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備忘錄第七章 - 第七章重拾的時間

第七章重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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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個新世界後李宇哲並沒有不想上學，

即使上高中對他來說是有那麼一點的遠，

那遙遠好像隔世那般遙遠，

不過也是因為那種遠遠的感覺，讓他內心降低了緊繃感，

相比於過往，這世的他生命才剛起步，時間是他最有力的籌碼，

兩種遠近交錯的距離感，

這讓他心底冒起一股既新鮮又有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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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時間是他生活中一項不知何時刻印在其中的習慣，

手機裡早晨的鬧鐘設定在6：30分，

而他總能在6：29分時自動的睜眼起床，

就像最準確的機械一樣不誤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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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的李宇哲一鼻子深深的吸入大量的空氣，

瞬間讓肺擴張到極大，足量的氧氣充斥精神胸口，開啟一天，

坐起上半身，手摸向放置左側的手機，

不緊不慢滑掉即將響起的鬧鐘，

關於比鬧鐘剛好早一分鐘起床這件事，

他是有些想法的，在他看來，

這就像人預知了這件事情即將發生，於是提早一些時間將事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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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哲原本以為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是生理時鐘的準時，

直到他常常做了一些夢，

例如掃地掃到一半大水從外頭衝進屋子，把他衝醒。

又或是走在樓梯上的他突然斷崖式的墜落，

也可能是夢裡接到一通電話，接起的那頭直接喊他起床，

甚至有時候本來夢裡好好的在跟人對談，突然間那個人像發動特異功能般直接消失，

隨後夢境自行解體，他也會隨之醒來，沒有一點遲疑、耽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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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類似這樣的夢千奇百怪，而且幾乎沒重複過，

每次都能以各種方式讓他醒來，而醒來的時間又剛好壓線在29分，

這就不得不讓他產生了一些想法，是不是有人在看照著他？

所以做出各種提醒好讓他生活的更加順利？

還是一切都只是生理時鐘叫醒他的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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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其實李宇哲還衍伸過一種想法，

會不會世界的一切都是固定的，已經被寫好的，

他的醒來只是一種照著劇本走的演出，

會這樣想的原因是，他也曾經夢過許多情況危急的夢，

但是那些夢卻沒有把他喚醒過，

如果說喚醒與不喚醒之間，夢的內容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醒來與否，而如果這個推論更趨近於真實的話，

或許精神世界裡的夢，是唯一且短暫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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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的李宇哲走向廚房，熟練的拿起兩片土司往烤麵包機裡塞，

在塞入前一刻，他眉頭皺了一下，收回了一片，

按下開關後，他從冰箱取出兩顆蛋跟著看往電磁爐上的平底鍋，

只見鍋面有些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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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昨天的油還有剩一點，……那今天就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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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做預熱後輕輕搖一下平底鍋，確定殘油流動的幅面足夠大後，

將兩顆蛋打在平底鍋上，冷藏的蛋跟預熱後的鍋底接觸，

一時間輕微的滋滋聲逐漸轉大，蛋白外層的焦黃開始出現後，

香味也飄了起來，略帶焦香的氣味引得李宇哲又更餓了幾分，

快手快腳的他從冰箱取出兩條薄片培根直接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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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解決完早餐後，李宇哲斜背書包騎在一台水藍色車體的競速自行車，

往學校方向慢悠悠的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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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很享受這種生活？』存在意識中的囈語突然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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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是挺喜歡這種時候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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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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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中距離李宇哲家的位子並不算遠，走路大約也只需要10來分鐘，如果是騎車的話，正常速度下，2、3分鐘能到，可是他喜歡繞著周圍的老眷村慢慢的騎，

硬是把一段路騎成8分上下，腳踏車的鐵鍊跟腳踏板進行輪軸運動的過程，

發出流暢鎖鏈滾動聲，眷村外圍仍舊是一棵又一棵的大樹，

頂著鄰近七點時間，陽光從樹頂灑落的碎光路，

「我喜歡簡單的東西，因為這個原因，哪怕是多浪費一點時間，我也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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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到校內車棚後，李宇哲將車子上鎖，車棚前他順手在販賣機投了一罐鋁箔包果汁，

哪怕他早就知道這東西成份含有的果汁原汁根本不到5％，

但是他就是有一種想咀嚼回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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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入吸管後，李宇哲深深的吸了一口，帶著自嘲的口吻

「果然啊，就是因為這麼化學，我都來到這麼多年後了，

這東西的味道倒是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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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他教室在校正門前的大樓，勤學樓三樓4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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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一年四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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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約莫七點15分上下，距離校內打掃的時間不過十來分鐘，

李宇哲則是直接趴在桌上裝作一副沒睡飽的樣子補起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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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有一件有趣的事情，隨著少子化的關係，

以前滿編時一班45、50人都是常態，

一小塊地方常常擠著3、4個人在那掃地，

2022年的時候學生人數差不多少了一半，

結果就是一個人掃一塊區域，只有10分鐘上下的時間根本掃不完，

於是學校不得不將校內的打掃工作外包出去，

學生只需要將教室、學生廁所打掃乾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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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聽說為了避免階級對立，

教職員廁所學生不需要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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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鐘聲響起，大部分人停止了交談，

開始班上的清掃工作，

李宇哲伸手進到抽屜內摸出一團有點破爛的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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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李宇哲負責的是擦玻璃，由於人數少，一個人分配到的區域，

