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說｜R18】說吧，要現金還是支票？ - 第一章說吧，要現金還是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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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要現金還是支票？」

蔚氏頂層的辦公室被人闖了進去，外頭的警衛彷彿裝飾品只能無能地追在後面。

被打擾的總裁慢慢地從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然而他這緩慢的動作引起了他面前人的反感，只見一隻骨節分明、好看到想讓人摸幾把的大手將那些文件拍在桌上。

蔚高辰有些無奈地順著對方的動作停下了原本的工作，另一邊悄悄地將原本還在看新聞直播的手機蓋上……前一秒還在他手機螢幕上的男人，直接出現在他面前，彷彿紙片人突破了次元之壁。

蔚高辰順了順被壓折的文件，臉上漾著溫和的笑。

「什麼風把杜總吹來了？該不會就是那一件小小的、一點都不起眼，但被蔚氏只用幾百萬就搶走的案件？」

「……你想死？」被男人按著的文件瞬間成為了一坨廢紙。

門外的祕書阻止了警衛要進來趕人的動作，她冷靜地敲了敲門：「蔚總，請問要送咖啡嗎？」

「杜總，黑咖啡？」蔚高辰探出頭：「安娜來一杯不加糖的……」

「滾。」

然而他歪著頭直接被對方捏著下巴擺回正位，明顯正在發怒的杜氏總裁一眼就將祕書瞪得登出這間辦公室。

能者多勞的祕書小姐點點頭，依舊冷靜地將門關上。

這下這間辦公室只剩下兩個總裁。

蔚高辰只好將視線重新放回眼前的人身上，筆挺的西裝襯得這人有著良好的體態──嘖嘖，看看這肩寬，正裝底下的大胸，摸不到但先猜六塊……不，估計是八塊肌。

蔚高辰瞇起眼，然後再往上看過去。

如果身材是加分，那那張臉就是真正滿分的部分。

深邃的五官和薄唇，此時正因為隱隱的怒意顯得更加冷冽的視線也不減好看，反而讓這張臉添上了另一種味道。

男人又在他耳邊問了一次。

「一句話，你究竟想要多少？」低沉的嗓音蘇得彷彿可以立刻去開深夜電臺，「蔚高辰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要現金還是支票？」

──要你。

蔚高辰差一點就說出口，身為一個努力奮鬥的總裁，總是要配合這個套路來一點狗血。

然而他只是又輕輕地眨了眨眼，然後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將男人的手拿開。

「杜總這是剛開完記者會，現在又想再來一場？」

杜凌赫感受到他頭上的青筋又浮出，而他面前的青年則是悠閒地將自己的腳蹺起，一個經典的總裁姿勢。

可惜他的下巴因為方才的動作留下了一點指痕，白皙的皮膚略顯嬌氣失了一點霸總味。

「雖然我說過蔚氏大樓永遠歡迎您，但前提是您帶著杜氏的股份來，畢竟我們的股東們可是討厭杜氏到恨不得把你們拆骨吞肚。」

蔚高辰笑盈盈地繼續說著：「不過也別太擔心，除此之外我本人是挺歡迎您的。」

杜凌赫深呼吸了幾口，才緩下他想要往那張清俊臉蛋上揍下一拳的衝動──這人究竟怎麼能擺出這樣的姿態，彷彿這輩子沒被人打過？

這不是杜凌赫第一次這樣想，從蔚氏集團出現在他們的視線時，一切就是悲劇的來源。

連三代經營的杜氏集團從沒吃過那麼多虧。

仔細回想這一年，簡直就是讓杜氏所有員工都會默默流淚的加班煉獄，為了應付蔚氏各種截胡留下的爛攤子，杜氏這年的電費也是可觀地上升。

董事會不止一次為了蔚氏集團召開大會，就為了想辦法阻止他們被捅出來的洞越來越大──後來洞是堵住了，但蔚氏集團依舊樂此不疲地弄出更多不痛不癢的問題。

更可怕的是這種白手起家的集團，在幾番操作下他們竟然怎樣都弄不死。

如果說他們沒有預防這種同行的競爭，那絕對是有的，但這種事情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

