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
寒霜風露倦靈竭,舞劍染熾血。
狂嘯怒吼度無絕,
驚空破月沉冥似朧夜。
蒼山只遇湛人獵,一箭風煙裂。
瀟灑如故兩意愜,
把酒借問皚雪落城闕。
——君無穹《虞美人 · 蒼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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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行在道路上,外表樸素毫無裝飾,混跡在眾多的商隊中,緩慢地隨著眾人駛向城內,行經城門下時,盤查的士兵一見是非行商車隊的可疑馬車,當即將其攔了下來。
「什麼人?」一位衛兵手持著長槍走至馬車旁,神情肅穆地問道。
「這位兄弟,我們是君垣山莊的人呢。」一道清脆的聲音自前面趕車的車伕傳來,那車伕掀起了遮蓋著臉的斗篷,赫然出現一張嬌俏的臉。
那衛兵見那姑娘容貌俏麗,呆了半晌,掩飾的咳了聲,聽見「君垣山莊」時驚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瞅了眼馬車,還是那副樸素地不會引起人注意的模樣,隨即便「嗤」地笑了起來。
「姑娘,你說笑呢?」那士兵不以為然地嘲諷道,絲毫沒有給那姑娘一分面子。旁人聽見君垣山莊四字,亦是有許多向這方看來。
君垣山莊為大陸之上極為有名望的經商世家,坐落於大陸中央的玄陵城,其產業遍布三國五大區域,不管酒樓、衣飾、客棧、賭坊等店鋪樣樣皆有,富裕程度據傳可比之三國國庫,即便三國國君也不敢輕易得罪。
君垣山莊的人若是外行,必乘其山莊的馬車,而每個規模稍大的家族,其馬車上皆會刻上屬於家族的標誌,代表著身分的證明。而這馬車,光樸素這點便已足夠令人起疑,如此大的家族誰人不是將自家馬車裝飾得輝煌大氣,努力凸顯出其勢力的強大,眼前的馬車除了堅固些,並沒有其他引人注目之處,如此,那門衛的反應倒也在情理之中。
路上已是不少行人和商旅在竊竊私語,多是一些輕蔑的言語,那姑娘面上有些惱,正欲發話,車裡卻已有人先一步發了話。
「青煙,發生何事?」眾人一聽見,皆是極有默契地全噤了聲,那人的聲音清冽,似崖顛處千年不化的寒冰,令人不由自主心生寒意,卻又如潺潺流水般動人心弦,冷冽清脆,不分雌雄。
說話之人似乎有些虛弱,那聲音中帶著疲乏,一雙白皙的玉手掀開了車簾,不似一般女子纖細柔美,卻也是細長而骨節分明,簾子緩慢地揭開,那張令天地為之失色的容顏亦是顯露了出來,那少年白衣似雪,明明已是入春的天氣偏偏還身披狐裘,細長齊平的眉,清澈而如冬雪寒冷的眼,直而挺的瓊鼻,輕抿著的薄唇泛著不正常的白,蒼白的容顏卻帶著病態的美,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屏息,目不轉睛的直盯著馬車內那少年。
公子如玉,清華無雙。
「公子……」青煙看向簾子處,略帶憂慮地喚了聲,卻見那少年視線一轉,向方才未出言的衛兵問道:「兄弟,何故攔阻我們?」
那衛兵看起來倒也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望了一眼青煙,沉默半晌,似乎在斟酌詞句,另一位衛兵見他如此優柔寡斷,已是不耐地開口。
「光依這姑娘想冒充君垣山莊的人,便不能放你們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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