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緩緩地吹拂,帶著初秋微涼的氣息,撥動著她肩上的髮絲。女孩站在頂樓,雙手輕輕搭在冰冷的欄杆上,眼神望向下方熟悉的社區街道。那條巷子,她小時候牽著弟弟妹妹的手走過無數次;那盞昏黃的路燈,曾在她深夜補習回家時為她照亮腳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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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家中長女,她習慣了照顧別人,習慣了讓步,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順位擺到了最後。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懂得父母的辛勞,於是自然而然地接下了「乖孩子」的角色。功課要好,家務要幫忙,弟弟妹妹吵架時,她得當調解者;家裡氣氛低落時,她要裝作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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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只要自己夠懂事,夠努力,夠獨立,就能讓家人少點負擔;她以為,只要自己做的夠好,就能換來一句「妳很棒了」;她以為,只要自己夠乖,就不會再被差別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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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這些「理所當然」,成了一種無聲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心情不好,揉了下眼睛,卻發現早已不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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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只有這樣?」、「妳要做好榜樣。」、「妳是老大,要讓弟弟妹妹。」、「這個那個,都去把它學起來。」、「不要抱怨,妳要學著負責任,弟弟妹妹等著妳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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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是她的生日。
今天,跟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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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常做完家事,照常關心家人的需求,卻沒人問她一句:「今天過得好嗎?」她也不奢望生日驚喜,只是心裡某個角落,仍藏著一點點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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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望向遼闊的天際,月光灑落在城市的屋簷上,星光點綴著無數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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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複雜,彷彿在這片夜色裡迷失。
她手掌輕輕縮緊,指尖有些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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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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