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琉璃 - 終是碎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o8mG87RB

寒冬臘月，烏雲遮日，漫天飛雪紛紛擾擾。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7k2ZeEvj

春意不再，綠葉盡褪，換來一地枯枝白雪。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wpZp9CYd

大盛朝首要之都，京城，此刻是熱鬧非凡。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Sfrq5RvE

百姓歡歡喜喜的過冬，過著臘八，每一戶人家門前都掛著燈籠，大街上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一張張臉龐被燭火照得滿臉紅光。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8DQug6TY

也許這就是凡塵俗世的歡樂，九霄之上的神仙也享不了的福。

可惜，這日，卻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RJjhV6oR

京城百里外，一處荒野叢林，一塊衣冠塚徒然立在那中央，看著年歲甚大，刻字亦是被風雨摧殘，變得模糊不清。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7vNizpvt

這塊衣冠塚雖然殘舊，但都乾乾淨淨的，沒有雜草叢生，那碑也沒有哪兒破了一角的，許是常常有人整修清理吧。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FvtLKISTv

看來他也不寂寞呢。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9QFAG12dv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MOKebePz

就在衣冠塚不遠處，站著一男一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vtFMqOti

青年修長高大，俊美臉顏如冠玉，長相偏女氣，劍眉偏細，眉間似是有千層化不開的哀愁。女人容貌秀麗，卻蒼白，不過，從身形與臉容來看，她比較像是一名瘦小的少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kq7rujvA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HxfXNa4n

「樂璃，妳...滿意了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Xpksk0Tl

「高興了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pDegQc8z

鍾離玖第一次直呼其名，從前他是的多麼尊敬樂璃，這位救了他的師尊，他蒼白的俊臉上掩不住的憔悴，眼眶微紅，正強忍著淚意。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Z4Lg0Dw0C

一切都是謊言嗎?

他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8aIiuSTs

「嘛，不知道。」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SlS6MHwy

「忘記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eg509JyG

「記得那日為師初遇你...身後這棵樹還站著呢」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7qGBrwP5Z

站在他面前的樂璃灰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含糊的作出模凌兩可的答案後，伸手出骨瘦如柴的手，緩緩撫著身後那棵樹的枯枝。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Mq7zH7Mz

那枯枝上，充滿了尖刺。

也不知道為甚麼。

她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oUr7eUgL

曾幾何時，這參天大樹是如此的翠綠茂盛，承載著他們的回憶，以為永不會倒，以為時光不逝。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1NpBoZsG6

嘛，可這也終成往昔。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9tKen6wYG

如今，昔日峨然矗立的大樹，綠葉褪去，繁華不再，滿是脆弱不堪的枯枝敗葉。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wi9jwKp2

樂璃輕輕捏著，慢慢加大力度，任由那尖刺在她手指上刺出滴滴血珠。

滴答，一滴血滴在雪地上。

一滴而已，沒辦法渲染成一片，白雪仍舊的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AprFKsJR

很痛。

可怎麼還是折不斷，她的身體已經衰敗自此了嗎?

她一邊加重力度的捏，一邊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yAtwWPDA

啪的一聲，斷了。

枯枝終於斷了，斷成了兩截，

一截落在她墜地的衣裳上，一截飛到了鍾離玖腳下。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S1uFC9Uu

這枯枝，一折就斷，宛如他們的往昔，此刻也終於煙飛雲滅。

往日誓言，今日碎去。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sdXRH8yK

「……妳什麼時候知道，我是鍾離玖？」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k8mkmB6s

鍾離玖低頭看了眼，看腳邊那褐色的枯枝，目光慢移，停下。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L6UNGhgm

雪地上有血。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N1ed2bQ9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默然看著那一滴滴的血，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uo1HPHrw

然後，垂眸，掩住那好小、好小的一絲心疼。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3Hkf2uP4

這是一個小傷口，如果是從前，他早就焦急的衝上前，千方百計的給樂璃包紮，捲成一個厚厚的粽子。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5offyLtj

現在不會了，他不會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JuRiZP1Y

「嘛，這個，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樂璃久違的撒了個謊，不甚在意的笑道。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OHUYyz0t

「一開始，一開始，一開始？」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j3c3lVZB

鍾離玖聽了，眼前一晃，他低聲，重複了三遍，他用的是疑問句。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TQ0kHgYk

最後一次機會，真相，真的是他想的那樣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8mrIrELt

「嗯，嘛，就是⋯在這裡撿到你的那天。」

樂璃眉頭輕揚，又撒了個謊。，謊言之網，繼續編織。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pdbcPonI

她很清楚，這個網，繼續織下去，就是永不回頭的深淵。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AdVz4KEN

可她必須這樣做。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gOT0nPe6

鍾離玖一聽，眼前光景回復清晰，彷彿一頭冷水往頭上倒下，心涼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8Uw6yzCL

