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究竟代表著什麼?世上的人們都會曾擁有過青春,但當人到中年之後,究竟還有幾人記得自己也曾青春過。青春終究還是如銀幕上流轉過的那部充滿光鮮亮麗的電影,即使曾經多麼精彩,當落幕之後,也只能恢復那一片原始的漆黑。八年前的阿龍絕不會想到,他會遇見,然後不可收拾的愛上雨娟——這個才華橫溢、知書達理的女大學生,而如今,過往的一切都如那繁華夢境般,煙消雲散。阿龍依舊只是一個人,但他心裏清楚的知道,自己一輩子的愛的力氣,已經全部用盡。這輩子,他再也不會愛上第二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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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快點把地上的那堆沙袋扛到五樓去”,學校建築工地上的包工頭大聲的叫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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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龍只是如此簡單的應答了一句。阿龍今年20歲出頭,只是一個靠出賣自己勞力的建築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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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他跟隨其他一夥工人,來到了建大,開始為建大的新校區建造新的教學樓。可能是因為年齡太小的緣故,在和他一夥的建築工人之中,他的臉龐顯得是格外的年輕,讓人望上去,本能的就會把他和及建大校園裏那各個英姿颯爽的大學生聯繫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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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我看你和那些手裏拿著書,肩上搭著一個書包,鼻樑間架一隻黑框眼鏡的大學生沒什麼分別,你如果混到教室裏,恐怕也沒人能發現吧”。即使身邊的那些工友常常這般開起他的玩笑,但阿龍的心裏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四處漂泊的建築工人,今天他是在這座校園裏,一個月後呢?半年後呢?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未來。他又怎麼配得上“大學生”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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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這份自知之明,阿龍才格外的對每天在校園裏來往的大學生格外的注視,注視著這些大學生的著裝打扮、注視這些大學生的舉手投足,越看他越入神,仿佛在眼前這些大學生,就是自己,又一個傍晚時分,阿龍來到了校園裏的花園裏,坐在了草地上,不一會兒,躺了下來,他閉上了雙眼,想好好歇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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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有看到我剛才掉在這邊的U盤嗎”?還躺在地上的阿龍的耳邊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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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猛然地睜開了雙眼,快速的爬了起來,他的眼前出現的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手裏拿著幾本書的女生,詫異了一下後,阿龍回答了一句:“U盤,什麼是U盤?我沒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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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這個女生,聽完阿龍的回答後,神色也變得愈發迷茫了,停了幾秒鐘後,女孩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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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別開玩笑了好嗎?U盤你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那裏面有我很重要的資料,我明天就要交作業了,現在U盤找不到,我作業就來不及交了,下午的時候,我有一段時間坐在這裏看書,所以,才問你有沒有看到?”說完後,女孩兒看了站在那邊滿臉都是疑惑不解神情的阿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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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沒說話,只是低下了身子,在那一片翠綠而大片、踩上去卻給人非常鬆軟感覺的草坪上尋覓著,可是,他的心裏卻不清楚,到底什麼是U盤?時光慢慢的逝去了,暮色也漸漸黯淡了下來,校園街道兩側的路燈都整齊的向外散出昏暗的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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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站了起來,對站在旁邊的這個女生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不好意思。這樣吧,看你這麼著急,要不,連夜重寫一份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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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來不及了,為了那個作業,我找資料都找了許久,關於抽象主義、意識流小說、魔幻現實主義還有法蘭克福批判理論。。。。這些資料全部都在裏面,作業交不了,就說明這項課題的研究不過關,又要重修一年,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幫忙,謝謝。”說完後,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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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知道從哪里湧上的勇氣,阿龍突然脫口而出這兩個字,女生也停下了腳步。阿龍跑到這個女生的面前,接著說道。“你能把你的名字還有聯繫方式留給我嗎,這樣如果找到了,我可以第一時間就去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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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希望找到嗎?我想應該是沒什麼太大的希望了,剛才你也找了那麼久了,算了,不麻煩你了,謝謝你的好意。”這個女生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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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個女生的話,阿龍沒有絲毫的停頓,立馬接上:“還是留個電話吧,你沒時間找,我來幫你找,找到了就馬上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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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阿龍這麼堅持,這個女生只好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聯繫方式,然後將記錄著這些資訊的紙條遞到了阿龍的手上,阿龍看了下,然後口中小聲的嘀咕的一句:“雨娟。”雨娟揮揮手,與阿龍作別,阿龍也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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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學校建築工地的路上,阿龍手裏和心裏都是這張紙條、以及這張紙條上寫著那幾行雋永秀麗的字。回到建築工地那簡陋而狹小的臨時住宿蓬內後,阿龍把紙條放在了胸前的口袋裏。然後拍著另一位工友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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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哥,你知道什麼是U盤嗎?”阿龍問著身邊這位年齡稍大的工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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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那個東西,好像就是用來存東西的一個小裝置,插在電腦上就能用的那種,我有看見這裏有大學生用過,不過像我們這種人,大概這一輩子,也不會用那種東西。