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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的山頭之後是蔚藍大海,乾涸的沙漠之後是生命的綠洲,凜冬過後,自然而然也應該是一場春暖花開。然而屬於他們的故事並非如此,在金嶺冬度過那些噩夢一樣的日子之後,出獄那日,他沒有等到玫瑰,沒有等到一句好久不見,更沒有等到那個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低頭,金嶺冬看著來時所戴的手錶,過了七年之後又再次重回他的身邊,但是電池早已耗盡,時針定格在了十一時二十三分。想起這是他的禮物,金嶺冬沒有一刻猶豫,將手錶脫下扔在腳邊,而後抬起頭看向這個監禁了他整整七年多的水泥建物。從外面看來,似乎沒有比實際在裡頭時絕望。
「何聞宇……」金嶺冬抿緊嘴唇,此時仍是三月,冬日未了的寒冷在春天的序章延續,刺骨的風鑽進他的衣裳,但對他來說,卻已經沒有任何事情比被自己的愛人拋棄還要悲涼。他再次輕輕喃起他的名字,卻像是想到什麼般,肩膀隨著嘴邊牽起的冷笑聳了聳。
在站的位置旁,那個人送給他的手錶上,金嶺冬蔑視般地啐了一口。
靴子隨意地踢了幾下,開始消融而為數不多的積雪立刻被踢到他的腳邊,掩埋了手錶也彷彿掩埋了過去的愛。金嶺冬轉動著頭,頸骨傳來活動時清脆的喀喀響,就像是剛從冬眠覺醒的野獸般,他也該開始自己的行動。
獨獨留下了手錶的金嶺冬插著口袋,沿著記憶中來時的路,緩緩走向那個遙遠,以至於自己已經忘記了面貌的家的方向。何聞宇。金嶺冬呢喃著。
「既然你不來找我,我就自己去告訴你——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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