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永熹與他的好友坐了下來。這天是他們的敘舊日。他們一邊品嚐著咖啡,一邊聊著天。
說著說著,他的好友——奧斯汀· 休斯頓突然皺起眉頭,站起身子,拍打著桌子大喊:「孟永熹,你這個混蛋,我要跟你打一個賭!」
孟永熹不禁倒抽一口氣,心裏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好奇地向奧斯汀· 休斯頓打探道:「今次的賭到底是甚麼,快說說看!」
奧斯汀· 休斯頓裝模作樣地擺出一付上司的氣勢,念念有詞地接下話:「好!現在初幣大陸缺乏負責整理秩序、為民除害的劍士。但是,你知道嗎?每代劍士都是因為鎮子上的貪污官員與商人過份肆虐,才會被人民所擁立的。你的故鄉——初幣大陸,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灰色的國度。現在這個時刻,鎮子上的人們需要和平,他們迫切地渴求一個新的劍士去守護這個再次變得民不聊生的鎮子。」
「而今次新的劍士選舉就是彷效當年的亞瑟王的選拔方式——誰能將石中劍拔出來,那個人就能成為新的劍士,我相信你也很有興趣吧,鼎鼎有名的孟永熹武士,不,我應該這樣說⋯⋯」
「官商們的惡魔——赤紅蝙蝠。」赤紅蝙蝠,這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賞金獵人的名字。不過,這似乎就只限於不法分子。
不知是否因為說話的聲浪太大,咖啡廳裏的客人們都好奇地朝兩人投向視線,奧斯汀· 休斯頓依然旁若無人地說道:「我們來打賭,誰能拔出在街上的那把石中劍,就負責請客吃半年份的自助餐吧。」
經過三秒鐘的心理爭扎,孟永熹答應了奧斯汀· 休斯頓的稚氣要求,然後兩人使勁地衝到插在劍的石塊面前。
雖然兩人忘了賣單,但是老闆隔日會用自己的方法令他們還錢的,而且石中劍的位置就正正在咖啡廳的鋪位對面,所以一切都不成問題。
兩人勉強地在人山人海之中擠到石塊前,由黃金所打造的石中劍擦亮了孟永熹的眼睛,他抱著只要賣了這把劍就能無憂無慮地度過下半生的想法,在排隊輪到他的時候拔
劍。
在人群中有一個瘦削的男人忽然歡呼著:「啊,是赤紅蝙蝠!路過的途人們這下子都全聚集過來,原來他們全都對孟永熹過往的事跡知道得一清二楚,人們替他打算為人民再三重出江湖而振奮,都在私私細語討論著他是否能成功拔出那把石中劍,恕不知孟永熹的這次行動只是為了能節省飯錢的支出而已。
孟永熹深了深呼吸,雙手提著劍柄,使勁地向上拔,而奧斯汀· 休斯頓若無其事地站在他的身後觀察著他的成功與否。
「是他,新一任的初幣大陸劍士是孟永熹!我們終於能讓這劍找到合適的新人選了!」
孟永熹被出乎自己預料之外的結果所嚇倒,整個人都怔住了,呆如木雞地立在原位,一時說不出自己的興奮。雖然奧斯汀· 休斯頓沒能獲得這個能成為劍士的機會,他仍為孟永熹鼓掌。
「作為初幣鎮的劍士,孟永熹,你必須找到世界支柱——五海巫女!一年⋯⋯在一年之內,如果無法尋回這五位繼承著初幣大陸古代力量的人,你便會化為天空的一隅,消失於這個世界上!」
說罷,一個如同紋身般的印記出現在孟永熹的左臂上,他驚訝地捉住自己的左手細看究竟,但是一片金光燦爛的光芒使他看不見前方。
孟永熹擦了擦眼睛,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又端詳了一下自己左手的背面。果出其然,印紋的浮現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的確存在的事實。
他回想起方才的事情,總覺得自己的處境不妙:「剛才在亮光中跟我說話的人該不是⋯⋯奧斯汀· 休斯頓吧。」
——不,那股聲音、毫無疑問地絕對是屬於他的。
「是麼,原來我被他所欺騙了麼。」
他的心臟越跳越快,他越想越驚惶,就在情緒快突破界限之際,他冷不防地回頭看了看後方。
