的!」忍住鼻子泛酸的感覺,薛若若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真摯的笑容,高飛吧,雄鷹,本來就是屬於那片天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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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女孩的話,祈臣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放在了她的頭頂上,他不輕不重的揉了揉女孩的頭髮。
「祝福我收下了,乾嘛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薛若若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眼眸里百轉千回的情緒,在抬起眼睛時,只有如往常一般的神色。「祈臣,在畢業前,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那是她第一次沒有喊學長,祈臣聽見她的語氣,也能猜出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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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我當初為什麼幫妳,又為什麼是妳,對吧?」少年微微傾下身子,和女孩對視,眼眸里沒有了往常的漫不經心,全是認真和嚴肅。
少年的眼眸好像能攝人心魂,她們倆人現在的距離太短,近的都能聽見他那微小的呼吸聲。
近的祈臣看見女孩的臉頰上慢慢漾開的紅霧,他輕笑聲,拉開了一點彼此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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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故事吧,我曾經有個朋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他和當初的你一樣……」祈臣好像被拉入了什麼很遙遠的回憶里,他悠悠的開口說,「那時候,我們都只是剛來A高的新生,我那哥們啊,藏不住話,藏不住心情……」「有一天,我們兩人撞見了高三部的人,揪著一個同學的領子,我那朋友想都沒想,就沖上去幫忙了。」祈臣頓了頓,然後繼續說,「就是因為這個舉動,讓他徹底惹上麻煩,之後那幾個高三的學生,總是用一些很荒謬的理由找我朋友的麻煩……」「但因為,那個領頭的學生,是A市最大地主的兒子,給學校捐了很多錢。」「學校就告訴我們兩個,別惹他那種人,畢竟學校收了錢,伸手是不會打笑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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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勸過那個朋友,要不我們就算了吧。」「我從來都沒有看過,他那麼失望的表情……」「所以這個世界這麼爛,我們也要成為腐爛的大人嗎?」「這樣真的是對的嗎?祈臣。」說到這祈臣皺起了眉頭,像是被什麼痛苦的事情哽住了喉嚨,「最後那個朋友,只給我留了一封信,上面只寫了幾個字。」「這世界太爛了!別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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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長期他受到的無理由暴力,讓他精神潰堤,他選擇在家上吊,結束了自己十幾歲的青春……」說到這,祈臣再也忍不住了,低著的頭在抬起時,已經布滿了淚痕,他想起郝清媽媽問「為什麼不救救她兒子?」「為什麼冷眼旁觀一切,選擇什麼明則保身?」「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在勇敢一點……」「說不定……說不定……」祈臣整個肩膀都在顫抖,像是掉進了一片悲傷的死海,快要溺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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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看著祈臣的反應,心臟也跟著劇烈的疼痛起來,她走過去抱緊了少年,「沒事了,沒事了…..」她輕輕拍著祈臣的背脊,「過去的事情沒辦法重來,不敢說我感同身受,因為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我只是覺得如果郝清還在世,不會想要看見你在自責的漩渦里苦苦掙扎的。」薛若若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像是被沙子磨礪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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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說出來,她怕自己也會跟著祈臣哭出來,他喜歡的少年,是因為被巨大的痛苦浸染過,才會成長成現在的樣子,一想到這,薛若若就覺得心被緊緊的擰了一下。祈臣沒有再開口說話,他任憑薛若若的手臂環住他,感受著來自她溫暖的體溫。他閉上雙眼,感覺著從未有過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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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此時此刻,互相喜歡的兩個人,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心靈相通。
我感知你受到的苦難,你見證過我人生中的黑暗,我們都是不完美的人啊,卻相互吸引,卻彼此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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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看著女孩,呼吸一滯,腦子只有一個沖動,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低頭吻住了女孩顫抖著的唇瓣,輕輕的啃咬著,薛若若睜大了眼,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眼中的驚慌被少年捕捉到,他加深了這個吻。薛若若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樣,身體里的力量被抽空了,軟綿綿的倒在了男孩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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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薛若若的初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什
麼,只是本能的回應著少年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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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感覺到唇邊的濕潤,看見少年閉著眼睛,睫毛濃密而纖細,長長的在眼臉處投下一層陰影,少年在吮吸著她的舌尖,那種酥酥麻麻的觸感從唇間傳達到心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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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吻的越來越深,徬佛要將對方揉碎在自己的骨血里,直至忘情。不知道過了多久,薛若若覺得自己都快要暈過去了,少年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的唇。她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一隻貓兒一樣蜷縮著,少年輕笑了一聲,用手指擦掉了薛若若唇邊的銀絲,「蓋章,考上大學在找我兌現,好嗎?」祈臣的額頭輕輕的抵著薛若若的額頭,他的聲音的柔情,就像是要溢出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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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薛若若點點頭,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要跳出來般,為什麼祈臣會吻她?大學後找他兌現又是什麼意思?祈臣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伸出手彈了彈的額頭,「我的意思是,我想邀請妳。」祈臣的眼眸里全是認真,「邀請妳薛若若,走進我祈臣的生命里。」看著少年的眼眸,薛若若微微出神,腦海裡不斷閃過的是和祈臣相遇、相識、一路上走過來的所有,她感覺自己好像要陷入其中,永遠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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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輕狂的心動,都是很莽撞的,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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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畢業典禮那天,祈臣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上臺致詞。薛若若仰頭看著禮臺上的祈臣,少年是這麼的意氣風發。
青春和少年兩字,本就該和平庸相斥。祈臣就是很典型的例子,他鮮活,陽光,又優秀。而他也是薛若若的光。祈臣的存在,好像就是老天用來告訴她,「看吧,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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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畢業典禮結束後,人群漸漸地散去。看著眼前已經是夕陽西下的天空,明天以後,A高就見不到祈臣了。想到這,她不禁拍拍自己的額頭,「想什麼呢?這一年應該多多爭取保送才是。」想到這,薛若若決定去泡回自習室,不過手腕卻被人抓住。
「若若!等等」她回過頭,是祈臣,他微微喘著氣,像是穿過了一大波人潮,跑來自己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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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東西要給你。」祈臣順了口氣,然後將一個小盒子塞到了薛若若手裡,她垂眸看著躺在手心裡的盒子,「這是……?」「妳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祈臣露出少有的別扭的神情,「喔……」聽他的話,薛若若打開了盒子,木盒裡靜靜躺著一條同心結,還有透明瓶子里裝的一顆鈕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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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瓶子里的鈕扣,薛若若不自覺的把目光看向了祈臣的校服襯衫上,果然襯衫上已經沒有扣子的蹤跡,祈臣的襯衫也微微敞開,隱隱約約能看見白襯衫下的鎖骨,薛若若一楞,趕忙把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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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扣子?」她當然知道,她只是,特別想親耳聽祈臣說,說他的心意,和自己的一樣。
