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己到天中,京郊陸家官宅尚燈火通明,馬轎順一排喬木彎進院內,陸家為孩子聘的武教頭郭通又喝得醉醺醺,由陸簡和老胡攙下來,這一醉大約又要到明日正午了,陸簡已事多心煩,還要去妓院走這一遭,氣得悶,直著嗓子駡了幾句,
陸夫人端坐在書房遠望著丈夫身影面露憂色。
不久前才被斥去睡的十四歲王煥三又溜出房門,手支在腦後上前來哄夫人:「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老簡上妓院讓你閙心?」
陸夫人美麗的眼泛起薄光,猶伸手温柔的一撫他的腦袋瓜,「又叫老簡,怎麼沒叫老爺?這麼晚了,還不去睡?」說著看見兒子也睡眼惺忪的出來,愛憐的往後一伸手,兒子快步過來握住母親的手,煥三見狀也不甘示弱的握住她另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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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簡把郭教頭交給下人去照顧後走回書房,一揮手示意兩孩子去睡。煥三一腳踩上椅子手插腰際:「老簡,你又惹茵茵傷心,誰讓你上妓院了?」說著站上椅面要趁此時高些手攬住夫人的肩,陸簡用力對他的手拍去瞪起眼;「一邊去,你爹老實巴交的,你這流氣樣是隨了誰你?」
「隨你姥姥。」煥三小聲的嘟嚷一聲,陸簡要踢他屁股被妻子攔了一把,便先回身哄妻子:「身子不好,快回去睡。」陸夫人擔心的問:「郭教頭又喝醉了,明日你出門沒個人護你----」「老爺。」煥三此刻改了口,手又支在腦後「你那身手還不如我,也不如來妹 。」
「又叫來妹---」陸簡又伸起手,陸謙寬在旁也發惱,陸夫人淺淺一笑摸了孩子的髮:「叫來妹挺好,再給寬兒添個妹妹。」
陸簡見妻子笑了也笑著止步,扶起妻子不理會那兩個還在吃家裏的無知小兒
。
王煥三聽明白了夫人為何發愁,便把陸謙寬拉到一旁:「聽到了吧,你娘在愁你爹那三腳貓的身手沒人保護,咱倆這身手都好過郭教頭了,正好郭教頭醉翻了,我看,咱去。」陸謙寬一本正經的聽著,轉了轉眼珠沒什麼表情的回答:「我自已爹,不勞煥三哥,我自個去。」「唉,跟煥三哥還生份,老簡我把他當自已大哥。」煥三說得比他更老氣橫秋,才大他五歲,把自已身份一抬彷彿可以讓陸謙寬叫聲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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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臉上浮著淺笑,逕自回身:「那我先回房睡了。」煥三不能這麼瀟灑,他一睡未到日上三竿都難起,已經打定主意為了夫人整夜都可以不睡,偷偷摸到郭教頭房裏去偷他那些真刀真槍,又偷摸進陸簡書房取走案上賞玩用的名劍,給陸謙寬備著。便坐在房裏等,可惜很快就坐到打扽,接著就歪到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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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簡天未亮就起來著衣潄洗,老胡備好車轎便伺侯老爺出門了。
煥三聽見碗盤聲驚醒一看天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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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哥兒,」奶娘見他捏了一把,「今兒起得倒早,粥好了,你若餓了先去灶間吃點。」
「再吃就來不及了,哎呀,老爺出門多久了?」
「一刻鐘吧.」才跟他說,就見他一身鐵器敲擊聲的跑入馬棚,自已拉了一匹馬,奶娘衝過來拉著他耳朵:「去那裏?主子家的馬也敢隨便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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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主子,什麼主子?夫人待我像親兒子,我一半是陸家的兒子,一半才是我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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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抬自己儼然是陸家少主,奶娘一時語塞,他爹死後夫人怕他沒人顧把他領進門,的確不算是僕人,但也不能沒臉沒皮的往自己臉上貼得金閃閃。
「你再這樣胡閙我叫你胡叔來修理你,不知分寸。」奶娘拉緊韁不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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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道:「奶娘,你再不放手,可得擔責任喔,我這可是去保護人的喔。救人如救—那個,不跟你說,還不放手,你這女人就缺個人來好好教訓。」正駡著被人抓下馬屁股挨了一打。
「你這孩子口沒遮攔,連奶娘你都敢無禮,幸是公子有定性,跟你混久了,要是成你這個樣還得了。」打他的是管家老胡,煥三急得跳腳。
「老狐狸連你也來為難我,我今天有大事要做,我還不是為老簡,我這是要去護老簡。老簡的命你也不顧啦?」
「這張嘴不好好幫他爹整治整治不成,這是在陸家有夫人給你撐腰,出了陸家早晚被修理。」老胡氣惱的把他提著直往柴房。
王煥三一直用手指著老胡背影:「老狐狸你別逼我喔,我這是敬重你胡老 大,你別逼我動武,我動起武來,你明天爬不起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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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反手一敲他腦門,與奶娘合力不成,又叫上灶間幾個大媽才能把這頭牛鎖進柴房,他在裏面亂踢亂叫但院裏都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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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新來的Y嬛小翠以晾衣為由,打算到柴房裏偷偷納會涼,一看門怎麼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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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妹妹,咦,是翠兒妹妹嗎?」煥三在柴房裏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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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啊,被你叫妹妹,我怎麼聽了這麼難受。叫姐!」小翠雖年齡較人家小,還是沒好氣的瞪房門一眼。
「哎呀,翠妹妹,現在不是說話的時侯,你趕緊把門給我開了,我這急著去救人啊.」煥三在裏面急得滿頭大汗,已經把刀拿在手上準備要劈門了。
「救誰?」小翠歪著腦袋要聽他想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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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得去救老爺,來妹一個人頂不住事,他身手比我弱,整個家裏只有我有本事救。
你們竟然把我關在這裏,後果你們負得了責嗎?」煥三扯直了喉嚨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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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駡道:「救個屁,明明被罰關在柴房思過,還胡說八道。」