你突然問我這個,是發生了什麼嗎?”張大哥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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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沒。。沒事,只是順口問下。”阿龍支支吾吾地把問題搪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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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窗外的星空依舊閃爍,點點星光仿佛把整個校園都穿上了一件閃著光輝的輕盈白紗。終於,第二天的太陽依舊升上了天空,日光投射到雨娟所在的教室裏,本來平日看起來十分空曠的教室裏,大概是因為今天大家都局促的坐在一起,所以教室裏看起來有些擁擠。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今天是交期末作業的日子。而這個作業是王名國,這個只有29歲港大中文系博士的佈置的期末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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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站在講臺上,穿著西服的他,顯得是格外的瀟灑,他的風采把在場的所有女學生都深深征服了。“下面我們進行作業彙報,首先開始的是宋月華同學,請上臺來做作業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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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前面的9個人都結束了,王教授這樣說道,下面是今天的最後一名同學,雨娟。說完後,王教授本能的望了雨娟一眼,雨娟站了起來,神色多少有點慌張,走到講臺前,對著台下的滿滿地人群,神色越來越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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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說到:“雨娟同學,請你作答自己的作業。”
雨娟對著台前的話筒,聲音顫動的說到:“對不起,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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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教室裏所有的人都對著門口的方向望去,只見阿龍從門口走了進來,然後走到講臺前,對著站在台前、一臉嚴肅的王名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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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雨娟同學的U盤借給我了,我忘記還給了她,然後耽誤了他的作業答辯。”說完,就把U盤遞到了站在台前的雨娟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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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的一切,讓現場的同學和老師都感到非常的驚異,王教授穩定了現場的秩序後,然後對說道:“現在作業答辯繼續下去,請大家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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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坐在台下,看著臺上雨娟的答辯,他那顆年輕的心被臺上雨娟正神采飛揚做著作業答辯的雨娟徹徹底底征服了,在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真實身份,他不是建大的大學生,只是建大的一個普通的建築工人。這一站,只是他漂泊旅程裏的一個臨時站點,但絕不是終點。或許是因為看得太過投入,坐在台下的他依舊沒發現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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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辯結束後,阿龍跟著人群,走出了教室,走在校園的路上,他的心中充滿著無盡的感激,他也要繼續回到工地上去做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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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雨娟從後面跑了過來,然後一把叫住了阿龍,阿龍呆住了,接下來,雨娟對阿龍所做了一切,更是讓阿龍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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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娟一把抱住了阿龍,然後倒在阿龍的身上哭道:“謝謝你,你不知道,這次的作業對我有多麼重要,重要到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 今天我要怎麼辦了。”說完就倒在阿龍的身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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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從來不知道女人抱著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此刻,他只感覺自己此刻雖然有些錯愕、但也絕對是幸福的,亦如那種迷人的感覺。之前,阿龍都以為,會倒在男人懷抱裏女人,絕對都不是什麼善良的女人。但今天,當他第一次感覺到,一個女人倒在自己懷抱裏的感覺時,他整個人的心緒都亂了,無論是大腦還是眼前,都是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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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本能的也用手拍了拍雨娟的背,儘管自己也只有20出頭,但在那一刻,阿龍確真正感覺到愛情的力量的強大,感受到愛情氣息的迷人。雨娟倒在阿龍背上不知哭了多久,在這之後,阿龍和雨娟的聯繫越來越頻繁,直到雨娟在手機上,發給阿龍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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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這段時間和你的相處,讓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雖然,有時候,你讓我覺得很神秘,但和你交流的時候,卻讓我覺察到你有一種很強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就像雪滿滿融化成水,一點一點的落到我的心田深處,然後讓我覺得很,整個人、整個生命都立刻都充滿了意義,充滿著價值,所以,今天我放下作為一個女生的自尊,想對你說一句,對你說一句,我們在一起吧。永遠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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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短信的時候,阿龍正在工地上搬磚,他一邊看著手機,然後他的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苦楚之感,他突然迷茫了,在這個不大的校園裏,他多多少少知道,即使有一種“世上終生平等的說法”,但他和雨娟之間處在一種一個在天上,另一個連在人間都算不上,只算是低下。他不知道,在雨娟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會不會認為自己愛錯了人。他不知道,所以與其到時候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這段情,從來就沒有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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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短信後的阿龍,整個上午都出於一種心緒不靈的狀況下,他沒有說話,但心底積聚起來的話語卻有千千萬萬句。中午做工結束後,阿龍打電話把雨娟叫了出來。天氣有點陰沉,風也漸漸地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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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站在校園一片楊樹林裏的阿龍,雨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飛速的向著阿龍跑去,可是阿龍卻一步一步的向後退,雨娟始終未能投入到阿龍的懷抱中。