看見女孩的反應,祈臣內心咯噔了一下,皺著眉,聲音里有些委屈,「妳該不會認為,我那天跟你說的話,是玩笑吧?」薛若若連忙搖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她居然,能摸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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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顆鈕扣,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祈臣握起薛若若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我的意思是,我無比珍重妳。」祈臣說的不是喜歡,而是珍重,這樣鄭重的承諾,讓薛若若的心臟狠狠的漏跳幾拍,她抬頭,就撞擊進少年的眼眸里,那雙漂亮的眼裡,有著深沈的愛戀和眷戀,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墜落在一片無邊的星海之中,她的整個人被淹沒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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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後的薛若若,跟所有備戰學子一樣,成天在自習室泡得天昏地暗,只要這一年的模考全都滿分,把校排名維持住,就有保送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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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也真的夠拼的。」同在自習室的聶瑜看著不斷刷題的薛若若,「今天又打算當最後一個走的?」薛若若只是抬起頭,淡淡的笑了笑,「畢竟我和某人約定好了。」她想要的愛情,是勢均力敵,是棋逢對手,是我足夠與你相配。所以為達到目標,薛若若從不敢停滯。正如致橡樹裡的那段:「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附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和你一起分擔寒潮、風雷、霹靂。一起共享霧靄、流嵐和霓虹。」——(舒婷/致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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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薛若若又是學到自習室里都沒了人影,才收十自己的東西走出學校。
走在回家的路上,薛若若總覺得自己身後跟著細碎的腳步聲,當她回頭望,卻只看見一個形跡可疑的中年男子在自己身後跟著,但為了不疑神疑鬼,她說服自己只是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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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恐懼感在她走進必經的小巷口時,把她佔據,那個男人也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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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的心臟猛然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緊張的轉頭四顧,她的腳步愈加的快,後背漸漸沁出汗來,就在這時候,那個男子突然沖過來,一把將薛若若抱進懷中,捂住了她的嘴,薛若若掙扎了幾下,但是對方的力氣太大了,薛若若根本無法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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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被堵住了嘴,她拼命的蹬腿,但是男子的力氣太大,根本掙脫不開,男子卻更加緊的箍著她,把她的頭按在了男子的肩膀上。薛若若驚恐萬分,雙手卻被男子死死地壓制住,無論她怎麼用力,都在力氣上差男子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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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困難起來。心臟劇烈的疼痛著,眼底滿是恐懼。「唔!!!」她努力掙扎卻只是徒勞,男子得逞後露出猥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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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可要好好享受享受你。」薛若若的瞳孔劇縮,她根本無法擺脫男子的鉗制,她不斷地嗚咽著,希望自己的呼救聲引來別人的幫助,但是她忘記了,現在這種時間,這條小巷的人並不多,即便有人,也會選擇繞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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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薛若若不斷的哀嚎著,男子卻絲毫沒有放鬆,男人的手在薛若若臉側輕撫著,「我就喜歡你這種嬌滴滴的小美人。」
他的手順著薛若若的臉龐游離到脖頸處,薛若若渾身都顫抖著,她的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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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薛若若不停地搖頭,「放開我,放開我......」她絕望了,難道她的就要毀在這個男人手裡?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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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瑣的男人自然不理會薛若若的反抗,在他眼裡,那都變成半推半就的邀請,他的鼻息噴灑在薛若若的頸間,她感覺自己的校服裙子被扯開,「真騷啊,現在女高中生的制服裙子都這麼短了?」「是不是本身就很淫蕩?想著勾引男人。」聽著男人下流的言論,薛若若感覺如墜冰窟,眼眶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但他的力氣好大,自己的嘴也被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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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唔......」男人的唇復蓋住了薛若若紅潤的唇,她只能緊閉雙唇,發出細細碎碎的嗚咽聲。
男人伸舌舔了舔薛若若紅腫的唇瓣,「你的味道真好。」他的手探向薛若若的裙子。薛若若驚嚇得渾身顫抖著,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抵擋住這個男人的侵犯,她的眼眶裡的淚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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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人的手觸碰到裙子邊緣的時候,一隻鞋狠狠的朝那個男人的褲襠踹去,對方吃疼,立刻松開了薛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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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男人正要咒罵,卻發現一張陰騭的臉,他扶起薛若若,薛若若立刻撲入他的懷中,放聲哭泣,「祈臣!!我怕......嗚嗚嗚......」她的哭聲令那個祈臣的心臟猛然抽搐,他輕撫著薛若若的背脊,低沈著聲音說:「別怕,我來慢了,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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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他怒火中燒,「就你小子壞我好事?懂得先來後嗎!」祈臣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薛若若身上,「若若,面對牆,數180秒。」他伸手把薛若若推到自己身後的牆上。在面對那個中年男子的時候,眼睛里完全沒有溫度。 男人看著那個陰冷的眼神,嚇得渾身發抖,他咽了咽唾沫,「你,你想乾什麼?」「乾什麼?」祈臣的嘴角浮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他瞇起狹長的眼眸,冷哼一聲,「用這只手碰的我女朋友是吧?」祈臣一個跨步就擒拿住了那個男子,惹得對方吃痛的驚叫,但他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而是緊握拳頭,一拳搗在了對方的臉上,頓時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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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要在抬手時,手腕卻被人緊緊攥住,「祈臣!不可以!」薛若若的聲音都在顫抖,「你……你是警察,不可以意氣用事。」祈臣只是冷冷的瞥了倒在地上的男子,「嗯……」答了一聲,他咬咬下嘴唇,像是要把所有不甘都吞下的樣子。祈臣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陳哥,是我祈臣,晴街有個強姦未遂的混蛋,被我歹了現行,現在壓制住了,派人過來把他逮回局子。」「好,好的,我馬上就到。」
「謝了,陳哥。」祈臣掛斷電話後,松開手,他走到男人面前,一腳踩在男人的臉上,'咔嚓'一聲,骨骼錯位的聲響傳來,「啊......」男人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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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的臉色鐵青,他的眼神像極了嗜血的野獸,「垃圾,就該千刀萬剮!!」他的腳踩得越來越重,他再次抬起膝蓋,狠狠的撞擊在男人的腹部。男人的雙手捂著肚子,在地上不斷地翻滾,祈臣還不解恨似的,用力踩上幾腳,直至對方奄奄一息。薛若若見狀,連忙跑過來攔住祈臣,「別打了,求你了......」薛若若的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祈臣聽罷,立刻松開腳,他的眼中布滿戾氣,他的眼角餘光瞟到了薛若若的校服領口敞開著,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塊紅印是什麼,他心疼的蹙緊眉頭,伸手攬住薛若若,「走吧,剩下的警察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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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驚魂未定的薛若若失神的攤在床上,祈臣拿著乾凈的毛巾,心疼的把她身上的臟污都擦擦乾凈,「阿姨說那條巷子的監視器壞了,我想說你晚自習回來一定會經過那條街……」他咬著牙,「還是去慢了……」聽見祈臣自責的話,薛若若的眼淚又往下掉,她覺得自己已經臟了,「祈臣……我……」祈臣太瞭解她,正色的蹙起眉頭,「不許說胡話!」「若若,記住,少女的清白從不再衣裙之下。」他伸出手指抹掉了她臉頰上的淚水,「去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什麼都不要胡思亂想。」