「真的,真的。我拿我爹發誓,你快去叫老狐狸來開門,寬兒的命要緊。」煥三提寛兒的命時聲音有點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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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這才半信半疑的到公子房門前輕喚:「公子,起來了嗎?」喚了幾聲聽房內沒駡聲,到窗縫窺看一會的確沒人,又回到柴房門口問:「公子呢?」
「他去保護老簡了,我也是要去的。都是奶娘這個女人把我攔住,快點,他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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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煥三常滿口胡說,但公子陸謙寬的確人不在,小翠還是去跟胡管家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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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找了一圈確未找到少爺,只好來開門,還沒問他,他已經滿身刀劍一頭汗的跳上馬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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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沒喚住他又要小翠把他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想想不妥,急著去搖醒郭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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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他醉成這樣,我看反而煥三兒還能頂上事。」小翠一路跟過來看熱閙,不禁在旁邊中肯的評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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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叫他,叫醒就叫他沿老爺上朝的路過來,我去找點東西自已先去。」老胡急急的鑽後院,找到一把柴刀也騎馬出去了。
「到底在急什麼?誰說老爺有危險?」小翠心中怵了起來,她才剛來不久,見識不多,難道捧官老爺家的飯碗,也會有安危上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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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煥三一馬疾去,在去京的半路上看到一個持流星錘的壯漢跟頭髮散亂的少主陸謙寬對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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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幾個男子在旁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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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妹,我來了。要刀嗎?」煥三遠遠叫著,陸謙寬聲音還未轉變,扯著略尖的清亮嗓子道:「煥三哥,你身手好,我爹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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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捧得王煥三熱血沸騰,豪氣干雲的大吼:「好,交給我,收刀。」馬速未減一揚手錦刀遠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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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錯身一接微楞,煥三竟把這把名貴的賞刀拿出來了。煥三滿胸義憤的一馬直去,又把這邊敵人全部留給陸謙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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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那幾人呵呵齊笑了。陸謙寬面不改色將錦刀插入腰間
「你這孩子倒是不怕。」使流星錘的壯漢把手左右甩起,流星錘虎虎的撥擾出聲,陸謙寬仔細盯著壯漢的手腕,一腳輕提了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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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這次一共有十個人來,為了看陸謙寬這囂張屁孩後續如何,只有兩個繼續追馬車去,有八個留下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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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方才發現簷上有人等著,獨自下馬,朗聲開口:「誰要為難我爹,先問我答不答應。」
他自小養在府中,行止有禮,平時極有教養,煥三來了之後,就開始說些先問我答不答應之類的充場面話。那十人不約而同立起身打量簷下這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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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簡家的?」其中一個出聲問:「長得真標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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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娃娃長這麼漂亮,臉上要是招刀子就可惜了,孩子,回家玩去。看你順眼,今天爺放你過。」說話的應該是帶頭的,主動發話,以免手下的亂來。
「那個先上?」陸謙寬拉開胸襟亮出衣內插著一把刀,手比個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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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五兒,還等什麼?馬車去遠了。」帶頭的吩咐腳程最快的兩個快去。
陸謙寬往那兩人追去,被一個輕瘦漢子跳下簷來擋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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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拿兵刄,陸謙寬也不抽懷裏刀,一腳踢去,有板有眼,那幾個漢子紛紛下簷來,嘖嘖出聲。