那裹只有一群亞肩疊背、鬧鬧穰穰專程為他祝福的市民,但就是不見奧斯汀· 休斯頓的蹤影。
「⋯⋯嘛、沒辦法了,只能將炙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啦。先找人確認一下契約紋章的真偽吧。」,孟永熹如此地嘀咕著:「其實我能擁有守護這個鎮子的資格並不是一件壞事,但是呀⋯這也太奇怪了,就像是被哪個不知名的大魔王設計好的陰謀一樣,並非朋友之間的惡作劇玩耍那麼簡單。」
——Mission: 尋找毒梟富商牧培燊並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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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永熹愉悅地進入一間常去的雜貨店,打算購買他最愛吃的巧克力餅乾條。當他找到了售賣巧克力餅乾條的陳列架後,只見這貨品只剩下最後一個。
他伸手去取最後的一件貨品,但同時又有另一個人碰到餅乾條——
那個人是一個大美女。她有著深啡色的飄逸微曲長髪,一小攝的雙馬尾被黑色的蝴蝶結所繫著,梳到頭髪後面。她身穿的湖藍色水手服上衣、與黑色的迷你裙相當搭配,她蹬了蹬白色的高跟鞋,沈默了一會兒,朝孟永熹說道:「不好意思,那個⋯⋯我想要這個,可以讓給我嗎?」
說罷,少女縮回了手,她尷尬地瞟了瞟孟永熹,結果不消一陣子她的臉兒便變得紅彤彤起來。
在孟永熹的眼中,這個女孩是溫順且文靜的,整個人都圍繞著如同綿羊般軟棉棉的乖乖牌氣質,而且不論是誰都能看得出這個女生並不擅長應付男生。於是乎出於禮貌地孟永熹有點心疼地、將最後的零食讓給了那位嬌滴滴的少女,少女有點害羞地向他道謝。
突然,他們兩人所站的位置裂開,使得他們雙雙跌下地窖。
「⋯這是什麼豆腐渣工程啊!」孟永熹無奈地尖叫著、他使然地朝少女望去,卻發現少女正若無其事地用手量度著空中與地面之間的距離。
「五點六⋯五點六三米⋯⋯不,是五點六二八米!」她在半空中於紙上寫了一大段文字,然後、一張畫有魔法陣的量度紙飄到半空中。
「萬無一失,完美達成!」隨即,少女將多支不知從哪裏掏出來的弓箭、往地面射了出去,她所射出的弓箭準確地圍成了一個圓圈。
「拜託,請你將外套借給我。快點,我打算用魔法將外套變成一個護塾! 」少女對孟永熹這樣說道,似乎對他相當期待。但是,孟永熹卻認為這個方法不太可行。
基於各種遲疑,過了好幾秒他們便相相跌到谷底。
「哇———啊啊啊!!!」少女不自覺地在空中划著游泳的姿勢,以保持最底限度的平衡。但是不知所措的她、結果還是被先扺達底下的孟永熹用雙手牢牢接住。
「⋯⋯抱歉,麻煩你了。」她嬌羞地道謝,藍色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她的臉似乎又變得比剛才的更紅了。
孟永熹無視氣氛地牽起了她的手,按了一下肌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側了側頭,從櫻桃色的小嘴中吐出了一句:「我⋯我的名字是牧齡璣。」
——「牧」,這個姓氏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就在孟永熹思索著「牧」與自己到底有何關係的同時,他完全忘記自己正在用公主抱抱著一個陌生的女孩子,還毫無所謂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那個⋯⋯孟永熹,請你盡快放我下來,不然的話小心我會用箭射穿你喔!」牧齡璣在他的手中不老實地爭扎著,孟永熹這才發現他抱得她太緊。
「⋯嗯?等等,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孟永熹放下身上的女孩子後,追問她道。