薛若若只好點點頭,然後從他的懷里退出來,去洗個澡把自己整理乾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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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水打在自己身上,薛若若閉上眼,總是這樣,她就是這麼沒用,一次一次的靠著祈臣拯救…… 她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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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泡了個熱水澡,她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肩上,「若若,我幫你吹乾頭發。」祈臣把電風筒遞給她。薛若若接過電風筒,她看了看祈臣,「你今天為什麼會來這里?」「我想你了,我就來找你了。」他的語氣很溫柔,薛若若聽到祈臣這句話後,不知為何,鼻子莫名的酸澀,她連忙轉開視線,「a大明明離這里很遠吧……」祈臣沒有否認,只是細心的吹乾薛若若發絲上的水份「跟我的思念相比,距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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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跋山涉水都要見一面的人,真的很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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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保送名額公佈的那天,薛若若看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了「A市政法人民大學。」在這之前,她都告訴所有人,她可能讀的是商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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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下單子,第一時間給祈臣發過去,「祈先生,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又肩並肩了。」
祈臣收到薛若若的簡訊,他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他迅速在屏幕上敲下,「說謊精,怎麼從商系變成政法大學了?」他不是不知道薛若若在想什麼,心底有種被惦念的甜蜜感,「晚上去妳家接你,給妳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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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祈臣準時出現在A高門口。祈臣倚著機車,在人來人往的放學人潮里找尋薛若若的影子,他一身休閒衛衣配黑褲,腳踏短靴,配上一張天怒人怨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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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的不少女孩紛紛朝他看著,「那不是去年畢業的祈臣嗎?他怎麼突然回來A高?在等誰啊」議論聲都傳到祈臣耳里,他只是微微揚起唇角,繼續尋找那個令他思念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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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從教學樓里走出來,就見到祈臣的車停在馬路邊,心裡一喜,快步朝他走了過去,「祈臣,你來多久了?」「剛到。」他把安全帽仔細的給薛若若戴上,扣好扣環後還不忘在頭頂上拍了拍,「好了,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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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機車旁的腳踏板放下,祈臣扶著薛若若確保他坐穩後才上車,「我的車可沒有扶手,你得抓這。」祈臣笑了聲,拍了拍自己的腰,薛若若下意識地反駁「騙人,前陣子明明還有的……」然後往後一看時,哪兒的扶手果然消失的無蹤。「就說沒有吧。」薛若若被他逗的臉頰一趟,拍了拍他的肩膀,「流氓……」祈臣只是聳了聳肩,然後握著薛若若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我這可是女友專屬扶手。」薛若若聞言,不禁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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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祈臣的腰,貼著他寬廣的背,薛若若感到無比安心,好像總是這樣,只要祈臣在自己身邊,她就有無畏任何事情的勇氣,風吹在她的耳畔,
不知道過了多久,祈臣載著薛若若出了市,來到郊區的一片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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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染紅了海面,在餘暉的照映下,海面都閃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薛若若和祈臣並排坐在沙灘邊,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薛若若時而偷看一眼祈臣,時而偷瞧一眼海面。夕陽落盡,天空漸漸變成暗沈的顏色,海面上的波濤起伏不定,浪花沖擊著沙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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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沈默,他望著海面,「還記得我們初識時,我和你說過的話嗎?」祈臣看著海面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薛若若身上,「記得……」薛若若點點頭,「你說,去讀你想唸的書,去成為你想成為的人。」聽見薛若若的回答,祈臣笑了笑,然後伸了伸懶腰,「真好,你達成我們兩人的約定了。」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卻是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被薛若若一字不差的聽進去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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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最後選擇政法大學嗎?」薛若若抬起眼眸和他對視,「因為……」祈臣意味深長地看著薛若若勾起了唇畔,「不就是因為你喜歡我嗎?」薛若若被說的啞口無言,即便兩人早早表明瞭心意,也成為了更親密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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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是突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好好的跟祈臣說過那句喜歡,但祈臣這理直氣壯的態度,反而讓薛若若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看著女孩一張一合又什麼都沒說出的樣子,祈臣的心情又好了幾分,「以後要當律師的人,不得能言善辯一些?」聽著祈臣的調侃,薛若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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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祈臣看著她窘迫的樣子只是輕輕笑出聲,然後伸手理順她被海風吹亂的發絲,「我也是,我也喜歡妳。」薛若若不甘心的垂下眼眸,每次自己要認認真真告白的時候,就被祈臣搶先了,這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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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眸的時候,薛若若所幸勾住祈臣的脖頸,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想繼續說的話,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她只能生澀的模仿祈臣吻她的時候,依葫蘆劃瓢祈臣沒有預料到薛若若會突然親他,他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他想輕推開,卻被薛若若緊緊地摟著脖頸。他的嘴角揚起了滿足的笑容,他伸出手臂,輕輕摟住她的腰,兩人的唇齒糾纏了許久,直到彼此都喘不過氣了,才依依不捨的松開對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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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我們兩人至少得是公平的對吧?」薛若若紅著臉,「所以讓我好好的,認真的對你說……」「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她握住祈臣的手,那雙手是那麼的寬厚……
祈臣就像她的港灣,因為遇見了他,讓她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用風雨飄搖,還被人放在心尖上惦記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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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妳永遠不用當孤島。」
「那我可記住了,你以後如果敢欺負我,我會詛咒你下地獄的喔」薛若若嬌媚一笑,她過份美麗,讓祈臣心軟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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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學後,薛若若每天都過的很充實,有目標,有並肩的愛人,這讓薛若若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經過四年的沈澱,薛若若變得更自信優雅了,已經不像是高中的自己,會畏畏縮縮,露出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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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你太厲害了,又是系排第一。」同寢室的室友王蒨和薛若若並肩走在走廊上,「那麼厚一本的法條,都給我讀吐了,早知道當初不選法律了。」王蒨撇撇嘴,有些欲哭無淚的抱怨著,「你呢?若若妳是為了什麼來讀法律的?」王蒨好奇的看著薛若若,她只是倩然一笑,「因為我喜歡的人說,他這輩子就想當個好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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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祈臣,薛若若突然就很想他,祈臣畢業後就很順利的進到警政單位工作,不過最近他好像是越來越忙了……
