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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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你反反覆覆的頭痛和噁心,蕭逸帶你去看醫生,結果當你們一起看到報告書上特別陌生的幾個字,大腦瞬間當機,彷彿這世界只剩下醫生在講述病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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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生長速度,什麼存活率,在講些什麼啊?醫生的話你都沒能聽進去,腦袋一片空白,怎麼被蕭逸帶回家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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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好在家裡的車庫,你們誰也沒動,就這樣坐在車上呆呆的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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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緩緩的扭頭看着蕭逸,只見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你沉默許久才發出微弱顫抖的聲音 “ ⋯⋯我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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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你的聲音,他一把握住你的手。“不會的蕭小五,你不會有事的,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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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大手的冰冷,你才逐漸回過神來,認清了自己是真的病了的事實,兩行清淚瞬間無聲無息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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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了有存活率的,我們去治療就好了,你會沒事的” 他解開安全帶俯身把你擁在懷裡,輕輕拍你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着,“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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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不禁想是不是你們在一起的這三年太過幸福,讓老天爺非要從你身上帶走些什麼。從天堂瞬間掉進地獄,原來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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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公司請了一週的假期後,你拿着手機靜靜的看蕭逸在廚房做晚飯的背影,突然想起某一年跟蕭逸看除夕煙火的時候,那時你雙手抱着他的手臂,掂起腳尖在他耳邊說 “蕭逸,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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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時他充滿愛意的神情,還有在你額頭上落下的那一吻。突然感到很害怕,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你無所適從,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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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在一起嗎?你們的永遠還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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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捨不得,捨不得蕭逸也捨不得現在美好的生活。同時又好不甘心,到底為什麼,到底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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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也跟著推掉所有的訓練和比賽,一直守在你身邊跟前跟後,就怕你會想不開,將那一丁點的希望都直接毁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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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都窩在陽台的鞦韆吊椅上發呆,這是你們剛同居不久後他買來哄你開心的,那時候你開心得擁著他的脖子直接在他臉上親上好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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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枕在他的大腿上,看了他的眼睛一陣子才緩緩開口 “蕭逸,你害怕嗎?“ ,伸手撫上他的臉 “我有點怕,我不想死,不想和你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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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憐惜的摸了摸你的髮頂又收緊了懷抱,“那你就聽話乖乖的去治療,我陪着你,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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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了幾天後就去醫院開了藥,你覺得日子還是要過,依舊堅持的去公司。蕭逸不是沒有勸過你辭職,他想讓你專心治療,可你告訴他你不想放棄,不甘心這段職業生涯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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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勸說無果後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也怕講錯話讓你心裡難受。你的倔強倒是苦了蕭逸,擔心你的身體情況,又要顧忌你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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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說的是你是想再為蕭逸多做點衣服,他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要是以後都沒有你為他做衣服了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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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你除了變成了一個藥罐子和偶爾頭痛之外,就跟平常沒什麼差別。直到有一天晚上,你們在睡前如常的相擁着聊天,你側躺着跟蕭逸講工作上的事,突然感覺到鼻子有液體流出,順着臉頰流到枕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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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伸手一擦,觸目驚心的一抹腥紅便刷在了臉上。蕭逸一個激靈坐起身,趕緊拿過床頭櫃上的紙巾幫你按住鼻子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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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也嚇了一跳,這些天的安然無恙讓你都差點忘了自己生了重病。他雙手扶著你的肩膀問道 “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們去醫院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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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你抬起頭怔怔的看着滿臉擔憂的他,不禁紅了眼眶,“蕭逸,如果是在電視劇裡,我應該是要和你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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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你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你捨不得,你還沒有愛夠蕭逸。這個世界欠了蕭逸太多,你總想把無限的愛都帶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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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蕭小五,你會好起來的,我們不能就這樣分開。” 他把你抱緊在懷裡,你聽著他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還是在安慰你的這句話,卻更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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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到複診的時間,但是自從這次之後,你自己能感覺到頭痛的更頻繁了,而且痛感一次比一次的強烈,連吃藥也好像沒什麼作用。你有預感離住院的日子不遠了,卻不敢讓他知道,怕他擔心,怕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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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止一次半夜醒來,看到蕭逸站在陽台上發呆,他雙眼佈滿血絲靜靜地看着夜空。