「你真的不知道?自從你成為這個鎮子的專屬劍士,經過一個月後,關於你的基本個人訊息都被傳播開去。孟永熹,你現在就是初幣鎮的名人。不,要說的話應該用大明星來形容比較貼切!」牧齡璣一口氣地說完她的心底話後,變得氣喘吁吁的。她鼓氣了臉蛋,伸了伸懶腰。
「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麼。」從未試過被女生直接讚美過的孟永熹呢喃自語道,他往牧齡璣的方向走去,然後——給了牧齡璣一吻,這一深吻幾乎使牧齡璣暈了過去。
牧齡璣擺脫孟永熹的主動攻勢後,她臉紅耳赤、斷斷續續地說:「我⋯我的初吻啊,我要射穿你!」
「這真是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我就把所有的巧克力餅乾條的存貨送給你們,但以此為交換我希望你們能隠瞞店鋪內的倒塌事故。」這間商店的店長連忙從遠處衝了過來,但他所說的話卻令人哭笑不得,
「無需擔心店內的狀況,這種程度的亂七八糟我是可以輕易解決的!」牧齡璣淺淺地挑起了嘴角,甜美的笑容好比愛神之箭般輕易地攻陷了孟永熹的內心。
「Switch......On!」牧齡璣舉起了右手,一個手掌般大小的魔法陣映入了孟永熹的眼簾。剎那間,整個地下室就恢復了原來的面貌。
「這個魔法⋯⋯!」孟永熹為此驚嘆著,牧齡璣將手指放在嘴邊:「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要告訴任何人呀!」
孟永熹背著一大袋的巧克力餅乾條,時不時拿出幾條來吃。到頭來,他們兩人還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店長的好意,將數之不盡的餅乾條納入囊中。這下子喜歡巧克力的兩人看來有一段時間也不需要再買巧克力來吃了。
孟永熹向牧齡璣索取了她的電話號碼後,他自告奮勇地送她回家,兩人於是便在街道上以相同的步速、平排走著。
總覺得被人盯著的牧齡璣別過了頭,看看到底是哪個笨蛋熟人咬著她的尾巴不放,原來是一名正翻著筆記本、記錄著日常軼事的八卦新聞記者——墨昂輝。
「啊,原來是他啊。」牧齡璣冷漠地說道,並逐漸加快了腳步。旁邊的孟永熹一臉茫然地跟隨著她的步伐,並問了她一句「怎麼了?」。
「這⋯這是世世代代賣奶粉的家族,牧氏企業的第十三代獨生女——牧齡璣,而另一個人則是被稱為赤 · 紅 · 蝙 · 蝠、成功拔出了石中劍的孟永熹。難不成⋯⋯兩人是在交往著,抑或是分居夫妻?!」墨昂輝興致勃勃地打理著毫無根據的推理,鈄著眼、提著背包,跟蹤著孟永熹與牧齡璣的身影,真虧他從未有過被抓去警察局的經驗。
那一男一女多走了一會兒,便在一棟裝橫亮眼的豪宅前停下了腳步。
「偷情,孤男寡女絕對有奸情!」墨昂輝整個人躲在躲在路燈的背後,但不時向那兩人投以友善的目光。
「我到家了,有機會的話我們就再見面吧。」牧齡璣轉過身子,朝孟永熹投以燦爛的笑容,他一下子以為自己置身於向日葵盛放的花園之中。
「等等、齡璣,這個給你。」孟永熹將捧在手中的整袋餅乾條、遞給了牧齡璣。
「那個⋯我明白你對我的好意,但是你不也是很愛吃這款零食嗎?」牧齡璣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我「當然我喜歡吃巧克力,但是我更喜歡的是守護妳的笑容啊!」聽罷,牧齡璣被他所打動了。就在她接過巧克力的瞬間,她那精緻的小臉上再次泛起了紅紗。
「話說⋯⋯你的家在哪裏呢?」牧齡璣按下了毫宅的門鈴。
「其實,我的家就在妳的家對面。至於我的鄰居是個千金大小姐,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呢!」孟永熹搔了搔頭誠實地回答了她。
「謝謝妳,不介意我的身份!」孟永熹看上去是如此的表裏如一,使得牧齡璣差一點、就向他傳達了內心真摰的情感。
——不行,我必須要保持作為上流女性的優雅,所以現在還不是正確⋯的時候!
