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R18】A+B=C 曙光計劃（上） - 第一章

星辰大海。

黑壓壓的宇宙中一顆貧瘠荒蕪的星星上，紅色、橘色的耀眼光芒大作後，伴隨而至的是轟隆隆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響。

戰火蔓延，無數的聲音在公共頻道中嘈雜響起，分不清是哪方的號令，一切顯得混亂而荒誕不經。

漆黑色有著銀色飛鷹圖騰的聯邦星際艦隊發射各式導彈，攻勢凶猛，撲天蓋地如同一張緊密的網，轟炸這顆土黃色的星星。

遠方聯邦主戰艦裡，聯邦上將瓦奇菲爾的聲音冷冽低沉，發號施令：「第三軍團、第四軍團、第五軍團、第六軍團允許行動，全面牽制蟲族火力。第一軍團、第二軍團分散干擾，主艦反物質導彈預備發射。」

這個聲音一出現在公共頻道裡，另一艘純白色有著金色向日葵圖騰的小型星艦立刻憤怒發聲道：「瓦奇菲爾你個神經病！我們的人都還在蟲星上沒撤回來，要死你們自己死，拖人陪葬什麼意思！」

聯邦主戰艦傳來人工智慧的聲音：「反物質導彈倒數預備，十、九、八、七……」

純白色的小型星艦中，帝國二皇子夏維爾著急喊道：「全部人員撤回，快！」

蟲星上幾十個三公尺高，白色烙印黃金向日葵戰鬥機甲齊齊抬頭看向不遠處漂浮著的帝國星艦，有機甲聽命令立即撤回，但有幾個已經深入星星中的機甲卻繼續大步前進。

第三、四、五、六軍團的聯邦戰艦壓低飛行，自殺式地朝著星星表面蠕動的巨大蠕蟲進攻。

蠕蟲張大口器，蟲體慢慢變得通紅，一口又一口紅色的生物砲彈從滿是尖銳牙齒的口腔中噴出，炸毀無數自殺式飛來的聯邦戰艦。

有著尖銳口喙的黑色飛行蟲包圍戰艦與機甲，三方纏鬥中，源源不絕的各式各類蟲族傾巢而出，黑壓壓地包圍整顆星星。

「小喬，不准繼續跑，回來！」公共頻道裡，帝國的星艦指揮官夏維爾急切喊著。

「……偵察兵發現蟲后了……二哥哥……」被喊到名字的戰鬥機甲操作人員頓了一下，喬小喬用稚嫩的嗓音回答：「她被很多蟲子保護著要飛走了，那個貓咪上將的導彈打不到她的二哥哥……」

「媽的大喬，快把你家的孩子撈回來，要死的跑那麼快！」另一架戰鬥機甲在後頭追著，駕駛員是來自地球的白子儒，地球人對帝國的機甲操作並不熟練，跑得跌跌撞撞的。

「我也想撈啊！」被點名的大喬氣喘吁吁的聲音響在公共頻道裡：「喬小喬你給我站住，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哇啦啦，要死啦！」之後又有兩個娃娃音疊在一起喊，駕駛者是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妞妞一號跟妞妞二號：「你們跑慢一點，我們追不上你們啦！」

有著飛鷹圖騰的聯邦艦隊上將瓦奇菲爾將一堆戰艦送到蟲族面前，壓制住無數蟲族，在這個冷血的作戰計畫裡，他用大部分士兵的生命換取殲滅蟲族的時間。

另一方面，白色的黃金向日葵團隊一行五架戰鬥機甲一個接一個地在星星上面急速奔跑，最前面的機甲跳入了一道裂開的峽谷裡，打開粒子炮轟轟轟，轟平前面飛過來的恐怖蟲子，五S級的精神力大放，鎖定蟲族女王。

