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防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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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有點緊急,不方便介紹。
「傳送防護web(網),第二驅動廂人員,請放射地球大氣層防護web。」我對著麥克風喊道。
上頭的音箱傳來第二驅動作業員的聲音。「接收完成,倒數五秒準備放射。」
5…4…3…2…1,咻~
眼前的海平面傳來巨大的渦輪引擎聲,強大的電子放射殘波從前方的結冰海面上衝擊過來,就像奔馳的野馬,一股透明的波動熱流,即將撞擊海岸的防磁牆。
從防震窗往外看,海面出現了一大團灰色煙霧,一張綠色放射光網直沖天際,連接著別的國家延伸而來的放射網連接成功。「放射完成!」經過兩分鐘靜待確認之後,放射網安全擴張執行完畢,操作台上亮起綠燈,天上出現了一格格淡綠色交織而成的雷射光線,那頭傳來令人放心的喜訊,才暫時卸下了心防。但還不能完全保證在這放射的過程中會出現什麼失誤。
「做的很好,小童(童允恩)。」我終於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
呼!大家好,我叫林肯菲,麥克風的另一頭「小童」則是我的同班同學,童允恩。我們今年都十五歲,就讀太空計畫學院,目前正在學校裡學習地球防護作業的課程。
現在是公元3500年的7月冬季,台灣正處下雪季節,許多人都不再穿戴絨衣帽,而是薄身暖,是個自動發熱的保暖衣物,能夠抵禦零下十度的寒溫,由科產設計系的學生研發出的衣物商品,並且在前年創立品牌『Fly.Kind』,理念是將一半所得捐給需要幫助的慈善機構,另一半用來發起社會平等之運動,改善社會意識。現今它有設立各大分店,校外也有專門提供販售。我在歷史課本上有看過這樣東西的前身,是距今1400多年前,那時的人研發的初代純發熱衣,質感彈性而舒適的一款冬季衣物,只是效能沒有像現今那麼強大。
回歸話題,我想剛剛緊急的情況也許你們搞不懂我們在做什麼。但對我們來說,這都是經常得面臨的危險緊戒,『彗星危機』。
近年來地球遭受到彗星攻擊的預警聲頻繁響起,類似外來的大事件更層出不窮,也預告著未來將會有許多危機逐一出現。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的科技已經進步到不再用彈火的方式嘗試摧毀彗星,因為摧毀機率不大。現在採取的則是放射細光線將彗星分解到最小重量,也許像是一粒小沙塵,會將天空都佈滿沙雪。即使我認為會對環境造成可觀的汙染及傷害,但為了存活下去,這是非得去執行的全球命令。
這次很開心防衛中心讓我們體驗不能開的大玩笑,因為我們是實習學生,不該嘗試這種人命關天的正式實習。不過大家好像都裝的很專業似的,還用麥克風互傳訊息,但其實還是有專業人員在後頭指導。「謝謝。」我讓開位置。現在穿著白色連身裝備,看起來很像太空人的專業人員正要交接崗位回歸正常作業。我想我要趕快離開不要妨礙他們工作比較好。
這是在台灣的分站,我的家鄉位於台中豐城區。
目前就讀的學校是在台東旁的新填島外海。這是新創立的島嶼,是專門守護台灣以及鄰近東亞地區的太空站區『馬丁島Martin Island』,由美國支援創立而成的太空分站學院,也是美國主學院所隸屬的第十二間校區,遍布全球。
學校就在旁邊而已。這裡其實是太空學校和太空控制所所合蓋的實習處。如果有危機臨時出現,實習處也可代替控制所臨時操控,不讓安全防衛誤時,更能保障鄰近亞洲海域及國家不被受外來物的波及。
當初考上這間學校,我有點訝異。因為當初填志願是想填藝術學校,但想說對於太空處理與防護這科系還蠻感興趣的,就空著間隔填上去。想不到被我這麼一中,我媽都替我開心了。