他變得比以前更淺眠,甚至經常失眠,生怕你睡到一半有狀況他沒能及時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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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你心疼他不想讓他跟你一起受罪,可你又自私的無法離開他。你走過去從背後抱着他,頭靠在他厚實的背上。“蕭逸,回去訓練吧,半年後還有錦標賽要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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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過頭沒看到你的表情,微微嘆了一口氣,“我怎麼可能放下你一個人在家?”,他的手覆在你的手背上輕輕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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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怎麼可能讓你放棄比賽?我知道你很期待這次的賽事。” 你收緊了雙手,頭埋在他的背上,吸了一口氣讓黑雪松的味道充斥着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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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個比賽而已,那些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安無事。” 他的手指鑽進你的指縫扣住,拇指輕輕磨挲着你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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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輕描淡寫的語氣,你站直了身想抽回手,卻被他像是預判了似的緊緊扣住你的手。“什麼叫只是個比賽而已,去年贏的時候你明明就說過這次一定要拿下五連冠的,你明明就很喜歡賽車,為什麼要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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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指尖抓住他的衣服,激動地哽咽着,“蕭逸!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更不要成為你邁向另一個里程碑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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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累贅?蕭小五,你明知道在我心裡你永遠是第一位,難道要我把比賽看得比你重要嗎?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蕭逸也不禁加重了語氣,他不喜歡你總是妄自菲薄的推開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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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要!我不要像個廢物一樣拖累你。” 眼淚洶湧而出。“好不甘心⋯為什麼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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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背後的濕潤,他轉過身來把你抱在懷裡,“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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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蕭逸服了軟道了歉,但是在這件事上他還是沒有讓步,“我錯了,但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面對,不管在家還是去治療,讓我陪着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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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小插曲倒是讓你釋懷了很多,躺在草稿箱裡很久的辭職信也終於提交了上去。你決定好好珍惜住院前和蕭逸的每一段時光,不想再錯過每⼀分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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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闆,在家好無聊啊。” 你趴在沙發上翻着手機裡的相冊,看着這段時間你拉著蕭逸陪你做很多很多事情,一起去了野餐,一起做了蛋糕,一起去看了流星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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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總是開玩笑說你這是裸辭後的報復式遊玩,你們都默契地沒開口提住院的事,但他還是會嚴格盯着你吃藥,時刻觀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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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隔幾天便會軟磨硬泡的跟蕭逸提邀約,只要不是對你的身體狀況造成負擔,他基本上都有求必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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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想些什麼古靈精怪的事?” 他無奈地想起昨天被你拉着在車庫裡,還嚷嚷着說要開他的跑車載他去兜風,他堅決不肯,你就坐在駕駛座上鬧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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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任性地指控他是怕你刮蹭到他的愛車才不肯答應,假裝一臉悲傷地說跑車才是他的正宮,自己在這個家已經沒地位了。蕭逸雙手抱胸靠在車身失笑地看着你在那邊上演後宮《小五傳》,最後還是你演累了,這場「鬧劇」才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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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蕭逸看着你坐起身一臉討好的看着他,“要不我們去賽車場你載我跑一次,讓我也體驗一下當賽車手的感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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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別想啊蕭小五,一會兒頭痛你又得難受。” 賽車這麼激烈,普通人都未必受得了,更何況你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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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著他的手臂搖啊搖,“求求你啦,蕭大神~” ,蕭逸少有的收回手臂不給你抱 “存心氣我呢?別想犯規撒嬌,這件事不要再說了” 他捨不得跟你發脾氣,卻又氣你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尤其是現在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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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開始有點惱羞,哼的一聲就抱著抱枕坐到沙發的角落。蕭逸看你沒有真的生氣,也就放心的別過頭去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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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幾分鐘,蕭逸又轉過頭來重嘆一口氣,“你就只會欺負我,蕭小五,商量一下別的計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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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了一下後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他的雙眼,“那你開船帶我去看海” 堅定的語氣讓蕭逸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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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坐到你旁邊一把拉過你抱在懷裡,“總得給個原因來聽聽吧寶貝。” 蕭逸不解,以前也沒聽你說過想試試賽車、想出海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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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像小孩一樣被他抱在腿上,抬頭看着那雙蒼綠的眼睛,“蕭逸,我們去過很多地方,也吃過很多好吃的,我想了很多,我想體驗所有你體驗過的,讓我參與你的人生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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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心都軟了又操碎了心,“以後再去體驗不好嗎,等你好了我教你開船。” ,實在是擔心你身體狀,出了海又不同在家裏,有什麼突發情況他上哪去找解決方法,一丁點的意外他也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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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伸手摟着他的脖子一副討親親的樣子,“去嘛去嘛,蕭老闆拜託。” 你害怕沒有以後,你怕堅持不到身體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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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低頭親了你好幾下,說要考慮考慮。你苦苦哀求了一週,一直跟他提這件事,吃飯的時候提,睡前聊天也提,連他洗澡也闖進去跟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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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場拉鋸戰還是蕭逸讓步了,他去找醫生諮詢了許多,又開了些備用藥才終於鬆口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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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他反覆確認你的藥有沒有帶齊,一直以來有關於你的他都一萬分上心。看你在門口穿鞋,他又折返回房間拿了個在衣櫃深處藏了許久的東西。
