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哥哥悠閒地躺在屋簷上,感受著涼風,雖然是十月但南部的天氣真的很舒服呀!
把葡萄遞給我,我接下後他溫柔地微笑著。
「蘭蒂老爺、納薇亞小姐,你們怎麼又跑上去了啦!」
聽到埃爾的抱怨聲傳來,我們不慌不忙地移到邊緣位置,伏身看著站在陽台的他,哥哥笑笑地揮手,「中午好哦!」
埃爾的臉瞬間垮了,他抬起下巴兇巴巴地看著我們,「快點、下來。」
瞬間我跟哥哥就一個翻身落到陽台上,他氣沖沖地指著我們罵,「你們可是公爵、怎麼可以這麼不講禮儀!」
我不在意地縮起肩膀,哥哥則是爽朗地笑笑,「怎麼了啦、有誰找我們嗎?」
「首都那邊有信函寄來。」
聽到「首都」二字我們的表情立馬垮下來,頭上都是黑線,滿臉的不情願,埃爾無奈地扶額,「我也不想理會他們,可那是皇家信函。」
「那好吧⋯⋯」
回到書房裡,哥哥滿臉不樂意地拆開信函閱讀著,我則是坐在副手的位置等待著。
這裡是哥哥的書房,房間裡有超過二千本用來裝飾的書冊,在落地玻璃窗前是他的書枱,唯一會使用的地方,而在他前方一左一右各一的書桌則是我跟輔助官埃爾的位置。
額角爆出青筋,哥哥不爽地將信紙撕爛,埃爾恐慌地跑過去接下那些碎片,思考著能不能重新拼回去,我疑惑地看著這麼生氣的他,他惡狠狠地罵著,「那個狗東西要我把亞亞嫁出去!」
突然收到「被出嫁」的消息,我呆滯地眨著眼,手中的茶杯直接倒在桌面上,「什、什麼!為什麼要我出嫁!」
心灰意冷地把碎片丟到垃圾桶,胃痛的埃爾邊吞胃藥邊喃喃著,「是嫁給北方將軍艾披索吧?」
呀、那個「嗜血銀狼」嗎?不過這是皇室為了恥辱他們而取的外號,漸漸地就連報道跟平民都會那樣稱呼。
「前不久蠻族不是入侵東北方的國土嗎,那時候艾披索將軍負責鎮壓他們,皇帝答應如果成功就會將皇女賜給他,現在他凱旋回歸到領獎的時候吧。」
我不樂意地皺起眉頭,「可是關我什麼事?」
埃爾無奈地瞇起雙眼解釋著,「你也不是不清楚兩位皇女的重要性,加上皇帝一直看不起北部、怎麼可能把寶貝女兒送給他。」
哥哥雙臂抱胸,咬牙切齒地罵道,「是他們先說我們不符合『君王的條件』才把我們趕出來的,現在又突然給她冠上皇女名銜,也太過分了吧!」
翻著白眼,我長嘆氣地伏在桌面上。
皇帝共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女兒分別是薇拉跟雪薇爾,身為大皇女的薇拉早就跟塔卡多訂婚,雪薇爾則是狗東西的心肝寶貝,她一直暗戀著艾斯是不可能會離開首都嫁到北部,結果就落到我身上。
我們的母親是現任皇帝的姐姐,她沒有「君王的條件」被排除在繼承人外,下嫁給身為公爵的父親後就在五年前的馬車意外中離世,哥哥承襲了父親的爵位但我們還算是半個皇族。
父親是羅嵐公爵,全國唯二的公爵,是幾百年前的開國功臣,陸陸續續為各位皇帝作出貢獻後現在南部大部分豐裕的土地都在我們名下,西邊也有幾塊土地,從資產來說我們只次於皇帝的仁卡特家族。
以前就把我們放在特夫卡里不理會,定時交高昂的稅金其他事他都不理會、現在就要我代他的女兒出嫁,真是垃圾!