雖然這次的危機不是在亞洲區域,但是總站資訊有呼籲,當危機臨近時,全球分站及總站都得開啟這防護web,好讓地球四周圍的區域都能受到石塊分解的全面保護,讓危機無所遁形的一塊大盾牌。
我從第一驅動廂走出來,剛好看見隔壁廂,站在窗邊的小童。「嘿!」我和他招手,他撥開一頭旁分褐髮,向我投以一個帥氣的微笑,並比著大拇指。「讚!」
那位在驅動廂裡的小童正在操作碟艇能量傳輸的體驗。剛才開啟防護網成功後,他似乎鬆了口氣,與專業人員交手後,他正在一旁玩的不亦樂乎。話說這東西上次我已經玩過了,是幫碟艇底部的熱磁能加重,讓乘客上外太空旅遊時,搭乘工具像是在半空中行走般輕飄。我旅遊時搭過一次,跟遊輪很像。如果你想像在海面上或者半空中,懸浮的磁力將你抬起來,並且能移動自如,不需要任何軌道和路面,那我想你大致上應該就明瞭了。
走下階梯,對面危機解除燈塔的燈已轉為綠色,大家都在下面為我們這些實習者喝采。但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太過於招搖,還是低調點的好。「哇!肯菲,你做的太好了。」就連在下面的導師都為我拍手叫好。「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機也能做的那麼好,畢業後有望進入太空保護行業。」面對老師的紛紛嘉許,心裡既有點不好意思,看往現場,更是有些忌妒的眼神往我這瞥來。但這一切並不感到意外。
「呵呵,老師教的好。」
我低調的走進人群之中。我想下一批在那等待的同學一定恨死我們了。他們肯定在想,就差那麼一些時間,為何彗星不會等我上場再出現。恩!我想他們應該是這麼想。如果他們剛好搭上時間,就能成為全場的大英雄。那些人應該只恨自己太晚排隊,然後將氣出在提前來排隊的人身上。
雖說這裡的學生都只是實習,但我們接收到臨時警報,這一切都只是個意外。
擠入人群,許多學生失控望著前方的驅動廂。我低聲喃道:「不好意思,借過。」後頭的工作人員站成一排負責管理秩序,整個場面幾乎被我們剛剛的舉動給影響。真的不誇張,如果你真的幸運,甚至應變處理能力很好,能當一次英雄,就算未來沒有胸懷大志,還能拿出這麼一點尊嚴來炫耀一番。
望向右手邊的大螢幕,我和小童還有同一批的實習學生的大頭照全部都在裡頭。想當然其他區域的學生照片將我們的大頭照拉得更小了。「請大家給這些冷靜的實習生一個掌聲鼓勵。」危機解除,燈塔上的大聲公正在反覆播送著。但這群學生發瘋似的想爭取出名的機會,甚至還聽到有人說:「快來吧!彗星再來一次吧!」怯!我可不想再來一次,現在只想趕快逃出這恐怖的人群。只怕出名會被當成眼中釘。
衝出那失控的人群,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我還真替驅動廂的小童感到憂心,因為他等等就要面臨這樣的人群和眼光,不嚇死才怪。
我走到後頭守衛之外的樹蔭下,看著前方那麼多的人正在激烈等候著出名機會。只要進了驅動廂,我想每個人都希望聽到預警聲響起。因為這樣他們就能出名了。
此時有一位帶著小弟的大塊頭走來。還染著一頭玫瑰色的紅髮。「嘿!英雄,你剛剛很威風嘛。」
「天啊!大哥,這並不威風。」我謙虛說道:「如果這慌了有可能會被總站懲罰的。」我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站在美國,」穿著連身衣的大塊頭說著:「懲罰也不是懲罰你吧?」
「真的啦,我完全沒有要逞英雄的意思。只是剛好危機來了,我不得不採取行動啊。學校給學生的臨時機會,我們要有點作為,總不能拿全地球人類的性命開玩笑吧?」
「你少謙虛。」他把我抓了起來,一拳打在臉上,只覺得鼻腔有股熱意。「那你為何不把位置交給工作人員?」他不停的質問我,面色充斥著不滿。也許是羨慕,但我可以肯定是忌妒,又有可能是剛入進的新生。
「救…」正當我想大喊,他身邊的手下立刻把我的嘴給嗚了起來,雙手往後扣住,不讓我掙扎。
他們把我壓在樹幹上,當練拳擊的沙包,每一拳毫不手軟。真的是要置我於死地的那種。
