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裡愁 - 一酒肆

巷弄中的燈紅酒綠,胭脂水粉,都融在搖晃的紅燈籠中,這是福平巷的夜晚。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FCLyZJiI

「小二,再來一壺酒!」

「這桌也是!」

酒肆中,熱鬧依舊,老闆是出了名的釀酒師。

「掌櫃,平常那種還有嗎?」

「有。」

「掌櫃,陪在下喝一杯可好?」

「鐘某不喝酒。」

「子琴,一次也不行嗎?」

「寒玄,你若是再無理取鬧,便請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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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十一月裡的巷弄似乎不怎麼冷,不分晝夜都是人聲鼎沸的景象。唯獨這間酒肆,〝初〞,只有客人多時較熱鬧,平時卻是十分清靜的一處。來這的通常是附近鎮子的住戶,今日,竟來個生面孔。

「老闆,有酒嗎?」這位公子身著玄色衣裝,衣襬與袖口鑲金邊,低調且奢華。

「要什麼酒?」

「你們店裡最勁的酒!」

「來了。」

「老闆,這麼小一壺哪兒夠?」

「在下遇過酒量最好的,一杯就倒了。」

「我如果沒倒呢?」公子挑眉道。

「沒倒,這壺算我的。」老闆淡然道

公子仰頭,將那一小壺酒一飲而盡,面頰並無漲紅,眼神仍舊有神,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一臉驕傲地看向老闆,笑道：「老闆,這酒挺香,是什麼釀的?」

老闆雙眼驟睜,又緩緩恢復,說道「獨家配方,無可奉告。」

「老闆,您看起來也挺年輕,釀酒手法純熟啊!今年貴庚?」

「正好而立。」

「某人姓鐘,名子琴,成呼隨你。」

「那叫你…子琴老闆,行嗎?」

「隨你。」

「子琴老闆,您釀酒手法一流,酒量很好吧?」

「鐘某不飲酒。」

「什麼?那這酒是……」

「請鄰居試。」

「……」這鐘子琴釀酒不喝酒,還開店,又有如此多的客人。甚是有趣啊!公子心想。

翌日

「子琴老闆,我要昨日的酒。」

「多少?」

「三壺。」

拿到酒後,偷倒了另外一小杯,然後喊道：「子琴老闆,看您忙的,我倒杯茶給您吧!」

「不必。」

「別這樣說嘛,茶給你。」公子竟起身走來親自遞茶。

這酒無色且味道不甚濃,看上去與茶水無二致,不聞一聞不可能聞到的。看你喝了如何反應,釀了不喝?我才不信。

鐘子琴瞥了一眼,說道：「這是酒,不喝。」

「你!」

「我釀的酒,還不比你清楚?」

往後的一個月,這位公子天天來這,變著花樣想讓鐘子琴喝酒,卻也沒一次成功。就在某日……

「子琴,來一罈!」

「不可,過量傷身。」

「那五壺。」

「嗯。」

「子琴,你說想出去闖蕩錯了嗎?」

「如何說?」

「……罷了,不提蹧心事。」

「喝酒的人都有愁,只是想在迷茫中暫忘。」

「是啊!但說不出口時,喝了酒可以暫時忘憂的話,我甘願。」

「是嘛?」

「呵呵,如果喝也愁不喝也怨,不如快樂點,至少別怨這人世間啊!」

「……公子如何稱呼?」

「謝儀。」

這時的鐘子琴目不轉睛的盯著謝儀,他從沒想過這二者的差別,一直認為只是愁上加愁罷了。他的目光被謝儀看在眼裡,這般清澈且恍然大悟的眼神令他難以轉移目光。片刻,謝儀笑道：「我的子琴老闆,我想令人醉的不是你釀的酒,而是你。」

「你在說什麼?」

「子琴,我醉了。」

「所以?」

「你要負責。」

「……」

「開玩笑而已,我看天下世人皆一般,不偏頗,這輩子也不打算娶妻。」

「……」莫名其妙,鐘子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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