我不樂意地皺起眉頭,伏在桌子上撒著嬌,「可以不去嗎?」
「恐怕國家那邊會以和平為理由要你出嫁,畢竟北部可是最重要的軍事重地,艾披索家族掌有最強的軍力,要是反口令他們拒絕守衛的工作、不出半年這個國家就會崩潰吧?」
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還要戲弄別人,他們的腦子都是有病的嗎?又或是看準艾披索家族的忠心才肆意妄為吧!
沉默了好一會,哥哥突然從位子上站起來,一臉冷靜地走向書房大門,「我們去推翻他吧。」
我立馬舉起雙手和議,埃爾慌張地把哥哥拉離大門方向,滿身都是冷汗地驚呼著,「你們怎麼可以說那麼不敬的話呀!」
大大的笑容掛在哥哥臉上,他不在意地搧搧手,「沒關係,那位只是昏君,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再說了要論資格我們才是有說話權的。」
「不是!就算他真的荒淫無道、濫收稅金、膽小如鼠、不會用人、沒有誠信、長相奇醜也不可以說要推翻他的話啦!」
我跟哥哥立馬搖搖頭,指著他異口同聲道,「這都是你說的,我們剛剛什麼都沒說。」
埃爾絕望地跪倒在地上。
下意識地露出笑容,我乾咳幾聲後再次裝出冷淡的表情,「可就算我願意嫁,對方不可能接受吧?」
「⋯⋯那也不一定、畢竟兩位都有代表皇族的紫色瞳孔,要是皇帝以這為借口推卸責任也是有可能的。」
我跟哥哥對望了一眼,的確我們的瞳色都是繼承自母親的,他的比我要深一點,我的髮色則是來自父親的棕色,他的是母親的金色。
「那我把眼睛掏下來送給別人。」
「不要再開玩笑了啦!」
發現埃爾真的生氣了我們立馬閉上嘴巴不敢說笑,哥哥叉著腰一臉苦惱,他回頭淡然地看著我,「他是個怎樣的人?」
思考了好一會,我猶豫地摸摸下巴,「嘛、他的指揮很清晰,會跟部下合作而且他永遠都是衝到最前方殺敵,劍術跟騎術都是一等一的,性格則是比較冷靜吧?」
他厭棄地猛搖頭,指著自己的臉大叫著,「長相、我是說長相!」
「呀、這個你放心,他還滿帥氣的,」我在紙上嘗試畫出他的模樣,「他身材很結實,長得很高、大概是一米九二左右,五官立體,瞳色是他們家族的墨綠色,只是身上有很多傷疤,臉上也有,長年馳騁疆場所以沒有打理過外表,白銀色的頭髮一直是亂糟糟的,但皮膚很白,要是整理一番後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帥哥。」
看著我的畫哥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著,「亞亞,我給你找個別的繪畫老師吧。」
我不爽地拋給他一個白眼,別過臉,他得意地笑笑後摸著我的頭哄逗著,「好啦好啦,別生氣啦我說笑的啦,那你想嫁給他嗎?」
果斷地猛搖頭,「我很欣賞他但我不想在這個充滿欺騙的事件下嫁給他,再說了我也不會愛上人。」
「明明在你這年紀的貴族早就有訂婚或者結婚對象了。」
「哥哥你不也沒有嗎!」
我才剛滿十八歲而哥哥是二十二歲,要是說到年紀較長還沒有出嫁的就是薇拉,她已經二十三歲了但狗東西就是不願意把她嫁出去。
明明是他主動提議跟塔卡多國婚的結果十年過去還死活不把女兒嫁過去,看來是打算留下來看看有沒有更強的國家再送過去。
他是希望可以跟最強的國家、西方的帕赫斯頓帝國扯上關係吧?那邊的人可看不上薇拉。
埃爾一臉糾結地看著我們,「可、可是不管怎樣都要到首都走一趟。」
我長嘆一口氣,完全不想過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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