而他的朋友們焦急地跟在身後，卻因等級的差距，怎麼也追不上他。

粒子炮轟得震天響，到最後砲彈轟完了，光劍拔出來，銀白色的光芒照亮深淵，所到之處蟲族分屍無數。

「只有一次機會。」喬小喬孩子般的聲音稚嫩柔軟，卻堅定地說著：「二哥哥，我誓死燃燒我的生命。我會保護你們。」

五S級的精神力緊緊包裹住試圖逃跑的蟲后，恐怖的具像化能力形成最細卻最剛強的針，穿透蟲族重重包圍，狠狠扎入蟲后的大腦。

「吱──」蟲后垂死前的哀號，引爆了這顆星星上一隻又一隻的蟲子，無數的蟲子炸開來，星星正在崩塌。

「四、三、二……」聯邦戰艦倒數到最後，宇宙間最強大的反物質導彈朝著蟲星射出：「一……」

「大喬！」跑在倒數第三白子儒瘋狂喊道。

沒有退路了！

追在小喬身後的大喬立即反應過來，雙手搭橋，讓他身後的白子儒踏上他的機甲手臂，一躍出去，將最前面放光所有精神力而倒下的小喬機甲拉住，而後一個反身，往後猛力甩了出去。

最後的那兩架機甲也抓住大喬，學著白子儒的動作，將大喬的機甲往後拋出。

「走──」

黑色的反物質導彈到來，眼前一片白光。

五感瞬間消失不見，堅固的白色戰鬥機甲在這零點一秒內湮滅，先是劇痛襲來，然後再也感覺不到什麼，輕飄飄的，彷彿飄在雲端。

生命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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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系統自我修復達百分之四十……』

『滴……滴……滴……滴……』

『系統自我修復達百分之四十五……』

『滴……滴……滴……滴……』

『系統自我修復達百分之五十……』

『嗶──系統錯誤！系統錯誤！修復失敗！』

『確認宿主狀態……生命跡象：無……』

『開啟複製功能……宿主身體複製失敗……開啟宿主身體疊加功能……宿主疊加功能成功……生命跡象：無……嘗試第一次電擊……』

銀灰色的小房間裡，治療艙內躺著一個瘦弱的小小少年，他身上插著無數的管子，身體泡在淺黃色的營養液當中。

除了偶爾有一點泡泡從營養液中升起，少年動也不動，彷彿死了一般。

直至一陣淡藍色的火焰流貫過他的身體，他才因為那震電擊而微微抖動了一下。

『生命跡象，無，加大百分之五十輸出功率，嘗試第二次電擊……』

淡藍色的電流又流貫過他的身體，他還是只抖動了一下，胸膛沒有絲毫起伏。

『生命跡象，無，加大百分之一百輸出功率，嘗試第三次電擊……』

淡藍色的電流這一回持續了一倍的時間。

那個機械聲再度響起，『生命跡象，無……嘗試搶救無效……』

時間緩慢流動，一切像靜止了一般，直至最後那些偶爾升起的泡泡也沒了，少年突然猛吸了一口氣，在營養液中睜開雙眼。

營養液吸進了嘴裡與鼻腔中，嗆到的他激烈掙扎起來，在治療箱內不斷翻滾，被身上的管子纏成一團，幾乎快要窒息。

『生命跡象……恢復！』

一陣聲音在少年腦海中響起，而後治療箱內的營養液快速下降，透明的玻璃上蓋掀起，少年滾下治療箱，激烈地吸了一大口氣，而後劇烈咳嗽起來。

『你好，白子儒，我是星際幼兒園教育系統第一百零七型，很高興認識你，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我的義務是教導你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所以，讓我們成為好朋友，好好的相處吧！』機械式的聲音沒有抑揚頓挫地說道。

白子儒咳得差點死掉，一時半會兒都緩不過來。

『你好，白子儒……你好……你你你你你你……系統錯誤──嗶──』

突如其來一陣尖銳的錯誤音刺入腦海之中，強烈的震盪帶來巨大的疼痛與暈眩，白子儒痛得整個人縮成一團，壓住雙耳想要隔絕這陣聲音，但卻徒勞無功。

他再度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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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腦中又響起那個聲音：

