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克武 - 第一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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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八四日

Feb 8, 2023

47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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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淋濕這座城市，卻澆不熄人們在夜裡尋歡的熱情。

忙了一整晚的酒吧店主孫之夏整理好一切後，跟在特意等他下班的好友歐以文身後，踏出大門卻撞上好友的背，「怎麼了？」

目光越過歐以文的肩膀，只見一名男子抱著雙膝蹲在店門旁，不曉得是喝醉了還是睡著了，毫無動靜。

「他怎麼還在？」孫之夏微微蹙眉，「阿文你幫我看一下，我進去拿把雨傘。」語畢，轉身又走入陰暗的酒吧裡。

歐以文彎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背，對方立刻抬起頭與之對望，濕潤的雙眼、泛紅的雙頰、乾涸的淚痕，無一不顯現這人度過了極為悲傷的一晚。

陌生人倏地起身抱住歐以文，聲音微微顫抖著，「跟我上床吧。」

歐以文僵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雖說懷裡的人並沒有淋雨，但在這冬夜裡，衣著單薄的他渾身都包裹著寒氣。

歐以文掙脫開來，在對方帶著疑惑和感到受傷的注視下，拉開羽絨服主動將人攬進溫暖的懷抱中，「先等等。」

十幾分鐘後孫之夏總算再次出現，手裡多出一條毛毯、一把雨傘以及一杯剛泡好的熱飲，對於眼前的情景感到十分不解，「阿文？」

歐以文沒有說話，先接過毯子替那人披上，接著拿起雨傘撐開，摟著人便要離開，「我明天再來。」

「蛤？」孫之夏一頭霧水，只能望著那雙走入雨幕中的背影，直到他們坐進歐以文的車後，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道：「那這杯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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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以文是頭一次將陌生人帶進自己家裡，他也不清楚這麼做的原因，等他意識到時，他們已經站在玄關了。

「名字？」

「溫克武。」濃濃的鼻音和沙啞的聲音。

「嗯。」歐以文走在前頭，「我叫歐以文。」

溫克武緩步跟在他身後，剛才在酒吧外被冷得頭昏眼花，隨便抱了人還講些奇怪的話，現在稍微清醒點後有些後悔。

「你先洗個澡，我去拿衣服給你。」歐以文站在浴室外打開燈，等待溫克武上前。

「那個……」溫克武緊緊抓著身上的毯子，突然有些害怕，雖然是自己邀人上床的，但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這麼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真的好嗎？

歐以文大步朝溫克武走來，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硬是將人推到浴室裡，「放心，我沒興趣。」

溫克武瞬間感到無地自容，也是，自己這樣的醉漢，還是個男人，怎麼可能說睡就睡？

「洗好去那間房，衣服我會放床上。」說完，歐以文便拉上浴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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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克武洗漱期間，歐以文先是準備好一套睡衣，接著又到廚房去泡了一杯蜂蜜水，沒想到這些東西還有使用到的一天。

待溫克武換好乾淨的衣服，暖呼呼的熱飲也送到手中，「謝謝。」

歐以文沒有回應，只是拿起另一套睡衣轉身走出房間。

被獨自留下的溫克武如坐針氈，雖說人都表明了沒興趣，但這些細緻的照顧讓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總不能白白接受別人的好意吧？而他又該用什麼來報答？

洗完澡出來的歐以文正好碰上將杯子洗淨後要回房的溫克武，此刻溫克武才發覺他們倆身上的睡衣是同款不同色，尺寸也不一樣。

這下可能完蛋了，溫克武暗自在心裡這麼想。

「抱歉，我還是回去好了。」說罷便想走進浴室去拿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怎料歐以文卻抓住他的手，將他往房間裡帶，「等等，這樣會讓你的伴侶誤會的。」

歐以文失笑，「誰說我有伴？何況你的衣服已經在洗了。」

「啊？可是這睡衣……」話才說到一半，便被歐以文推到床上，想爬起身，又被人壓回去，「歐先生……」

「噓，睡覺。」歐以文攬著溫克武，開始輕拍著他的背，一下接著一下，直到兩人都迷迷糊糊的睡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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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歐以文和溫克武初識的那天已經過去一年半，他們從徹頭徹尾的陌生人，轉變成偶爾一起做愛的炮友，再來是莫名其妙的同居關係。

歐以文家有空房間，溫克武也無處可去，這似乎是一種必然，某天溫克武收到一把備用鑰匙，上頭已經有些使用過的痕跡，他想，這大概跟歐以文閉口不談的那位睡衣主人有關。

他們是什麼關係呢？溫克武從不敢細想，但他永遠記得歐以文那晚的溫柔，偷偷的、無可救藥的愛著一個不可能會回應他的人。

起初溫克武還天真的以為能順理成章的發展成戀人關係，可除了歐以文需要時會主動找他之外，溫克武什麼都沒有，平日裡的相處連朋友也稱不上，只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室友罷了，始終保持一段距離，溫克武追不上，也搆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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