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與你/妳最近的距離 - 〈雙人舞業餘舞者〉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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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舞業餘舞者〉

滄藍

Jun 6, 2017

568

5 Mins Read 1,635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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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這傢伙又被甩啦？」

　　小巧的咖啡廳裡迴盪起我又被甩了的話題，讓我很想找個洞鑽進去，裝作不認識坐在我對面的女人。她是自幼就住在我家隔壁的青梅竹馬，與我相同年紀，二十好幾也快三十了，長的還算能看，經濟獨立、有穩定工作，除了個性有點問題之外，我真的想不出來她到底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單身。

　　「妳耳朵有問題啊？我們是和平分手，我沒有被甩！」

　　「喔。」對方毫不在意的掏了掏耳朵，「還不是一樣。」

　　我翻了個白眼。「哪裡一樣？」

　　「走到最後注定都要分開的話，就都一樣。」嘴上說著傷人的話，臉上卻毫不在乎，而且還有些幸災樂禍，所以我才說她個性有問題。「我說啊，一定是阿德你又管東管西了，才會被甩。」

　　「妳剛剛是不是都沒在聽我說話，我們是和平分手！和平分手妳聽的懂嗎？」

　　「我聽得懂。不過你這麼大聲又這麼大方的跟我們分享你的感情狀況，真的好嗎？」

　　被她這麼一提點我才回過神來，不經意地向四周瞥了幾眼，發現咖啡廳裡的客人們包含櫃台老闆都匆忙的移開視線，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但我已經因為意識到自己當眾出醜而紅了整張臉。「還不都是妳害的。」

　　她輕巧的啜了口咖啡。「能把無縫接軌這種類劈腿說成和平分手我也是服了你。」妳這不是有在聽嗎！敢情妳剛剛都是捉弄我來著？

　　「你這個單身宅女懂戀愛嗎？」

　　噢，我看到她抽動了一下眉心。我就知道這是她的痛點。

　　「看你一直被分手又交新的，然後又被分手，就算我戀愛學分是零，也快看出一點成績來了好嗎？」她挪動起上半身，重重的在我肩膀上拍了幾下，「振作點，年輕人。」

　　「妳才是嘞。阿姨每次看到我就要跟我抱怨一次，說妳沒對象要我幫忙介紹什麼的，拜託妳振作點好嗎？」

　　她挑起一邊的眉毛，「我這輩子都不結婚。」

　　「為什麼？」

　　「不是有人說愛情像雙人舞，兩人距離忽遠忽近，偶爾借力使力、偶爾相互拉扯，歪曲著彼此的身體，卻不是硬著傷害對方，而這支舞要舞得漂亮，兩位舞者是要有默契的。我等不到另一個這樣的搭檔。」

　　我的喉頭有點苦澀，只好尷尬地嚥下一口黑森林蛋糕。

　　高中的回憶現在回想起來是那麼遙遠，已經模糊不清，我卻仍然記得我做了什麼蠢事。

　　我與她當時就讀同一所高中，她是我隔壁班的同學，而我暗戀著她。

　　那天，我們如往常地一起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我照慣例地送她到她家門口。

　　她突然喚住我，遞給我一封信，一句話也沒說就逃也似的躲進她家。

　　那太不像平常的她了。我滿頭問號，低頭看了信封才發現那封信不是給我的，是給我班上的十六號同學。

　　我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封情書。

　　而且這丫頭竟然要我轉送情書給十六號那個胖子！

　　噢，胖子沒有錯啦，人家成績很不錯，而且其實臉長得很可愛，待人隨和個性又好……但當時的我自認也是不錯的選擇啊，為什麼偏偏她喜歡的是那個十六號胖子，而不是朝夕相處的我，到今天我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醋意被打翻了的我，並沒有將那封信轉交出去，而是餵給資源回收桶。

　　隔天、再隔天，之後的每一天我們都假裝沒這一回事，她一如既往的毒舌我，我一如既往的回酸她。

　　一年又一年過去，我們分別上了大學、出社會，我前後交了三任女友，而她卻始終單身，就像是在等誰。每次想到那封信就讓我很愧疚。

　　但對她，我也只剩下愧疚了。

　　那份青澀的喜歡隨著她偶爾刻意拉開的距離而漸漸的被磨平，或許我與她只能是家人，我無法擁像妹妹的人入懷，並且親吻她一整個晚上。

　　「妳還記著高中的十六號同學？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妳怎麼會認識他，還喜歡他。」

　　我壓抑不住內心的煩躁，初戀就算過去了那麼多年也還是初戀，雖然有女友時不會掛記，但一恢復單身就又會想起那段青澀回憶竟是留待這麼多遺憾，這讓我說話竟忘了經過大腦。

　　只見她突然失去了伶牙利嘴的氣勢，一臉訝異地瞪著我。「你高中座號是幾號？」

　　「十號啊，怎麼了？」

　　她突然笑了，那抹笑容很美，我從來沒看過她這樣笑。好像她的人生也是充滿遺憾，但那都不再重要。「拜託，你們班十六號很可愛耶。」

　　「欸，我說，妳周末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忍不住想轉移話題，什麼十六號，我根本連名字都不記得了！

　　我知道我這樣很卑鄙，但剛失戀的我真的很希望可以有人陪，而那個人如果是她就再好不過了。雖然嘴巴壞，但她其實一直都將我放在第一位。

　　可她總對每個懷疑我們是情侶的人說，我只是她的摯友。

　　她將視線移向窗外，就算外頭正在下雨，也打擾不了她想看風景的興致。「阿德啊，快點找個好姑娘嫁了吧？」

　　「說什麼嫁，我可是男的耶。」

　　她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小記：

我知道我不會寫愛情之類的故事，就當作來練練手好了（哭

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來這對青梅竹馬在哪裡錯過了？重點在座號十六號與十號，我只能說，阿德可能字跡真的太醜了。希望不會看不出來（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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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dy，Dani，Br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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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雙人舞業餘舞者〉

#4 姐，你要當我女朋友嗎？

#7 獅子座流星雨，我們的距離

#9 那些回憶，我…後悔了…

#10 不能再接近了嗎？