血液到流向大腦，指尖開始冰冷，好像不是他的手一般，僵硬的動了動。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PkEQn5qd

當最後一絲希望燃燒殆盡，成為一縷灰燼，世間還有甚麼事值得期待?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QAkAAfpT

好冷。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lp1U9mba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Z0NSO8gB

「…嗯，原來如此。」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tEWIAZgX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淚水，參雜著恨與愛，悄然滑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WhGgmmFU

滴在他手背上，明明穿著厚厚的狐皮冬衣，卻冷極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l80WLIPZ

從前，樂璃會給他擦眼淚，緩慢的，擦走他心中的傷痕。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Kq1306AX

可現在，不會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8qjc3j67T

再也不會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VBMiiH8Y

樂璃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手，看著那藏在袖中的白玉手鐲，凝望著那玉中如流雲般的紋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mVmxCOEC

她想說，他給她的玉鐲，還留著。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KgZXKe4W

她明知說了，會減輕鍾離玖的怒氣，會解開他們之間萬千誤會的其中一團。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BSxBNGW6

但說不出口。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t6vg6yJg

自尊心，還有她預謀的結局，都不允許她這樣做。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knTMy3zd

吶，她想，還是別了吧，別讓他發現。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hTwRVrd9

「既然，一開始就知道，那為什麼要收我為徒？」

鍾離玖藏在心裡了好久的話，此刻終於爆發。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o6MWD5Rs

「我是妳，仇人的兒子啊」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9vfAz3JT

「為了好玩？」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DnwBQy4M

「真是可笑是吧，仇人的子嗣拜妳為師。」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kx22F6yn

他自嘲一笑。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885fRQxp

「是了，有人被利用還沾沾自喜，可笑極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uwrbJ9sF

「你活著就是為了復仇，是吧。」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Rh8qtlfZ

一句句質問，狠狠刺進樂璃心裡，刺得她生痛，但她沒有表露出來，她只是看著那曾經開朗、嘿嘿哈哈的少年。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3AFTmCfE

「嗯。」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EkJE6QoX

她一個側身，避開他的目光，眼神看往遠方，看著毫不在意的嗯了聲。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fz47idIG

這句嗯，這副隨心的態度，如同在火上澆油，鍾離玖的怒火，越烈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BQk66ZzS

「妳在逃避...嗎? 」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AF3pgZhM

他紅著眼眶，抓住樂璃纖弱的皓腕，強迫她面對。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vmsGnYKu

「妳從來都只是為了玩弄我的人生........!」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D5DeO1sv

然而，

鍾離玖看到了那手鐲，看到了那如擱在纖手上的玉。

他定住了，怔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9PDdq0fU

「妳不是說，丟了...嗎?」

他顫抖著開口。

那種感情，說不出到底是，遲來的喜悅，還是悲傷。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zBZOfbFU

那是他送的，他送的，而她說不要的。

現在，怎麼會又出現在她手上了呢?

他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TrhbiK8Z

樂璃愣了好幾下，迅速抽回了手。

隨後，不語。

她垂眸，看著雪地，看著那枯枝，看著她的雪鞋。

就是不回答。

她懊惱啊，怎麼被他看到了呢?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Cf8aPWtr

鍾離玖見樂璃沉默，他也沉默起來。

有些事，心知肚明，不言也罷，

別戳破那層簾，就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NjO7Ctkv

「妳要甚麼都好，只要妳走，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妳走，走去哪裡也好，不要再出現了。」

良久，鍾離玖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垂下頭說道。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ZFN1dLVS4

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4h7mNKw8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pNAaU5n9

可樂璃臉上一凝，有些慌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得加把火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6xOgYpDH

「吶，為師還不想走。」

「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死。」

「為師想要的，就只有這樣。」

朱唇微張，竟吐出如此心寒的話。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2Bsj2IYh

鍾離玖原先就蒼白的臉，現在更是灰白了，與死人的臉色差不了多少，死灰一片。一陣錯愕與不敢置信，猶如一塊大石，重重的壓在他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陣劇烈的痛感。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s2wXJtX1

他從沒想到過，樂璃是真心想要他的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UXallDVA

難道，她就這麼恨他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NhOgUj22

是的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m6NmKjdA

「妳殺了她...還不夠嗎?」

他顫著開口，提起了，那個誰也不願提起的名字。

他們，隔著的那層仇恨。

永遠永遠無法解開的恨。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BVdhFKp9

樂璃聽起那個名字，臉上一白，原先乾燥得沁出血，讓鍾離玖以為她過得很好的紅唇，此刻一陣青紫。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9EpANwhE

她也不願的，為了一死就要做到這地步，可她沒法。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oR9I960u

她死了，對所有人都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UMDp4fB9

為了所有人，她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EdTMMeUe

「為師記得...那鋒利的刀刃刺入她纖瘦脖子時的聲響，隨後噴出的鮮血，很紅很紅.....」

樂璃心一橫，努力回想著從前，模仿著話本裡惡人的模樣，揚起單邊嘴角，邪惡的笑著。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gRp0gwlu