此時一位染著金髮的警衛從人群中竄了出來。警衛握著警棍,「給我站住!」奮力的朝我跑來。此時大塊頭烙下了一句話:「你給我等著!」接著率領著身邊的小弟立刻逃離到後頭的樹林裡,消失無蹤。
「你還好吧?」警衛將我給扶起來。「那些人就是這樣,見不得別人好。」
早知道交還給專業人員就好了。可是他們依舊是強制實習,由不得我,只能任他們來指導,我們來操控。「恩,謝謝。」
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前頭依舊是一群爭先恐後的吵鬧者,他們並沒有因為這樁暴力事件而引頸注目。
隨著實習完的人群步行回學校,我跟著他們一同走回學校上課(沒課的人可以回宿舍睡覺或者做其他事情)。只見稀稀疏疏的人正轉過頭看著我,並不像是看到英雄般的湧上前,而是投以各式各樣的奇異眼神向我們這些實習者望道:「怯!拯救世界了不起啊。」等等之類的忌妒話。但也有那種支持著我們的正面學生,拍肩鼓勵著我。唉~早知道實習也會這麼難過,當初就不要爭先恐後了。簡直是在自找麻煩。
回到宿舍,好險可以暫時躲過人群的轟炸攻擊,幸好宿舍房裡的人都很同情我的遭遇,並不會用忌妒的眼神來去看待我的無奈。好在室友都是一些理性的傢伙,以至於進到房間裡頭不用在那躲躲藏藏,畢竟就算要躲也躲不掉。
坐在電腦桌前,注視著透明的藍光螢幕,在IPM(校園團體部落格)的留言怨聲載道,已經湧入一千多人來向我們這些實習者抱怨,頓時變成了校園裡的全民公敵。我認為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只覺得這些人吃飽太閒,自己運氣不好還能拿上網說嘴。我從沒想過一場單純的實習也能引起那麼大的紛爭,好在有些理性的同學及校友還是很幫我們,直接反嗆回去。
「請各位網友理性點好嗎?他們是在幫忙大家。你們知道他們的心態是什麼嗎?不了解別人就不要在那裡自以為PO一些胡亂瞎猜的留言。這是團體部落格,不是你們的傳聲筒。請顧慮到當事人的立場,實習時是排隊上場的,遇到臨時危機也是要強迫操作。還是會有許多新生不了解這類規則。「強迫」上場的,一旁的專業人員會給予指導。」米爾留言。
我留言:「各位同學,我們真的沒有要逞英雄的意思,甚至不知道你們所謂逞英雄的想法是打哪來的。因為大多數的新生都不曉得我們實習的制度,所以造成了想逞英雄的誤解,或者是有人從旁挑撥。我想告訴同學,此實習環境是強迫式學習,專業人員在旁指導,希望別把這次的事件鬧得太誇張,請大家冷靜。」
「他X的,死XX,逞英雄就逞英雄,別在那裡自己打圓場。會聽你這種話的人應該只有垃圾吧!」大眾之聲留言。
「玻璃碎滿地。」一屁股債留言。
「我聞到一股囂張的味道。」我就是蟀,蟀到被狗啃留言。
「請你留言注意一點,他們可以告你們。我挺實習生。」QQ留言。
「告啊告啊!學長姊「鳥」不起啊?反正你也不知道我是誰,你查不到我的。」大眾之聲留言。
我轉過頭看著對面C床的埃斯林,他也是我的同班同學,綽號叫小秘。「小秘,幫我查大眾之聲還有這些垃圾包(專講垃圾話的旁觀者)的所屬位置,謝謝。」
「好!」他敲敲鍵盤,三兩下螢幕瞬間出現一排英文和中文。他立刻回報:「學號S1976UYTP25。新生陳湣(ㄇ一ㄢˋ)文,就讀光色科,號稱大塊頭。才剛發文炫耀打了你的事蹟。這種貨看來不可留。」
「痾……小秘啊,你言重了。其實他也只是打打我而已。」我聽到是那位大塊頭後,腦海裡立刻浮現剛剛的畫面,無法抹去。「他根本有意針對我,我夠低調了。」
「不!禍害遺千年,就別讓我遇到他,否則我拿激光器將他粉碎成灰。」
「呵呵,不好啦!小秘啊,你還是乖乖查身分,剩下調解的事情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我先強調,要是你讓學校介入這回事,表面上平息,私下會更慘。」小秘回道。