她推開了門閂,朝孟永熹揮手道別後便進入了她家寛敞的客廳。
「終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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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氏。牧齡璣與牧培燊果然是有血緣關係吧,這個姓氏在初幣大陸裏也算是比較罕見的。儘管牧培榮刻意地在傳媒方面,隱瞞了自己早已生兒育女的事實⋯⋯他也無法擺脫自己是牧氏家族的後裔這個命運。
作為權貴之人,是高傲的、自戀的、貪婪的——
這是絕對正確的啦,我都不知將小冊子裏的那些語錄、反覆背誦了多少個千萬次了。
才不會有錯誤的餘地,一個百分比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呼⋯不要緊,所有的問題人物、都由我,孟永熹⋯⋯這個原劊子手來終結吧。
就像過去的十多年、待在某處的那樣,永無止境地迎合著上級者的期待,然後強迫自己、將給予我的任務完成吧。
不管那些任務是否值得我去搭上性命,在過程當中又會傷害到多少個無辜者的感情⋯⋯
我,孟永熹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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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比你渴望得到更多』、『Uh- oh !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心思了』、『不過不要緊』、『你將會接受我的一切』,這是什麼鬼東西⋯⋯」牧齡璣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樂譜,毫無感情地朗讀著上面的歌詞。
她皺了皺眉頭,似乎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這一刻她真想抓住放那個客人進來的女僕發牢騷,但是思考了片刻,她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段清新爽朗的少女歌聲與其配樂傳入了牧齡璣的耳中,她嘆了一囗氣:「果然是墨朱櫻啊。」
她一踏進琴室,便看見墨朱櫻正在練習唱歌。
一見牧齡璣,墨朱櫻便親切地迎接她:「齡璣、好久沒見了!」
「自從你這個偶像成名後,我大多只能在電視上欣賞到你的風姿呢。」,牧齡璣接著苦笑起來:「今天我見到你的哥哥非常、非常盡責地繼續著他在雜誌社的工作呢。我發現他回來到這個鎮子,所以我想你也有機會和他一起過來,不過⋯⋯下次別再在我未經准許下、擅自破入我的家門。」
墨朱櫻的心頓時離一離地,但她還是保持著嬉皮笑臉,嘻嘻兩聲就敷衍了牧齡璣。
「話說~今天你顯得特別眉飛色舞,難道⋯⋯你終於有喜歡的人了?」墨朱櫻調戲著身為青梅竹馬的牧齡璣。
「住口,我⋯⋯我才不是!」儘管牧齡璣嘗試裝出一付冷靜的外表,也按捺著自己的害羞。
「感知『愛』可是人家的專長哦,你心中對那個男人的愛⋯⋯我全部都知道哦。」墨朱櫻持續著她的惡作劇,她的身子逐漸靠近牧齡璣。「你真是純情呢~明明只跟他認識了半天,啊,我是瞎猜的哦。」
牧齡璣的四周頓時充斥著殺氣,她的臉沉了下來,然後拍了拍青梅竹馬的肩膀:「我們來玩射箭遊戲吧。」
「⋯⋯」
青梅竹馬觸摸了一下牧齡璣的肩膀,然後稍微有些歉疚地說了聲對不起。
墨朱櫻,這個喜歡捉弄別人的小惡魔系女生,是初幣大陸上著名的流行偶像之一。她身穿粉色的寬鬆上衣,上面綉有七斗星的星座圖案,下身淡黃色的百褶連衣裙、與她束著馬尾的紫色長髮加起來,更凸顯出她青春活潑的氣息。果然偶像就是有點與眾不同呢。
