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不存在的理想鄉 - 不存在的故鄉

　　從沒如此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微微張開雙眼看見眼前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閃逤著，身體就像在水中漂浮著無法用上力氣，意識也感到迷茫。

　　她還記得一些事情，好像在做夢似的，與一位人類和多名從者共同拯救世界，不可思議的一段日子，看著那孩子堅毅的背影就令人想起許多過往。

　　在過去每個招喚她的御主都秉持著遠大的夢或抱負，儘管聽起來不切實際又過於理想，她仍舊回應他們的呼喚。

　　也許和自己過於相像且愚蠢，頑固的去相信自己所堅持的信念，卻造成不可避開的毀滅。

　　她看著微弱的光突然想起，持著聖槍的自己與那年輕的人類為敵時，她從看到似曾相似的身影，一個人類背負著如此沉重的負擔、甚至他還稱得上是一個孩子。

　　就必須像年輕的她一樣握著劍踏上旅途……

　　她便回應那位年輕人類的招喚出現在他面前，她很清楚不管是什麼樣的自己都會回應那位人類的招喚，那是背負著重擔的他應得到自己的力量。

　　七個特異點、七個聖杯、七個差點被毀滅的國家。

　　見識到各種不同的王、也遇到許多熟悉的臉孔，其中也有包含一直以來對她糾纏不清的王。

　　但她居然有機會看到那傢夥身統治人民的樣子，儘管自己沒有出現在那人面前，想必他還是注意到了。

　　確實，那傢夥比自己還要會治理國家、更會凝聚人心與自己一同作戰，捨棄自身的傲慢，將財寶交給人民共同對抗命運。

　　和記錄中的驕傲自滿的樣子完全不同，會教育、會引導人類最後一位御主的王，並引以為傲的向他炫耀自己的國家。

　　令人印象深刻的身影會忍不住想著：「這才是人民要的王者吧。」

　　不過她還能有機會再次回到不列顛嗎？還有機會再次領導卡美洛走向不同的未來嗎？即便成為王的不是她也無所謂，她好希望自己的故鄉能有著別的結局，不應該是因為圓桌的分裂而走向滅亡。

　　耳邊傳來低沉的轟隆聲，彷彿野獸的低鳴，那是甚麼樣的聲音？

　　低鳴沒有間斷就像呼吸一樣緩緩發出，阿爾托莉雅困惑著聽著這聲音，她伸出手緩緩地揮動著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揮舞的手就像碰到水一樣有著無形的阻力，轟隆的低鳴依然在耳邊，阿爾托莉雅似乎意識到這是從自己身體所傳出的聲音，她的手撫在胸口上緩緩深吸一口氣。

　　她清晰感覺到，那是屬於自己的聲音，屬於這顆龍的心臟。

　　阿爾托莉雅漸漸感受到自己的力量開始流動，她從沒如此強烈的感受到龍的力量，就連血液也逐漸沸騰的，耳邊的低鳴變的高昂起來，彷彿在告訴阿爾托莉雅他們即將獲得重生。

　　眼前的光芒越來越近，當自己完全融入光芒中，她感到自己躺在地面上，便起身看清楚自已所在的地方，那是一片熟悉且令人懷念的金色草原，溫暖的風不斷吹拂著，阿爾托莉雅靜靜的看著眼前另一個『自己』。

　　那身軀和四肢如同雄獅班壯碩直挺，陽光照亮著牠的身軀，紅色的鱗片閃逤著金紅光芒如同火焰般燃燒，巨大的雙翅幾乎遮掩了阿爾托莉雅所能看到的天空，牠碧綠的雙眸閃耀著淡淡的光，那雙眼也看著眼前嬌小的人兒，那便是另一個『自己』。

　　阿爾托莉雅見到這樣的自己她感到心跳變的高亢起來，就像孩子見到新事物一樣的心情，湧入心中的更是許多無法言語的感動，阿爾托莉雅撫著心口，她聽著自己的心跳，心中出現許多念頭，許多她從沒想過的事情。

　　也許這樣的她可以改變、也許這樣的自己可以有所不同，碧綠的雙眸湧出淚水是歡喜也是悲傷。

＊＊

　　就像做短暫的夢，阿爾托莉雅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她不記得自己最後身處在那裡，也不記不清上一次被招喚是在何處。

