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 被迫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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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日——即第三次世界大戰後,外星人統治地球了。
空空如也的黑色可樂罐,隨便散落在房間的地面上。虛假的甜味浸泡著舌頭,氣泡「卜、卜、卜」地敲打腦袋。斜陽射入眼睛,一時的不適讓我馬上就拉上簾幕,然後回到發光的螢幕上,瞄向右上的時分。
三點了,是上班時間。我從地上抓起一件牛仔褲和T恤,迷迷糊糊地套上去,便出門。天空閃著白黃色的光,光源旁邊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島,一如以往。聽說外星人就住在這個島裡,但我只聽過他們的聲音,沒見過他們從島上出來。
是外星人還是人類統治地球,我不在乎,反正要過活做的也是一樣……啊不是,外星人統治反而更好。
街上商店大多都關上鐵閘,從前覺得狹窄的街道給我從容地走過。經過冷清的街道,見到一間燈火通明的七仔,直走入去。
「何、利、樹,下次再遲到,請客!」阿叔聽到叮噹的提示聲,馬上就大喊。
「謝謝你啊明叔,你最好人!」我推開員工室的門,脫下臭衫換上另一件橙白色臭衫。
「那我走了。」阿叔穿著制服,背起書包就走了。
「哈——啊——」雙手交疊盡力往上伸展,是我一天的開始。
回到店面,我就待在收銀處發呆。白燈光照著齊整地放在架上的商品,紙巾、藥物、飯盒、飲品、零食……這是一個普通的七仔,普通的開設在住宅區,普通的悠閒。
這裡高樓林立,這是屋邨樓下的七仔,但住在這裡的人已經很少了。而這一帶的商店更少,是公司覺得有一間七仔方便市民才繼續營運。這麼閒真是太適合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一份馬虎工。
抽出收銀櫃下的小說,翻到書籤卡住的那一頁,享受冷氣沉迷下去。
太陽不知不覺收工,外面變得幽暗,電話「嗶嗶嗶」的震動才令我抬起頭。我揭開手機蓋,這是我沒見過的號碼。誰?這年頭還有詐騙電話嗎?
「喂?Holly你死了沒有。」這把女聲,有點熟悉,是在哪裡聽過……可是我沒有朋友好幾年了。
「嗯,死了……咦,阿清、阿清?是你?」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JeUDVkTu5
我想起了,是高中畢業後失散的青梅阿清!已經好多年沒見了,她還活著!
「有沒有超能力?你在哪裡?」她以問題回應問題。
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冷淡,跟以前完全不同,但的確是她沒錯,我不會記錯的,畢竟是從小就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馬。我們從前是住隔壁的鄰居,天天都家門大開,在兩個家跑來跑去;幼稚園、小學和中學都是同一間學校,不至於年年同班,但也相處了十多年。
自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她一家飛去其他國家避難,我們就分開了,起先一年還有用電話聯絡,之後音訊全無足足五年。這場戰爭太可怕了,我們的同學全都喪生,沒想到阿清還在。
「有、有,我、我我我在……」我用力握緊手機,聲線也被壓縮了,空白一片的大腦記不住我說了的話。
收線了。阿清為什麼突然找我?她還記得我的電話號碼。她不是到外國了嗎?知道我的地址有什麼用?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大家都生活艱難吧……自從家人都在戰火中逝去,我就沒好日子過了。
聽了她的電話,心就靜不下來。我在店裡走了一圈又一圈,整理沒人動過的貨架,拎起盒裝牛奶盯上成份表,撕開一條朱克力啃……「叮噹」——自動門橫開,穿著黑色襯衫的女人走進來了。
「Holly,走。」
清秀的臉上多了深厚的黑眼圈,金褐色的眼目失去光彩,如同死屍般無神氣,聲音也聽不出一點溫度。就算臉就是阿清的臉,我也感受不到跟她相符的氣質,只有身高是真的,比我高十多cm真是太可惡了。她以前明明是個開朗的人。
數年,世界都翻天覆地了。「末日」那年是二零一二年,正是外星人「接管」地球的一年。「接管」後,時間逆轉回到二零零七年,世界大戰亦未發生之時。但身體並無返老,記憶仍在,真是顛覆了我們的想像。如今過了兩年,可算是二零零九年,只是現在我們都稱為「新世代」三年。
「是……要去哪裡?我還在上班,等我收工之後……」
「辭職。」她抓住我的手腕,回頭,勢在必行。
「吓?等等……阿清!」話辭就辭?我的責任感和良心會責備我!
她怎麼變得如此強硬霸道了,是成了總裁嗎?不是吧,我抱到大腿了?有生之年居然有朋友當了總裁可以包養我,nothing is impossible!
一瞬間,我們閃現在大廈的半空,約二樓高。又一瞬間,跳到四十樓高的大廈頂上,星光是如此耀眼,地面是如此渺小。她小小的馬尾不斷揚起,颯爽的風讓我為之一振。
「你的超能力是瞬間移動?」
太快了,我只得望著她的背影,一路直飛。在夜空中,我們暢通無阻,也沒人見到,彷彿是一個浪漫又危險的秘密行動。
「嗯。去『裂痕』。」
「裂痕」,只有危險沒有浪漫。就算這時我想甩開阿清的手,也太遲了。擅離職守的我肯定會被炒魷魚,這份天大好工回不來了。
要試著相信阿清嗎。我已經好久沒去「裂痕」,不敢再相信超能力者了。阿清不會像他們那麼壞的,再怎麼變,阿清的本性還存留著,我相信。可是我的超能力,能跟上阿清嗎……瞬間移動可是超強的能力,相較之下我的超能力不值一提……
「你什麼都不用做,別死就好。」
她的話澆熄了我的火。我是不被需要的人。
「你要看著我死,然後埋葬我。」
她輕輕地丟出這句話,我們就抵達鬧市的中央,「裂痕」的所在地。我還未消化到這句話,她拉著我與守在「裂痕」前的外星人確定我們組隊成功,跳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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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圖是紙娃娃網捏的人,是阿清,下一章放主角利樹15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ZmEsaNp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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