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突然想來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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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隻隨海浪起伏搖曳,水花波動,輕唱無人知曉童謠;漫天星空的無雲夜晚,明月高懸,為流浪者照亮孤寂。冬末春初的風仍挾帶涼意,海水卻仍與平時一樣溫暖,扶著欄杆,玉手撥弄水面,泛起亂了調的漣漪,撈得住海水,撈不住星輝。
今夜,是畢業旅行的第一晚,已過宵禁時刻,兩名女高中生偷溜出門,來到海邊乘著小船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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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米凡的提問,坐在船沿的若依只是一語不發,凝望無際海面聆聽不一樣的海聲,任鹹水吞噬她雙足。青春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倒數,這或許是最後一趟穿著制服共渡的旅程:她該走了,去好遠好遠的彼方,想道別,在這最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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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別想不開跳海喔。」不願多問,將熱可可遞給若有愁緒的她。
稍早,晚餐後片刻休息時間,若依拉著自己的手,提議到海邊散散心,當想拒絕,但那請求時黯然模樣令人擔憂,最終還是妥協。兩人可謂心腹之交,共同經歷的十幾個夏天,每一幕回憶都有彼此的身影,若依的反常令身為朋友的自己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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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飯。」米飯,是名字諧音而來的綽號,「有件事情,我感到煩惱。」馬克杯置回桌上,抬頭仰望夜空,澄澈瞳眸也映著星點,柔潤雙唇微張,深吸口氣,心中雜亂沉澱。上身前傾,轉頭又看向正等她接續著說的米凡,「米飯,我……」闔上眼,思索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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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劇烈水聲拍入耳中,海風聲已絕。全身被一股異樣溫暖給包覆,睜開眼,是一片黑暗,只感覺得到自己正向下沉淪。下意識想呼吸冷靜下來,然而強烈的窒息感才令她發覺自身處境:海水入侵鼻腔的刺痛感,呼吸不得而緊張的加速心跳,四肢胡亂揮動卻怎麼也無法上升。
──她,終歸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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