　　睜開眼是綠意盎然的森林，溫暖的光線從枝葉中灑落到她身上，這裡似乎她是最後長眠的地方，阿爾托莉雅自己卻不是一個垂死的人，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著，她的每一次呼吸彷彿都能聽到龍的低鳴，身軀所感受到的溫度清楚告訴阿爾托莉雅一件事情。

　　她是活著的人。

　　冷靜思考了一會，阿爾托莉雅發現自己的記憶相當混亂，她得到知識和紀錄雜亂無章，有和迦勒底御主並肩作戰的記憶、也有與之為敵的記憶，甚至更久遠的聖杯戰爭她記著，然而迦勒底的記憶較為鮮明且清楚，或許這些比較重要、並有幫助。

　　阿爾托莉雅忽然看見身旁的草叢中有一件閃著金色光芒的東西，起身查看竟是沒有被貝迪維爾帶走的聖劍Excalibur，環繞四周她沒看見貝迪維爾的身影，若這是生前倒臥的地方應該會見到騎士才對。

　　整理自己腦中的資訊，她仍對自己出現在這地方沒有任何頭緒，只能確定自己最後被招喚應該是迦勒底，他們已經拯救人理並且等待著救援到來。

　　為何在這時候自己會被強制招喚到這裡呢？還是說那些並不是現在的她所擁有的記憶？

　　假如自己對迦勒底的事情是記錄並不是記憶，現在的她是被聖杯招喚出來的正規英靈……也不應該有這些記憶，但奇怪的她對其他聖杯戰的紀錄也存在。

　　「想不透。」也許英靈座認為那些是必須給予的，那麼這世界為何需要這麼多訊息，是發生甚麼事情。

　　阿爾托莉雅拿起聖劍，她緩緩走出森林就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她記得這裡與莫德雷德最後戰鬥的地方，可是這卻沒有任何戰爭的痕跡，更令人困惑的是她看見一位騎士拿著聖槍倫戈米妮亞德站在那裏靜靜的等著。

　　「王……不，父上。」可能和自己一樣記憶混亂，莫德雷德呼喊她兩次，接著便不敢與她四目相對，彷彿內心對阿爾托莉雅有不明的愧疚。

　　「只有你嗎？」阿爾托莉雅走到莫德雷德面前問，她看著聖槍被緊緊握在莫德雷德手中，似乎隨時準備與她再一次戰鬥，不過莫德雷德沒有這麼做，只是將聖槍歸還給阿爾托莉雅。

　　「我、我不知道！」

　　與阿爾托莉雅相似的臉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也對現況感到混亂，為甚麼會在這裡復活？這樣的疑問一直困擾著她，腦中有許多被招喚為從者的記憶，也有迦勒底鮮明的記憶在其中。

　　「是嘛。」雖然有些驚訝莫德雷德的反應，阿爾托莉雅還是拿回了聖槍，聖槍和聖劍兩把武器很快地收回到亞瑟王自己的寶庫中。

　　「莫德雷德。」

　　「……是。」莫德雷德有些不情願地回應，阿爾托莉雅沒有責怪她的語氣繼續問。

　　「你記得迦勒底嗎？」

　　「啊……在倫敦、呃，沒錯，對我們來說是未來的地方見過一次……另外父王您稱自己為獅子王時候也我也記得，甚至我可能也被迦勒底的御主招喚過。」這些話顯示出莫德雷德的記憶和阿爾托莉雅一樣混雜許多時間點。

　　「你有在迦勒底時的記憶嗎？」

　　「有，但是很模糊，好像不是自己的記憶似的。」

　　「是嗎？……我們先去找其他人吧。」阿爾托莉雅覺得只有他們兩個在這並不合理，若他們被召喚是聖杯的話，應該還有其他從者才對，但出現兩個劍兵也不合理。

　　「噢、好的。」

　　阿爾托莉雅看著莫德雷德欲言又止的的反應，看的出來是在困擾著自己的身分是敵是友，在這地點他們應該是經歷卡姆蘭之戰，殺了許多同伴並且想要搶奪阿爾托莉雅的王位，然而腦海中的記憶卻在這樣的時間點上，他們在哪個時間點、在那裡都不明不白。