無數次、無數次，快到手的案子都被面前這個程咬金給截殺，幾個億的合約當作玩笑話一樣在玩弄。

一次還行，是他錯失良機。

兩次也行，是他本金不夠。

三次……

四次……

這他媽就是來碰瓷的。

最後蔚氏就這樣一路往上爬，主操了一切搶單的源頭，然後厚著那張臉皮站上了和杜氏集團抗衡的對手。

良好的教育讓杜凌赫沒有直接罵出口，真正的霸總生起氣來是低沉、灰暗並且讓人暗暗發抖不敢造次的。

他伸出大長手越過蔚高辰的總裁桌，用一種不科學的方式扯住了原本安穩靠在椅子裡總裁的領帶。

被粗魯地帶動向前，蔚高辰稍微訝異地挑起一邊的眉，然後和逼近他的俊臉對視：更近更好看了，無瑕疵，帥。

「這次你越線了。」杜凌赫從齒縫之間擠出的一句話，看起來恨不得將這個人給扔出窗外，「這種小案件你要不要都無所謂，但你明知道這次的奧爾州開發案是杜氏集團的卻硬搶走──我們沒拿到下一個季度股市全都會被影響。同樣都是生意人，蔚氏如果還想在這行好好地活著，勸你是別再三番兩次地挑戰。」

蔚高辰：哇，好怕哦。

蔚高辰臉上不顯但正愉快地享受著杜總的低音砲，分神地數著對方意外長的睫毛。杜凌赫完全長在他的Ｇ點上，動一下就讓他下意識想流口水，就連剛剛他上班偷用手機看記者會時，對方氣壓極低一板一眼念著杜氏下個季度標案方向的模樣，蔚高辰都覺得自己今晚可以再來一點配菜。

意淫不犯法，他這是柏拉圖式的做愛。

內心積極地想和揪著他領帶的杜總貼上，然而蔚高辰的身體依舊履行著一個總裁該有的模樣。

只見蔚高辰微微笑了下，接著不重不輕地將杜凌赫的手拍掉。

「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太多興趣，唯一有興趣的事情就是收購公司，收購就扔在那了，經營就不是我的強項。要把案件讓給你們也不是不行，現金和支票我都收，就看杜總想出多少了？」

蔚高辰重新靠回自己的總裁椅裡，笑盈盈地將手撐在自己的下巴下，比常人再淺一點的眸子裡倒映著杜凌赫陰沉的臉色。

外頭從窗邊傾漏而下的光落在蔚高辰的身後，他的笑容無害又溫和，讓這人看起來像是好相處的好人。

「或是您本人要來抵押，我也是可以考慮收的。」他用手指比出一個極小的距離，「畢竟收購一個總裁，也算是我人生目標之一。」

然而從這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十之八九都能讓人氣得腦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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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這次掉了幾個百分點？」

蔚總站在自己的落地窗前，頭也不回地問著身後正和他報告的祕書。

祕書戰戰兢兢地拿著手裡的報告，數著上頭的小數點。

「……３％，好幾個和杜氏合作的案子也都成功收購到我們這裡了。」祕書將資料換了份，「還有您上次說的劉氏土地開發案，這次也一起拿回來了。」

「杜氏這老不死的，怎麼弄每次都只掉一點，摳死。」

祕書忍不住回道：「畢竟人家是三輩人建立起的大公司。」

「呵，古人堆的金字塔最終還不是被拿來觀光。」蔚高辰轉過身，百葉窗被他打開，祕書逆著光只能看見自家老闆一副反派的低笑，「我就不信杜氏大樓我收購不過來，等我到手了立刻就開放整棟當全國觀光景點，杜氏總裁也會成為我的所有物。」

被光閃得眼睛有些睜不開的祕書：「……」

蔚高辰哼哼哈哈了幾聲，過了會才收斂，換回平日一副好相處的溫和模樣。

「這樣還差一點……安娜，妳覺得這次杜總的表現如何？夠讓他憤怒嗎？」

「……」回答的答案事關自己今年的年終獎金，安娜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蔚總您自己應該心裡有底。」