「啊,還有一件是重要的事情我必須告訴你、齡璣。」墨朱櫻回覆了來自事務所的工作電郵後,她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據說,有人在貨櫃碼頭的附近目擊到了牧培燊,也就是你失蹤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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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永熹在某個小巷的暗角位置閉目養神,似乎正在等候著誰。
「喲~赤· 紅· 蝙· 蝠,我來替你傳遞情報了哦。」墨昂輝穿了一身黑衣,來到了孟永熹的面前:「今晩九時正,牧培燊將於貨櫃碼頭交收一批毒品。恐怕,在豪門的包裝下,牧氏家族真正的收入來源是來自黑社會的地下交易,若是傳了出去的話絕對、絕對~會讓人瞠目結舌的啦。」
「⋯⋯別想著單挑,這裏不是屬於蠻人的戰場,這是需要動腦筋的特殊潛入任務。千· 萬· 不· 要光明正大地用劍砍上去⋯⋯!!!」
孟永熹在手錶上確認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交收的時間只剩下八分鐘後,他如同捕獵中的野豹般往碼頭飛奔而去。
——嘟⋯⋯嘟⋯嘟
「⋯⋯崔小姐、他剛過去那邊了。嗯,已經達成了⋯⋯Mission Alpha,剩下就按他喜歡的來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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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風有點喧囂,是逆風麼。」牧培燊按著紳士帽的頂端,使其固定於頭上,不至於被強風吹走。
「哈哈、我媽告訴過我,在初幣大陸上感受到逆風的人都會遭遇不幸的哦!」牧培燊默不作聲、兇狠地瞟了那個黑手黨小混混一眼,那個小混混隨即被嚇壞到逃跑了。他走了後,牧培燊仰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
「⋯⋯有潛入者!!!」
聽到手下的傳呼,牧培燊毫不猶豫地跟搬運貨物的手下下了一道命令:「目擊者不得留活命!」
「你真不幸運呢,牧齡璣的父親——牧培燊,竟然這麼快就被我找到。」孟永熹躲在其中一個貨櫃的尾箱,等候著最佳的出擊時機。
「牧⋯⋯牧培燊,你這個害人至極的無良奸商!」幾個瘦削的男人剛好路過碼頭附近,並目擊到黑幫之間的交易。其中一個男人將手上的小石頭往牧培燊扔去,他馬上就被牧培燊使勁地捏著脖子,動彈不得。
「不妙⋯⋯不可以這樣對待平民!」孟永熹富有正義感地衝了出來,光明正大地拔出了亞瑟王的聖劍,放在培燊的脖子上:「⋯⋯別隨意地玩弄百姓的生命。我以初幣鎮的劍士身份命令你住手,牧氏企業的第十二代後裔——牧培燊。」
他的劍迫近了牧培燊,在他的脖子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傷口。
「呵、原以為持著聖劍的人會是個高潔的騎士,到頭來卻是個殺人機器⋯⋯為了目的、而不顧自己形象的性格真的和我很相似呢。」牧培燊掏出了自己的劍,回應了孟永熹渴望戰鬥的意願。
「別裝模作樣了,你也根本不是什麼平凡的青年。」他將鋒利的劍舉在了孟永熹的面前,就像嘲笑著他是假裝成正義的伙伴似的。
「不要呀⋯⋯父親,請不要這樣,快變回去啊,我所認識的父親才不是如此卑鄙的人!」
牧齡璣的身板忽然擋在孟永熹的跟前,她張開了雙臂,表示自己對打鬥的抗拒。
她的淚水在眼眶打滾著,但是已經再也止不住了。她低下頭,眼淚一滴、一滴地往地面上降落。
牧齡璣深知墨朱櫻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因此她明白墨朱櫻所告訴她的東西、毫無疑問不是胡扯的。
當然牧齡璣也有透過自己的人際網路,重新確認了遍流言的真偽。
只可惜答案並非能讓牧齡璣感到如意,她的父親的確是一個不法之徒,而她從未在自己的十多年間知情過。
這份被至親之人欺騙的感覺,一點也不讓牧齡璣感到好受。那份信任被打破的瞬間,牧齡璣感受到的不是無奈,而是無窮的憤怒與失望。
孟永熹與牧培燊的身影來來往往,刀光劍影,而他們兩人之間的實力也是平分秋色,也許誰一下子不留神就會成為輸家。