『你好，白子儒，我是星際幼兒園教育系統第一百零七型，很高興認識你……』

白子儒愣了一下，很快地從混亂中清醒過來，截斷它的話：「你是什麼東西？」與此同時，白子儒看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四面泛著金屬色澤的牆，和一個長方形有點像床一樣的東西。

白子儒再問：「我在哪裡？」

腦內發出『滴滴滴』的聲音，一時半會兒沒有回答。

白子儒又問：「我的朋友們呢？」

就在這瞬間，白子儒的眼前突然展開一個懸浮著的半透明面板，上方列出了幾個名字，名字前方有幾個亮著的頭像。

那些名字最上頭一行顯示：『非人類傭兵小隊，隊長：喬小喬，物種：黃金向日葵。』

顯示完畢後，頭像暗了下去。

接著第二個頭像浮起：『非人類傭兵小隊，副隊長：喬毅，物種：原生種狼人。』

顯示完後，頭像也暗了下去。

第三個頭像浮起：『非人類傭兵小隊，隊員：白子儒，物種：原生種吸血鬼。』

姓名滾出後，亮著。

第四個頭像接著浮現：『非人類傭兵小隊，隊員：妞妞一號，物種：原生種山精。』

一閃一閃，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第五個頭像浮現：『非人類傭兵小隊，隊員：妞妞二號，物種：原生種山精。』

同第四個一樣，一閃一閃地，忽明忽暗。

「暗了的……是死了的意思？」白子儒很久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的聲音沙啞到不可思議，像是喉嚨破了一般，疼痛得彷彿隨時都會咳出血來。

系統：『超出系統權限，無法回答宿主問題。』

「我明明……我明明就把小喬拋給了大喬……」白子儒試圖從地上站起來，然而試了幾次，卻絲毫使不上力氣。

他憋著一口氣，最後猛地喘了一下，眼眶發熱，腦袋作疼，思緒一片混亂，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發了小小一會兒呆，他有些模糊的視線先落在自己赤裸的腳上，而後疑惑地伸手摸了摸應該、或許，是自己的腳。

反饋回來的反應，那的確是自己的皮膚。

接著又發現，伸出去摸腳的手，細弱得不可思議，蒼白中泛著淡淡的青色，像十幾歲孩子的手。

「搞什麼……」白子儒縮回手，正著，反著，仔細地看了一下。

他捏了捏手，然後捏了捏腳：「……」說不出話來。

腦袋當機了好一會兒，實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好，白子儒，我是星際幼兒園教育系統第一百零七型……』

白子儒脫口而出，說了兩個字：「……老師？」

系統：『嗶──』

尖銳的錯誤音再度響起，如同千萬根針齊齊扎入脆弱的人腦，痛得白子儒又昏死了過去。

在意識潰散的時候，白子儒隱約只聽見腦海中響著：

『系統錯誤、系統錯誤──超出系統權限──發布任務──收集能源──收集收集收集──集集集集集──』

「……這是啥智障系統……」白子儒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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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醒醒，最後白子儒又睜開了眼。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望了四周一下。在仔細聽了聽，發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以後，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打開了前方似乎像是門的東西。

迎面一股熱浪襲來，大量的熱空氣掀得他差點翻過去。

他咬牙站穩，瞇起眼睛看向外面，只見外頭荒涼一片的土灰色景象，全是砂礫，寸草不生。

天空高掛著巨大的太陽，低得幾乎像要壓在人身上，曬得肌膚都要燒起來。

「起碼六十度以上……」白子儒喃喃唸著。

他心底默想了一下，眼前那道半透明的螢幕再度展開，在滅了一半的好友名單旁邊，幾行字浮現，不停滾動。

系統聲音再現：

『任務：獵殺十隻巨齒鼠，獎勵：十顆一級晶核。任務：獵殺十隻暗影豹，獎勵：十顆一級晶核。任務：獵殺十隻比亞比獅，獎勵：十顆一級晶核。任務：獵殺十隻猛瑪象，獎勵：十顆一級晶核。』

