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夜,氣氛便如同氣温般熾熱。時際七夕佳節,大大小小的祭典在各地旅行。她得知了那海傍將會舉辦夏日祭時,興高采烈地嚷着要叫我一起去。本來對此毫無興趣的我也被她的熱情所感染,相約於七夕的晚七時,在海傍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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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離開家門口時,天色經已自藍裏透上橙黃的顏彩。那萬尺高空上,是一絲絲薄薄的捲雲;在那下方,偶爾會出現一兩層層雲,不大厚,透着斜陽黃白的色彩。步走到火車站,乘上電車,在那市鎮大街中穿梭。這輛電車看上去經已度過了若干春秋,車廂略顯老舊,來自太陽的光輝由西邊,通過窗户照射進泛黃的車廂內。牆身反射出金黃的色彩,莫名有種懷念的感覺呢。聽着「叮叮」的聲音,在那田野和市區間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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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看到大海了,目的地就在不遠處,在月台下車後,已看到橙紅如火的夕陽了。天空的湛藍,變淺,又鋭變成紫紅,那層雲的幼邊,渡了一層自太陽的鑲金,陰影處則是灰藍色,雖沒有鋪天蓋地之勢,但還在天空一隅散發着耀麗之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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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傍走到祭典所在之處,仍未入夜就已經把附近擠得水泄不通。一雙雙情侶牽着手,打情罵俏地走進會場。而我用了十分鐘,仍未在人山人海中尋獲她的身影。徘徊在海岸邊,本應深藍的海洋上,閃爍着夕陽的倒影,又和紫紅的天空相互輝映,藍色也就在不同色彩下組成的對比中,不知不覺地加深了許多。隨浪的漂流,倒影一直飄忽不定,在水面上形成一條條絲織,是而分開,是而結合,如藕般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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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對夕海為之着迷之時,背上被輕輕地拍了一下。回頭一望,是正掛着可愛笑容的她。縱使現場人聲吵雜,但她的燦笑聲在我的耳中清晰地回蕩着。再望向她的衣着,嬌小的她穿上了白粉相間的浴衣,上面還鑲上大大小小橙黃的薄雲呢。她那一頭清秀的短髮,在斜陽反照下更比平常顯得棕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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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去了嗎?」她好像一個小孩地嚷道,看上去急不及待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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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罷,她便緊緊地把我的手握緊,把我拉進了大門口。上方的牌坊染上了通紅的漆彩,形同鳥居般典麗。天色也將近夜晚,白天的光芒仍未褪去,可整場的祭典一點一點地把泛黃的燈泡點亮。燈光並不刺眼,看向遠方逐漸失焦的燈火,在絲線的牽引下連成一線。為逐漸變暗的夜空泛起亮光,點綴起不眠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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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手把原欲靜站欣賞景色的我給拉到她的身旁。她的手指指着大街不遠處的攤位。在那的人們,弓起身子,把氣槍托起,裝作老兵一樣,起勢要把獎品拿掉似的。可打了幾發,還是歪來歪去,路過的人羣不禁輕輕譏笑起來。看看背後琳瑯滿目的獎品,不管是誰,都對那近在眼前的物品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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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拍了一下我,看到了她楚楚可憐的眼神,很明顯地示意我放手一搏。那標靶後便是她最喜歡的漫畫抱偶了,想當初,我也時被她耳目渲染下迷上這套動漫的。掏出十塊錢來,接着老闆遞下的氣槍,努力把焦躁緊張的自己專注下來。即使旁人有多麼的吵鬧,在我耳中只不過輕輕飄走而已;雙眼配合大腦,計算出彈道擊中靶心的路徑...一槍,兩槍...路過的人嘖嘖稱奇。老闆焦急地在我準備換彈時煞停了我,連忙問我有什麼獎品得想要,好把我這個麻煩人打發掉。笑而不語的我,用手指指向了那個足足有半個人高的戲偶。好奇的旁人也不禁將目光轉去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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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重...」,剛拿到抱偶的她,不由得地報怨了起來。畢竟那玩偶身高都經已接近她的水平了,自然也要別人的幫助吧。可她興奮不已的表情,都難以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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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夜空的寥星總算在暗藍色的天空出現了。即便到了七時半,仍遠遠未踏進灰暗,白天的餘留仍在。我想,這就是夏夜的特色吧。人流滔滔不絕,有增無減,現場的氣氛高漲如炎熱的天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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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祭,情熱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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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地捉緊我哦,不要再走丟了。」我輕輕叮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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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説些什麼,只是有點羞恥地看着我,然後她的右手把我捉着,然後緊緊牽住。茫茫人海,相互繫着的彼此才不至於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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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過頭看,是我的一羣夥伴們。看他們有説有笑,就問一下他們在這高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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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的説,」他們説着。「話説,自己一個逛不會很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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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見我有人陪的嗎?哈哈。」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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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個人在哪啊?」他這樣回答道。我回頭看着她,明明還在這裏牽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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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太嬌小吧...你們是不是眼睛業障重啊。」我開玩笑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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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太多幻想了,你這個毒撚有女孩陪才奇怪。」他笑着説道,然後就被人羣慢慢迫走了,只能看見朋友們在遠方的人海中隱隱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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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走吧。」她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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