首席祕書熟練地不回應不作答，將問題反拋回自家上司。

蔚高辰聞言嘆了口做作的氣，一副哀傷但實則爽得要命的表情。

「我就是他心中的一塊寶。」

估計是恨不得扔在地上踩的寶吧。安娜冷靜地想著，腦袋自動回放著那一天杜凌赫怒氣沖沖從總裁辦公室出來，然後站在門口說著狠話。

『你，就等著吧。』

『這件事絕對不會讓你這麼簡單就結束的。』

『蔚高辰，你別想死得輕鬆。』

記憶中杜凌赫的語調冷得能掉冰渣，如果能給他一把槍，蔚氏估計在那天就會失去他們的ＣＥＯ。

安娜回想著那天杜總難看的臉色，只希望哪天他們公司少了一個總裁還能繼續營運下去。

「蔚總，今年的營運方針我已經傳到您的信箱了。」安娜將她的報告收尾，「順帶一提杜氏目前是放棄競標了，不過給出了警告。」

「那個啊，就不用理他們了。」

蔚高辰揮了揮手，滿臉不在乎，他還在可惜昨天杜凌赫狠狠地拒絕了他的提案，畢竟他還是十分期待杜凌赫來抵押──他的收購偉業「總裁」這塊依舊失敗了。

那天杜凌赫說完話直接甩門就走，雖然臉黑得不行、一整個會殺人的模樣，但不得不說依舊好看得要死。

雖然冒著被對方直接動手揍的風險在挑釁，但可以近距離欣賞杜赫凌的臉蔚高辰已經心滿意足。

蔚總在意淫完他的敵家總裁後，便繼續對著他的祕書說著話。

「對了，我看杜總是不會賣身了，就把標來的那個案件賣給黑道那邊吧。」蔚高辰露出一抹微笑，那張清秀的臉蛋上是毫無任何威脅性的模樣，「記得跟他們賣三倍價，別擔心他們會買的，這些人最愛炒地皮了。」

這是寧願扔到水溝也不給杜氏嗎？

安娜麻木地記錄著老闆的話，並同時回報說三天內會完成。

蔚高辰最喜愛他的首席祕書這種高效率，他對著安娜滿意地點點頭。

「行吧，可以跪安了。」

安娜祕書：「……」

打工人一份薪水，真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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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

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蔚高辰舒舒服服地坐回自己高價的總裁椅上，他用手指稍微算了下他這次能賺多少。

然後發現自己的手指不夠數腦袋裡的零，蔚總又嘆了口氣：太會賺錢也是個煩惱。

接著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透明的視窗，無機質的聲音迴響在他耳邊。

【任務發布──攻陷房地產，杜氏收購失敗12／12】

【結算──完成率100％】

【系統獎勵發放中】

手機放在總裁光滑的紅檜木桌上，過了會它震動了幾下，蔚高辰撇過眼去是一筆數不到盡頭的零的鉅款入帳──蔚高辰吹了聲口哨，系統永遠是他爸爸。

這不符合現代科學的現象，雖然蔚高辰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但要他解釋起來的話也有點微妙。

總而言之就是蔚高辰某天走在路上，風和日麗除了他因為被追債快餓死之外，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視窗。

慘得要命的蔚高辰這才發現原來他在的世界似乎是一本小說，而他是裡面土生土長的惡角，未來會成為主角的對手。

然而他本人過於不爭氣讓劇情偏離了主線，身為惡角卻被家人背負的債務壓垮，所以為了維持故事繼續下去系統便出現了。

他必須讓這本小說前進到它該有的結局，系統在他看完故事後詢問了他的願望，如果他照著這個世界發布的任務進行劇情──他就能得到他想要。

蔚高辰沒有什麼想要的，在快餓死的人面前只要能好好生活就好，所以他和系統要了一個簡單的願望。

於是接下來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每一個階段會發布劇情任務，如果不照著做會受到處罰，但每次任務做完他都會得到豐厚的獎勵，所以蔚高辰幾乎每個任務都會好好地完成。

任務其實也很寬鬆，他如果給主角放水任務也不會說什麼，基本上只要踩到邊就算有達成任務──於是到後期蔚高辰便一邊用盡全力給主角使絆子，另一邊看著主角出席記者會的帥臉舔了又舔。