畢業答辯和論文也把薛若若忙的暈頭轉向,兩人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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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完一天論文的薛若若疲憊地推開家門,這間公寓是她和祈臣一起租下的,屬於兩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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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她就聞見了飯菜的香味,往廚房一看,那日思夜想的身影現在正在廚房裡忙碌著,她驚喜的丟下手裡的背包,連室內拖都來不及穿上,薛若若從背後抱住祈臣,「你今天怎麼在家?」聽到薛若若的聲音,祈臣停下手裡的活兒,回過頭,「因為我跟領導提出嚴重的抗議,表示我都快在署里生根了……」「都沒時間陪我那個漂亮的女友,如果女友跑了,我就要孤寡一生了。」祈臣笑了笑,回答的話依舊沒個正形,薛若若也習慣了他這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只是鼻頭一酸,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臉埋在祈臣的頸間,這半年高壓高強度的論文和答辯準備都化成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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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才在想,我已經好久沒有見著你了,可是我好累呀,壓力也好大……」她的聲音裡有些哽咽,祈臣聽見薛若若的撒嬌,微微苦笑,一隻手就將她托起,「怎麼還哭鼻子了……」若若搖搖頭,「那還不是因為我太久沒有見到你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如果跌倒沒有任何人的情況下,他會拍拍灰堅強地起身,但若是一有大人關心,她就會紅著眼眶,掉著眼淚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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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輕柔的拍拍薛若若的背,「好啦,這不是回來陪著我的小公主了嗎?」薛若若抬起頭來,看著他,他的臉上有些鬍渣,眼底有青黑的於痕,「你在署里是不是都沒休息好?都瘦了……」薛若若心疼的摸了摸祈臣的臉頰,他只是蹭了蹭薛若若伸來的手,「沒事,最近比較忙了一點點。」他搖搖頭,然後將身上掛著的薛若若輕柔的放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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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是個直覺很敏銳的人,她能知道祈臣遇到的事,絕對不是如同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容易,看著他端菜的身影,薛若若還是問了出口,「如果只是忙了一點,為什麼不回家?」只見祈臣身子微微一頓,「沒什麼呀,有個大案子罷了。」他偶爾也會慌張於自己喜歡的女孩直覺太過銳利,薛若若跳下沙發,走到餐桌前,雙手環胸的看著祈臣,「祈警官,坦白從寬,不然是知法犯法。」看著薛若若嚴肅的樣子,祈臣笑出了聲,「薛律是要親自審我嗎?這年頭律師的業務範圍變得這麼廣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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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還是沒有對薛若若說,但她心中已經升起許多不安了,不能講的事,不能講的任務……
不管是哪一個,都挺不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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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飯桌上的菜變得味同嚼蠟,內心的惶惶不安,讓薛若若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飯後,兩人久違的一起依偎在沙發上,薛若若看著祈臣的臉龐,試探的問道,「我的畢業典禮,你可不可以來?」「就在下個月底。」祈臣沈默了幾秒,他點頭,「當然可以。」薛若若假裝沒看見他的沈默,她撲進祈臣懷里,「還記得你以前答應過我什麼嗎?」祈臣第一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別給老子裝死,你說過的,不會讓我當孤島。」薛若若把臉緊緊埋在祈臣懷里,語氣都有些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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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沒有說話,只是大掌緊緊攬住她的肩膀,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會心軟,一股腦的全部和薛若若說出口,他放緩呼吸,聲音有些低啞,「答應的事,我沒有一件忘記。」薛若若抬起眼睛,「最好,不然死了也不放過你。」她盡量裝的輕松,雖然心裡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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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祈臣把薛若若送去學校前,還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神情莊重,就像是在看著最純潔的神祇。
「今天回到家,妳還是能看見我。」薛若若點點頭,在她離開後,祈臣削好了她愛吃的水果,疊好了她的衣服,把她常備的褪黑素和止痛藥都備了一盒一盒,碼到了抽屜里,貼上便條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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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清空了自己生活過這間屋子裡的所有痕跡。走前,他把一封信封押在了茶幾上,是的,他承認,他是說謊精,不過有國,才有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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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一點都不擔心薛若若沈溺在傷痛里,這幾年她成長得特別好,她有涵養,有自信,有自己的追尋,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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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進了隊里,從警校把他們帶出頭的老師,拍了拍祈臣的肩膀,「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祈臣了,你是個好孩子。」「這是你越國的新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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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那在警局外的一抹身影站了多久,她的少年,心中有光,有條他畢生都追求的康莊大道,她不攔著,因為兒女私情面對國家大事,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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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就是為什麼兩個人能走到一起的原因,他們兩個人都是特別拎得清的性子,「祈臣,如果這是你想的,那你不用惦記我。」她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呢?他們聽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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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是個渾身都充滿狠勁的人,那時在警校訓練,練斷了肋骨都面不改色的。
面對刑事庭審,他總能用最快的速度從犯人嘴裡撬出罪證,不管嘴多硬的人都是如此,屢試不爽。 按照老刑警的話說,「他是一隻從未被馴服的野狼,如果今天不是他這一身錚錚的鐵骨,沒人能規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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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邊境的毒品產業鍊是世界上最密集的地方,地方政府也靠著黑色產業鏈維持經濟,所以行成黑色治國的奇景,地方黑道擁兵自重,擾的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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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忍用槍口抵住一個被五花大綁男子的腦門,「二當家,聽說這人是被組織里揪出來的條子。」身旁的小弟在說著,許星忍眼眸中毫無波瀾,就像是在看死物,「打兩針嗎啡,再把他的屍體掛到樹林上。」說完他放下槍,轉身就離開,在小弟們按著那人的手臂要註射時,本該離開的許星忍卻一個轉身,扣下了板機。一槍斃命,乾凈利落。「改變主意了,我最討厭的就是條子。」他擦了擦槍口,聲音冷淡毫無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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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忍因為狠,被當地最大的毒梟重視,帶在身邊當心腹。但他太陰晴不定,讓身邊的小弟各個都人心惶惶。「你每次都直接把人殺了,我都要懷疑,你這是出於心軟?」有道冷冷的聲線朝著許星忍靠近,「大哥,我怎麼會心軟,我只不過是真的惡心條子。」許星忍垂下眼眸,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蕭妄只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真可惜,我已經找到那條子的家人,也準備讓人去慰問慰問那可憐的遺孀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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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忍當人聽得出蕭妄的話中有話,他嘴角勾起邪佞的笑容,「如果大哥玩膩了,也可以給我玩玩。」「當然。」蕭妄笑了笑,眼眸里全是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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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組織的交易屢屢被邊境警察破獲,毒點也被清剿,組織遭受重創。蕭妄知道,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不顯山不漏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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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桌上,蕭妄端著酒盃,泯了口酒液後開口,「阿忍,你知道我最近聽到什麼有趣的事嗎?」許星忍只是微微一笑,放下酒盃,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在A市的窩點,明月酒吧,被人一鍋端了。」雖然是在講著自己的損失,他卻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原因是因為有個沒長腦子的管理,在酒吧里準備強上一個女孩,卻被一個律師當場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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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那小姑娘同有膽的,一個人剛了我在A市的幫派,最後還是以強姦未遂把我那幫派管理送進去了,聽說判了八年。」說著蕭妄就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方名片,「那律師叫做薛若若,你說,這樣的女孩是不是挺有趣的。」蕭妄的眸子死盯著許星忍,像是要隨時要斷獵物脖子的豺狼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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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有趣。」許星忍淡淡的回應。