雖然他猜中了我下一步的舉動,但激光器這種玩笑可是開不起。我知道小秘是一心好意想要幫我,但我可承受不起這種駭人的殺人行動。畢竟人生父母養,在這種科技時代雖然方便性變多,但也會隨著人性變成殺人工具的功用開始盛行。我可不想做那麼危險又犯法的事情,還是好好的讀書學習比較單純實在。
想想之前有人惹到了小秘,小秘在校長面前竟拿起爆彈作勢朝對方投擲,事後原本被勒令退學,是小秘向校長解釋那是造型鬧鐘才化解誤會。只不過想起那時的我歷歷在目,永遠忘不掉恐怖的經過,所以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這種事件,更不用說他拿著激光器將我的仇敵化為風沙。雖然我很想,但還是不要做比較好。
叩叩叩叩叩叩叩!一陣慌忙的敲門聲隨而響起。
「快開門!肯菲。」聽這聲音是小童。他的聲音何止倉促,近乎像是被追殺般的急迫。
我打開門,只見他二話不說立刻衝進房間,頭也不回的甩門鎖起來。砰!的一聲,我的室友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和聲響給嚇傻。
「你在幹嘛?」我問。
只見他一臉茫然,但從臉上卻看的出來事情的嚴重性。「我……我我,肯菲!我要跟你說,我剛被一群暴民給追殺。他們衝到了宿舍,完全不把舍監的攔阻當作一回事。我只好立刻躲到你的房間。」
「哦!天啊,那群暴民是誰?」
「新生。」
大家不以為意的望向小童。
「這事情好像不是第一次了。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也是這樣追著學長姐跑的嗎?」坐在F床的龔龔(龔小佑)這麼說著:「只是你們倆這屆衰了點,被選上典範示範。我也替其他這屆的學生哀悼。」
「不,是一個巨大身型的人號召的。」
「巨大身型………」我思考著。「你不會是說,那個頭髮染玫瑰顏色的傢伙吧?」
「沒錯!」他的眼神惶恐,似乎跟我有著相同的經歷,頻頻點頭。
此時小秘突然翻開衣櫥,從裡頭拿出一把槍。「看來禍害真不可遺千年,否則會留下更大的禍害。」小秘不知是曾經受到多大的傷害,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冷血與不畏。
我上前扳開他手上的槍。「不行!小秘這件事情你插不了手,不要再想那麼多了。你就……你你你就負責調查就好了。如果很閒,出去走走或者線上遊戲都是你的最佳良伴。」我顧不了自己快腿軟的心情,試圖安撫小秘的情緒,把激光器丟回他的衣櫥,讓他平復坐下,不要過於激動。
「我還是要殺!」他的雙眼楞直,似乎變成機器人般,意識不斷提醒他的攻擊模式強迫啟動。
原本從慌張的話題,變成令人尷尬的冷場面。「痾……那麼小童,你就在我位置上坐一下好了。我可能要跟小秘溝通一下。」
宿舍的人依舊是如此淡定。每次收攤的幾乎都是我,其他人都在玩著他們自己的線上遊戲,對於這種舉動看起來已經萬分麻痺。我曾經也想試圖讓自己麻痺、習慣他這種行為,但是礙於心理害怕,怕他那天會把宿舍跟學校全都轟炸掉,我還是無法放心下來。
小秘坐在椅上平靜了一會後,立刻動起眼前的鍵盤,調查大塊頭更多的資料來歷跟創立的部落格網頁。他依舊不聽我的勸告跟安撫,堅持他所做的理念,『轟掉大塊頭』,決心已重。
只見他:「哈哈!」兩聲,密麻的數據和亂碼開始散佈眼前的藍光面板,但主要還是破壞大塊頭的資料以及製造程式陷阱讓他中標,因為我多多少少看得懂一些,所以勉強還說得出來。雖然他是名符其實的駭客,只不過他是抵擋邪惡勢力的『破壞者』,就如我剛剛正在抵擋他的『破壞者』附上他的身體,只可惜事與願違。
他咯咯的笑著,「我不去殺他了。」似乎想好了一套兩全其美的陰謀。只是我不知道是什麼。現在只求什麼都好,但願不要鬧出人命才好。
回想起來,才剛進入的新生,就有那麼大的勢力跟安全在頂靠著他。我想不是家世顯赫,應該就是有什麼過人的前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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