大概是兩組上四片下四片，一共16片玻璃的數量，

雖然聽起來有那麼一點多，但是說白了不過就是抹抹玻璃上面的灰塵，

外加其實也沒有多少人會認真檢查跟打掃，

基本上來就就是做做樣子的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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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內李宇哲的想法很簡單，

「越平凡越好」

關於這個，腦中的囈語也不是沒有問過，

李宇哲給出的答案也很簡單，

「求學生活不需要刻意體驗兩次，這一次他要的是學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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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平凡的他不會刻意努力想把他負責的窗戶擦的多亮，

也不會做太快，窗戶的死角細節處更是絲毫不去理會，

維持著不緊不快的速度，動動長刷，抹抹報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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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李宇哲隔壁窗的是一位叫做陳美惠的女童鞋，

身高148的陳美惠有著平凡黝黑的臉，

小壯微寬的身材，戴著黑框眼鏡，透著精力滿滿的活力。

『李宇哲你手上的報紙爛成這樣，要不要換一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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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

這是近期她看到李宇哲時最常出現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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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句話李宇哲習慣性的停下來，看了一眼手上破爛不堪的報紙，

嘿嘿一笑，一種做壞事被小胖妹看到並揭發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他的視角裡，對方就是一個有點正義又直接的小女生，

他用著搞笑不正經的方式斜斜的滑步到陳美惠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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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的給我好了，謝謝唷～。」

說完李宇哲拿起陳美惠放在窗旁幾張報紙，

順手把自己手上的破爛紙團放在她的窗戶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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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你自己去教務處跟那邊的老師拿啦！

那是我的早上剛拿的，你還我！還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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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比較急的她朝著李宇哲身上靠了過去，明明只是幾張再平常不過的報紙，

若在外頭看見就像垃圾般存在的東西，

這時的她卻顯得很是不情願，使勁的往李宇哲身上接近，

試圖去搶李宇哲舉高高的報紙，一張臉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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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宇哲不知道，其實這怪不得陳美惠，

在這個愛作怪、愛搗亂的年紀，班上偶爾都會猜誰誰誰喜歡誰，

而且還會煞有其事的提出一些看似絕對性的獨家證據，

讓一些原本感情還好的同學一時間身陷緋聞，

美惠在班上本來屬於無論緋聞到哪裡，都不會有她的類型，

就算大家要捉弄也會專挑那些顏質高的，

畢竟這樣才有話題，才會被熱議，就像高據社會板的，

往往都是高顏質頂流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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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死不死的是，陳美惠雖然顏質不高，

但她是班上頭兩次月考的第一名，

做為2022年疫情後正式開學後的第一學期，雖然z中在市內排不上名，

但人家好歹也是個班上第一，妥妥的班上小才女，

更何況是連拿兩次第一，一時間風頭無兩，

自然的輪到了陳童鞋扛這個鍋。

自然的就有同學開始關注，悄悄的發出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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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沒有發現李宇哲好像喜歡陳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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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女生的小圈圈裡頭開始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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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當然可能啊，一個是班上第一，一個是班上墊底的，

因為仰慕產生好感很正常的。』

『不會吧，我看他們兩個就很平常，不像有啊？』

『妳傻啊妳，妳們誰看過李宇哲跟班上其他人有那麼多的交流，

這就是真愛，他只跟美惠聊天！』

『妳這樣一說，我好像看到，李宇哲上課時偷看美惠！』

『是不是！我就說了！』

『天啊！一無是處的學渣喜歡上才女的故事居然在班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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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繪聲繪影的討論開始在圈圈內快速擴張，

身為受害者的美惠，

想澄清也沒得澄清，畢竟傳的是她被喜歡，

而不是她喜歡誰，

這幾天每天都要收到好幾則班上的對話截圖，

面對那些指證歷歷，細思極恐的解析，

久了之後，突然間美惠的警覺性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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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可能被李宇哲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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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平平無奇的搶報紙，在美惠感官裡，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臭流氓調戲女森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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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動的過程看在班上其他同學的眼裡，

頓時引來一片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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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張報紙，美惠為什麼那麼激動？』

『對啊，這好奇怪？難道他們兩人間真的有什麼？』

『美惠朝著李宇哲撲了過去，難道她其實才是追求的一方？』

『難不成美惠對馴服李宇哲這樣的人，內心是十分渴望的？』

『難怪韓劇都演才女愛上小混混，原來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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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世代是一個不嫌事大的年代，

過往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

總會有一兩個人出來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而如今更多的人碰到事情時，

第一時間竟是拿起手機錄影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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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圍觀的同學人手一機紛紛開啟了錄影模式，

動作快一點的甚至直接開啟濾鏡、套用背景動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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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要搶，我還給妳，妳不要一直擠過來。」

李宇哲面對美惠毫無防備的靠過來，

不想碰到她的李宇哲只能機械式的向後退，

面對美惠的越來越急的步步進逼，他一個趔趄身體向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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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還我臭流氓，連報紙都要搶！』

看著李宇哲一直後退，心底泛起一股快意的她，

根本沒想到李宇哲會突然向後倒下，

前方的人突然不見，失去重心的她，

直接一股腦向前倒下，啪的一聲沉沉的壓在李宇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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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胸口那厚實的壓力，胖胖的女孩抬起頭來，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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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重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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