每行任務的後頭都綴著兩個鍵，一個「Yes」，一個「No」。

白子儒嘗試去戳那個「No」，結果咧？「No」根本戳不動，然後十秒過後，「Yes」自動亮了。

系統與此同時發出罐頭音效的鼓掌聲，說：

『很高興宿主有勇往直前的勇氣，讓我們迎向美麗的星辰大海，朝著改善您目前的E-廢柴體質，成為體能與精神力S級以上的勇者前進吧！』

「媽的你才廢柴……」白子儒連和系統說話都懶了，這壓根就是強打強賣，根本沒讓人有選擇的餘地。

在門口站了三分鐘，他問了自己人生哲學的終極三問：「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白子儒仔細想，這個攸關於未來的問題。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生活在末日來臨時的地球，那時候地球滿是喪屍。

他和幾個一樣不是人類的朋友組成了一支傭兵小隊，為了生存而努力升級。

因為末日的Y原型病毒感染，他和一些地球人基因突變，擁有了五系能力。

他屬於變異冰系，能自由操控水和冰，他的朋友們也有強悍的異能，他們被稱為天選者。

後來他們的隊長喬小喬發現所謂的末日病毒其實是外星人的陰謀，變異的人類、動物、喪屍，都藉由升級與吞噬其餘天選者的晶核，使得大腦與身體儲存大量的能源，當時間來臨，外星人便會在「豐收的季節」來到地球，收割能源。

然後，蟲族來了，帶來毀滅。

但地球人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種族，人類與非人類一起努力，加上他們家混血有外星基因的黃金向日葵喬小喬隊長滅了蟲族的蟲皇，隊長的家長也來到地球，末日終於緩了緩，地球滅亡倒數計時暫停。

之後，小喬隊長要去納美克隆帝國探望他的母親，順便帶男朋友喬毅副隊去帝國見家長，作為非人類傭兵小隊的五人組之一，白子儒也高高興興地和另外兩個朋友妞妞們一起搭乘太空星艦到俗稱花星的納美克隆星郊遊去。

誰知道那麼衰，星艦加速躍遷途中，從蟲洞出來就迎面撞上一顆蟲星，撞上蟲星還不打緊，要死的是那顆蟲星上正有另一隊外星聯邦艦隊正在攻打蟲星，而蟲星上還有隻要命的蟲后在。

全宇宙都視蟲族為死敵，蟲族的貪婪是無止盡的黑洞，牠們毀滅了大半個宇宙，所到之處所有資源都會被吞食殆盡。

於是花星星艦聯合聯邦艦隊，加入了與蟲族的戰爭中。

而打到後來，就是白子儒最後的記憶，隊長小喬隻身進入深淵，他們幾個人追了過去。

然後聯邦艦隊發射了大規模的毀滅性武器，反物質導彈。

接著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可是再度睜眼，卻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還揣了個半殘的智障系統。

不過他記得這東西應該是他們家隊長小喬的，小喬還暱稱這系統「老師」，所以他之前才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老師」，誰知這系統就死機了！

「嘖！大概被反物質導彈給炸殘廢了……」白子儒這樣想。

看著荒蕪一片的世界，白子儒最終還是赤著腳，踏上了這方陌生的土地。

熱浪、太陽，白子儒握了握拳頭，感覺血液在他的血管中流動，慢慢地進入他的心臟裡，咚咚、咚咚地響著。

他仰頭看著天，任刺辣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幾乎要將他烤熟。

這不是他的身體，他能百分之百確定。

他是原生吸血鬼，壓根無法抵抗這麼強烈的太陽光，紫外線會把他烤得焦焦的，外脆多汁。

可是當他一動念，蝙蝠一樣的黑色翅膀在背後肩胛骨處「啪」一聲地展開，堅硬的骨架覆蓋著略微透明的薄膜，卻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我到底變成了什麼東西？」白子儒實在困惑。