他已經是成熟的反派了。

蔚氏的總裁「嗯哼」了一聲，他重新調出系統的視窗，一如既往地等著系統發布新的任務，而在亂碼生成後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平日因為散光習慣微微瞇起的雙眸瞬間清晰了起來，他來回掃了好幾次任務頁面，最後他又將自己塞回了總裁椅，陷入了沉思。

這把他花了萬來塊訂製的高級椅，貼合了他整個人，像隻被家養得極好的貓。

蔚總的臉色彷彿今日股市開場全紅，接著在收盤的前一秒又全都崩盤。

「……這下有趣了。」

蔚高辰又看了一次任務頁面，臉色變幻了好一陣子後才笑了起來。

【任務發布──羞辱主角，肢體層面0／5】

【限時──五天內】

【請反派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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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赫不只一次因為蔚高辰召開董事會。

正確來說，是被迫召開。

杜總坐在主位，雙手放在下巴凝視著眼前正在吵鬧著的股東們──杜氏掉了３％，這不是一件小事。

雖然以杜氏深厚的家底，這一點突發狀況都還在控制範圍內，但這群已經是祖宗三代的錢都投在這間公司的老不死，自然而然的，一點動盪他們就受不了了。

說實話蔚高辰只是一個理由罷了，他們只是看不慣杜凌赫如此年輕就掌握了杜氏的大權，一方面不想失去自己的話語權，另一方面如此頻繁召開會議也是想對杜凌赫下馬威。

杜凌赫前腳剛從蔚高辰那裡出來，隨即就被叫到了會議室。

「現在老杜病倒，社內只有小杜總……唉，這樣真的是不成事！」十個有錢人九個禿，董事會裡腦袋最禿的搖著頭，「看看這次的標案，怎麼會又栽在蔚高辰那!?都多少個億了，全都拋到水裡！」

杜凌赫面無表情地想：他爸不是病倒了，是好好地退休了，這群老混帳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還有他也想知道怎麼又是蔚高辰。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蔚高辰可不是這個樣子，蔚氏還不是現在能夠和杜氏比肩的大公司，他們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拍賣會遇見，蔚高辰穿著明顯就是從大賣場買來的西裝，一副不自在地待在位置上。

沒有現在囂張的模樣，身上還帶著剛出社會的學生氣息，乾乾淨淨的臉只有一對相對淺色的褐眸能看一點。

沒人想和有著窮酸味的人坐在一起，所以蔚高辰身邊的位置都是空的。

杜凌赫不在乎這些，一入場後就挑了相對空曠的地方坐了。

而在他入座後，蔚高辰還被嚇了跳，懵懂又拘謹地抿著唇對他遞出了名片。

也許是對方過於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原本一向不收別人名片的杜凌赫破格接手了。

當時蔚高辰見他收了還愣了愣，耳根紅了一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遞出的是情書。

那個時候杜凌赫只覺得這男人ＧＡＹ裡ＧＡＹ氣，傻傻的像是被扔到陌生處的小狗。

然而杜凌赫怎麼知道，這名片上的名字和公司會是他未來五年胃痛的存在。

那天是蔚高辰首次出現在他們這些財團面前，本以為是默默無名的小公司，誰知道他在那場拍賣會就成功打出了名號。

連舉牌子都還有些害怕的蔚高辰，用一種難以理解的低價成功收到了東西，然後繼續靦腆地喊價，把想坑他的廠商弄到面紅耳赤，最後成為拍賣會最高贏家離開了那裡。

那場拍賣會什麼都沒拿到手的杜凌赫：「……」

孽緣。

事到如今杜凌赫冷冷地又重複了一次。

「──小杜總！」

接著董事會的人拉高了音量，將杜凌赫的注意力喚回。

「年輕人衝動一點不是不行，這樣的虧損我們也不是賠不起，但做事要穩當啊！」

杜凌赫身旁的祕書皺起眉，他掏出了這個季度的財報：「杜氏總體掉了３％，但利益上是不變甚至往上的，這３％是因為當初迎合董事會的要求，去改競標另一個土地開發案，才掉下去的。」