「哈哈.........」蕭妄放肆地大笑著,許星忍不動聲色,這個暗示太明顯。他選擇不接蕭妄的茬。看著對面毫無波瀾的人,蕭妄也不慌,只是淡淡的開口,「這麼夠味的妞,真想嚐嚐是什麼味道的。」「這天下還有大哥得不到的女人?您喜歡,我幫您從A市抓來就是了。」許星忍端起酒盃,啜飲了一口,然後抬眸看著蕭妄,「大哥您需要嗎?」蕭妄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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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薛若若在上班的路上,被人摀住了嘴,然後硬拖進了一個廂型車里,「唔……!」嘴被人迅速地用膠條封住,正要摸清楚周遭的環境,卻感覺自己的側身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抵著,「別動。」她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了看那個狹持自己的人,卻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雙幽黑的眼眸里,是她思念了五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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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對方用最小最小的幅度搖了搖頭,薛若若知道他想說的是,別認我。 她只能垂下眼睫,不與他對視。 這時開車的人突然問,「二當家,你說我們這麼大費周章只為了抓一個女人,大哥怎麼想的。」在視線死角,祈臣把抵著薛若若的槍口松開,「我們別揣測大哥的心思。」他還是一副沒有感情,公事公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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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月酒吧,祈臣又把槍口抵回去,但薛若若能感覺到他根本沒有用力,「走。」他的語調很平淡,抓著自己往酒吧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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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推到了一間包房,裡面坐著一個男人,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箝制著自己的祈臣,「速度挺快,這就把人帶來了。」蕭妄笑的危險,沒有人知道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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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解開了綁著薛若若的繩子跟膠條,把她推到蕭妄懷里。「大哥,你請便。」正當他要抬腳離開包房的時候,蕭妄叫住了他,「阿忍,別著急走啊。」說這話的蕭妄,還把手放在薛若若的腿上撫摸著,「留下來一起玩玩唄。」許星忍只是瞥了一眼緊咬下唇的女孩,然後坐到了沙發上,「大哥的好意我從來不會拒絕。」他大掌摟過薛若若的腰,然後很輕很輕的拍了拍,薛若若微徵,她知道,那是安撫意味的,就像是他以前總是笑著和自己說,「有我在,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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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大哥一杯。」許星忍拿著酒杯,朝著蕭妄舉起,然後一口喝光杯里的酒。
「哈哈哈哈……」「好,好。」蕭妄拿起手中的酒盃也仰頭一飲而盡,他看著許星忍,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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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身邊也五年了,但我有時候真的摸不透你在想什麼。」意有所指的話,許星忍面對他的試探,只是從容不迫地笑了笑,「如果能把我的腦子剖開,裡面想的只有怎麼幫大哥排憂解難罷了。」在想開口說什麼的蕭妄,卻感覺自己兩眼一黑,身體一軟的攤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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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藥效發作,祈臣拉起薛若若,「走後面的門,外面有警察接應你。」「快走!」 他把薛若若塞到防火門後,薛若若想回頭看,卻聽見他低啞的聲音,「若若,別回頭。」那聲音決絕又哀戚,就像是被苦澀沁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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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不會知道,如果沒有出這件事,今年會是祈臣歸隊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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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祈臣在那片吃人不吐骨頭的黑海裡是怎麼活下來的,身為警察,卻雙手染盡最骯臟的血,背叛自己的隊友,乾著喪盡天良草菅人命的事,不會有人知道,他日日夜夜的泣血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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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祈臣知道,如果女孩真的落入他們手裡,那一定是活不下去的。只有他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多狠戾。此刻他的手腳都被鐵鍊拴緊,身上有被抽打過的見骨的傷痕,傷痕上還被潑了硫酸,但身體里被註射不下十針的純嗎啡,讓他頭腦保持著高度的清醒,這就是每個緝毒警暴露後,難逃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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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嚨因為被灌了砒霜,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牢房裡甚至只能聽見鐵鍊的碰撞聲,他閉上眼,想起了那個美好又純凈的女孩。
想起了他們在十幾歲相遇的場景,她看起來是那麼美好,祈臣突然很慶幸,在曾經軟弱而犯下過彌天大錯的青春裡,他也奮不顧身地當了一回別人心裡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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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歲的少年,死在了陽光都照不進的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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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回到家裡的薛若若,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封信,她手指止不住地顫抖,那是五年前祈臣出發去臥底時留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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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佳,若若,當你能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聰明的妳肯定也想到我要去做什麼事了。我想妳一定很氣吧,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想看看你在畢業典禮上的樣子,模擬庭審的旁觀,和站在禮臺上的答辯,我都太想親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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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這個說謊精大概是看不到了,怎麼辦啊?想到這,突然有點小小的失落。
我看不見妳盛開,算不算老天懲罰我的不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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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卡是你的生日,這筆錢,原本是拿來娶你的。只是未來茫茫,我只能在這種時候不負責任的跟你說分手,我想要的是河清海晏,因為這天下裡,有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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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已許國,就在難許卿。
很難和妳說別難過,但難過的時候抬頭看看天上的光,它和我永遠共存。
燈下書此,草草數語;只覺紙短言長,不能盡其一;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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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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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少年還是回家了,預計歸隊時間是五年。
刑警隊把祈臣送回家的時間,也是第五年。
一群身穿警服的特警,捧著被國旗裹著的盒子,薛若若看著那木盒,眼神空洞就像是隨時要斷線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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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她喜歡的少年借給了國家,國家卻連一個完整的祈臣都沒有送回她的身邊。
他直到死前,都沒有機會能做回祈臣。
所以黑暗的反面,一定是光嗎?
