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一片在衣架子上飄呀飄,無人察覺這詭異、虛無,甚至是可怖的茫然嗎?鮮艷亮眼的正紅腰帶是委屈,伸冤得格外明顯,在祈求月光的幫助,失敗過後,又惱怒似的,想要勒斷那白色裙子,即是主人的腰部。一點點收縮,直至那人斷開兩節,若那人是倔強的,或許上半身還在蠕動,用雙手前臂一點點向前爬,不管切割口,掉出的腸子,仍在奢求那明媚月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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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虛偽的笑臉是僅對存有善心之人的嘲諷,就以我那「好友」一心來說,這雙面人的強項之處於本校本是公廁得不值一提,偏偏這人造謠能力又格外精湛,每則故事都是精彩絕倫。數學老師與學生搞曖昧一腳踏九船的荒謬事蹟,硬是靠她能言善辯的嘴巴加上一點歪理填補漏洞,說得是似模似樣的,事實真相也無人在意,聽爽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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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優勝之處正是遭她背叛的人們,過了沒多久,又成隻土狗似的,搖著尾巴,尋求一心的慰藉。這白茫茫一片,許多背部圍着一心,成了一個圈,是一心為小狗們穿上的衣裳,是克隆人,引人思考這技術的背後是否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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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壞人,我應站在道德高點上,俯視著他們,痛罵一聲婊子。偏偏我不能這樣做,令我很是委屈呀。並非這校服的約束,令我懼怕校方的責備,畢竟我並不認為這學校有任何紀律可言,那被人造謠一腳踏九船的無辜老師正是一位正宗的臭婊子,成年人的惡臭味竟能濃厚至嗅不到一絲清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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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這校服仍存有部分青澀,至少能依附洗衣粉的香味,掩蓋那惡臭氣息。而那成人的衣裳,是混合甜膩香水,油膩體液而生的產物,惡息的味道已滲入靈魂,是再也無法,亦無心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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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校服的少男少女,正是人類本性的分割線。他們既有孩童般的無知懦弱,亦有成人般的無情狡詐。那些人會在背後嘲諷你的身世、行為,瞧不起你,甚至詛咒你明天被車撞死。這一切只因純粹的厭惡,討厭一個人並不需任何理由,這是他們的人性至高點理論,自然亦不存任何同情,是成人無情本性的初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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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未有足夠勇氣,大多身穿校服的惡人只是紙上談兵,不會作出任何物理性傷害行為。說的是大多,其餘的那些連穿着校服的畜生也不如,就不作詳細論述了。他們總於責罵過後仍對你笑臉相迎,是如尋常同學般,為你解決某些疑難,或是為你撿起掉落於地上的文具,再為你顯上淡淡的,討好似的笑容,扮演那友善同學的角色,以為彼此是尋常同學的關係,這是孩童的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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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章本是校服的精粹,是那身份象徵,我卻為此而覺惱怒。總算有天,這做工差劣的校章外漆掉落了,不再亮眼了,血紅的漆色是在依附我的體血而存,我認為我擺脫了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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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天,我穿上校服,迎接熱情的友人們,他們用馬克筆在校服上簽字,說是承載著青春回憶,聽著那發自內心,真誠的感悟,我倒是有些疑惑了。校服上花花俏俏的,那鮮紅的腰帶似乎沒有那樣奪目了,掉漆的校章是更黯然無色,更慘談了。五顏六色的暖心字句,湊近嗅了嗅,墨水是帶著一點假惺惺意味的。在這動人,最後綻放青春的時刻,我這樣想道,是有些冷漠,不合群?我哪有這樣誠實的資本,想道而已,冷漠的不只有我一個,假惺惺墨水亦有我的一份貢獻,我仍是願意討好的,合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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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校服於最耀目的時光過後,彷彿無論再怎樣清潔,仍無法再嗅到本存的氣息。我並不認為那是什麼庸俗的青春氣息,是難以言喻的,或許那油墨散發的油膩氣息是掩蓋了一部份,但這並非真兇,仍是難以言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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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認為這衣物有任何輝煌事刻,不過我僅存的善心希望它在最後體面些而已。洗衣粉將那油墨洗得七七八八,快要瞧不見了,我仍是嗅不到它本有的味道,不能說是詭異,意料之內吧,好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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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一片飄了整夜,掙扎了整夜,無論是月光或陽光都無法改變它的結局,無謂再作茫想了。我將那潔淨乾透的校服疊好,抱著它走出家門,安慰著它,希望能減輕它的恐懼。然後推開那暗綠蓋子,把它放了進去,與惡臭永遠融為了一體,我們不會再相遇,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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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月光或陽光都無法改變我的前路,更何況是區區一件校服。1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54MHci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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