祕書將財報投影到會議室的螢幕上：「如果杜氏不去競標奧爾州的土地開發案，而是按照杜總最一開始提出的計畫去執行，公司整體都會再提升十個百分點以上。」

杜凌赫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但那一對暗色的瞳眸冷冷地掃過所有人。

「最主要是輸給蔚氏吧？你連一個土地案都標失敗！」董事會的人不悅地擺起臉，「所以現在小杜總的意思是都是我們的錯？」

杜凌赫：「亨瑞，東西給他們。」

祕書點頭接話：「土地案施策的部分已經做下去了，現在需要進行討論的是該如何補救這一部分，這裡有新的企劃表，再請各位過目……」

「最終還不是那個蔚高辰！」另一道聲音打斷了祕書的話，「如果他不來搞事，這一切會變成這樣嗎!?」

杜凌赫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他收回放在下巴的手，在今天這場會議第一次直起身子和人對視。

發聲的董事畏縮了下，但隨即又喊了起來：「老杜總當初在帶這間公司的時候，可沒有被這些東西給弄得進退不得，你爸後期雖然心不在公司但至少聽我們的話，這十年杜氏都穩當地在成長。」

「可就是你一接手，這個蔚高辰一出來，杜氏就沒有以前風光！所以我說就是該把這個蔚高辰給弄掉……」

「劉董，慎言。」

杜凌赫低沉的嗓子喝止了違法想法的滋生。

蔚氏確實讓他們氣得牙狠狠，因為這個小人他們損失了多少──但也不得不承認，蔚高辰確實是商業界的鬼才。

一開始蔚氏剛出來的時候還很青澀，但幾乎是幾個眨眼、一兩個季度過去之後，這間公司就像瘋狗一樣殺進了圈子裡。

低進高賣，沒興趣的就丟在一旁，賺取價差接著繼續收購更多產業。

彷彿這些都只是他的玩具，站在頂端嘲笑著他們這些因為市場變動顯得面目可憎的人。

杜氏的高層已經不只一次想弄死這個人，可蔚高辰就是怎樣都死不了，直到某次蔚高辰被車撞到進了醫院順便上了當日頭條──杜凌赫事後發現這件事是他們的人做的，頭一次對董事會發怒。

從那之後上面的人消停了好一陣子，直到最近董事會的老人又開始動起了歪腦筋……杜凌赫收在眼裡。

「杜總，外面……」

他挑起一邊的眉正想繼續說話時，方才去一旁接收訊息的祕書突然走到杜凌赫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看見的便是杜總本就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難看，如果要說方才還在暴風雨的漩渦中，現在就是直接進入了諸神黃昏。

「無論各位怎麼說，目前公司唯一的杜總就是我。」杜凌赫一句話結束了這場鬧劇，「如果覺得握有杜氏股份太心慌，也歡迎拋售。剩下的等季度報表總結出來再繼續討論。」

「散會。」

杜赫凌站了起來，然後不顧還在爭吵的股東們離開了會議室。

杜凌赫走回了他的辦公室，然而他在進去之前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女祕書，對方朝他點點頭喊了聲：「杜總。」

然後他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場面。

蔚高辰在他的辦公室裡打量著，杜凌赫一推開門他就轉過頭，一副這是他自家總裁辦公室一樣對著杜凌赫微笑。

沒有最初杜凌赫記憶中參加拍賣會的學生味，身上的西裝全都是今年最新的訂製款，唇勾起的笑已經充滿了餘韻。

他走到高他近乎一顆頭的杜凌赫面前，接著伸出手撓了下對方的下巴，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著，溼軟的氣息噴灑在杜凌赫的脖頸處。

「杜總，剛見不久？」

──口氣彷彿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是他放養的寵物，隨時都可以玩弄。

記憶中那個青澀的蔚高辰被摧毀殆盡，杜凌赫感受到他從未降過的血壓又再次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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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蔚高辰就親自和警衛說過，如果哪天杜凌赫要來找他就別攔，他是蔚氏的大客戶，直接把人帶到總裁辦公室。