那漢子微退半步要下拳跥這來腳,沒想到這孩子腳是虛踢,尚未點到忽縮腳,身子旋來由另一腳踢來,劃過來人肩頭。這要是腳再長點,就要吃他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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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陸謙寬得自個宮中守衛將軍傳授,苦練一年了,立刻叫那些大漢開了眼,雖然力道缺但卻已有火候,況這是高招,一氣流暢而優美,他這招練的教那守衛將軍也讚賞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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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這一招先出,也沒本事留得那八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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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與那精瘦漢子拆了二十來招不分高,同是習武者都好奇這俊美相貌小娃有幾分本事,聽到他開口說:「咱們到空曠地去。」便都嘻笑的湊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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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娃娃的確有本事,繼續再對拳掌,一刻鐘後連中精瘦漢子三拳,使流星錘的立刻喝住同伴:「好了,換人了。換我來看他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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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錘這東西聲勢實在攝人,陸謙寬還敢往前兩步撩人再疾退,壯漢們都笑,使流星錘的咧開大嘴:「我看你不差,否則平日我不這樣對孩子,讓爺抬舉你一次。」那錘點他左腳去陸謙寬急退,身前一個土坑,錘又再點右側,他又閃了開。
「嘿嘿,不差。爺有點怕傷了你.」說是這般,流星錘下沒有文招,那錘虎虎掃來,陸謙寬一個向外疾奔,然後變向右方矮身滑去,欺到那人腳邊,小腳踢到對方左足,帶頭的人點頭,孩子有腦,現下就該近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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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漢又不是只有那錘可憑,腳一個側踢堪堪將踢到陸謙寬,陸謙寬硬接一腳,腳板極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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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腳快速掃起順勢將身子扭離原地,翻身膝點撐起身子,小身子在閃閃躱躱中站了起來,就貼在大漢身邊,那流星錘怎麼再使?與這人貼身比起擒拿,暫時也沒遜於人家。
帶頭漢子開口:「吳富,人家還小難得有這根骨,你下手斟酌點力,不要叫他留傷。 」
陸謙寬的運氣沒有方才好,吳富擒拿也練得精,抓劈了他好幾下像在玩弄他一樣,招式竟也是少林的。
兩人用同門掌對招,吳富不禁滿臉帶笑。陸謙寬竟也嘴角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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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帶頭漢子長長一聲,這孩子一笑令他醒覺:「好了,別玩了。今天是衝他爹的,沒收幾兩銀,不用太認真,三兒五兒應該不會失手,咱們在這裏玩人家小孩不地道。今天先回吧。倒像在教他功夫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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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吩咐陸謙寬:「叫你爹去聘幾個武丁,派你這孩子來是使哀兵戰法嗎?又不少那幾個錢。」對其它人一揮手,呵呵笑著走去,其它人陸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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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吳富還沒過癮,又推搧捏了他幾下,陸謙寬鑽身受一劈換一個虎爪抓裂他一隻袖子,吳富呵了一聲嚇一跳沒再動作,他頰邊紅腫也手停在胸前瞪視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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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最好看的一件,你這臭娃。」吳富裂聲大駡。
「賠錢,不然今天讓你回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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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在這裏。好漢,手下留情。」
後面來的是忠實的家僕老胡馬未到聲先揚,
吳富抬手遮臉喊道:「五兩,給我放樹下,叫這臭娃快滾。」
「留人,留人,給您三兩,我沒帶那麼多。」老胡也故意不看他,下馬急急送銀子又叫喚:「公子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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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發現吳富盯著他插在腰間那把名刀,翻眼瞪著,手按刀間面他而退,吳富撿起一顆石子,一彈指激中他左肩,他嘶了一聲忍住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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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富笑道:「爺們是讓著,可別傲了你,好好練吧。」緩步走來拾了那三兩,晃著那垂裂的左袖揚長而去。
「公子,你不准跟那個煥三親近了!看你變得這麼野,我可沒本事護你,你要急死我?」老胡遠遠馬來就見一個小身子與那壯漢爭鬥不休,現在心還跳個不停,忙把孩子摟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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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叔馬借我,我去幫煥三哥。」陸謙寬撫著肩又掙身要跑去,老胡死死抓住,後面見到郭教頭一個紅紅的酒糟鼻酒仍未醒透般的追來,老胡指著前方狠摛著懷中的少主,「讓教頭去!」他吼道,人生第一次吼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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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頭馬愈催愈快,回臉狠駡一句:「趕來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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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謙寬正跟老胡閙,忽然一匹馬錚錚有聲的奔來,正是煥三。
「來妹,沒事吧.」煥三遠遠招手。
「哥,沒事吧?」陸謙寬掙脫老胡,抱住下馬來滿身掛兵刄的煥三,
「沒事,沒派上用場。那後面的路我都不認識,我看這個點,老簡已經進宮了.」煥三哈哈一笑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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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兒無奈的OS:合著今天都放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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