陽光真的能照進所有角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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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覺得自己一輩子找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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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來到曾經和祈臣去過的海邊,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海,就是沒有以前看的好看,在沒入海裡時,她和家人傳了一封簡訊,「我想去陪陪祈臣。」
海巡搜救隊在海面上搜了三天,只有留在海灘的手機被找到。 在其他人看來,這不過是一堆被命運拆散的苦情鴛鴦,最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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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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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即將有一場絕殺,就發生在當地的檜谷酒吧,聽說是當地非法組織黑曜,大大小小的窩點,被警方端的變一盤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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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賣了蕭妄,警察打算在今天收網。 檜谷內響起幾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所有人四處逃竄,只有一個女孩看見那在暗地裡對準蕭妄的槍口,「小心!」女孩驚叫出聲後,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蕭妄身前。那顆子彈擊穿了她的左肩,鮮血順著衣服流了下來,濺濕了她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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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愣了片刻,下意識的摟住那個幫自己擋了一槍的女孩。這種驚愕的情緒,在他看見那張跟謝雲長的一摸一樣的臉後,到了頂峰。「把人送醫院去!快!」蕭妄感覺自己腦中有根弦綳的一聲斷裂,只聽見自己對下屬低吼著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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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時,她只聞到濃厚的消毒水味,然後感覺自己的左肩傳來劇烈的疼痛。她試圖動動自己的身體,卻伸來一隻手把她輕輕按回床上,一抬頭,撞進的是一雙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狹長的桃花眼裡彌漫著一點疲憊,那個人的狀態顯示他應是在病床旁待了許多天。「醒了就別亂動。」「我去幫妳叫醫生。」蕭妄看了看她,轉身就要出去,女孩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衣襬,「你……你沒事?太好了。」水靈靈的眼睛全是慶幸,「我看見他們拿槍指著你……」看著病床上清麗的女孩,蕭妄還是開口問,「妳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檜谷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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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蕭妄的問題,女孩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眸,聲音很輕,「我叫陳雪,我沒有身分。」「因為我媽媽是偷渡客,來越國生下我的,我報不了戶口,只能在各個酒吧陪酒維生。」她說的話,跟蕭妄調查出來的結果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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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從不相信世界上能有長的這麼高度相似的人存在,他又拉開病床旁的椅子坐下,仔細端詳著陳雪的長相,陳雪很漂亮,皮膚白皙,大眼睛靈動而又清澈,一頭烏發柔順地披在肩上,但這一切,都讓蕭妄想起那個已經不會再存在自己生命中里的人,著實太像了。「為什麼救我?」一般人都不會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拼命吧?聽見蕭妄的話,陳雪搖搖頭,「我沒有想太多,真的要說的話……」「我覺得你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陳雪的聲音輕輕的,就像是羽毛一樣,落在蕭妄的心上,惹得他一陣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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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蕭妄把陳雪留在了身邊,「我蕭妄從來不喜歡欠人情,你幫了我大忙,我還你一個安生立命的地方。」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蕭妄對待陳雪很特別。 不像是一般他身邊的女人,蕭妄從來只視女人為調劑品,玩玩膩了就扔了,但陳雪不一樣。
陳雪住進了蕭妄的公寓里,甚至給她安排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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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有天深夜公寓的門被推開,充滿酒氣的男人搖搖晃晃的攤在沙發上。陳雪聽見動靜,從卧室里走出來。她滿眼擔憂的開口,「怎麼喝了這麼多?你身上有傷,不能喝酒的……」蕭妄沒說話,只是睜著迷離的雙眼看著陳雪,他的眼裡倒映著女人嬌媚的臉龐。真的太像了……
他一把拽過女人,吻上她的紅唇。「唔......」女人輕嚀一聲,稍微推開了他一點,「蕭妄……你醉了。」「別動……」男人右俯身吻住了陳雪的唇,他根本什麼都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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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還是推開了蕭妄,她紅著臉,就像一隻受驚擾的小獸,「我去給你煮解酒湯。」她快速的跑到廚房,深怕又被男人抓了回去一樣。
透過玻璃門,蕭妄能看見廚房裡升起的薄煙,還有湯鍋里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
廚房裡正在忙碌的陳雪,身影卻又跟他記憶里的人重疊在一起……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想跟一個女人有一個屬於彼此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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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撐起自己的身子,走到廚房推開門,從身後擁住了陳雪,失去的人,能找到個彌補的缺口,也算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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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低頭看著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微微紅了臉,「你在客廳等著就好,很快就弄好了的。」蕭妄只是將下巴抵在女孩的肩上,「我就想抱抱你。」此刻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那個在外殺伐冷血的人。 陳雪關了竈臺上的火,然後轉身勾住男人的脖子,「你是在撒嬌嗎?」因為這個吻,兩個人的氣氛瞬間變得曖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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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張開嘴輕咬住女孩柔軟的耳垂,然後親吻著她細致的頸項,「是啊......我就是在撒嬌。」
人就是糾結的生物,一顆浮沈的心,有時候比誰都渴望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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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她把蕭妄的生活打理的井然有序,從西服排列的深淺,到被擦的一塵不染的劃框,每當蕭妄回到公寓,總能聞見飯菜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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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溫順,從不過問蕭妄在外的事,只是在他煩躁的時候給他遞上一杯熱茶,「你這麼厲害,不管遇到什麼,都能順利解決的吧。」女孩笑吟吟的說,「你可是蕭妄。」男人聽見這句話,將女人摟緊在懷里,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細膩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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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陳雪確實讓蕭妄的生活輕松不少,但她突然的出現,也讓蕭妄不得不防備,不過每次調查出來都是一樣的結果,顯示陳雪沒有對他撒謊,倒是他疑神疑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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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我還是覺得那女人有問題。」下屬把資料放在蕭妄面前時,忍不住說了一句,做他們這行的,通常有著更敏銳的嗅覺。
更何況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卻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去幫另一個人擋槍子,這點怎麼想都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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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看著乾乾凈凈的偵查資料,眼底有人看不透的情緒,「我會處理,你先下去吧。」隨便兩句打發了下屬,蕭妄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煩躁在心頭蔓延,那種奇怪的情緒又是什麼呢?他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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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和感性在他腦海裡拉鋸,使他的思緒陷入膠著。 他確實不能再下錯一步棋,之前讓卧底攪的組織大亂,蕭妄就已經夠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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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總是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個雨夜,謝雲死在自己懷里的樣子,蕭妄的心就隱隱抽痛。
聽見當家的話,下屬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就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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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在蕭妄面前這麼久,他太知道,蕭妄的憂鬱不是出在於他對那女人有多大的感情,而是那女人長的太像謝雲的臉。
如果沒有許星忍,當上二當家的應該是他才對……