當初安娜聽見這樣的安排覺得荒謬，先說蔚氏和杜氏之間水火不容的關係根本不會有杜凌赫親自來找他的機會（然而前幾天她被打臉了）；蔚高辰如果敢讓杜凌赫直接進入杜氏大樓也是另一種生命極限挑戰，誰知道杜凌赫會不會就直接把他們的總裁給解決掉──直到她某天發現杜氏也和蔚氏有著同樣的潛規則：只要蔚高辰到他們公司，一律放行到總裁辦公室。

於是首席祕書便冷靜了。

瘋狗如果要咬人不要在大門口鬧，直接關上門讓他們好好廝殺。

究竟是大客戶還是大仇家──這都不好說，畢竟總裁和總裁之間的關係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定論的。

安娜站在門口和杜氏的祕書一同心無波瀾地想著。

他們身後是關上大門的辦公室，裡頭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凶殺案，他們兩人已經在腦袋裡構築出各種預備方案，在安娜進行到第三十五個的時候，另一位祕書打斷了她的思緒。

「午休時間到了。」杜氏的祕書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帶，然後對安娜點了點頭，「半包糖的黑咖啡？」

安娜沒有拒絕，她禮貌地回著：「麻煩了，亨瑞。」

不知道該不該為此感到開心。

他們兩人已經因為彼此的上司，熟悉到連對方喝什麼口味的咖啡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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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總裁辦公室內，原本興致高昂正挑釁著對方的蔚高辰的手被杜凌赫打掉。

「蔚總這是什麼意思？」

想性騷擾你的意思，雖然目前是不得已的。

蔚高辰笑咪咪地在心裡說著，同時聽見系統提示「羞辱主角」的任務成功了，一次摸臉、一次在耳邊說話，一舉兩得。

這幾天他過得太滋潤，一時半刻忘了任務這檔事情，之前他只要遠端操作標案去阻礙杜凌赫就好，但這次任務明顯就是要他本人去對方面前，實行起來實在是有點麻煩。

他有點懶。

除了早期沒錢的時候，他必須親自去一些會場參與拍賣，而現在身為蔚氏的大總裁，他能不出去就盡量不動。

於是十分合理的，蔚高辰一路拖到任務開始倒數的時候才開始執行，所以他現在有一點點的著急──畢竟沒有什麼事情是比任務系統二十四小時在你耳邊，滴滴答答地進行倒數還要來得刺激了。

「沒什麼，昨天晚上我失眠了，仔細想想也許這次是我過分了。」

被拒絕的蔚高辰也不生氣，反而十分愉快地將手背到身後，發現任務其實挺好做的蔚總繞了杜凌赫一圈。

「說實話，奧爾州開發案也不是不能給你們，只是現在已經有人開了三倍價──」

蔚高辰拉長了音，然後又站定在杜凌赫的眼前。

「杜總真的不考慮親自抵押嗎？一個杜總可以換回杜氏三代董事會的信任呢。」

──這個傢伙知道他們公司內部的狀況。

杜凌赫先是想到了有內鬼，但看見蔚高辰一副愉快的樣子又覺得比起抓內鬼，他更想把這個人往窗外扔出去。

他皺起了眉然後從蔚高辰的身旁走過：「蔚總，人生一張嘴就是要好好說話，如果你喜歡這樣繞著圈子說話，我也不介意教你怎樣正確使用嘴巴。」

蔚高辰眨了眨眼：「……用杜總的嘴教我？」

「……」殺意從眼底蔓延上，蔚高辰連忙後退幾步打哈哈。

杜凌赫瞪了他一眼，接著坐到了他的總裁椅上：「所以今天蔚總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來？」

蔚高辰心想當然首要是任務，再來是他本人喜歡近距離觀察主角的興趣。

蔚高辰「嗯哼」了一聲：「我不是說了嗎？來賠罪的。」

杜凌赫冷笑了聲。桌上的資料被杜凌赫從他的位置挪到另一邊，像是不想讓蔚高辰看見這是什麼。

蔚高辰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後完全不顧慮杜凌赫難看的臉色，他踏著慢悠悠的步伐到了杜凌赫的桌子前。