系統的聲音猛地出現：『答：宿主身體機能複製失敗，克洛洛星人機能無法抹除，開啟疊加功能，地球原生物種吸血鬼與克洛洛星人身體機能疊加成功。』

「嚇死我了！」正在認真思考的白子儒被系統機械化的聲音嚇得微微一抖：「以後你要出聲，能不能先給個提示緩衝一下！你和小喬也是這麼說話的嗎？」

系統：『……前宿主的膽子比你大。』

白子儒：「他也就膽子比我大，其他都比我小。」

系統：『……感覺言語有歧異，宿主請斟酌發言。』

白子儒：「你個單純的系統還能用上感覺兩個字？來來來，再和我說說話，讓我看看你是智慧型還是腦殘型？」

系統：『……』

白子儒：「有種別嗶嗶嗶，我知道你以前常嗶嗶嗶小喬！那孩子是單純才被你嗶，你再嗶我一次，我如果沒有把你從我的腦袋裡找出來，掐碎掐爆讓你變成屑屑隨風而逝，我就不是不死族！」

系統：『……』這個新上任的宿主有點可怕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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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天空上只有星星，眨眼的光芒在幾百個光年後，才來到他眼前。

白子儒靜靜地伏在地上，用岩石遮擋自己的身體，地上的砂礫依舊滾燙，帶著白天太陽曬過的高溫。

身為地球上曾經的八級巔峰天選者，因為系統選中那勞啥子克洛洛人的身體，整個弱得一個不像話，精神力E-，體質E-，換算起來，試了一下，最多只搆著一階天選者的邊。就這爛體質，是要怎麼生存？

但遇上了就是遇上了，起碼自己還活著。而且每次打開系統螢幕，看見妞妞們的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心裡總歸還是有些安慰，至少還有兩個朋友仍然半死不活地存在著不是？

或許她們也被系統搞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來了，只要燈亮著，那就有希望，他必然能夠找著她們。

白子儒盯著前方的洞穴，在一頭跟大型犬一樣大的巨齒鼠從洞穴中緩緩爬出來以後，仔細盯著牠瞧。

巨齒鼠是夜行性群居動物，長得跟老鼠很像，不過嘴上生著獠牙，龐大的身軀覆蓋著白毛，眼睛大大的看起來怪萌的，不過個性凶猛且攻擊力強，最主要的還忒聰明，狩獵採圍獵方式，沒一次打死，接下來得換自己死。

一大波十幾隻巨齒鼠慢慢鑽出洞穴，迅速地往外移動，只剩兩隻身形小一點的在洞穴外站崗。

白子儒的目標就是這兩隻。

當那些外出覓食的巨齒鼠離開後，白子儒又等了一會兒，細細地聽，沒聽到遠處的聲音後，翻手一道冰刃發出。

瞬間不過零點幾秒的時間，那兩隻巨齒鼠腦袋無聲無息地掉了，落在沙子地上，流出來的血洇了一地。

系統：『叮，恭喜宿主達成獵殺十隻巨齒鼠的成就，獎勵晶核一顆。』

白子儒從岩石後起身，伸出手：「晶核。」

系統：『能源不足。當前要務，請宿主積極累積能源，完成任務，以開啟商城，兌換晶核。』

白子儒簡直被氣笑了：「辣雞系統，我打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打滿十隻，第一次任務完成，居然不給我晶核！」