　　「我們多久沒這樣說話了？」

　　「咦？甚、甚麼？」

　　「你選擇背叛後，以及被招喚到倫敦和聖域時。」阿爾托莉雅忽然很想知道這件事情，他們從背叛開始到死亡以及成為英靈，阿爾托莉雅自己知道莫德雷德的身分後，都不曾好好跟她對話過。

　　「……不知道。」莫德雷德聽到這樣的問題她心情非常複雜，在她有記憶以來自己也曾和亞瑟王無話不談，然而當表明自己身分後就再也沒說過這麼多話。

　　「沒什麼，別在乎。」

　　也許太多記憶混在一起，讓阿爾托莉雅更容易發現自己和莫德雷德的問題在哪，從不同的亞瑟王眼中看到自己與她的事情，阿爾托莉雅也不會愚鈍到察覺不出錯誤在那。

　　「您這樣說反而……」

　　「王！是您嗎？」

　　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那是阿爾托莉雅方才待過的森林，在她出來前並沒有查覺到任何人的存在，然而慌張跑來的人卻和他們一樣是貨真價實的英靈。

　　「貝迪維爾？」阿爾托莉雅她注意到貝迪維爾的銀之臂，說起來這樣挺微妙的，同時出現兩把聖劍實十分不合理。

　　「是的，我醒來時便在森林深處，一直想辦法走出森林，沒想到會見到您還有莫德雷德卿。」貝德維爾鬆口氣的看著亞瑟王，他不認為自己會毫無理由的被招喚，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會遇上熟悉的人。

　　「你記得迦勒底嗎？」

　　「是，雖然有很多混亂的記憶混雜在一起，王啊，雖然不知道您是否記得，他們是幫助我歸還聖劍的恩人，我也確信我歸還了聖劍，這隻手臂理應是普通的銀之臂，作為英靈的紀錄複製出來的複製品，但……」

　　聽出貝迪維爾的猶豫，阿爾托莉雅伸手觸碰銀之臂，冰冷的銀漸漸發出金黃的光芒，儘管與聖劍擁有著相似的力量，這銀之臂確實不是真正的聖劍Excalibur，正確來說是假想的聖劍已經被提升到接近Excalibur的力量非常不可思議。

　　「這是屬於你的，我們走吧。」阿爾托莉雅做出了結論，她猜測貝迪維爾也和自己一樣被聖杯提升了力量，那麼也許莫德雷德也是如此，只是外觀上看不太出來。

　　「王，您知道了甚麼嗎？」貝迪維爾細心的詢問著，他的記憶再幾乎都在第六特異點中，雖有一些是關於迦勒底內的事情，那些卻模糊不清，他也搞不清楚被招喚到這裏的目的。

　　「或許這裡不是我們認識的不列顛。」

　　「難道這裡也是特異點嗎？可是那些傢夥不是早就打敗那個魔術王了？那麼短時間不可能再出現特異點！」莫德雷德對迦勒底內的記憶沒有很多，英靈座提供的紀錄也包含他們這些從者破例幫助最後的人類去消滅魔神柱這些情報。

　　「也許還有別的災厄存在。」阿爾托莉雅邁開步伐向前行，她一直有一種感覺要向某個地方前進，那方向便是過去的卡美洛城，也許會碰到更多圓桌在那裏聚集。

　　「嘛，到時候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聽到這樣的話，兩位騎士互看了對方一眼便安靜地跟上王的腳步。