想到這里,汪浩不禁沈了沈臉色,「大哥,就讓我給你證明,只有我才能解決你心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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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普通不過的一天,但女人卻站在鏡子前看著手中的東西發愣,她蹙緊眉頭,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線,呼吸一怔,隨後去了離家裡最近的藥局,挑選了孕婦專用的保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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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撥通了手機里男人的電話,「喂」「蕭妄,你……你可以回家一下嗎?我有話想跟你說。」「小姐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這不是大哥的內線電話。」電話那頭的男聲傳來,「喔……喔,我……我看錯了,不好意思。」她語氣有些慌亂,正要掐斷電話時,那頭又詢問,「小姐你遇見什麼麻煩了嗎?或許我能幫幫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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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陳雲要回答時,要點的櫃員走來,「小姐,你要的這款孕婦保健品斷貨了,需要調貨嗎?」汪浩立刻就捕捉到了電話那頭的關鍵字,孕婦?保健品? 「小姐,您在藥店是身體不舒服嗎?」「啊……」陳雪愣了幾秒,隨即有些慌張的說,「不好意思汪浩先生,我在幫朋友挑東西呢,如果蕭妄沒空的話,我晚一點再找他。」女人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語氣有些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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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人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成就自己的好機會。
房間里男人戴上手套避免留下指紋,把RU486裝進孕婦用的保健品里,露出了狡詰的精光。
沒用的感情?那就斬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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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門鈴的聲音,陳雪匆忙的開門,「蕭妄,你回來……」看見門外的人不是蕭妄,而是一個快遞員,「小姐,跑腿的,落款是蕭妄先生。」看著手中的包裹,陳雪只是點點頭,然後簽了字。
用小刀滑開包裹後,發現箱子里是幾瓶孕婦專用的保健品。她垂眸,眼底的一片瀲色被長睫掩去。
她想都沒想倒了幾片在手心上然後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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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通常都是幾天回一次公寓,等到他回家後,推門就聽見哐當的聲響,他蹙著眉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只看見攤在浴室,還有被鮮血染紅的裙擺和地磚。「陳雪!」蕭妄呼吸一滯,感覺腦中有什麼東西正在和記憶里的事重疊。
蕭妄抱起女人,她臉色慘白,他並沒有顧慮太多,叫了救護車就把人往醫院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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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急診外的蕭妄感覺自己整個人到神經都到了極限,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會爆炸。
等到醫生出來,他一個跨步就站到了醫生面前,「她怎麼樣了?」醫生看著蕭妄陰沈的臉色,只好如實告知,「陳小姐有三個月的妊辰反應,但服用了流產藥,副作用是大出血。」聽到這,蕭妄只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拍,妊辰?陳雪懷孕了?為什麼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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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只覺得肩膀被誰大力的抓住,抬眼對上的是蕭妄那陰沉沉的表情。
「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了⋯⋯?」陳雪一驚,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她咬了咬下唇,然後委屈的說,「我以為你知道這件事。」她低下頭,眼淚從眼眶裡一滴一滴的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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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知道什麼?是妳懷孕三個月?還是擅自流產不跟我商量?」沒理會陳雪的眼淚,蕭妄只是又加重了語氣。 但聽見擅自流產這幾個字後,陳雪楞楞的看著蕭妄,然後像是聽見什麼冤枉的事一樣的委屈,「我沒有擅自流產……!」「我打電話給你了……想告訴你……」「告訴你我懷孕了,但那通電話是你下屬接的,我以為……我以為他有轉告你。」聽見蕭妄的誤會,陳雪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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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有告訴你,你為什麼會拖人給我買孕婦專用的保健品呢?」「我只是……我只是吃了你給我買的東西而已。」「我不知道為什寶寶就沒了,不知道。」她緊緊咬住下唇,嘴角都有些滲血,眼淚卻沒有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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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的蕭妄卻皺緊了眉頭,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這麼簡單。自己明明不知道陳雪懷孕的事,也沒有給她買過什麼保健品,為什麼陳雪會這麼說?蕭妄調出了陳雪這幾天的行蹤和通話紀錄,發現她確實有去藥店買過驗孕棒跟一些孕婦專用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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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話紀錄也是確實有打去公司,不過在轉接到內線時就被截胡了,而分機號碼顯示的是汪浩的分機。他突然就想起了汪浩那天跟自己說的,他覺得陳雪有些問題,至少絕對不是這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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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回到醫院,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陳雪,這個女人,曾經有著他的孩子。
看見她有轉醒的狀態,蕭妄走到床榻前握住陳雪的手,「蕭妄……?」她開口喚了聲,能感覺到陳雪此刻還是無比的虛弱。握著她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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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查清楚所有事了,是我讓你受委屈了……」蕭妄垂眸,皺著眉頭,此時臉上的表情除了憤怒,還有些自責。如果他能再早一點發現異樣的話,是不是今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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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男人自責的樣子,陳雪只是伸出手,輕撫了男人的臉頰,搖搖頭,輕聲說道,「不怪你,是我和這個孩子沒有緣分……」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看著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蕭妄覺得心好像被萬根刺在扎。他把陳雪擁入懷里,低聲似哄,「沒事的,我們還會有孩子的。」聽見蕭妄的話,陳雪只是傻傻的抬起頭,眼中還有閃閃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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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你說什麼?」他只是低頭吻了吻陳雪的額間,「我說,我們結婚吧,我給妳個家。」蕭妄的聲音無比的認真,此刻他根本顧不得什麼紛紛擾擾,只想給這個為他拼了兩次命的女人,一個完整的家,讓她不用再因為沒名分而擔驚受怕,甚至再次受到更大的危險。看著蕭妄眼裡的情深,陳雪只是紅著臉點點頭,「你說的……都好。」
聽見她的回答,蕭妄輕輕笑了,「你出院我帶妳去個地方。」說完就低下頭,吻了吻陳雪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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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說要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個陰暗逼仄的倉庫,堆著一堆雜物,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蕭妄……?這里是哪裡?」陳雪顯得有些害怕,攬著蕭妄的手都不自覺的更緊了一些。
「別怕,送你個禮物」蕭妄牽著陳雪來到倉庫的中央,只見哪兒站著一群人,中間的柱子上還用鐵鍊弔著一個,那男人滿身可怖的傷痕,道道都是見骨頭的,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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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陳雪一個小姑娘那見過這種場面,當場被嚇的紅了眼眶,聲音都在顫抖。
「汪浩,小雪應該見過他吧?」蕭妄摸了摸陳雪的頭頂,讓她別怕。「就是他在背後搞鬼,也是他殺了我們的孩子。」蕭妄拿起擺在旁的小型手槍,塞到陳雪手裡,「寶貝,你在這,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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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妳單純美好,優雅又美麗,不過我這麼骯臟的人啊,怎麼能去摘下最純白的花朵呢?所以花啊,染上鮮紅的血吧,變成跟我一樣的人,我們就能相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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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蕭妄的話,陳雪死死咬住自己的唇,還是把槍口對準了被栓著的人,看著陳雪的舉動,蕭妄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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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著物品落地的聲音,只見陳雪突然的蹲了下身,然後嗚咽著,「我……我做不到……可是孩子……孩子。」她哭的全身都在顫抖,甚至下一秒就失去了血色,昏了過去,幸好蕭妄眼疾手快的把人撈回懷里抱著。
蕭妄終究沒有勉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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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過後,蕭妄寸步不離的守在陳雪身邊陪她靜養了幾個月,陳雪看著恢復的跟從前差不多了。