鍾離玖愣了，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呆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jmSnbgp8

這是他的師尊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hrqzmOH2

不是這樣的。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3oLOCAq6O

「漂亮極了呢」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okRkl16i

見鍾離玖仍舊不敢置信的著看她，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於是又補了句。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eNso1N1B

「為師應該再刺幾下.......」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8i3c46Xf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N59WT30g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d64x9GB1

「去死」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s652cgBf

樂璃眼前一個快影，鍾離玖赤紅著眼，禁不住淚水的眼眸，還有那撕心裂肺的哭臉，赫然映入她的雙眼。她一眨不眨的看著。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uEh6dcARU

感官從來沒有這麼發達過，眼睛看得很清楚，所有景物彷彿以慢動作動著。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rA1ytiAl

刀劍的生鏽味，配上鮮血的腥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scg1sTfn

噗哧。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gGjen0D1

那鋒利的利刃穿透衣裳，刺進皮肉的聲響，她剛剛描述的聲音。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rRTh7yKG

答，滴答。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ZbBObtI9

血液順著刀鋒滴落的聲音，血溶於雪的擴散。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K8iq7CIN

她的徒兒，終於殺了她。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eB684P0T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3N9gzEP1

「閉嘴，閉嘴，閉嘴.......」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fvfAH8py

鍾離玖一直聽著，聽到她說應該再刺幾下的時候，瞬間瞬間回了神，失去了理智，被洪洪怒火沖昏了頭，也忘記去求實。淚水如泉般湧下，失去控制的哭泣，撕心裂肺的朝她喊著。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x5BWkleul

就這樣，毫不猶疑地送出手中的劍，刺入眼前女子的身軀，她很瘦弱，刀劍輕易的穿透了瘦小贏弱的身體，她甚至沒有抵抗。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IdRpGMze

鮮血沁出，染紅了樂璃的胸脯，那層層雪紗白衣染上大紅。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NqC8Gf7W

一滴血落，後來，慢慢的滴落。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BV5YKULL

再後來，如同暴風雨般的連連墜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EIx8PZFK

源源不盡的血，沿著劍鋒滑落，如同紅色的海流，染紅了大片的雪，一滴滴，一滴滴，漸漸擴散開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6K2EfW6O

很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9c0qFIsr

鍾離玖神情恍惚，看著這一切，他開始後悔，這一劍。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vM7seKUa

樂璃支撐不住身體，往後墜下，一切如同慢動作。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XxnR3eb5

那長年混濁灰暗的眼眸，出現一絲光，緩緩地轉動，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G5ogJs7n

最後一次，看著他。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Nw0rGbaF

那柔嫩蒼白的臉顏，淡淡的笑了，綻出一個比以往都更溫柔的笑。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5noibRHc

「你好啊，小九。」

猶如初見時那般，似乎毫無改變。

「下輩子就不要再見了，好不好?」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S9eVld66

蒼白的臉容，柔眸映著鍾離玖的身影，映著滿天飛雪，映著曾經的回憶，終究是疲倦的覆上了眼皮。

那細長的睫毛，緩緩的、柔柔的，閉上。

然後，再也不動了，永遠的長眠。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Qi1FgI5d

鍾離玖握著沾滿鮮血的長劍，看著樂璃倒下，看著她的體溫漸冰冷。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bHYmWC08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ynCiNw1e

神情如同初生之犢般的惘然、無知，久違的說了句:「...師尊...?」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xpwcG4g4

如果此刻她還沒死，應該會很開心，又聽到這句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ODI247dV

良久，雪花覆蓋了他的眼睫毛，他慢慢走向她，一手拉起墜地的樂璃。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Y8zaoNxE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樂璃是那麼瘦，只有一丁點的肉，一摸只有骨頭。他顫著手，輕輕的探了探鼻息。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98fKO4FqW

她死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eM4wuJrD

確認了這個事實，他沉默了。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xIERib9r

殺了她，殺了仇人，並沒有想像中的暢快。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bI3aHCar

當初她也是這樣嗎?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RSs8yd7Y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Hv1sSP6R

冬雪紛飛，滿地的皚皚白雪，滿林的寂靜，只有樹枝間沙沙作響的風聲，還有動物悄然的腳步。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AWDzRGJt

在這滿天的寧謐哩，鍾離玖默然坐在雪地中，不言不語，也不在乎會不會有狼出沒，就隨手丟棄了長劍，只是靜靜地呆坐在樂璃身旁。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OWaEuQYo

琉璃易碎，他知道的。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IMRVy53y

記得，從前他說，要用一輩子呵護她。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RH8Z2zQo

可怎麼，琉璃最終就是碎在他手上?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8VgnSOy0

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By0uSf0H

ns 15.158.61.52da2

終是碎了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