*****

　　阿爾托莉雅能明白自己身為王並不是一個成功的例子，她不會去怪罪誰，那都是自己的選擇。

　　她願意背負著重擔，帶領著騎士和人民建立起卡美洛，成為一個有著擁有龐大騎士軍團的國度，有著紀律、忠誠及信念的地方。

　　阿爾托莉雅帶著兩位騎士回到彼此的故鄉，他們都明白故鄉早已不再，他們見證其的毀滅以及死亡。

　　看著遠方夕陽緩緩垂落，阿爾托莉雅回憶著許多事，從出生到死亡、成為英靈都懷抱著愚蠢的夢、不斷的被招喚途中得到建言也更確信自己身為王有著多大的缺陷。

　　自己一直不斷做出錯誤的決定，一直想要成為理想的王而捨棄掉重要的人性成為她的致命傷。

　　他們露宿在野外簡單的生火歇息，兩位騎士都感受到王心中有許多沉重的心事，他們也

不敢多問，不知道亞瑟王到底經歷幾次聖杯戰、被招喚的多少次？英靈座給予他多少紀錄在腦海中？那些肯定對亞瑟王來說是痛苦。

　　「你們先休息吧。」

　　亞瑟王的聲音緩緩傳入他們耳中，兩位騎士也只能點頭答應，抱著坦蕩不安的心休息著。

　　抬頭望著夜空，阿爾托莉雅確信這地方無疑是他們的故鄉，熟悉的草原、道路與森林中的遺跡都是他們曾見過的，那些都是出現在他們記憶中曾經過的路途也是屬於卡美洛的土地。

　　因此她更無法入眠，這已經是圓桌騎士消逝後的不列顛，為甚麼他們還是被招喚在這裡呢？

　　阿爾托莉雅站起來看著滿是星點的夜晚，她靜靜的聽著龍的心跳聲，明明內心充滿著悲傷她的心跳依舊規律發出聲音，似乎在告訴她要繼續走下去，回到自己所建立的家園。

　　亞瑟王沒有停下腳步毫不猶豫地往著卡美洛的所在地，只是他們移動的速度有限，經過幾晚他們發現自己的身軀是聖杯賦予的肉體，而擁有著肉體的英靈會飢餓和疲憊，雖然忍受度比普通人類好上許多，他們依然隔幾日就得休息。

　　路途中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人類，倒是遭遇許多不該存在的魔獸，越接近卡美洛魔獸就越多，漸漸的貝迪維爾和莫德雷德擔心即將見到的事物。

　　「不管見到甚麼都接受吧，這裡和以往的卡美洛不同，也許被甚麼影響了。」阿爾托莉雅斬殺最後一隻襲擊他們的魔獸後，便繼續向目的地走去。

　　「可是！迦勒底的人不是已經擊敗所羅門！」莫德雷德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人能有力量影響到自己的故鄉，難道除了所羅門外還有其他強大的敵人嗎？

　　「只要魔力夠強大的怪物都可以像聖杯一樣影響任何地方。」

　　「父上！那肯定也是要有魔神柱等級的力量啊！」

　　「莫德雷德卿，這應該就是我們存在的原因，被招喚至此守護卡美洛。」貝迪維爾拍上莫德雷德的肩膀請她冷靜些，亞瑟王依然聽著莫德雷說的話。

　　「但是我們也沒得到甚麼啟示啊，招喚我們的是誰？需要我們的是誰？這些都不知道，只給我們一堆紀錄根本看不出甚麼！」

　　莫德雷德說的對，毫無理由的招喚是不可能發生的，那麼這世界的聖杯難道是聽了誰的願望而招喚他們？

　　「我也挺擔心會變成像聖域一樣狀況……這似乎不是循著歷史軌跡走動。」貝迪維爾小心地說著自己的意見，會有那次的情況也是因為他自己的猶豫造成，讓王成為一個迷失的亡魂。

　　「那不是你的錯，那次主要是因為有所羅門的干擾才決定這麼做，不然我只是繼續成為一個神靈繼續迷失在世間。」阿爾托莉雅看出自己的騎士介意的事情，不過那些都是已經結束並不會影響到未來，只是這次是否會影響到未來就難說。

　　「你們的疑慮都是正常的，在這時間點我能確定一件事情，我們被招喚出來並賦予肉體無疑是想讓我們以人的身分活下去吧。」阿爾托莉雅繼續說自己理解出來的答案，他們被招喚並不是沒有目的的，甚至賦予肉體來延長他們存在的時間，那也能說明這世界處於某種危機，必須要招喚多位英靈。

　　「我想我們還是回到卡美洛城裡吧，應該會遇到其他英靈。」

　　他們不只被賦予了肉體，還得到超越生前的力量，似乎要他們做好準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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