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涼了，我要客訴你，啥名字？或是服務代號？』
肖戰盯著外送軟件彈出的訊息視窗，腦袋有點懵，頭像是個皮膚白皙的長髮美女，像個職業模特，除了胸有點平，腰是腰、臀是臀，腿還逆天長又白，無一不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可惜當下並非欣賞美人的時機，今天的最後一單，只要達成零投訴，加上這個月累積的五星好評，最佳VIP外送小哥的獎金就非他莫屬了！
那可是足足一千塊錢的大數目啊！怎麼能毀在一杯奶茶上頭。
他趕忙踩了剎車，手腳並用地將二手店淘來的電瓶車挪到路旁，抓起手機，最後一筆訂單果然被給了差評，反饋是辦事不力，效率夠差。
『美女，不好意思啊，請問是餐點出了什麼問題嗎？』他好聲好氣又卑微地回了個訊息過去，立刻出現對方輸入中的指示。
『送的東西不對，茶也涼了。』傳過來消息，肖戰感覺自己都能想像對方低頭挑弄美甲的不屑神情。
『啵啵奶茶不加奶、不加糖、不要冰，等於珍珠紅茶無糖去冰，你指定的店家、指定的分店，去冰茶當然是涼的，哪裡不對了？』他繼續耐著性子答覆。
『我要的是熱的蜂蜜鮮奶茶。』
『？？？？？？』肖戰瞪大眼回送對方滿屏問號，哪來不食人間煙火，語文還差的千金大小姐。
『菜單上沒這品項，啵啵是我的暱稱不是珍珠，人家才不吃那種高熱量的垃圾澱粉，不加奶是不要奶精、改鮮奶，不加糖是不要蔗糖、改蜂蜜，不要冰當然就是熱的，現在外送員理解力都這麼差的嗎？』
『妳直接寫妳要熱蜂蜜鮮奶茶不就得了！還有把自己暱稱打在備註裡是啥意思啊？』肖戰終於爆炸，卯起勁來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輸入。
『你這是在兇啵啵嗎？代號給我！我肯定得投訴你！』
『大美女，我外送一個月工資可能都還沒妳做一次美甲護膚的錢，咱能不能別互相為難啊？』
那一千塊究竟事關他能不能繳得上這個月房租，肖戰再憋屈，還是決定為五斗米折腰，稍微緩和了用字遣詞。
奈何那頭不再有回應，思索半晌，雖然離對方所在的小區已有一段距離，他還是決定掉頭登門道歉，女孩子就是要哄唄，他能月月拿下VIP獎也不是沒理由的。
全憑他這張勉強算得上討好，天生自帶笑相的皮表，再難纏的婆婆媽媽，哪怕只要他笑一下，加上耳聾口啞，永遠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更別提這種一瞧就是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的無腦白富美。
面子尊嚴事小，這個月房租再繳不出來，他和彤彤就得流落街頭。
重新回到送「啵啵奶茶」的小區，對方住的是新落成沒幾年的裝潢公寓樓，月租目測起碼得是他那破租房的五、六倍，他嘆了口氣，走出電梯前不忘對著鏡子整了整瀏海。
嘖...這不是耍人嗎？東西都還掛門把上呢！肖戰暗忖。
發現半個多鐘頭前送來的奶茶還原封不動地掛在原位，肖戰好氣又好笑地掏出手機準備理論。
「唉？年輕人，你找誰呢？誰讓你上來的？」穿著保安制服的大叔此時從另一台電梯走出來，指著他吆喝。
助聽器因對方的音量太大傳來刺耳的雜訊，肖戰擰著眉摘掉有些故障的那只，然後抱歉地比了比自己耳朵，迅速在手機上輸了訊息展示給走上前來的大叔。
「外送？惡作劇的吧...還是你看跑錯地址啦？這屋空好久了！」發現對方是聾啞人士後，警衛的臉色柔和了許多，就是瞅清楚肖戰展示的訊息後臉色不大好看。
肖戰搔了搔腦袋，叫出外送訂單的地址跟他確認。
「...是這地址沒錯，而且這頭像...」大叔接過手機端倪，留意到十多分鐘前都還和肖戰互傳訊息的用戶時嗓音都顫抖了起來。
『您認識嗎？她是住這兒沒錯吧？』
肖戰繼續輸入一串文字，但剛把手機遞給惶惶不安的大叔，屏幕上又跳出了一則新訊息。
『算你識相，送熱奶茶來認錯了嗎？但我討厭那位大叔，讓他滾蛋，門沒鎖，我在房間等你。』
接著，電子鎖逼逼兩聲，螢幕閃爍了下，兩人身旁的房門應聲而開，他與大叔齊齊看了一眼。
「我的媽呀！有鬼！有鬼啊！805號房的住戶回來了！他回來算帳了！」
警衛高分貝驚聲尖叫，與其說被他口中喊著的鬼嚇著，故障助聽器帶來的刺激更叫肖戰難受，他摀著耳朵蹲下，頭疼欲裂，等再能回過神時，連電梯都沒來得及等，便從防火梯奪門而出的大叔早沒了蹤影。
肖戰蹲在地板發愣，還沒弄清到底發生什麼事，掉在地板的手機，傳來女兒彤彤讓他回家帶烤腸給她當消夜的訊息。
他剛動手要撿，一雙塗著粉色甲彩，趾尖圓潤可愛的腳出現在眼簾，視線沿著對方白皙纖細的小腿、蕾絲鑲邊裙擺、玲瓏有緻的柳腰一路向上，最後停駐在一張比頭像更美艷動人的絕色五官。
「做賊心虛唄...大晚上的喊那麼大聲，是想嚇死誰呢？」
頭上捲著髮捲的女子念念有词地抱怨，一边将散落的額发往耳后拢了拢，，動作性感卻又自然地彎腰撿起手機，好讓肖戰能準確瞅見他刻意半露的微乳雪胸。
「看啥呢？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人妖啊？我的奶茶呢？」帥氣的外送小哥真看愣了神後，他滿意地抿了抿柔唇嬌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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