「你的劍術⋯⋯還不賴呢。可是,我是絕對不會讓你打敗我的。」孟永熹挑釁著敵人的同時,他將重心一步步地往後移動。
「你這個人真是個傻子,如果不是靠我這代累積起來,牧氏家族現在也不會獲得這麼大的名聲,而你,孟永熹,今天也不會身體健全地站在這裏。」牧培燊表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無論是貪污、官商勾結等背德的事情,都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與後代子孫。
「⋯⋯?!!」
「所以我怎有可能會懼怕上天的懲罰呢?⋯⋯因爲這一切、全部,我都不是為了自己的。只要我的後代從物質上獲得滿足,我就會感受到奉獻的快樂。」
就在孟永熹訝然的一刹那,牧培燊揍了一下他的腹部,將孟永熹的聖劍握在手中,然後若有所思地端詳著劍上的雕刻:「那把亞瑟王曾經帶過上戰場的契約之劍,居然流落到你的手上了麼。」
「⋯⋯若是這樣的話,那沒辦法了,你從今以後就別再接觸我的女兒了。」
「我想認識誰是我自己的選擇,用不著父親你來決定!」
牧齡璣一面焦急地凝視著劍拔弓張的兩人,她想幫助孟永熹獲得勝利,但亦不希望父親受傷。
她的情緒隨著戰鬥藴釀起來,然後過了不久就如同暴雨中瀑布的激流那樣爆發出來。
她拿著一根箭,放在弓弦之上,往兩人之間的空隙射去,並低語:「事急關頭,我必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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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這是我的女兒!」,父親開懷地笑著,並接過母親手中的女嬰兒:「她真可愛,樣貌都很像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大美人的。」
「真期待。」母親輕輕地撫摸著嬰兒,似乎認為女兒的未來發展會潛力無窮。
幾年過去了,女孩愈長愈大,由於雙親敎導有方,她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優秀人才。
只可惜從某一天開始,美好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甚麼,繆里爾被人謀殺了?」父親接了一個內容是關於妻子死訊的電話,死況相當痛苦,她到最後都沒有蓋上眼睛。
女孩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啞口無言地躲在房外牆壁旁,得知了母親被殺的消息。
「真可憐呢,明明這麼年輕。」、「女兒可真慘呢。」、「有沒有哭?」,這些毫無仁義可言的說話,就如同鋒針一樣,打擊著她敏感的心靈。
她成長的路並不好走,但她仍然發憤圖強,沒有嘗試放棄過要變得更獨立的念頭。
而她成功了,特別在自修的箭術上。她在十三歲那年就已經超越了身邊所有練箭的人,甚至已經擊敗了不少箭技大師,因此這個女孩——牧齡璣對自己箭術的熟練程度深信不疑。
牧齡璣又將另一把箭射上半空,忽然天色變得更加昏暗,響亮的雷聲迴蕩於耳畔當中。
「我要讓這場無意義的紛爭劃上休止符!」隨即,牧齡璣在豪雨之中開始了詠唱,一個又一個的魔法陣在半空中展開,她在一片電光火石之中嘶吼著:「箭技· 藍色多瑠河!」
「太酷了!」,墨昂輝趴在一座高樓大廈的天台欄杆上,俯瞰著事件的發展趨勢,他提起了手提電話,呢喃道:「嘛~這件事情果然還是交給警察比較好吧。」
「父親,為什麼你要在母親死亡的半年後,就迎娶一個新的女人?已經逝世的母親到底有什麼不好!」牧齡璣一邊揮著手控制著魔法箭的火力,一邊大喊道。
一支支湖藍色的魔法箭從天而降,孟永熹見此連忙後退幾步。
「這是我的悲傷,我對作為父親的你的失望感!」
「沒想到,你居然⋯⋯」牧培燊吃驚地吐出一句話。
剎那間,所有的魔法陣都在攻擊之前消失得無影無蹤,體力不支的牧齡璣一下子昏倒在地上,嚇得孟永熹與牧培燊放下了手上的武器。
「不妙,『植入巫女』的侵食時間到了!」一個金髮女郎突然從另一個魔法陣跑了出來,她將處於昏迷狀態的牧齡璣拖入魔法陣後,兩人的身影便無跡可尋。