到了船上你就興奮的不得了,左看看右看看的,還不嫌老土般的對着大海喊了一聲。他寵溺的看著你一跑一跳的參觀,“小心點啊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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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開始啟航,你看着他眼神專注,熟練地操作,額前的碎髮被海風吹得飄逸,突然有種他好像天生就屬於大海的感覺,悠然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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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看呆了?” 他邊向你挑眉邊把你拉到他的懷裡。你抬起手捏了捏他根本沒肉的臉頰,“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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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蕭逸臭美的在你唇上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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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晚風帶有丁點涼意,蕭逸抱著你坐在甲板上,拿過毛毯把你包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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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上的星空,你窩在他懷裡眼睛閃爍着,“蕭逸,好美啊,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在這麼美的風景下和你在一起,我好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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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最美麗的地方,只有彼此。我們也永遠不用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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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憐惜的輕吻著你的頭髮,“蕭小五,如果你覺得此刻是最美好的,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最幸福的,那⋯你願意嫁給我嗎?”,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小方盒,語氣誠懇地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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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盒子裡閃耀的戒指,頓時睜大眼睛不斷搖頭拒絕,“蕭逸,你知道的,我不能⋯我不能收,這樣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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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家人對蕭逸的意義,你連自己的生命都沒有辦法保證,又怎麼忍心接受他然後再一次丟下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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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人是我,從你說你也能保護我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是我想把你私有化,完完全全專屬於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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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誤會他的用意,他的大手覆上你的臉頰輕輕撫摸着。“戒指我好久之前就已經買了,那時候你剛好有個大項目在忙才一直沒有跟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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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耳邊的喃喃細語,你泣不成聲,“那⋯那如果我有什麼事,如果我不在了⋯去了別的世界你怎麼辦?” 伸手覆在他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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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過你的淚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起面對,互相守護。所以別拒絕我,嗯?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餘生都讓我在你身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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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你總恨自己能給他的愛還不夠多,還沒有把全世界送給他。總擔心自己離開之後,蕭逸會過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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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以前還是將來,我都只要你。就算是兩個世界哪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的,蕭小五,嫁給我好不好?” 蕭逸哽咽着,一邊顫抖着手給你戴上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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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捧着蕭逸的臉,深深的吻了上去表示自己的回答。你鮮少的主動讓他愣了一下,隨即奪回主導權加深每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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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情的時候你把手伸進蕭逸的衣服裡,卻被他一把抓住你的手,神情迷離的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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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有所顧慮,你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蕭逸,抱我,我愛你。” ,彷彿這樣親密的結合,你們就真的永遠不會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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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你的眼睛、臉頰、嘴唇都吻過了一遍,彷彿要把所有的愛意都傳達給你,一直往下在脖子上、鎖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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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角帶着淚光地承受着他的疼愛,感受着以往在情事上有些許瘋狂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是多麼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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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決定好和蕭逸看過大海後,你就去住院治療,讓他回去訓練和比賽。你的蕭逸就應該這樣自由自在的閃閃發光,而不是被你困住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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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在你們看海後約莫一週後的一個晚上,你在家裡暈倒了。你的癌細胞生長速度突然快了很多,已經擴散到其他部位了。大概,只能過完這個冬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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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癱坐在你病房內的沙發上,內心徹底崩了。他一直告訴自己你會好的,你會沒事的,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實早在當初看到那份報告書的時候他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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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從他身邊帶走你,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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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來時就看到他紅著眼,滿身悲涼,輕輕喚了蕭逸一聲。