杜凌赫不悅地說：「比起奧爾州，我更想看見蔚氏提早被收購。」

「這個笑話很不錯，杜總的幽默感總是讓我驚訝。」

蔚高辰半靠在桌邊，他把桌子上放置的文件拿起來看了看──這種自來熟的事情，杜凌赫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忘了從哪個時候，蔚高辰在他面前開始沒有最初的躲藏，在他記憶中占最大數的樣子都是蔚高辰一身筆挺的整齊西裝，站在會議的正中央，一臉柔和的微笑、淺色的頭髮被整齊地梳在一旁，每當他說到能針對杜氏的痛點時，那對眼睛都會帶著揶揄對著他。

就像是隻被養得油水光滑的貓，擺著無害的外表然後做著想讓人往死裡揍的事。

蔚高辰就是個漂亮好看的混帳。

「杜氏做事還是一樣老古板，這個計畫估計下個季度就會虧損了。」不顧杜凌赫的意願，蔚高辰直接把對方挪到旁邊的資料翻了翻，一副看見古董的驚奇口吻，「你居然還蓋章了？杜總最近狀況還好嗎？」

「你，滾出去。」

蔚高辰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沒有惡意，純粹關心。」

杜凌赫捏了捏鼻梁，他大可以叫警衛把面前這人趕出去，但他不想要杜氏又一次出現在頭條上。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話。」

蔚高辰聞言歪了歪頭，他眨了眨那對好看的瞳眸，然後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蔚高辰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想賣個人情給杜總。」

他攤平在桌面，映入杜凌赫眼中的是奧爾州開發案的合約，以及另一張被放置在上面的支票──足以讓方才吵吵鬧鬧的杜氏股東閉嘴拿錢辦事的金額。

對於杜凌赫來說，被同情和被錢羞辱，堪比被人硬是揍了兩拳。

但眼前的人又是一如既往，像是期待他對他發怒，然後得到他想要的反應就會更愉快。

杜凌赫並不想要讓為蔚高辰得到他想要的，被這樣來來回回的挑戰，杜凌赫現在已經不會輕易被這個人惹得失去理智了。

暗色的雙眸瞇了起來，而正想繼續火上加油的蔚高辰則是被自己口袋裡的系統提示震得轉移了注意了。

「──？」

奇怪，他明明還沒碰到杜凌赫，可是他的任務卻完成了。

有點無法理解現在的狀況，但蔚高辰從不去細思任務是怎麼結算的，見好就收，他重新直起身子，不失禮地朝著明顯醞釀著怒火的杜凌赫微微一笑。

原本他是預計要坐到對方的總裁椅上，居高臨下地叫囂，然後拍拍那張好看的臉，把放在另一邊口袋的支票甩在這個男人身上……可惜現在都不用做了。

明明很慶幸這些企劃不用做（因為有極大可能的生命危險），但蔚高辰依舊表示惋惜。

系統又響了一次，蔚高辰拿出手機按掉提醒。見系統開始結算，蔚高辰也不眷戀杜氏高級的總裁辦公室，他從辦公桌前退開一步。

像他從沒做這些已經足夠可以提告的騷擾，他拍了拍自己西裝上從未存在過的灰塵，一副和善地對杜凌赫微笑。

「總之看在杜總的分上，奧爾州開發案還是可以打個對折給你們。」

「對折？」

「沒有錯，這可是蔚氏本季度的跳樓大拍賣……嗯嗯嗯？」

杜凌赫瞇起眼站了起來，本能感受到威脅的蔚高辰向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臉上依舊是讓人想把他打死的笑。

蔚高辰輕快地踏著腳步只用幾秒的時間就到了門口，然後他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如果有需要的話，歡迎和安娜聯絡。」

在他要開門的瞬間，身後有人按住了他的手。

比他大上一號，乾燥溫暖、骨節分明的成熟男性的大手。

緊接著熟悉的低沉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我有說，你可以離開嗎？蔚、高、辰。」

蔚高辰下意識縮了下，乾笑了幾聲，他剛想說幾句時注意力突然被吸引走了。

系統提示出現了。

【任務發布──請和主角建立凸和凹的關係】

【限時──兩小時內】

【請反派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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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說吧，要現金還是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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