系統：『……滴滴滴……能源不足……休眠中……』

然後系統就裝死了。

白子儒走到那兩隻巨齒鼠前面，調動異能，將地上的血液與沙粒分隔開來，另一邊巨齒鼠身上的血也同時匯集，兩道血流緩緩匯集在一起，而後濃縮成一顆紅色血珠。

白子儒張開嘴，將那顆小血球含進嘴裡，咬起來嘎嘣嘎嘣的，像咬冰塊一樣吞下肚。

這時候洞穴裡發出了動靜，幾隻小小的巨齒鼠鑽了出來，看見白子儒後，凶狠地朝白子儒赤裸的雙足咬，咬得白子儒直跳：「唉唉唉，閃邊閃邊！」

白子儒甩著腳，踢開那幾隻巨齒鼠寶寶，手一翻抓住那兩隻被削了腦袋的巨齒鼠，撒了腿就跑。

他跑得跌跌撞撞，這身體實在不行，連平衡感也不好，跑沒幾步就氣喘吁吁的，被沒幾個月的巨齒鼠寶寶追，卻無法甩下牠們。

最後真是被咬得雙腳一個洞一個洞地，他才無奈展開雙翼，先把鼠寶寶輕輕踹下去，才往高處飛上去。

同時間，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震動天際，轟得白子儒脆弱的耳膜砰砰作響。

白子儒歪了一下，差點沒從天空中掉下來，他連忙看向前方，只見遠方一顆火紅的流星劃過黑夜，直直落到地平面上。

系統：『發布任務：營救克洛洛星人。獎勵：每救一人，星核一顆。』

「嗯？不裝死了？」白子儒打趣地問。

系統：『是否接受任務，「Yes」，「No」？』

白子儒緩緩抬起他營養不良泛著青的手，手指開始猛戳那個「No」。

就是硬要跟系統作對就是了。

系統在十秒後，自動按下了「Yes」。

「為什麼我沒有選擇的權力？」白子儒說：「人生而有自由意志，就算是上帝，也不能忽視我的選擇。」

系統沒有回答，彷彿方才發布任務的舉動，已經用掉它所有儲備能源一般。

白子儒也只是幹幹嘴砲乾過癮，終究還是提著兩隻巨齒鼠的屍體，朝著那紅色流星墜落的方向緩緩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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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荒星很大，等白子儒飛到流星降落的地點時，只見地上凹凹凸凸好幾個大坑，地上除了零星半點的機殼殘骸以外啥都沒有。

白子儒不信邪地尋了一圈，皺了皺眉說：「可不是我不想完成任務，你看這裡只剩渣渣，沒……人……」

「噗通……」

白子儒轉頭，側耳傾聽。

「噗通……」

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白子儒皺眉，壓低飛翔的高度，找尋著那陣渺小到幾乎快要聽不見的心跳聲。

一聲又一聲，越來越緩慢。

心臟收縮，將血液擠壓出胸腔，生命在血管中流淌，緩慢卻不肯放棄一般，即使越來越輕微，卻仍吃力地收縮著。

白子儒扔下手裡的巨齒鼠，不讓巨齒鼠濃重的血味干擾他的嗅覺。

天慢慢亮了起來，荒星的太陽升起，能讓人肌膚乾烈的陽光燒灼著大地。

白子儒從來不在白天作任務，因為他的吸血鬼血統實在受不住這麼熾烈的陽光。然而對於那執拗地不肯放棄生命的心跳聲，微弱持續了一整夜，他終究是沒能無視。

奇異的香味，淡淡地由遠處飄來，伴隨著新鮮血液的味道，令人頭皮發麻。

越靠近，越叫喉嚨乾渴。

白子儒曾經聽其他的吸血鬼說過，有一種血液，完美甘醇得不可思議。

那是最濃最醇的酒，埋藏在地窖裡數個世紀，在橡木桶中不斷沉澱，悠悠發酵。直到被發現，直到被打開，直到倒進擦拭到透明沒一點痕跡的玻璃杯裡，輕輕搖曳過後，散發出驚心動魄的酒香。

只要嚐過一次，就再也回不去。

因為那是上帝為你量身訂製，與你靈魂共鳴的味道。

白子儒覺得，他或許找到了那個味道。

否則他死去的心臟不會激烈地顫抖，否則他荒蕪的靈魂不會在沉默中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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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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