他快速過去覆在你身上緊緊抱住你 “蕭小五,不要走,你帶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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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離開,好不好?” 他像乞求般蹭着你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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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過濾他說的話,只知道不對勁,他非常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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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丟下我⋯求求你” 他像個沒有靈魂的陶瓷娃娃,一碰就碎。顫抖的聲音傳進你的耳中,輕輕的卻像把利刃,直接刺進你的心臟。你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鬆開一點,他卻更加收緊臂彎,呼吸也逐漸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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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你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輕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安撫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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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失去你⋯”,他終於忍不住像個小孩一樣窩在你的肩膀失聲痛哭,“不要走,我求求你⋯ 不要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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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起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靜靜地陪他一起哭。這一天,兩個淚人相擁着卻好像再也抓不到自己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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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次之後,你偶爾視線會突然變得模糊,什麼也看不清。頭痛開始蔓延到骨頭,每次發作你都痛得滿頭大汗,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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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下來你已經消瘦了不少也開始掉頭髮,你說不想讓他看見你狼狽的樣子,每次疼痛時都讓他出去病房外面等,他嘴上說着 “好,我不看”,卻把你緊緊抱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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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怕你會抓傷自己,每次都緊握你的手,他的手背上全是你的抓痕。你想甩開他的手,他卻說不想只讓你一個人疼痛,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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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又拿起了畫本每天開始設計起來,你說想在最後和蕭逸拍一次婚紗照,由你自己設計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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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讓你乖乖休息卻怎麼勸也沒有用,只能每天計時,定時定候抽掉你的畫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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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在醫院附近的某家工作室拍的婚紗照,你不喜歡那種千篇一律婚紗裙飄起來,看上去很華麗的風格,反而喜歡唯美浪漫的,像海報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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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要求蕭逸都一一滿足,在預約的時候他就跟工作室交代了你的情況,也跟他們做了很多前期準備工作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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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換好婚紗走出來的那一剎那,蕭逸的眼睛卻紅了,忍不住的起身按着你的腦袋直接吻了下去。他的蕭小五就穿着婚紗站在眼前,終於娶到了他最愛的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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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穿黑色衣服最好看了,你在白色西裝外套裡面幫他撘了件黑色襯衫。抬頭看着那滿是愛意的蒼綠雙眸,再到挺拔的鼻梁,你好像又一次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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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闆,你真帥” 你摟住他的脖頸不禁扁扁嘴,“不像我現在像個老巫婆,氣色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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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輕輕敲了下你的額頭,“小笨蛋,明明還是一樣漂亮,可好看了。” 他頓了頓,“還有,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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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你朝他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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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愛是藏不住的,從眼神就能看得出來,這一切都被從旁跟拍的攝影師記錄下來。整天下來,現場的人都為這天意弄人感到悲憐,如此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就注定要分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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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洗出來後,你拉著蕭逸窩在你的病床上一起看照片,他拿着相冊張開手臂把你圈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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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着你側身捧着蕭逸的臉,親吻着他的臉頰的一張,“看,這張多好看呀,你就是我的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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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了幾頁,蕭逸一直盯着那張你撲到他懷裡,他把你抱了起來的照片。看到你在他懷裡笑得燦爛,卻刺痛了他的心,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你留下不讓上天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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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你們兩人都紅了眼睛,你的眼淚都還在眼眶打轉,你卻抬手為蕭逸擦掉眼角的淚。“不許哭鼻子,我們蕭老闆現在都變成哭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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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吸了一下鼻子,牽過你的手憐惜的親了親。“好,我們都不許哭。” 又親了下你的髮頂,在你看不見的背後努力忍住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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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注定不可逆轉,你只想好好的跟蕭逸告別。