她輓住蕭妄的手,撒嬌的說,「蕭妄,結婚前,我可不可以……去A國看看?」怕他不答應,所以陳雪把聲放的特別低柔,「為什麼想去A國?」本來在看著雜志的蕭妄一手把陳雪抱進懷里,「因為……我媽媽是A國人,我特別想回去看看,看看那個地方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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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母親的事,陳雪或許是有些傷心,她垂下眼,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忍著眼淚的樣子。 這小心翼翼的樣子把蕭妄看的是一陣陣的心疼,「當然可以,妳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吻了吻陳雪的臉頰,聽見他沒有拒絕自己的請求,陳雪頓時一掃陰霾,也親了親蕭妄的唇,「謝謝老公,你最疼我。」這一聲聲老公,讓蕭妄有種醉生夢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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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打算在明月酒吧來一場正式的求婚,所以到了A市後,蕭妄偷偷安排好一切。他甚至有些歡欣,漂泊的人啊,也有溫暖自己生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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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牽著陳雪到了明月酒吧後,陳雪看見精巧用心的佈置,立馬就紅了眼眶,「這……好漂亮啊!」她開心的抱了抱蕭妄的腰,蕭妄看著懷中的人兒心情大好了起來,「喜歡嗎?特別要送給妳的。」陳雪只是把臉埋在蕭妄的懷里,然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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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瞭解陳雪,小姑娘肯定是不太想讓自己看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正想幫她擦乾眼淚的時候,卻發現退出自己懷里的陳雪臉上一點淚水都沒有。有一瞬間,蕭妄突然覺得眼前的陳雪陌生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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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出現幻覺了……?「小雪?」他想伸手把人攬回懷里,女孩卻退了退,「蕭妄,我勸你不要亂動。」女孩示意他看看周圍,在暗處的服務生、客人、酒吧的所有人,舉著槍,而槍口對準的只有一個人,蕭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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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警方發現,要滲透你越國一整個組織很難,但只滲透一間酒吧,還是比較簡單的。」女人身伸懶腰,退到跟那群警察同一陣線的位置。
「陳雪……妳……」蕭妄的眼裡除了震驚,好似還有什麼正在一點點破碎,或許是伸出手,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一點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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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別擔心,你跑不了的。」女人笑了,笑的癲狂,她的雙眼發紅,渾身顫抖的說,「還有你得改改口,我們見過的呀,你記得嗎?就在這,同一個地點。」她深吸一口氣,「你讓祈臣,不……應該是許星忍,抓我來這里,想要試探他,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提到祈臣,她終於忍不住了,這三年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幫祈臣完成他一輩子都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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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那熟悉的名字,蕭妄有一瞬間的愣神,突然腦中的所有碎片都被串連在一起,那個警察死後,他就遇見了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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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那個律師……」聽見蕭妄認出自己,薛若若抹掉自己臉上的眼淚,看著他已經被銬上的手銬,她長舒了一口氣,是釋懷,是慶幸,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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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你認出來了,所以去地獄贖罪吧,人渣。」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的,「喔對了,避免你跟往常一樣,輕而易舉的脫身洗罪,現在這個時間的各大新聞的各大頭條……」薛若若假意的看了看時間,「大概都是越國犯罪集團黑曜的首腦落網,隨著爆光的還有軍火走私,毒品交易,殺人等等等的不法罪行。」她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久到近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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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薛若若抬頭看了看很久沒看的藍天,正如她初遇祈臣那天,也是這樣的陽光燦爛。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過了今天,新的日子,或許名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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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祈臣傳回死訊的那天,天空都灰矇矇的,卻遲遲都不下雨⋯⋯
薛若若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走了好久好久,不知道走了多久,腳步卻停在警署門外。
有一股堅定的決心在她心底沖出,她撥打了已經是特警隊刑警長的陳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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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替祈臣報仇……!」薛若若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的目的,陳哥聽見後隨即否決了,「別鬧了,妳又不是警察,談什麼報仇?」薛若若垂下眼不緩不慢的道,「祈國正為A國和A市付出了一輩子,祈臣甚至是付出了性命,難道你們是石頭?覺得這些都是應該的?」她有些激動,但一想到祈臣,薛若若便冷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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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了一會,坐在對面的陳程好像妥協似的嘆了口氣,「身為警察,我應該秉公,但身為看著祈臣從小長大的哥哥,我有自己的私心。」他把一個隨身碟推給薛若若,「這是五年來祈臣調查出的事,是黑曜的窩點,還有蕭妄的一些信息。」
薛若若接下隨身碟,點了點頭,「足夠了,我把這些分析完,再告訴你我打算怎麼做。」「還請陳哥多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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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陳程那拿到資料後,薛若若盯著電腦看了一夜,祈臣這五年清剿了黑曜不少的窩點,引起蕭妄的懷疑只是遲早的事,蕭妄拿自己試探祈臣,走到這一步,他一定是因為發現了什麼,只不過被他逮到機會,把自己當成引火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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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資料里對於蕭妄的記述倒是讓薛若若找到突破點,蕭妄遭仇家報復,未婚妻謝雲死於亂槍下。看著這行字,再看看謝雲的照片,薛若若突然有個想法在腦中生長。
陳程幫她弄了一個越國的假身分,讓她的假死變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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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整型手術臺上的時候,醫生和再次確認,「全臉整形的風險可是很大的,小姐您確定考慮清楚了?」她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之後的一切都如她計劃的那般順利,她幫蕭妄擋槍,蕭妄則是最先注意到她這張臉。
他確實是個很謹慎的人,只能說謝雲已經是他的心魔了,但蕭妄本人沒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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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沖著這張和謝雲九成相似的臉,還有特意揣摩過後的個性,就能把他迷的心甘情願什麼都不管,說來挺可笑的,這樣一個人渣,也配想要有個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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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通打錯給汪浩的電話也是她故意為之的,因為她知道汪浩的野心,使他自己眼裡容不得沙子,傻傻的當了別人的刀,也葬送了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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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倉庫那時也是,蕭妄覺得她因為孩子而悲傷,事實呢?是薛若若在倉庫的角落裡撿到了祈臣的警徽,而那時,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祈臣落下的。看著腳下的警徽,它躺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地板上,薛若若假意哭泣,然後用腳踩住了那小小的徽章,假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蹲下身子,把警徽撿回自己手裡,孩子?她想著都頓感晦氣,怎麼可能是真心的為孩子感到惋惜? 要是那個未出世的小娃娃知道自己的生物學父親是個爛貨,小東西才會感覺到來到這世上是多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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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陳程說,被判決死刑的蕭妄最後一個請求是見自己一面,隔著玻璃,蕭妄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他像是已經接受了自己要面對的事般,淡然的問道,「你愛過我嗎?哪怕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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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若若卻像是聽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的嗤笑了出聲,「人都還沒死呢,講話都已經陰間了起來。」然後抬起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玻璃里的蕭妄,「愛不愛?你去問問祈臣,他會回答你的。」薛若若本來想掛掉電話的手頓了頓,又補了一句,「算了,你別臟了祈臣的輪迴路,我覺得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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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此,就算全部劃上句號了。薛若若知道自己該放下自己的執念,但她又怎麼去放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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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著無字碑愣神,手指在那塊沒有字的石牌上輕輕摩挲,世人不會知道,但她知道,那底下長眠的,是有著錚錚鐵骨的少年英雄。
明明是二十幾歲正好的年紀,卻為了心中的正義義無反顧,他就是這樣的人。生來一身反骨,滿腔熱血難涼……
就如十幾歲的祈臣,朝著自己伸出了那雙寬大的手,拉她出人生中的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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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歸宿,我也不算孤島,所以你沒有食言。」薛若若邊摸著石碑,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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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著天上灑下的陽光,伸出手,光就從指尖的縫隙里流出。
愛人啊,我想我不會再為你哭泣,你親手種下的薔薇,總不能爛在過去和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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