雨娟的表情充滿著疑惑。她對著站在那裏不斷後退的阿龍。終於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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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不斷後退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拒絕我、嘲笑我、還是刻意躲著我?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你不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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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終於停止了後退的腳步,他用一縷聚集著傷感的眼神,看著站在前方的雨娟說:“如果我明知道給不了你一個光明、幸福的未來,給不了你想要的那些東西,那麼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是不值得你依靠的。既然我不合格,而你又那麼那麼的優秀,又何嘗要認定這樣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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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阿龍的話,雨娟徹底的迷茫了,眼光充滿呆滯的凝視著阿龍,走到阿龍的身邊,疑惑的言道:“為什麼你會這麼想、這麼認為、現在的這樣的一個你,不是很優秀嗎,同樣的我們都是在建大的校園裏,以後畢業了,做任何事情,我們也可以一同去做,為什麼你會認為給不了我想要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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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給不了你心中所要的未來,忘記我吧,別在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了,那是非常非常不值得的一件事情。”阿龍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無比的難受與痛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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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感有多深多深嗎?如果上蒼讓我遇見你,然後卻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麼這樣的折磨人,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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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說了,一句話,我不愛你,我有愛的人,在我眼裏,你處處不如她。”阿龍一把打斷雨娟的話語,斬釘截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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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樣的話語,淚珠在雨娟的眼眶裏不停的打轉,慢慢的溢出眼眶。然後她用憤怒的眼光對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阿龍,伸出手,重重的朝阿龍的臉上打去。雨娟的手落在阿龍右側的臉頰上,一陣激烈的聲響後,阿龍的臉上頓時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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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沒有說話,天色也變得愈加陰暗,天空中也漸漸飄起了雨絲,阿龍望著雨娟,只是說了三個字“對不起”。然後轉過身去,向著前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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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娟望著阿龍漸行漸遠的身影,追了上去,而此刻雨也由剛才的雨絲變為接連不斷落下的暴雨。阿龍與雨娟站在雨中,他們的衣衫很快都被雨完全淋濕。無論雨娟如何對阿龍解釋,阿龍都完全不聽不理,直到最後,阿龍一把推開雨娟的手,飛快的跑走了。只有雨娟孤身一人摔倒在雨中,她在雨中一邊落淚一邊叫喊道:“阿龍,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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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依舊在下,有人說時間會終結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如鐘錶裏的那根指針一樣,轉來轉去,從起點到終點,終點也是起點。轉眼間8年的時光過去了,還是一個落雨的日子。雨娟來到了位於南方的一個海濱城市裏,今天她是來這裏負責大學新校區的建築考察。此刻的她,已經是這座大學的副校長,而校長正是她讀大學時的帶過她的那位王教授。而王教授,此刻已經成為了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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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娟和王教授兩人並排走向工地,準備視察,同行的還有工地的包工頭,包工頭邊走邊說:“謝謝你們把這裏承包給我們,我們一定會按質按量的完成好,一定保證大學校園建築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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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工地上,建築工地上的一群工人在那裏搬運著磚塊與水泥。就在這時,有兩個搬水泥的工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工人不小心撞到了雨娟,包工頭立馬叫道:“阿龍,你注意點,這可是王校長和校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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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娟連忙直說:“沒關係、沒關係。”而撞人的阿龍,也抬起頭來,直對雨娟說對不起。三十多歲的阿龍,歲月明顯讓他的臉龐憔悴了不少,鬍鬚佈滿著他的嘴角旁,他的眼睛也顯得有點紅腫,包工頭說,這是因為常年累月的在工地做工,工地上的灰塵所影響的,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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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說完對不起後,轉身繼續扛著沙袋進入還在建設的樓道中,在進入樓道前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看。看了看那個正在在學校工地中央的女人,他只是覺得有種感覺很熟悉,但外貌卻讓他很陌生。直到身邊的工友叫道:“龍哥,走吧 ,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阿龍又扛起水泥,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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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裏的雨娟,突然間沉默了,身邊的丈夫與包工頭問她怎麼了,她直說是今天的天氣不好,雨天陰沉沉的,讓自己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於是,她就找了理由匆匆回去了。已經走到新建宿舍樓之上的阿龍透過窗戶,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下面正被丈夫攙扶著離開的雨娟一眼。他的心裏很清楚,剛才眼前的那個女人是誰,因為,這輩子沒有人會比他還愛那個女人。一滴清淚止不住的從他眼角滑落下來。但很快,他便伸出手抹去了這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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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雨娟和阿龍不約而同的都失眠了,儘管過了這麼多年,可他們心中依然忘不掉當年發生在建大裏的所有事,一切都好像是昨天的事。半夜,雨娟走到書房,打開日記本,在上寫下了這麼一句話:“青春終究是留不住的,年少的人們永遠不能體會中年人的情感,世上的有情人,能得成眷屬的又有幾人,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寧願把愛深埋在心間,也不讓這份愛折磨彼此。”夜晚又下起了雨,可雨還是雨,人還是人。即使青春滋味曾經多麼美好,終究也如三月雪,看得見卻留不住,只是那份情,讓人一生都不會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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