那天晚上你毫無睡意,你們兩個說了好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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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你就想像我去了旅行,雖然不在你的身邊,但我在你心裡呀,你也一直在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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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照顧好自己,連帶我的那份好好活下去,這是我給你的小任務,完成後再來找我拿獎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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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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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將來遇到其他女孩子的話,可以帶給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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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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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會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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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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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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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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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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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我們下輩子也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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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下輩子你記得乖乖等我來找你,可別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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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先約定好下輩子的開場白,不然我怎麼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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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蕭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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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老公,你要說「你對壞人都這麼關心嗎?」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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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蕭逸!你怎麼又敲我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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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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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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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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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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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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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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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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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我已經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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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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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你就在他懷裡離開了,那天你渾身沒有力氣。你硬是拉着他和你一起擠在你的病床上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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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病情開始反覆發作的時候,你其實就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你牽過他的手放在你的臉頰上貪婪的蹭着蹭着就閉上了眼, “蕭逸,我愛你,我愛你,我最愛你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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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摯愛的告別,他還是沒忍住流下了眼淚,抵着你的額頭緊緊的抱着你,想把你刻進他的身體裡 “蕭小五⋯寶貝我愛你,永遠永遠,最愛你,老婆⋯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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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沉睡的臉上,等待醫生的宣判,宣告從此以後他的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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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面無表情的收拾着你的物品,打開你的畫冊看了看,裡面是清一式的男裝設計,再往後翻了翻,就是你們的那兩套西裝跟婚紗,姆指憐惜的在你的婚紗原稿上磨挲着。看了許久他才把畫冊小心裝好,要是弄壞了你肯定跟他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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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把你的物品整理好,再將當初的求婚戒指還有你的那枚婚戒穿進項鏈裡戴在脖子上。“蕭小五,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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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靜的處理好你所有的後事,除了有點沉默寡言,他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自己一個人在家沉寂了幾個月,沒有撕心裂肺的崩潰,整個人都好像呆呆的,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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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心情面對你的離開。傷心嗎?可是你們約定好不再哭泣了;開心嗎?他的蕭小五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了,可是他永遠失去你了;恨嗎?可是你又叫他要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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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每天三餐正常,一如既往的去訓練、出國去比賽,偶爾還會和車隊的兄弟們去聚餐,日子還是照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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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死亡,有人會說時間會沖淡一切,也有人說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開誰,甚至連你也告訴他以後還會遇到別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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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蕭逸自己知道,空蕩的內心再也填不滿,偶爾還會伴隨着隱隱作痛。不是他刻意沉浸在有你的回憶裡,而是你就早刻在了他的骨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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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當初相遇的那個天台上,他就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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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走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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