「那個人不正正就是『五海巫女』之一,被譽為『金光』的澤敏寧麼。難道牧齡璣口中的秘密就是繼承了『五海巫女』的力量?」
「在那邊,是牧培燊!」牧培燊被不知是誰召來的警察鎖上手銬,帶進警車內,看來刑期也不會太短。
「呼⋯⋯任務結束,也沒有殺生,就只有法律束縛著犯罪者。對於你的確是一件好事哦,孟· 永· 熹。」,墨昂輝拍了拍孟永熹的肩膀:「自兩年前,初幣大陸更朝換代,政策上進行了極大的改變。原本經世襲來管轄領地的制度已經不復存在了,因此舊朝的賞金獵人,也就是作為劊子手的孟氏家族,便沒有了任何的用武之地。」
「畢竟現在可是民主法治的時代呀!有文化的社會是不需要劊子手了的哦,所以你就將曾經作為赤紅蝙蝠的過去都通通、通通~捨棄掉,然後從未來的人生獲得快樂吧。」,墨昂輝塞了孟永熹一張小卡紙:「從現在開始,我所在的調查局會暫停給予你任何的Mission ,你記住囉,你再也不是名為『赤紅蝙蝠』的劊子手,從今以後你就作為『孟永熹』這個普通的人活著吧。」
孟永熹瞟了一眼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的是:「崔孝琹,初幣大陸調查局代理局長⋯⋯」
「如果你對我們局長的意念有興趣的話,歡迎致電給以上的電話號碼哦。」墨昂輝晃了晃手,消失於一片黑夜之中。
「喂、牧大叔⋯⋯!」孟永熹追趕著馳騰於公路上的警車,裏面的警察無奈地打開了玻璃制造的車窗:「什麼?超煩人。」
「替我給牧培燊說⋯⋯若是他出獄了的話,我們再相約比試吧。」
「⋯⋯哼,真是個熱血、只懂戰鬥的青年呢。」聽到如此魯莽的話語,牧培燊似乎受到了些許安慰,他低著頭、按著紳士帽,而他的嘴角稍微有點向上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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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齡璣默默地張開了眼睛,她抬頭望出窗外,天色已是深夜。她環顧了四周,看來她在昏倒以後就被送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那麼你能講解給我有關五海巫女的事情嗎?」牧齡璣察覺到門外的聲音,好奇地走了出去,發現孟永熹正在與剛才還在照顧她的原祖「五海巫女」——澤敏寧互相交談著。
「所謂的『五海巫女』是守護著初幣大陸的五股精神力量。但是由於近年的工業污染嚴重,使得大陸的元素變得不平衡,令巫女的力量逐漸減弱。特別是代表『炎』與『水』元素的力量消失得特別快,也容易搶奪宿者的精神力,所以大多負責這兩個元素的女性魔法師都不太長命,牧齡璣已經是這個半世紀內的第十個『水』元素力量繼承者了⋯⋯先不論這件事情,奴隸劍士,如果汝再不趕快尋回所有的巫女,從而打造新的支柱水晶,初幣大陸的五海元素就會失控,破壞不少大自然的萬物,然後改變人類曾經存在過的歷史,為這個有魔法存在的世界帶來不可輓回的災難。」
淺藍色的月光照耀著倚在窗台旁的外國人——利亞姆· 艾麥爾申,金髮碧眼的他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帶著憂愁的眼神。而同室的女性則在月色下不停地擺弄著盛滿紅酒的酒杯。
「我所尊貴的詩堯女王,傳說中的『亞瑟王聖劍』已經被人拔出了,是一個前賞金獵人,名字是孟永熹。」利亞姆· 艾麥爾申轉過身子朝女人行禮,他的眼眸瞪著岑詩堯不放,似乎懇求著她能給予一個確切的回覆。
「我被譽為鼎鼎有名的巫女之皇,用不著要你囑咐。我只需要一個清靜的房間,戰略的好點子便會不斷湧現!」岑詩堯卷了卷紫黑色的長髪,翹起了腿,一屁股坐在了窗邊。
「偉大的王,我們⋯⋯『六篡劍』一直都會等待著你能解放世界的勝利之日!」利亞姆· 艾麥爾申連忙鞠䩑,他的眼神裏充斥著自己的另一套思想,只可惜在面對著自己的上司時,他僅能壓抑、並隱藏著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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