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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別碰我，髒。" 結尾:"別碰。我髒。"

璇輝

Feb 7, 2023

156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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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髒。”

徐諾琛冷冷地說道，語畢，拂袖離去。

夏言心愣在原地，獃獃地收回了欲幫徐諾琛盤髮的手，喃喃道:“師……師尊……”

徐諾琛卻只留給了夏言心一個淡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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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現，是一種能夠讓一定範圍內的法術全數失效的陣法，且若施術者有意為之，那麼在一定時間內曾使用過的術法，將會盡數浮現，但其代價極高，施術者必須以性命作為祭品，因此極少人會使用此法……”

夏言心趴在桌上，自從拜徐諾琛為師後，他就沒上過他的課，授課都是另請旁人，但夏言心並不難過。

因為在他練劍時，他曾瞥見躲在一旁偷看的徐諾琛，也因為他曾不經意見到親自替他寫下字帖的徐諾琛，更因為他曾見過在他生辰前，偷偷替他備下禮物，卻又讓別人交給他的徐諾琛……

哪怕平常總是冷言冷語，但對夏言心來說，徐諾琛是他此生中，待他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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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後，夏言心初次下山修行，路過停雲村，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突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慄，稍稍以靈力試探無果後，便迅速地離開了山村。

不料隔日，便收到徐諾琛的信。

信中僅有二字:

“速歸。”

回去便見到徐諾琛寒著一張臉，把一封信推到他面前。

夏言心拆信閱後，不禁皺了皺眉。

整封信除卻那些文謅謅的之乎者也外，大致上便是說，在停雲村發現了一名女修的屍體，經查發現是死於術法，而當地僅有夏言心施術痕跡，因此希望請寒霏君，也就是徐諾琛，能帶著徒弟夏言心至冬蒲閣受審。

如果死的是別的女修，還未必如此興師動眾，但死的卻好巧不巧是冬蒲閣紫陽閣主的徒弟，事情一報，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聽見徐諾琛冷冷地問他:“怎麼回事?”

夏言心感覺到徐諾琛似乎隱隱在壓抑怒火，但那冰冷的烈焰卻不是衝著他而來。

這微妙的差別就像是，他問的是:“怎麼回事?”，而不是:“人是你殺的?”

夏言心一五一十地道出前日在停雲村的所見所聞。

聽完後，徐諾琛略一點頭，道:“好。”

夏言心心頭一暖，因這毫不猶疑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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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二人便赴紫陽閣受審。

站在眾人面前，站在能辨是非真假的明鐘前，夏言心復述了那日的情形。

誰知，明鐘上的指針，卻轉向了謊那方。

現場一陣譁然。

紫陽閣主狀似惱怒地道:“在明鐘前膽敢撒謊!你可想過我在黃泉之下的徒兒嗎?你怎麼對得起她!”

“他怎麼對不起了?閣主啊，對不起她的……怕是你啊。”

一道清冷的聲音插話道，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徐諾琛。

“寒霏君，您這是何意?”

“何意?我倒是想問問閣主是何意，不惜傷害自己手下門徒，只為栽贓一個尚未得道的學徒?”

話語間徐諾琛緩步踱向庭中:“徐諾塵，我從未想到你會如此狠心。”

“你……!”

徐諾塵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兄長，利劍出鞘，不是朝他襲來，而是刺入自己的胸膛:“徐諾琛!”

“師尊?!”

夏言心愣愣地看著鮮血自徐諾琛的胸膛中噴湧而出。

鮮血淌下，百花盛開，陣法啟動。

徐諾琛的雙腿無力，支撐不住身體，跪倒在地上，字字誅心地道:“徐諾塵，我說過，我，徐諾琛，再也不會，讓任何一個願意對我交予真心的人因你我之間的恩怨而死了。”

與此同時，明鐘上的指針指向了真。

“明鐘上被施了顛倒咒!”

消息一傳開，眾人便炸開了鍋。

更有人驚道:“寒霏君用的這是百花現!”

萬欉花自血中盛開，頗為壯觀。

徐諾塵見如此光景，怒極反笑道:“行，要說狠還是你徐諾琛狠啊!”

“師尊!師尊!!”

壓制住夏言心的咒縛一消，他立即飛奔往徐諾琛那。

“師尊……”

千言萬語到嘴邊，卻盡化為這一串叫喚。

他說不出話來，不管說什麼都早已太遲。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他聽見徐諾琛輕柔地道。

他……哭了嗎……

鮮血濺上了徐諾琛蒼白的臉龐上，紅得有些炫目，熱血染透了一襲白衣，他虛弱地抬起手，想替他這最後的、僅存的徒弟拭去臉上的淚水，手綿弱地垂下。

一頭墨髮被鮮血浸染，鋪灑在地面上，整個人說不出的憔悴。

夏言心見此，淚水更止不住了，他顫抖地伸出手，顫聲道:“師尊……弟子替你盤髮吧……”

徐諾琛卻笑著婉拒了。

最後、也最美的微笑。

帶著些許的不捨和遺憾，但更多的卻是釋然。

薄唇輕啟，淡淡地道出了他此生的最後一句話。

時光倒流，彷彿又回到了他二人的初次對話，只是時過境遷，人事已非，什麼都不一樣了……

“別碰，我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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